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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师兄个个都坏-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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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之时,自己却是浑身冰冷,抬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风声萧萧,战马嘶鸣,自己竟是身在一处离地足有数丈的高台之上,背后一根巨柱,手脚皆是被绳索绑住,动弹不得。
  那台下尚有人马晃动往返,来往之间,便是运来大批柴草,堆在高台四周围,这高台的位置,却是正对着那边城城墙,周围无数士兵弯弓搭箭,面朝四周,足有万人之多。
  看清形势,稍一思想,当即明白过来,他们建此高台,台下堆了柴草,却将自己置于台上,只怕是要颜青投降,颜青若是不降,他们便举火烧台,叫他神智混乱,不能专心守城。
  这个樊子奕,真是居心叵测。
  过不多时,台下吼声震天,那火象大军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几日不见的颜青。
  “澈儿!”颜青高声叫道,嗓音已经沙哑。
  端木澈咬住嘴唇,默默望他,却是一声不吭。
  “哈哈哈……”高台下方,樊子奕立在那浅丘之上,大笑一阵,叫道:“颜青,想要留下她的性命,你便是跪下给朕磕十个响头,然后开启城门,迎接我金水联军进程接管。否则,朕一声令下,便是台毁人亡。”
  颜青眼见几十名军士手执火把站在台下柴草堆旁,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即点火,而台下弓箭手将这高台守得如此严密,血肉之躯如何冲的过去?何况即使冲近了,火发台焚,又怎救得端木澈下来?
  一时之间,却无对策,心中大是痛惜,当即喝道:“齐越!齐越!你人在何方?”
  樊子奕笑道:“你是找你那师弟,朕的联军副帅吗?告诉你,他这下身受重伤,自身难保,实在是帮不了你!颜青,边城与人命,你好生考虑,到底要选哪一个?”
  颜青呆呆望着高台,心乱如麻,身边低吼声声,两条人命同时奔将过来,却是贺立翔宇萨朗!
  两人各骑一匹骏马,朝着高台方向猛冲过去,冲到中途,羽箭纷飞,密如织雨,眼见即成箭靶,颜青见状不妙,策马过来,一根长矛舞动声响,将羽箭纷纷尽数挡下,飞速扯了两人回返队伍。
  正当此时,联军大部亦是倾巢而出,步兵与骑兵方队朝着边城城下猛冲而去,远处喊声如雷,震山憾野,阵后数万金水联军铁甲铿锵,从两侧抢出,径自攻打边城。
  “颜青,此时边城危急,火象危急,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守城!”端木澈高声叫道,喃喃道:“记住,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颜青咬紧牙关,忽地拔出长剑,喊声:“防守!”便是带领人马,朝着边城方向疾驰而去。
  樊子奕怒不可赦,高声叫道:“好,点火!”刹那间堆在台边的柴草着火,浓烟升起,颜青不敢回头,策马狂奔,贺立翔宇萨朗勒住奔马,眼见黑烟中火焰上升,人在马上,皆是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火随风涨,风助火燃,浓烟烈火,迅速围住台脚。
  端木澈自知顷刻之间便要火焚而死,心中反而宁静了下来,举首遥望,但见边城之后便是那巍峨群山,起伏不断,好一幅万里江山画卷,不禁闭上双眼,面带希冀,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眷恋着脚下这一方热土,怀念着那些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人。
  忽然一声轻啸随风而至,一人白衣飘飘策马而来,一旦到得台下,便是弃了马匹,从那台下纵身而起,几个翻腾,便是落在台上,朝着她狂奔而至。
  那身后之人被一名侍卫扶着,却是尹方。
  端木澈眼露疑惑,这两人,相互敌对,怎么会在一起?
  转眼间,齐越已经奔到面前,收敛神色,挺身而立,只手高举过顶,掌中金光闪现,朝向台下一干人等肃然叫道:“我金耀皇帝有旨,以火象皇子端木澈为质,入得楚京,两国休战议和!”
  “齐越,你……”樊子奕面色铁青,申请愤怒,“这联军之中,朕才是主帅!”
  齐越抚着胸口喘一口气,额上已经溢出冷汗,却是微笑道:“本王即将带领金耀大军回国,这联军的名号,从此时起,却是不复存在了!”
