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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师兄个个都坏-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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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澈摇了摇头,吃过之后,裹着披风倒床就睡,不多时,一件外衫轻柔覆上,知道是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迷糊之际,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说道:“别讨厌我,别恨我,我一定等到你恢复记忆,不会在逼迫于你……”
  睡到半夜,雨点渐歇,忽然听得窗外一声轻响,似是有人在轻敲窗户。
  脑中尚有一丝怔愣,身旁不远处,一人立时跳起,沉声道:“是谁?”接着便是跳下榻去,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端木澈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来,慢慢走去门边往外看去,只见屋外黑影幢幢,风声呼啸,根本看不清景致。
  回想那一声敲击,会是谁呢,难道是……师父?
  方才上山之际,齐越几经让玄衣侍卫们查看了四周,山上并无人迹,这个师傅,莫非是隐在暗处,观察他们的行为?
  坐在榻边,心中一阵疑惑,思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披衣下榻,走出门去。
  周围一片黑暗,静寂无声,在那梅花桩下转了一会,没有找到人,又慢慢朝着那片树林走去。
  刚走到林子边上,面前人影一闪,双肩便是被人揽住:“洛,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快些回屋去……”
  端木澈甩开他的手,定睛望去,只见前方树影婆娑,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方才敲窗那人是谁?可是师傅?他为何要躲着我,不出来相见?”这个师傅,真是奇怪,先前在药庐的时候,就反对自己与颜青的婚事,这回只见齐越不见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轻声道:“你做梦了吧,哪里有什么人,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你竟然出来找我,莫不是想我了……”
  端木澈撇他一眼,冷声道:“我是怕你梦游,从山上摔下去,所以跟过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回去睡了。”
  “一起回去吧,时辰还早,倒是还能再睡会。”齐越语气轻快,声音也变得清朗起来,两步追上,手指刚刚搭上她的衣角,端木澈已是冷哼出声:“齐越,你才说了不逼迫我,说过的话,难道还想收回吗?”
  齐越收手回来,苦笑一声,叹气道:“你该记得的事情统统忘记,唯独对这些,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端木澈没有理他,径直走回屋子,没睡多久,天却是亮了起来。
  一睁眼,齐越已经是穿戴完毕,正神清气爽看着自己,眼中光彩闪耀,柔声道:“我想了下,有一个地方,一定能让你想起过去的事情来……”
  端木澈摇头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根本就不是!”
  齐越轻轻道:“不试一试,怎麽知道?那个地方,说不定会出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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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再生奇缘 第三章 我心如铁
    奇迹?
    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心中不以为然,慢慢撑起身来,忽然发觉不对,自己的身子却是轻盈起来了,手上脚上的力气也都尽数回来了,动了动手指,疑惑望着他道:“你……为什么……”为什么把她的穴道解开了?
    齐越微微笑道:“我伤大致好了,不怕你逃了。”
    不会吧,只睡了一觉,还睡得并不安稳,这一夜之间,他就变得精神抖擞,信心十足了。
    端木澈看他一眼,接过那递上来的温热帕子,随意擦了擦脸,疑惑道:“不是前几日还怕撑不到楚京城吗,怎么一下子跟个没事人一样了?”想到昨夜那异声,莫非是师父对他暗中相助,帮他运功疗伤,可是为何只帮他,不帮自己?偏心,实在太偏心!
    齐越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的一头凌乱青丝,柔声道:“这里没有服侍的丫鬟,我帮你梳头,好不好?”
    “不好!”端木澈心中正愤愤不平,闻言便是一口回绝,“青哥每日早上给我梳头,动作再轻,都要弄断我不少头发……”
    “他……早上……给你梳头……”齐越面色霎时惨白,指着她道:“你们竟然如此亲密……你们……是不是已经……已经……”说话间,胸口急剧起伏着,似是已经快要抑制不住愤怒。
    端木澈好笑道:“对啊,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早说过,我是青哥的女人……”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然一声,齐越一掌下去,身边一只竹凳立时粉碎,再一拳朝那墙上击落,又是一声闷响,石块粉屑刷刷直往下掉,地上却是鲜血滴落。
    端木澈看着他,冷冷道:“下一掌,是不是该落在我身上了?”
    齐越闭上眼,拳头攥得死紧,几乎要将牙齿咬碎,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点一点松开,伸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哑声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让你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你与他……没什么,我会好好待你,我们……重新开始。”
    哼,说得比唱得好听,她就不相信,他堂堂辅政王爷,会接受别人要过的女人!
    正要再讥讽几句,齐越却是撕下块衣角,将受伤的拳头随意一裹,一声不吭拉着她走出屋子,径直朝树林深处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踏上山间小道,走了一阵,这脚下的道路,越走越险,愈加陡峭起来。
    齐越低声答道:“我们去……思过崖。”
    思过崖,这是什么地方?
