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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382-回春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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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制。孟英按脉,洪滑且数,苔色干黄,尖绛,脘闷,腹胀拒按,畏明口渴,气逆痰多。予桃仁承气汤 
加犀角、石膏、知母、花粉、竹沥、甘菊。人谓热虽炽而汛尚行,何必大破其血,而又加极寒之药哉?孟英曰∶ 
叟勿过虑,恐一二剂尚不足以济事。果服两大剂,始得大便,而神清苔化,目赤亦退。改用甘寒以清之,继而 
又不更衣,即脉滑苔黄而腹胀,更与小承气汤两帖,便行而各恙乃已。数日后,又如此,仍投小承气汤两帖。 
凡前后六投下剂,才得波浪不兴,渐以清养而瘳。季秋,适江右上高令孙明府之子沛堂为室。 
吴酝香孝廉三令嫒,患感,诸医首以升散,继进温补,至三月下旬,证交三十五日,昏痉谵语,六昼夜 
不交睫,旬日不沾米饮。许芷卿视之,俨似养云室证,即拉孟英、暨顾听泉、赵笛楼会诊∶ 
脉弦滑而微数,齿不能开,窥其舌缩苔垢。孟英曰∶舌虽卷,舌犹红润,且二便不秘,尚有一线生机未绝也。 
揆其受病原不甚重,只因谬治逾月,误药酿成大证,势虽危险,吾侪当竭力援之,第勿再犯一味悖药,事或有 
济。酝香颇极信从。孟英复询其服侍婢媪曰∶病已逾月,腰以下得毋有磨坏之虞乎?皆曰∶无之。惟数日前易 
其所遗,略有血渍,必月事之不愆也。孟英颇疑之,嘱其再易之时,留心细察。疏方以∶犀角(四钱) 石菖蒲(两 
钱) 贝母(二两) 整块朱砂(两许) 竹沥(碗许) 佐以竹叶 竺黄 知母 花粉 元参 旋复 丝瓜络 
苇茎 银花 鳖甲,调下紫雪丹。 
次日,诸君复会,渠母徐夫人即云∶王君明视隔垣,小女腰下果已磨穿,糜溃如 
。婢媪粗忽,竟未之知也。昨药服后,证亦少减。孟英仍主原方。四服后,夜始眠,痉才息,舌甫伸, 
苔仍黑。孟英于前方去鳖甲、朱砂。菖蒲,加生地、栀子。数服后,苔转黄,大便黑如胶漆,且有痰色 
粘液。盖从前大解黄色,似乎无甚大热,不知热由补药所酿,滞于肠胃曲折之地, 
而不能下行,势必熏蒸于上,致有内陷入脏之逆也。黑矢下而神气渐清,余热复从气分而达,痰嗽不爽,右脉 
滑搏,孟英主用竹叶石膏汤加减,四剂渐安。而外患痛楚,彻夜呻吟,虽敷以珠黄(散),滋以甘润,未能向 
