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金山侃史之曹操:阿瞒出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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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版本与孙盛《杂记》没有什么不同,子金山把他们算作一个版本。
朋友们,如果你是猎豹的话,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样?这是留给朋友们的智力测验题,希望热心肠的朋友留言或者来信答复俺,子金山先谢过了。
还有最后一种说法:《魏书》说:曹操带领数骑到成皋,拜访故人吕伯奢。伯奢不在,其子与宾客共同抢劫曹操,掠取马匹和财物,曹操手刃击杀数人。
——《三国志注·魏》曰:太祖以卓终必覆败,遂不就拜,逃归乡里。从数骑过故人成皋吕伯奢;伯奢不在,其子与宾客共劫太祖,取马及物,太祖手刃击杀数人。
对于这个为自己太祖找杀人借口的版本俺就不准备演绎一番了,为自家政权记载的所谓历史有多少可信性?谁还能相信大魏当代史中正当防卫的说法?能承认有过杀人家全家这回事就不错了。
谁能相信几个乡村农家的男女,会有胆量打现任朝廷高官的主意?更何况还随身带着警卫员,就算能抢劫成功,那作案得手以后怎么办?见到高贵的好友到访了,就立刻决定杀人劫财?这样的人在中国有吗?曹操不会傻到主动介绍自己是政府通缉犯的地步吧?何况来投奔的正主又没在家,跟吕伯奢的家人犯得着诉冤屈吗?
要从所有的正史都没提及还活着的吕伯奢本人这一点来说,子金山倒觉得罗贯中同学推理演义的反而更可信些,最起码给了我们一个有始有终的交代。
揭过曹操同志所书的有生第一纸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一页,真伪曲直由大家自己判断吧!
三十八 进了一回鬼门关(1)
曹操血洗了吕伯奢全家,仓皇逃出血案现场,前面路有千条,只不知哪条是生路,夜色浓郁,南北不辨,再加上愧疚形于面,悔恨藏于心,危险追于后,希望在何方?
胡奔一宿,天已微亮,回头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呀呀呸!两个贴心随从竟然不见了!估计是趁曹校尉心慌意乱之即,拐马携财不辞而别。两个贴心随从心里明镜似的:刚做下天大血案,莫非你曹校尉还有胆量报案不成?
也可能是对曹校尉之所为而不屑,明主看来不明,不如另换个老板打工去。
曹操现在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一时心灰。
天已大亮,前面已隐隐约约见一城墙。还是那句老话:“天不灭曹!”胡走乱撞,竟然也走到了正路。一夜狂奔,昨天的酒食早消化尽了,现在忽然又饥又渴,有城必有酒饭,走,先去喂喂脑袋再说。
此城便是已经接到通缉曹操之令的中牟县城,大网早已支好,就等曹操一头钻进来了。
而曹操却毫不知情,当下牵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中牟县城门。
何用香饵钓巨鳌,
却有机关捉肥鹿。
莫叹阿瞒穷末路,
常思吕家冤申否?
天未到卯时,本应城门禁闭,不知为什么竟有人这么早就出城。曹操孤人单马,见城门已开,便不及多想,牵马就要进城。谁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早起出城的恰是专门出城去捉拿曹操的。
因为前天县令接到上边转来的通缉文书,要各郡县全力擒拿朝廷要犯曹操,官捉住了升官,民捉住了赏文凭——孝廉,当兵的捉住了可以不让你当兵——免役。
从昨天起,县衙的班头便在全县张挂海捕榜文,一个亭长早起就带了差役下乡巡捕,顺便也能让乡民孝敬点外快。
该哥们儿走运,开城门就碰上个疑犯,看年龄特征差不多,只不过情报上说,那曹操同行数人,这是个单身,有点对不上。也怪上边不传真张照片来,光附来一个包袱皮,画了个人头,画的还不错,看着男女老少都像这布上的人,活该咱发财。
先唬唬他:“姓曹的!哪里走!”
