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坏-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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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洛摇了摇头,轻轻撑起身来,方才下落之时用上了一个巧劲,阻住了坠地的势头,自己与荷叶都是没有事的,就不知道车外情形如何?
想到这里,赶紧掀开门帘,下得车#,只见吴雷抽出长刀,面色凝重,护在马车前方,见她出来,急急禀道:“那放箭之人已经跑掉了,属下担心王妃安全,不敢去追。王妃感觉如何?”
凌宇洛轻轻摇头道:“我没事。”
看着那车厢之上一支横插的羽箭,惊疑不定,自己在这楚京城中并无仇家,怎会遭遇冷箭伏击?
正当此时,又听见不远处传来呻吟声,却是几名无辜路人被羽箭射中,叫苦不迭。
吴雷过去查看一阵,说都是皮外伤,倒是无妨,只一名少年,被羽箭擦身而过,伤在肩部,却是昏了过去。
凌宇洛心中一跳,忽步过去,只见地上侧躺一人,纯白衣衫,肩上点点红花,蹲下身去,掰过他的脸庞一看,不正是自己从湖中救上来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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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倾世之恋 第二十五章 青莲荷心
经过这一场突发事故,王府专属马车目标太大,已经不能再坐,便是放空回去,凌宇洛并不慌张,镇定指挥,吴雷与荷叶安抚伤者,处理善后事宜,一名丫鬟留下来协助,另一名丫鬟却是去了附近不远的天恩客栈,请刘掌柜派人过来帮忙。
不多时,刘掌柜急匆匆过来,送来银钱,还带来一辆马车,外观极为普通,那驾车的车夫倒是打扮干练,眼中光芒内敛,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见那少年被稍作处理,放上马车,凌宇洛略一点头,跟刘掌柜道了声谢,一切交由他继续处理,便是携了荷叶匆匆登车,吴雷骑马守护,那车夫吆喝一声,驾着马车平稳而去。
回了王府,唤来廖安,收拾出一个僻静小院,将那少年安置进去。
那少年肩部受伤,所幸只是被羽箭擦过,血流了不少,却是并不大碍,先前吴雷将随身所带金疮药给他抹了一些,廖安就近请来大夫看了,只说是他身子羸弱,体力不支,所以昏迷不醒。
送走大夫,廖安拿着药方找人抓药去了,凌宇洛在旁边坐下,仔细端详少年的面容五官,上回在游湖之时天气阴郁,斜风细雨中只远远望见,加之后来两人又是浑身湿透,看得并不甚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这回凑近细看,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欢喜,这个少年,与二师兄泰易之,长得实在是太相像了。
自己几乎可以笃定,他便是那个睿儿,泰易之自小失散的亲生弟弟!
算算日子,这快马加鞭的信函正在路上,等带泰易之收到赶来,再快也是在两三个月之后,那个时候,兄弟相见,不知是怎样一番神情。
正想得入神,忽然听见院外一声惊呼:“洛,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是齐越!
凌宇洛赶紧出去,迎上那一路飞奔的人影:“我在这里。”
齐越一身朝服,瞬间到得面前,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确定一切无虞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将她轻轻圈进怀中,叹道:“我正与各部大人商议边境局势,一听得你遇袭,我简直吓坏了。。。。。。”
凌宇洛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毕竟在天机门学过两年多功夫,虽然时日不长,不如你们几人根基深厚,但自保总是没有问题,那些宵小鼠辈,我还没放在眼里。”
齐越闻言,在她额上轻敲一下,恨恨道:“又逞能了不是,你如今有孕在婶,现时外间局势不稳,我公务繁忙,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更要多加小心!这样,从明日起,你不能再出府了,我让吴雷就在你身边贴身保护,再从宫中调拨些侍卫在王府内外昼夜巡逻。。。。。。”
“不要!”凌宇洛哀叫一声,道,“我又没犯什么罪,你凭什么让我坐牢?起码的隐私权应该保护吧?”
“隐私权?”齐越皱眉道,“我这是为你好,你有所不知,据西北边境线报,近日有数队异样人士冒充过关商旅,混进金耀境内,之后便是音讯全无,只怕是郑氏余孽又要滋事,今日你在府外遇袭,不定就是一个预兆!”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我一介女流,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们对我那么关注做什么?竟然跑来袭击我,还伤到那么多无辜之人!”
齐越微微叹道:“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警告,在楚京城内,你这个王妃也是名气不小。我只在想,到底是谁人所为,他敢动我齐越心爱之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道这最后一句,面色冷冽,眼中色泽逐渐幽深。
这清冷的神情,自己只在刚入师门之时方才见过,这些年来,却是早已淡忘了。
凌宇洛看得一惊,忽然想起房中之人,叫道:“对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赶紧拉了他的手进去,走去那床榻,指着上面躺着的人影道:“你来看看,他长得像谁?”
齐越凑近细看一阵,不禁惊诧道:“这就是你从湖里救起来的那个人吗?果真长得像二师兄,真是好像!”