愈。孟英令以大蟾蜍治净煮汤,煎育阴充液之药服之,果痛止肌生,眠食渐进,汛事如期而瘳。冬间适张舟甫 
之子为室。或疑其病虽愈,而过饵凉药,恐难受孕。迨戊申夏,已得子矣。 
濮树堂室病,孟英甫为诊愈,而树堂继焉。起即四肢厥逆,脉伏、恶寒、发热、头痛,左为甚。惟口 
渴,因与葱豉(汤)两帖,热虽退,脉仍伏,四肢冷过肘膝,大解 
频行。人皆疑为虚寒。孟英曰∶此证俨似阴厥,然独渴饮、溲赤,真情已露,岂可疑于一起即厥,而必定其为 
寒乎?径投凉解,热果复发,而肢冷脉伏如故。幸病者坚信,服药不疑。至第七日,大便泻出红水,溺则管痛, 
呕恶烦躁,彻夜不瞑。人更危之。孟英曰∶热邪既已下行,可望转机,以∶白头翁汤加银花、通草、(黄)芩、 
(白)芍、(竹)茹、滑(石)、知(母)、(石)斛、(山)栀、楝(实)、羚(羊角)之类,投三日,红 
水始止,四肢渐和,颇有昏瞀谵语。用王氏犀角地黄汤一剂,四肢热而脉显滑数,苔转灰黄,大渴遗溺,病患 
自述如卧烘箱上。于昨方加入元参、银花、竹叶、生石膏、知母、贝母、(山)栀、(石)斛,服一剂, 
夜间即安寐,而苔转黑燥。于昨方复加花粉,服一剂热退,而头面汗多,懒言倦寐,小溲欲解不通。诸戚友咸 
以为危,各举所知,而群医佥云挽救不及,病家皇皇。孟英曰∶此证幸初起即余诊视,得尽力以为死里求生之 
举,非比他人之病,皆因误治致危。然不明言其险者,恐病家惶惑,而筑室于道傍也。今生机已得,不过邪去 
而真阴未复,但当恪守余法,自然水到渠成,切勿二三其德,以致为山亏篑。赖有一二知音,竟从孟英议。服∶ 
西洋参 生地 苁蓉 麦冬 (楝)实 芍药 知(母) (石)斛,一剂溺行索粥,再服黑苔退,三服而神清 
音朗,舌润津回。唯有韧痰不能吐,左偏头痛微。于原方加二至(丸)、桑(叶)、菊(花)、贝(母)、牡 
蛎,又服五剂,得解硬屎一次,各恙始安,眠食渐适而瘳。 
孙某,患感,医投温散,竟无汗泄。延至十一日,始请孟英视之,业已神昏囊缩,面赤舌绛,目不识人,口 
不出声,胸膈微 ,便泻而小溲不行者,已三日矣。医皆束手,或议大投温补,以冀转机。孟英急止之曰∶阴分素 
亏,温散劫津,而热邪愈炽,则营卫不行,岂可妄云“漏底”,欲以温燥竭其欲绝之阴乎?曩 
浦上林先生治余先君(王氏之父亲)之病云∶“泄泻为热邪之出路”。求之不可得者,胡可止也。以∶ 
西洋参 生地 麦冬 丹皮 连翘 生芍(药) 石菖蒲 盐水炒黄连 甘草稍 百合 茯苓 贝母 银花 紫 
菀为方,一剂即周身微汗而 退,三剂始得小溲一杯而识人,四剂乃得大汗,而身热退,面赤去,茎亦舒,复 
解小溲二杯。次日于方中减连翘、菖蒲、丹皮、黄连,加知母、葳蕤、竹叶,投之,舌始润,神始清,知渴索 
水。孟英令将蔗、藜等榨汁频灌勿歇,其汗如雨下者三昼夜始休。于是,粥渐进,泻渐止, 