“哪位姓曹呀?”曹操何等人?还能让几个小衙役唬住。
“不姓曹你姓什么?我说你姓曹你就得姓曹!先把他收容了再说。”亭长一声令下,差役们不由分说给曹操上了绳。
中牟县大堂。
“堂下何人?”是县令在给嫌疑犯验明正身。
“小民复姓夏侯,单名一个瞒字。”曹操倒行不改名,暂归原姓。
堂上的县令仔细端详着曹操,对比着公案上通缉榜文里的人头画像,有些拿不准。
旁边站立的一个功曹走上前来与县令耳语了几句,县令点了点头。
“你姓曹名操字孟德,小字阿瞒,沛国谯县人氏,现任京师骠骑校尉,用不着狡辩了,本县这儿有人认识你。”
得,连老根都让人给刨出来了,就差说出乳名吉利了,还有啥话可说。曹操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此闭口一言不发。心想,没有口供,看你怎么定我的罪?
曹操你错了,新刑法早已修改了,重证据不重口供,只要证据链形成,没有口供一样定罪判刑的。
大概东汉的中牟县还没接触到新刑法,那县令倒也没有匆忙地认定人犯,只是吩咐把曹操临时拘留,退堂时曹操狠狠盯了那功曹一眼:“这小子,啥时认识我的?”
深夜,曹操被提到后堂夜审。
这下弄得曹操狐疑不定,莫不是遇上了仇人?想趁夜害我?
进得后堂,却见那功曹也在,曹操还是用上了白天在大堂上的老办法,紧闭双唇装哑巴,也只能如此了,坦白莫非还真能从宽?
却没想那功曹走上前来先把曹操的刑具给卸了,然后和县令一起向曹操深深做了一揖。
莫不是诈口供的伎俩?曹阿瞒生性多疑,装着不知所措,急忙还礼。
三十八 进了一回鬼门关(2)
“明公勿疑,适才听得功曹讲起曹明公破黄巾、诛劣强、贬贪吏、逆奸雄之故事,好生仰慕,某虽百里小令,却也知功曹苦心,天下方乱,正须英雄救民,岂能让栋梁折于中牟”?
原来如此,吉人自有天象,又是一个天不灭曹!
曹操死里逃生,直如同上了一遭阎王殿又被赶了出来。中牟县之旅,当真是进了一回鬼门关,当夜告别了深明大义的中牟县令与功曹,直奔陈留而去,但愿这次奔的是生门。
只是吕伯奢一家男女的身影在心中挥之不去,真是想起来就脑仁疼!
莫非曹操的头疼病根就是在那时落下的?那一年,是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三十九 运气不错——遇上了人傻钱多(1)
一路绿灯,东汉政府的有效管理能力看来有限,中央的政策传达到地方没有不走样的。曹操顺利到了陈留。
现在曹操命运中唯一的贵人就指望幼时的玩伴、陈留太守张邈了,要是这张邈党性原则胜过私人感情,那曹操算是自投落网彻底玩完了。
张邈字孟卓,东平寿张人。小时候便以侠名著称,经常做些慈善事业,名声甚佳,自独辖陈留郡山头以后,远近的文武人材无不前来投效。这是曹操前来求助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还不错,一进陈留县境,曹操的心情就变得格外得好,比希望的还要好几分。
张邈一见曹操到来,喜出望外,毕竟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与他人不同,一见面就又找回了儿时的感觉。至于朝廷的通缉令,在咱陈留郡境内只配用来擦屁股!自被董卓任命为陈留太守上任以来,张邈如同逃出生天,终于离开了洛阳那块是非之地。
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不配那个英雄的“英”字!