    脚下道路艰险,即便是身怀武功,也不敢掉以轻心,辛苦攀爬一番,总算行到灵山绝顶的一处危崖之上,只见这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只崖壁上一处山洞,幽深清冷。
    端木澈被齐越牵着走了进去,里面十分简陋,就洞边一块破损的大石头,洞内一张石台,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奇迹,难道这石头里还能蹦出个神仙来?”左看右看,可实在看不出他所谓的奇迹在哪里!
    齐越蹲下身去,摸了摸洞口破损的石头,道:“你因为未经师父许可,私自教授小翔武功,被师父处罚在这里面壁思过,待了好长的日子,我那晚过来看你,你毫不领情,还与我针锋相对,我气得一掌击碎这石头,负气而去……”
    端木澈耸了耸肩道:“真是个暴力狂,不可理喻。”
    齐越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洞外,指着身下雨雾缭绕之处道:“我走之后,你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出来追我,一不小心从这里摔了下去……”
    “不可能!”端木澈断然道,“走了就走了,有什么了不起,若真是我,我是绝不会出来追你的!齐越,就凭这一点,我便绝不是你那王妃!”
    齐越没有回头,只望着下方继续说道:“当时我折返回来的时候,你就悬在半空,那情形实在是惊险极了,你应该也是很害怕,却因为跟我赌气,始终一声不吭,现在想起来,那日你被樊子奕抱着走出营帐,也是抿紧了嘴唇,宁死不向我求救,这心性脾气,真是一模一样!”
    联想力还真是丰富,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都可以被他说成如此这般。
    端木澈走过去,只见那悬崖下方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底,不禁问道:“那后来呢,你那王妃掉下去没有?”
    齐越在崖边坐了下来,轻声道:“你终于支撑不住,掉了下去,我跟着跳下去,拼出全身力气,才将你拉住,我们两人抱在一起,不住下坠,后来,掉到一棵横生的松树上面,我受了重伤,索性你一点事都没有。”
    “你们真是很幸运,不过,有可能你就是那个时候摔坏了脑子……”嘴上说着,暗地里还补充一句:所以整天神经兮兮的,见人就以为是自己的亡妻。
    “就是在那松树之上,我们消除了误会,你害怕我伤重不愈,吓得直哭,还第一次喊我三师兄,一口气喊了好多次,我一直压在你身上,不能动弹,感觉你的身子又香又软,哪里是什么小师弟,分明是个俏丽的小姑娘!”
    齐越说到这里,回头看她一眼,眉梢眼角都是微微扬起,两鬓的白发亦是随风飘飞,刹那间,竟让她有着一丝失神,心,忽地乱了一分。
    这个男人,即使是发鬓染霜,面目憔悴,那一份天资卓然的气度,却足以迷惑世间所有的女子,只是,这其中,绝不包括她。
    “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这里——”他眼望崖底,抚着心口的位置,轻轻叹道,“我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变得更深入,更执着,更加割舍不下,更加刻骨铭心。”
    没有华丽的辞藻,字字简单,句句朴实,这情话,却是甜得腻人。
    相传,金耀辅政王爷齐越,心机深沉,聪明绝顶,实在是……厉害。
    端木澈收敛心神,冷笑道:“很感人的表白,很深情的言辞,但是我似乎记得,你那王妃是被你逼死的,据说还是一箭穿心……”只除了这一点,与自己的遭遇相似,敷上薛伯伯的膏药,都是难过得要命,当时的剧烈痛楚,可想而知!
    心底顿生同情,这个王妃,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齐越抬起头来,却是满目忧伤,晶莹欲滴,轻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怀疑你偷了军机图去送给二师兄,还以为你欲与他私奔,可是,你为何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一心认定我与伊莲有私情,不问青红皂白就离家出走?”