溲渐长。前方又去贝母、银花、紫菀,加石斛、龙眼肉,服之痊愈。 
朱敦书令正,患感,吴某与表药二帖,发出赤疹,神气渐昏。叶某知其素患耳聋目障,为阴虚之体,改 
用犀角地黄汤二剂,而遗溺痉厥。始延孟英视之,曰∶虽形瘦阴亏,邪易扰营,幸非湿甚之躯,尚可设法。 
但心下拒按,呃逆便秘,是痰热尚阻气分,误服升提,每成结胸,地黄滋滞,实为禁药。今人临症不能详审, 
往往用非所当用。本年败证甚多,余每见神未全昏,便不甚闭,惟胸前痞结,不可救药而死者,皆升提之误进, 
或腻滞之早投也。石北涯在旁闻之叹曰∶无怪乎君素以犀角地黄汤奏奇绩,而他人效尤则屡偾事,岂非能与人规 
矩,不能与人以巧耶?于是以∶犀角 元参 (竹)茹 贝(母) 旋(复) (栝)蒌 枇(杷叶) (紫) 
菀白前 菖蒲为方,调紫雪,两服。呃逆止,神渐清,而咽痛口渴,乃去紫雪、(白)前、菖(蒲), 
加射干、山豆根、知母、花粉,吹以锡类散。二日,咽喉即愈,胸次渐舒,疹回热退。去犀角、紫菀、射干、 
豆根,加银花、栀子、竹叶,海 、凫茈,渐安眠食。唯大解久 
不行,孟英曰∶腹无痛苦,体虚只宜润养。佐以∶苁蓉、麻仁、当归、生地等药,多服而下。遂愈。 
张篪伯纪纲李贵,患感数日,忽然昏厥。比沿途求孟英往视,业已薄暮。主人谓∶“自朝至此,一息奄 
奄,恐不及灌药矣,实不便屈诊”。孟英曰∶余既来,且视之。见其面色灰黯,戴眼口开,按其脉,尚不绝。 
与∶菖蒲、胆星、竹茹、旋复等为剂,和入童溺,调以牛黄至宝丹灌之,覆杯而起。 
魏翎谷浼孟英视其郁甥之病,热逾半月,自胸次胀及少腹,痛不可以抚摩,便秘溺赤,舌黑口干,自汗 
烦躁,六脉弦强无胃。曰∶此恙酷似《伤寒(论)》“大结胸症”,“结胸烦躁”,无药可治。越二日,便行而殁。 
孟英曰∶伤寒之邪在表,误下则邪陷而成“结胸”,未经误下,不为结胸。温热之邪在里,逆传于心包, 
误汗则内闭以外脱,若顺传于胃腑,误汗则盘踞而结胸。前人但云误汗劫夺胃汁,而未及于结胸者,因结胸之 
症不多见耳,然不可不知,故谨志之。郁某之病,初起,某医用葛根(汤)一剂,继则胡某用柴、葛、羌、防 
十余剂,酿成是证。 
吴忻山之子,素禀虚怯,滋补颇投。医不察其患温发热,佥谓阴虚,竟投腻滞培元之剂,乃至舌黑卷短, 
唇焦溺赤。孟英一诊,即云不救。顾听泉竭力图维,终不能愈,按虚人受感,每蹈此辙,特录以为戒。 
汪左泉,病滞下,昼夜数十行,而即日须补岁考遗才,浼孟英商速愈之策。切脉弦滑,苔黄满布,曰∶ 
易事耳。重用(黄)芩 (黄)连 佐以(山)楂 (浓)朴,送服青麟丸四钱,投匕而痊,略无他恙。 
翁嘉顺之母,染温病。孟英诊曰∶高年阴气太亏,邪气偏盛,《玉版论要》云∶“温病虚甚死”。言人之 