但当曹操在为他接风的宴席上谈到举义兵讨董贼的打算时,张邈却打断了他的话题:
“来,席间莫论国事,吾等今天只管饮酒,不谈政局。”
曹操一时迷惘,心中忐忑。只好客随主便,今日有酒今朝醉。
谁知没过今朝,配客的闲杂人等刚一散去,张邈便屏退左右,二人进入了深谈。
“孟德欲起兵讨国贼,邈理当全力相助,刚才席间人杂,机密大事,法不传六耳,孟德自当理会。但此等大事,应以何策为先,孟德曾细思否?”张邈和曹操一样,也是从骑都尉任上转做的太守,为官数年,可称得上经验老到。
军政两栖人才的曹操岂会连这都不熟虑?当下便侃侃而谈:
“董贼欺君篡国,凌辱百官,屠戮黎民,天怒人怨!当前首竖义旗,以聚民心,人心在我,何愁大事不成?”曹操明白得很,先政治挂帅。
张邈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一旦众归僻郡,千军日费何止万钱?况且兵械甲胄,车仗马匹,营帐炊灶,无一不须置办,巨资从何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乃首中之首也。”
是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经济是基础,人家张邈那时候就懂得。
自古有句话,当兵吃粮,你把人家忽悠来了,最起码得先管大家饭吧?在地贫人穷的地方征兵,大伙不就是为了先混个肚子圆再说嘛。曹操对此倒是早有打算:
“家中尚有薄资,吾意倾家举义,誓讨国贼!”
“一家之财力安能养千军万马?孟德不能想当然也。”
“这……邈兄身为一郡太守,尚无良策乎?”
“陈留贫瘠,人民不堪黄巾兵祸,近岁又逢旱涝不均,稼禾歉收,官府赈济尚且无力,何来余钱兴雄师、装军备也?”
“这……这倒如何是好”?曹操皱起了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这动辄千万的巨资?都怪老爸冤大头,你花那一个亿买甚太尉做鸟?生生让那个死鬼皇帝给坑了个血本无归,唉!骗人家钱的不得好死!
曹操心里倒不真慌,以他对张邈的了解,既然他点透此事,那就说明这家伙心里可能早就有谱了,我不如先端正态度,虚心求教吧,人在钞票前,不得不低头啊!
果然不出所料,张邈见不得铁哥们儿为难,微微一笑,向曹操说出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妙计:
“我属下有一孝廉,姓卫名兹字子许,陈留襄邑人(今河南雎县),祖上经营有道,又惯会敛聚钱财,为本郡第一巨富,然卫兹却生性豁达,为人仗义,平日志向高远,忧国悯民,以孟德之风采、口才,若对其晓以大义,陈明国破家何在之利害,约卫兹一起举事,彼若心动,则大事济矣!”
曹操闻听大喜,如同叫花子拣到金元宝一般,那卫兹之家财,便好似已入己囊。对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曹操一向是充满自信的,连老爸曹嵩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本来就满腔忠义的孝廉?
三十九 运气不错——遇上了人傻钱多(2)
小人施于利,君子欺以方,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正如太守张邈所料:经曹操慷慨陈词,描绘了合作经营的美好前景,又诱以万古留名的实在利润,再拍以千秋忠义的舒服马屁,曹操得到了卫兹慷慨解囊的实惠。
钱壮英雄胆,有钱万事通。曹操的征兵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一杆“忠义”大旗在陈留城头高高立起,想吃顿饱饭的四方饥民八方云集,没几日便已考核录取三千余人。
别小看这一帮地道的泥腿子,他们可是太祖将来起义的拉起来的第一支农民军,经不经打另说,起码是自己的队伍,给以前替政府带兵有了性质的不同,意义着实非凡。
十年前播下的种子发了芽,堂弟曹仁(字子孝)带领谯县家乡的一千余子弟兵闻讯来到了陈留城,人民的军队实现了胜利大会师。