  台下之人闻言,尽数呆滞无言,一片静寂。
  齐越收回眼光,不再理睬他人,只朝着那被缚之人一步一步过来,脸色惨白,双眸却是亮得像天边的星辰,口中叫道:“洛,我的王妃,我来接你回家……”
  说完这句,便是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头颅压住她的肩头,急促呼吸间,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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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再生奇缘 第一章 在劫难逃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在那生死边缘,齐越突然出现,飞身跳上高台,当众宣布休战议和,以她为质,然后过来抱住她,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而她,再者紧要关头,竟是莫名其妙昏了过去。
  其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只依稀听到有争执声,有吵闹声,似是号角齐鸣,大军开进的声音,又似是金戈铁马,刀剑碰撞……待得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且陌生的男子声音却是一直在耳边响起:
  “洛,我的洛,你快些醒来,快些醒来,我已经支撑不住了,快醒来吧……”
  昏睡间,彷佛有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在脸颊上轻抚,温暖而柔和,令人心生眷恋,微微睁一下眼,尚未看清面前之人,已经是喃喃喊出:“青哥……”
  那只手在脸上顿住,慢慢滑落,接下来,便是一片静寂。
  又不知睡了多久,怔怔醒来,榻前一名军医打扮的男子正在为她号脉,此时正转头过去禀道:“王爷,这位夫人只是受些惊吓,体质虚弱些,并无大碍,倒是王爷的伤势……”
  齐越摆了摆手,忽然见得她微微睁开的双眼,呆了一下,便是一个箭步过去,惊喜叫道:“洛,你醒了……”
  端木澈皱了皱眉,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慢慢坐起身来,道:“一会儿要烧我,一会儿又要放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摇头道:“那只是樊子奕逼大师兄就范的意图,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尹方不来找我,我裹好伤之后,也是会去救你的,却没有想到你竟然真是……”说罢,握住她的双肩,急切叫道:“洛,我是齐越,是你的越啊,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端木澈看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 手,眼中一阵厌恶,道:“男女有别,我是颜青的未婚妻,副帅大人请自重!”
  “你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凌宇洛!”齐越低吼一声,眼中已经是落下泪来,“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让你受那么多苦,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我会好好补偿你,再不会跟你分开,除非我死!”
  “你是说,你一直在找的那个王妃,就是我?哈哈哈……”端木澈实在是忍受不住,狂先出声,“齐越啊齐越,你实在是诡计多端,你用诈死之计将我与青哥骗来,将我囚禁,这会又编出这样的谎言,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对不起,做你的王妃,我可没有那个福气!”
  “你是凌宇洛,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齐越喘一口气,道:“你的眼神,你的动作,你说话的语气,都跟他一般 模样,先前我还以为正是你与她心性气质如出一辙的原因,才让大师兄对你爱屋及乌,与你谈婚论嫁,却疏忽了,你根本就是她!”
  “齐越,你是被我刺了一剑,脑子糊涂了吧,这指鹿为马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端木澈对他的话,哪里肯信,虽然自己是失去了记忆,但是怎么可能是他的说明王妃!
  “这不是指鹿为马,这是事实。”齐越望着她,半晌,方才一字一顿道:“洛,跟我回楚京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过去我对你不起,今后,我们重新开始……”
  楚京?去金耀的都城当人质?打死她都不干!
  “我不去什么楚京,我不会离开火象的,你先前不是说看在颜青面上要放了我吗,你是军中将帅,说话要算数!所谓朋友妻不可欺,颜青是你大师兄,他的未婚妻,你便更不能……”
  话音未落,已被他厉声打断:“你不是!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再嫁他人!”
  端木澈瞥他一眼,道:“我是端木澈,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的婚姻我做主,你没有资格去管!我爱青哥,我一定会嫁给他的!”说罢,正要起身,忽然一股劲风袭来,却是齐越飞速点了自己穴道,一时又气又急,叫道:“齐越,你这个小人,我是青哥的人,你敢碰我!”
  齐越满目血红,勉力扼住心神,缓缓道:“你是我的妻子,这事无法更改的事实,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带你回家。”
  见她咬唇不语,忽又说道:“你的火凤卫还在樊子奕手中,我胡保证他们周全,金耀军队从即日起,全线撤回魔域岭,我已经向你父皇修书一封,休战议和,若他还有什么条件,都可提出,而我,只要你、……”
  “你威胁我……”端木澈冷笑道:“你以为,你以这强硬手段逼迫于我,我就要甘心就范吗?”
  齐越咳嗽两声,喘息道:“我没有办法,我怕你再离开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其他怎样我都无所谓。”说罢,忽然眼光温柔,软下口气道:“你那一剑伤我不轻,我必须强自撑住,才能带你安全离开,否则我一旦倒下,这里的局势就要失控,我们先前曾经讨论过,关于我这辅政王爷死在边城的后果,金耀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端木澈楞了一下,朝他胸口看去,此时他仅着里衣,那伤患之处裹了绷带,果然已经渗出血来,应该是贸然运气跃上高台,扯动伤口所致。
  他若是伤重不治,自己落回樊子奕手中,处境的确要糟太多!
  当下叹了口气,道:“现在外间是什么状况?”