真阴甚虚,曷足以御邪热而息燎原?可虞在两候之期,至十四日果殒。 

一、内科
秋燥
属性:伙人叶殿和,庚寅秋患感,旬日后,汗出昏瞀,医皆束手。乃甥余薇恒挽孟英勘之,曰∶此真阴 
素亏,过服升散,与仲圣“少阴误发汗”同例,下竭则上厥,岂能引亡阳为比,而以附、桂速其毙耶?以∶元 
参地黄 知母 甘草 白芍 黄连 茯苓 小麦 龟板 鳖甲 牡蛎 驴皮胶,为大剂投之,得愈。 
家叔南山,于秋间患感,日治日剧,渐至神昏谵妄,肢震动惕。施、陈两医,皆谓元虚欲脱,议投峻 
补。家慈闻而疑之曰∶盍与孟英商之。孟英诊曰∶无恐也,通络蠲痰,可以即愈。用∶石菖蒲 羚羊角 丝瓜 
络冬瓜子 苡仁 桑枝 橘络 旋复 葱须 贝母 钩藤 胆星为剂,化服 
万氏牛黄清心丸一颗,覆杯而安,调理半月而愈。 
段春木,秋杪患发热,而腰痛、腿痛如刀割。孟英视之,略不红肿,脉至细数,苔色黑燥,溺赤便黑。予∶ 
西洋参 麦冬 生地 犀角 银花 楝实 石斛 知母 甘草 竹沥 蔗汁,为大剂。投之,热渐退,痛渐已。 
惟舌绛无津,故仍与甘凉濡润为方,数日后,忽舌绛倍加,燥及咽膈,水饮不能下咽。孟英曰∶真阴涸竭,药 
难奏绩矣。然窃疑其何以小愈之后,骤尔真阴涸竭,或者背余而服别药乎?继其契友来询云∶段死而舌出,此曷 
故欤?孟英闻之,爽然大悟。因撷《伤寒》(瘥后)女劳复之文示之。其人顿足云∶良 
然。彼于小愈后,曾宿于外,次日归,即转剧。苟直陈不讳,或尚可活乎?孟英曰∶未必然也。烧 散、鼠矢 
汤,皆从足少阴以逐邪。彼不过热邪袭入此经,所谓“阴阳易”是也。今少腹无绞痛之苦,原非他人之病易于 
我。真是女劳之复,以致真阴枯涸,更将何药以骤复其真阴哉?然而从此“女劳复”与“阴阳易”,一 
虚一实有定论,不致混同而治矣。 

一、内科
冬温
属性:毛允之,戊午冬患感,初治以温散,继即以滋阴,病日以剧。延至亥春,或疑为百日之劳;或谓是伤寒坏 
证,而凤山僧主升、柴、 、术以补之,丁卯桥用轻粉、巴霜以下之,杂药遍投,形神日瘁。乃尊学周衍孟英 
视之∶脉来涩数上溢,呃忒口腻,虽觉嗜饮,而水难下膈,频吐涎沫,便闭溺赤,潮热往来,少腹如烙,按之亦 
不坚满。曰∶此病原属冬温,治以表散,则津液伤而热乃炽;继以滋填,热邪愈锢,再施温补,气机更窒。用 
升、柴、 、术欲升其清,而反以助其逆;巴霜、轻粉欲降其浊,而尽劫其阴。病及三月,发热不是表邪;便 
秘旬余,结涩非关积滞。且脉涩为津液之已伤,数是热邪之留着,溢乃气机为热邪所壅而不得下行。岂非温邪 
未去,得补而胶锢难除?徒使其内灼真阴,上熏清道,以致一身之气,尽失整肃之令,法当搜剔余邪,使热去 
津存,即是培元之道,伸其治节,俾浊气下趋,乃为宣达之机。何必执参、茸为补虚,指硝、黄为通(降)哉? 