未来的曹家、夏侯家之帅才勇将也陆续赶到了陈留,这其中有(不以姓氏笔画为序):
曹洪(字子廉),曹操堂弟。
夏侯惇(字元让),曾以手刃掉一个骂自己老师的家伙而闻名乡里。
夏侯渊(字妙才),夏侯惇的族弟,曾经在老家谯县替曹操顶罪蹲过监狱。
曹真(字子丹),曹操的同族子侄,实际上已经过继给了曹操,与曹操的亲儿子没有什么区别。
开张的势头不错,基本队伍组织起来已足额五千,信得过的本家将领也聚集了十几人,新兵营已经开练,兵械也凑合着人手一件,粮饷暂时还能对付,声讨董贼的檄文已发往全国,现在就等各地响应了。
不等也没有办法,曹操心里清楚得很:就凭自己手头这点乌合之众,还不够给董卓的西凉骑兵垫马蹄子的,现在还是炒作阶段,先做做舆论攻势,反正这个首倡义兵我曹操已经抢注成功,靓域名是谁也抢不走了。
一句老话:开弓没有回头箭,曹操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四十 人登上了极位,智慧就容易变成糨糊(1)
有些人是不能当家长的,与邻居们干个架什么的还凑合,与兄弟姐妹争个家产也挺有智有谋有勇的,但等这个家轮到他说了算的时候,这个家离败也就不远了。一个只琢磨怎样巩固自己地位的家长,并且拿家庭成员的生命当实验品的家长,只能充当家破人亡的直接或间接凶手。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的董卓就是这样一个利令智昏的家长。
军政大权已集于一身的董卓,眼里已经看不到敌人和潜在敌人了,董卓的雄才伟略再往哪儿施展呢?这是个继续革命上了瘾的家伙,于是各种巩固政权的措施相继出台并实施,只可惜玩的套路几乎全是拆自己台的馊招数。
人啊,一旦登上了无人制约的极位,那点创业时的智慧就容易变成为往自己脑袋里掺的糨糊,立时就会进入妄想型精神病状态。
请看董卓以下的行径:
在董卓进京五个月后,新君献帝改元,年号初平(公元190年~193年)。
首先给自己再升上一级,兼领太尉,这下名至实归。(《三国志·魏书》:于是以久不雨,策免司空刘弘而卓代之,俄迁太尉,假节钺虎贲。)
还觉得意犹未足,就再升一级,封自己个丞相吧。这下得意了,谁是大英雄?中国只有一个人能称得上大英雄!最尊贵的人唯有我董卓一人!(《三国志·魏书》:卓所愿无极,语宾客曰:“我相,贵无上也”。)
没法再升了,再升只有自己做皇帝了,不过当时的董卓压根没这个念头,他自己也从没把自己当条龙。
接下来就是奖励自己的西凉士兵:那“剿匪”剿来的人头不是都挂到了洛阳城头上了吗?他们的妻子女儿呢?就赏给你们这些党国功臣吧,有福大家享。
再接下来就是自己了。老子现在是全国的一把手,也该自己享受一番了吧?不过那些从新兵连里分配来的保健护士、陪舞少女老董是看不上的,靓女哪里有?皇宫里呀,河里没鱼市上看,皇宫那可是全中国“超女”的集中地。于是乎,董相国夜夜宿龙床、睡嫔妃、玩宫女、日夜乐哉。
既然已经成了核心中的核心,那儿女、亲戚总是要照顾点的,那就都封个官吧,年龄太小不能主持工作的就先封个爵位,拿份国家工资再说。于是董卓除了封老娘为池阳君,置家令、丞外,又经过基层民主选举了自己吃奶的儿子为侯,金带紫袍,一样不缺;孙女也有份,别看还不到十四岁,敬老、爱幼一般重要,封了个跟老娘一样大的官,民主选举为渭阳君。(《三国志·英雄记》曰: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孙女名白,时尚未笄,封为渭阳君。)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董氏革命的犯罪!要杀一批、关一批、管一批!秦始皇算什么?不过就坑杀了四百六十个儒生吗?跟我能比吗?
那杀猪匠何进的一家老小是不能放过的,先拾掇活着的何太后,一报还一报,你不是鸩杀了现任皇帝的亲娘王美人吗?咱就以其道还其人之身,请你也饮鸩一杯吧。(《三国志·魏书》:九月甲戌,卓复大会髃臣曰:太后逼迫永乐太后,令以忧死,逆妇姑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