凌宇洛不无得意道:“可不是,今日我又救了他一回,我在想,二师兄若是回来看到他,一定开心得不行,自然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齐越轻轻笑道:“你这鬼灵精,原来是想到这一层上面去了,你想让我与二师兄和好如初,所以才这么尽心尽力帮他寻找弟弟,是不是?”
凌宇洛点了点头,又摇一摇头,道:“也是,也不是。不论如何,帮他寻找亲人是我们分内之事,不容推辞;只不过,如果能够因此取得他的谅解,便是多出来的福利了,何乐而不为?”
齐越哈哈大笑道:“此言妙极!”再看那少年一眼,见一旁有人照顾,便是拥着她回悠然园歇息。
那少年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方才醒转,睁开眼,撑起身子,望见四周的景致,有些茫然,喃喃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凌宇洛正好走到门口,见状急步过来,小心将他扶起靠好,微笑道:“你可终于醒了。”
少年看见她,定了定神,欢喜道:“王妃娘娘!”
凌宇洛闻言奇道:“怎么,你认识我?”
少年点了点头,低声道:“小人后来听船家说,是王妃娘娘把我从湖里救起来的,小人一直想找机会向娘娘道谢,在王府外面候了多日,却苦无机会,不想走在街上竟看到王府的马车,于是就一路相随。。。。。。”
凌宇洛怔了一下,叫道:“原来你一直跟着我,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路上看见他的身影,也怪不得今天自己遇袭他也会碰巧受伤,却原来,他这几日就守在这马车,一路跟随。可是,前一阵,齐越调集人手四处寻找,为何觅之不得?
心中疑虑,正要询问,却听得门口一声响动,是荷叶端了红枣莲蓉粥进来,香气扑鼻。
想到大夫说他身子虚弱,便是微微侧身,让荷叶过来坐下,一口一口吹凉喂他。
少年胃口不好,只吃了小半碗,已是微微蹙眉。
凌宇洛想起他昨日那身衣衫已成灰白,衣料甚是普通,已有细碎补丁,想必潇湘馆查封之后,他的日子并不太好,三餐不济,以至身子愈加羸弱,这昏迷之中初初进食,却是不能过多食用,挥一挥手,便是让荷叶撤了下去,又屏退了屋中照顾之人,再转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少年答道:“回王妃娘娘,小人名叫青莲,无父无母,四海漂泊,早就没有家了。”
凌宇洛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姓什么?”
那青莲摇了摇头道:“小人自小就叫这个名字,并无姓氏。”
凌宇洛又问:“那你对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你还记得他们吗?”
青莲听得有些迷惘,答道:“小人不记得了。”
当年听得泰易之说起睿儿之事,只顾为他伤心,自己确也提出过被人搭救的可能,但那只是意在安慰他,却哪里想到会成真,对于睿儿的状况并没有详细询问,比如一些样貌特征,胎记,疤痕什么,这下可如何确认?
想到泰易之信上所说,于是又问:“你年前到过漠北边境是不是?你怎么到楚京来了?”是了,他的口音听起来有些别扭,并不是本地口音,应该是外地来京人氏。
青莲怔了一下,答道:“小人的确不是本地人,是被馆主从漠北买过来的,王妃娘娘怎么知道?”
凌宇洛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了,你极有可能是我世兄正在寻访的一位亲人,若他回来看到你,不知道有多开心。。。。。。”若泰易之知道他曾在潇湘馆栖身,做过怜人,不知道又会多么心疼难过。
见他神情有些呆滞,便是笑道:“好了,你从今日起就在王府住下,等着我那师兄回来,还有,你别再自称什么小人,也别叫我什么王妃娘娘,就叫我姐姐吧。”
青莲轻轻点头,唤道:“多谢姐姐收留,只是我在住所还有一些随身物事,我想先去取回。。。。。。”
凌宇洛笑道:“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如今身子虚弱,需要修养,你说个地址,我让人取来便是。”
青莲有些迟疑,说了一个地址,凌宇洛唤来廖安,让他去了。
廖安取回的东西十分简单,一张古琴,几样随身衣物,和一些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事,凌宇洛看得连连皱眉,大男人,怎么还用那些女儿家的东西,这怜人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呢?