以∶北沙参 紫菀 麦冬 知母 花粉 兰草 石斛 丹皮 黄芩 桑叶 黄连 栀子 银花 枇杷叶 木通 
芦根 橘皮 竹茹 橄榄 地栗 海蜇等,出入为方。服之,各恙降序,糜粥渐加,半月后始得大解, 
而腹热全消,谷食亦安,乃予滋阴善后而愈。 
金宽甫,初冬患感,局医黄某,闻其向来不拘何病,总需温药而痊。胸怀成见,进以姜、桂之方,渐至 
足冷面赤、谵语烦躁,疑为“戴阳”而束手矣。举家彷徨,延孟英诊焉。曰∶此伏邪晚发,误予升提,热浮于 
上,清解可安,宽甫犹以向不服凉药为疑,方中芩、连之类,坚不肯用。乃兄愿谷中翰,极力开导,督人煎 
而饮之,果得霍然。 
周晓沧乃郎品方,患冬温。所亲顾听泉知其体属阴亏,病非风寒也,不犯一分温升之品,而证不能减,势 
颇可危。乃虚怀转邀孟英诊之,曰∶所治良是也。但于方中加贝母、杏仁、紫菀、冬瓜子等味与之,遂效。可 
见药贵对病,虽平淡之品,亦有奇功。孟英尝云∶“重病有轻取之法”,于此可见。 
戴氏妇,年五十六岁,仲冬患感,初服杨某归、柴、丹参一剂;继服朱某干姜、苍术、浓朴药五剂。遂 
崩血一阵,谓其“热入血室”,不可治矣。始延孟英诊之,脉形空软促数,苔黑舌绛,足冷而强,息微且善 
笑。询其汛,断逾十载。曰∶冬温失于清解,营血暴脱于下,岂可与热入血室同日而语耶?必由误服热药所 
致,因检所服各方而叹曰∶小柴胡汤与冬温何涉?即以伤寒而论,亦不能初感即投,况以丹参代人参,尤为悖 
谬。夫人参补气,丹参行血,主治天渊。不论风寒暑湿,各气初感,皆禁用血药。为其早 
用,反至引邪深入也。既引而入,再误于辛热燥烈之数投, 
焉得不将仅存无几之血,逼迫而使之尽脱于下乎?女人以血为主。天癸既绝,无病者尚不宜有所漏泄,况温邪 
方炽,而阴从下脱,可不畏哉?病家再四求治,孟英予∶西洋参 生地 苁蓉 犀角 石斛 生(白)芍 银 
花知母 麦冬 甘草 蔗浆 童溺,二剂。足温舌润,得解酱粪,脉数渐减而软益甚。乃去犀角,加高丽 
参,数帖。脉渐和,热退进粥,随以调补,幸得向安。 
吴馥斋室人,春间娩子不育,汛事亦未一行,偶患呕吐发热,眩晕心 ,大解溏泻,口渴溲痛。或疑为 
娠,或疑为损。孟英诊曰∶产及一载,而经不至,腹不胀,脉弦缓,非娠非损,乃血虚痰滞而感冬温也。以∶ 
羚羊(角) 淡(豆)豉 竹茹 白薇 栀子 枇杷叶 知母 葱白 花粉,投之,三剂,热退吐止。去葱、 
豉、羚羊,加生地、甘草、橘皮,调之而愈。 
张肖江妹,暮冬患感,朱某进温散药数服,病日剧。比孟英视之,目瞪不语,面赤气逆,昼夜需人抱坐, 
四日不着枕矣。乃冬温挟痰,误提而气不肃降也。以∶旋(复) 赭(石) 杏(仁) 贝(母) 花粉 茅 
根冬瓜子 紫菀 薤白 蒌仁 苏子 石菖蒲 竹沥为剂,芦菔汤煎。三帖,大便行而能卧矣。自言胸中迷 
闷,改用小陷胸(汤)合三子养亲(汤)加沙参、知母、旋(复)、贝(母)、竹茹、枇杷叶,数剂热退知饥而愈。 
项肖卿,家拥浓资,人极好善,年甫三十五岁,体甚壮伟,微感冬温,门下医者,进以姜、桂之剂,即觉 
躁扰,更医迎媚,径用大剂温补。两帖后,发狂莫制。又招多医会诊,仅以青麟丸数钱服之。所亲梁楚生宜人 
闻其危,速孟英视之,业已决裂不可救药。甚矣!服药之不可不慎也。富贵之家,可为炯戒。 
本朝干纲丕振,雀顶尚红,冠饰朱缨,口燔烟草,皆为阳盛之象。是以火证偏多。夫药者,补偏之物,医为 
救弊之人,岂可不识此大气运,而 然泥夫司天在泉以论治,何异痴人说梦焉? 
安徽人程某,仲冬患感。医者闻其病前一日,曾啖生芦菔一枚,而大便又溏,苔色又白,今年又为湿土在 
泉,遂指为中虚寒湿之病。参、术、附、桂,多剂率投,驯致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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