  齐越答道:“大师兄十分勇猛,沉着应战,此次联军攻城又是前功尽弃。”
  端木澈瞟他一眼道:“不是一直叫颜将军吗,怎么又叫大师兄了?青哥可不承认有你这个师弟……”
  齐越微微一怔,喜道:“我与他同门学艺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
  端木澈淡淡答道:“听说了一些。”
  齐越点头道:“他与小翔对我积怨颇深,必定不会对你实言相告,也罢,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你现在睡一会,我也歇息一下,等下我去找樊子奕交涉,然后带你离开这里。”语毕,盘腿坐起,自行运起功来。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便见他睁开双眼,缓缓站起,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过来扶一下她的脸颊,随即昂首出去。
  这一等,又不知等了多久,才见得帐帘被一只大手掀开,齐越满面疲惫走了进来,见得她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疾步过来,微笑道:“别担心,我没事,那几名火凤卫我已经救出来了,让尹方带回边城了,我金耀大军已经开始整队撤防,明日全线退至魔域岭,那樊子奕总算没有怀疑……”
  说着,又抹一下唇角,道:“今夜我可要守着你睡,免得你再弄个人来假扮自己,混淆视听。”
  端木澈知道他是说那潋滟公主的事情,不由哼道:“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痴情,白送给你都不要,真是傻的可以。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放着这如花美眷不要,却来纠缠我这个妖人,我长得又丑,嗓音又难听,你到底看中我什么?”
  “你不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你的嗓音,亦是我听过的最迷人的声音——”齐越盯着她的眼睛,低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年宫宴之时,你吟过的这句诗,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端木澈哼了一声道:“这么肉麻的东西,我怎么说得出来?齐越,你那王妃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我回边城去,我与青哥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齐越没有理她,只低头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不叫端木澈,你的名字是凌宇洛,是我的师妹,此前一直男扮女装,混迹宫中,在你十八岁那年,我求丞相纪铮收你做义女,由皇帝亲自册封为安平郡主,并参加宫中选妃盛宴,成为我的辅政王妃……”
  咦,与颜青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端木澈有丝疑惑,又听他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婚之后,我忙于朝中事物,对你疏于照顾,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下湖救人,带回少年青莲,后因为跟踪他,与人动武导致落胎,你最喜欢的丫鬟荷叶为了救你而死,有人在你的汤药之中下毒,你终日神情恍惚,不能自己,然后有一天二师兄上门求援,要我用魔域岭的军机图去换取他弟弟的性命,我没有答允,你自己画了假图送给他,却将真图藏了起来,还不辞而别,使我误以为你对他有私,想与他远走高飞,我一气之下,带兵追到玉龙山下,你一见我,便是飞速逃离,身中一箭,连人带马跌下山崖……”
  “当我带人赶到崖下,地上只有一匹死马,以及一具火凤卫的尸体,你却已经不见踪影,我几乎将整个玉龙山翻了过来,都是一无所获,皇帝也是闻讯赶来,增派人手大力寻找,正当此时,我们却突然收到一封信,说是有你的讯息,要外卖火速前往,当我们赶到那处竹林小院的时候,漫天的大火已经将院子烧得只剩一片废墟,里面搜出了你的随身物事,还有一句被烧焦的女尸……”
  “洛,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一看到云锦与玉佩,就已经是神志全无了,我已经疯掉了!我恨我自己为何要去追你,如果就这样让你离开,不管你跟谁走,至少,你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而绝不是那样凄惨无声地躺在火场之中……”
  齐越声音呜咽,已经说不下去,泪眼之中,抬头望她,却见榻上之人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很感人的故事,不过,我不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不,我没有找错人!”齐越一把握住她的手,神情激动道:“我一直不愿相信你会离开人世,我去过东域,找过空明大师,你可能想不起了,就是在父皇忌日曾经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高僧,他告诉我,你体质奇异,属火凤命格,不管经历怎样的磨难,都是必定要涅槃重生的。”
  端木澈冷笑道:“江湖术士的话,你也相信?”
  齐越点头道:“我相信,我自从到得这联军大营,与你边城遥遥相对,我就有一种感觉,我要找之人,就在那大军围合之中,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竟是改变如此之大,却是一时没能认出来,但是那种很奇妙的感觉,却是一直都存在的,看到你与那个萨朗亲热,我当时真是想……真是想杀了他!”
  说罢,攥紧拳头,胸口起伏一阵,终是说到:“你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大师兄,他心里其实明白得很。话说我当日诈死之时,他为何不顾艰险,要带你过来凭吊我?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夫妻,不想让我们就这样错过,生死相隔!”
  “我不需要问别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记忆,我自己的感觉。”端木澈闭上眼,懒懒道:“就凭你一面之词,我无法断定真相,你把青哥找来,我们当面对质!”
  齐越沉吟一阵,方道:“好,明日一早,我便请大师兄来营中一叙,我们三人把话说清楚!”
  听他这么一说,端木澈顿时放下心来,只要颜青在,定能将自己安然带回边城,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一夜,端木澈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总是不能安心而眠,似乎一直都在做梦,朦胧之中,总有一双大手轻轻拍着自己,柔声哄唱着一首很轻缓舒畅的曲子,调子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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