青莲见得她的神色,低低说道:“青莲曾经是潇湘馆的人,有一些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姐姐会嫌弃我么?要不我还是别住在王府吧,我出身低贱,实在不配姐姐如此对我。。。。。。”说着,撑起身子,便要起身下床。
凌宇洛赶紧按住他道:“我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吃了那么多苦。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你在王府安心住下——”想到当日他被那许公子逼得跳湖的情景,不由心生怜悯,又道:“有我和王爷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青莲怔怔望着她,又是欢喜,又是怅然。
这王府之中收留一名少年男子,对外倒是可以保密,对内则是无法,在青莲入府的第三日,林太妃便是过来询问,幸好当时齐越也是在场,便向她解释这前因后果,这风雷堡声名在外,林太妃也上一直知道他们师兄弟感情笃厚,别说是收留一名亲人,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因此虽是面色不悦,却也不再说什么。
数日过去,青莲的伤势渐渐痊愈,身子也是一日好过一日,原本苍白的脸庞,逐渐有了丝丝红晕,一袭白衣,俊秀脱俗,神采飞扬,那酷似泰易之的容貌,常常令得她有短暂的失神,齐越也是笑着抱怨,直说太危险,要写信催泰易之快些回来接人,纪云岚也来府中见了,都说好像,除了嫡亲兄弟之外,不作他想。
自小白被送走之后,这日子实在无聊,现在有了这个青莲,便是好过了很多,每日过去小院,听他抚琴而歌,或是吟诗作画,每日绝不重复,这姿态,这才情,却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越看越是惊异。
据他所说,这些技艺都是自小研习,并无稀奇,凌宇洛暗中称奇,真不知他当年是被谁人所救,从小就教授这些,而且一看便知是名师大家相传,绝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这一日,和风习习,天色微凉,用过早膳,又听廖安汇报完毕,凌宇洛便是唤了荷叶,缓步朝那小院走去,不想屋中却是无人,问过服侍的丫鬟,只说青莲公子带着古琴出去,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这居住数日,他还是有些拘谨,平日除了所住之小院,只偶尔去附近荷塘看看,其他各处,却是从不涉足。
凌宇洛当即转身,朝荷塘行去,荷叶微微蹙眉,急步跟上,叫道:“王妃,你走慢些,青莲公子人在荷塘,又不会跑掉,王妃着急什么?”
凌宇洛笑道:“我还真怕他跑掉呢,到时候我怎么向二师兄交差?”
荷叶在身后低低说道:“王妃是如此思想,别人可不这样认为。”
凌宇洛停下脚步,轻轻笑道:“又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吗?都说些什么?”
这回收留青莲住在王府,自己也曾觉得不妥,齐越眼中的一丝忧色,她也是看得分明,但是,不这样做,又能怎样,那青莲心性敏感纤细,将他送走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万一再到潇湘楼一类的地方谋生,那可如何是好,至少在王府之中,她可以时时监管照看。。。。。。
荷叶走到她面前,扁嘴说道:“王妃日日去看青莲公子吟诗作画,别人难免不说王妃与公子互生情意,相看不厌。”
凌宇洛哈哈大笑道:“我不是每次都带着你吗,旁边还有服侍的丫鬟呢,又不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流言是传不起来的。再说了,你们王爷才是真正的白马王子,神仙之姿,我已经有了他,也只爱他一个,又怎么会去招惹别人?”
说话间,却见荷叶骤然睁大眼睛,面色一变。
凌宇洛转头过去,那青莲抱着古琴立在不远处,神情落寞,也不知已经来了多久。
“青莲。。。。。。”暗叫不好,方才这一番话,只是实话实说,却是没有半点拿他与齐越比较的意思,不知他会不会误会?
“姐姐是在找我么?”青莲摸了摸怀中的古琴,微微笑道:“琴弦断了一根,我出去找了琴师接上,回院听说姐姐来过,我就追过来了。”
凌宇洛心中一动,道:“你出府去了?”
青莲怔了下,敛了笑意,低声道:“我是从后门进出的,十分小心,清晨街上冷清,没人注意到我。”
凌宇洛听出他话中自怜卑微之意,不由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身子不好,往后这种事情,交给廖管家去办就好,不必亲自前往了。”
青莲点头称是,之后便是默然不语。
凌宇洛正想再说,忽又想起方才荷叶所言,便是淡淡说道:“我只是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我便回园去了,你自己好好歇息吧。”
“姐姐今日不听我弹琴吗?我新近作了一首曲子,姐姐一定会喜欢的。。。。。。”身后传来叫声,满含期待。
凌宇洛回头笑道:“我有些困,回去睡会,改日再听吧。”
一眼瞥见,少年明眸若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回了悠然园,在屋里没坐一会,就见齐越又是带着大堆奏疏回来,说是因为上回她遇袭之事向皇帝告假,今日皇帝终于首肯,答应他回府半公三日。
“也是因为你的缘故,皇上才松口的 ,否则依照现在的局势,哪里肯让我这个辅政王几日闭门不出!”齐越如是说。
凌宇洛摇了摇头,看着那似笑非笑的俊脸,也不再说什么。
这三日,凌宇洛不曾踏出悠然园一步,两人终日相伴,自是浓情蜜意,羡煞神仙,待得齐越假日期满,竟是依依不舍。
立在园中,忽然想起这几日不曾见到青莲,也不知他过得怎样,便是让荷叶唤来那小院服侍的丫鬟来问,一问才知,这人也是三日不曾踏出房门一步。
寻思半晌,还是唤了荷叶出门,想起上回临别时那双若有期待的眼眸,心情便是郁郁,真怕是自己想的那样。
走近院门,那服侍的丫鬟正好端个食盒出来,一见她们过来,行礼过后禀道:“王妃娘娘,青莲公子这几日食欲不振,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凌宇洛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又听得门内一阵清幽琴声,歌声随之而起:“庭院深深,思见佳人,心随风动,惘焉若醒。”
凝神听了一会,便是侧头道:“荷叶,我有话想跟青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