    端木澈听得皱眉:“伊莲,又是何许人也?”这故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齐越叹气道:“本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却被你认为是我的小妾,还怀了我的孩子——”说罢,苦笑一声道,“也是我自己太自信,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便是连解释都免了,才会铸成大错……”
    “你与你那王妃的故事,真是太曲折离奇了,下回再分解吧。我已经听得头昏目眩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端木澈摆了摆手,又道,“今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一游,不过,这里树也没一棵,鸟也没一只,实在没什么看头,我们还是回去吧,呆在屋子里舒服些。”
    “等下,再陪我坐一会,只一会。”齐越拉住她的衣袖,面上隐隐露出恳求神色。
    端木澈呆了一下,瞥见他那两缕银丝,在这红霞映照之下,却是白得耀目流光,心中忽然不忍,无奈道:“好吧,只一会。”
    暗自说服自己,这山路崎岖,若非由他带路相牵,一个不慎就会滚落山崖,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等着他了。
    “我听他们两个说,你当年最爱坐在这洞边看日落,数云朵,你那么害怕寂寞的人,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光秃秃的石室之中,真是难为你了……”齐越忽又转头过来,紧紧盯着她道,“洛,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端木澈摇了摇头,懒懒道:“不是我想不起来,压根没有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想。齐越,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该干啥干啥去,东边没找到,你就去西方找,金耀那么大,你就慢慢找,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已经找到了,就是你,端木澈就是凌宇洛,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侧过头去,眼望那云深不知处,沉吟一阵,又缓缓说道,“刚才那片树林,是你经常练功的地方,就在那里,你教小翔武功,被我无意碰到,不,也不能说是无意,我其实一直都在悄悄关注你,你不听劝告,我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前方山坳里,风景如画,我们师兄弟经常坐在那里晒太阳,在那里,你给我们几个唱歌,那歌真美啊,听得我心都醉了……”
    “你因为女扮男装,一直不肯跟我们一起洗澡,后来有一回,终于被我们骗进澡堂,扔进了浴池,我已经扑过来,岚却因为看到你身上那块玉佩,抢先一步将你夺走,那个时候,我真是气得发狂……”
    “还有后山,那悬崖边上居然长了好些野生莓子,我从来不愿带他们两个去,就想着自己给你摘回来,送到你面前,那颜色,那滋味,真是像极了……洛,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一直不住说着,身边,仍是没有半点回应。
    齐越停下来,长长叹息一声,半晌,才又说道:“我原以为,带你重返灵山,面对这熟悉的景致与物事,你定然会想起一些事情,没想到,我带你看了那么多,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却依然是无动于衷,你怎么可以如此洒脱,把我,把我们的感情,说忘就忘了,还忘得如此彻底干净!你,真是……”
    回头看她,却发现那人已经是背靠崖壁,长发盖面,打起瞌睡来了。
    “你……”轻叹一声,心中更是酸涩,这个小人儿,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不过,侥天之幸,她终于还是回到他身边来了。
    在山顶住了几日,那些玄衣侍卫也不来打扰,整个山上就只有他们两人。
    齐越带她几乎将整个灵山踏遍,每一处屋舍,每一处摆设,都细细说与她听,说得他自己满怀惆怅,常常是沉醉其中,不能自已,而她却是一副看稀奇看古怪的神情,听得懵懵懂懂,没有半分熟悉感。
    等到下山之时,齐越神情更显落寞,两鬓的白发,明显多了不少。
    “齐越,你放弃吧,我已经说了那么多次,我不是你的王妃……”身后一声响亮的马嘶,令得她停住了说话,转头看去,一匹通体灰黑的高头大马正被一名玄衣侍卫牵着,朝天打着鼻响。
    “这马不错,是你的么?”比她火象皇宫之中的马儿还要神气,隐隐带着一丝冷傲气质,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哈哈,冰人酷马,真是绝配。
    齐越眸光一闪,轻声道:“这是墨玉啊,你还记得吗?”
    墨玉?这个名字蛮好。
    漫步上前,轻轻摸一下那马儿的头,感觉到它的温顺,不由赞道:“真是一匹好马!”说罢,退去一旁,看了一眼那边的马车,又道,“我们这是要走了吗?”
    想了几日,也想明白了,既然已经到了金耀,就不能再回头了,不管怎样,能够阻止这场战争,让端木老头与火象百姓能够休养生息,积累实力,就算是做人质,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可不承认自己是人质,就凭这个辅政王爷对自己的态度,至少算是个外交大使吧?
    “你……”齐越面上光芒闪现,喘一口气,忽然过来,翻身上马,那姿势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刚一坐稳,已是朝她伸手过来,“上来!”
    “我不喜欢骑马,还是坐车舒服……”端木澈愣了一下,便是往后退去,开玩笑,车厢那么大,与他面对面坐着,都嫌难受呢,这同乘一马,搂搂抱抱,还不把她给整死!
    齐越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长臂一伸,便是把她捞了上来,放在自己身前,两腿一夹,墨玉疾驰而去,那车队也是在身后紧紧跟着。
    “你……骑慢一些……”墨玉果然是一匹千里良驹,跑得极快,身子两侧的景致飞一般掠过,不敢贴他太紧,只得死死抓住身下的马鞍,那强健身躯在背后紧紧贴服的感觉,真是好生怪异且……难受。
    齐越扯了缰绳,轻轻一顿,速度慢了下来,端木澈松一口气,叫道:“好了,你这千里马的神骏我已经领教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还是坐回车上去。”
    “墨玉跑得不算太快,比不上追风……”不知为何,自信的神情又在那张俊脸上恢复了,齐越温柔看着她,轻声道:“墨玉的脾气并不算好,追风更是认生,只有我与我的妻子,才能接近它们,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是凌宇洛么?”
    又来了,不过摸了下他的马儿,就换来他又一阵狂想,自己真是无聊透顶,照此下去,以后什么话都不能说,什么东西都不能摸了。
    见她沉默不语,齐越又道:“追风在王府之中,任何人都近不得身,还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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