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言宝藏论释+索达吉堪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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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士所作所为都会极力与佛法相应,按因果规律抉择善恶之行。不仅不违犯清规戒律,而且身口意对小小的过失也是防微杜渐,不越雷池半步;对于白业,更是不遗余力广行众善,随喜他人的善举,而且连微不足道的一些善业也要躬身行持,这即是正士的风范。《贤愚经》中说:“罪恶纵微小,勿轻谓无伤,余烬虽云小,能烧积山草。……善法虽微小,勿轻谓无益,水滴若集聚,渐次满大器。”甚至扫地也有极大的功德,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记载,世尊住在逝多林时,见地面不清洁,便亲自洒扫林园。舍利子、大目犍连、阿难陀、大迦叶等大阿罗汉见后,也纷纷与佛陀一同打扫林园。当日,佛告众比丘:“凡扫地者,有五胜利:一者自心清净,二者令他人心清净,三者诸天欢喜,四者植端正业,五者命终之后当生天上。”又如阿底峡尊者,他说:“乃至行住坐卧,当邪恶妄念刚生起时,应取一曼茶盘,立即忏悔禁制勿犯。”尊者常用泥土塑造佛塔,弟子们见后要求替他做。尊者严辞拒绝:“我吃饭你们也能代替吗?”正士不仅严以律己,而且更能因势利导,劝诫他人,明信因果,断除罪行。
奶酪又称为酸奶,是一种乳制品,洁净如雪。在制作时,哪怕微细的尘渣落入其中,也极易被人发现而立即加以清除。然而酿酒的人,在酿酒时,却必须往酒中添加酒曲。在此奶酪比喻为正士,酒比喻为卑劣之人。前者洁白无暇,容不得半点污垢;后者肮脏秽浊,纵然再添加不净物也毫不在乎,甚至以恶为恶,以烂为烂,反而觉得非常合适。
有些人口口声声自称是佛教徒,而行为上却处处违犯佛规,大罪不除,小罪不断。这些人貌似学佛,实则不守戒律,恣情放逸,饮酒贪欢,虐待动物。别人好意劝阻,他非但不改,而且狂傲至极,恶语中伤规劝他的人,此种人实为典型的劣者。另一些人虽然犯了戒律,但能以诚挚的心猛励忏悔,励力改正,仍不愧是一位智者。
正士虽然遭衰失,行为显得更如法,
犹如火把向下垂,火焰一直向上燃。
正士虽然遭受种种危害与损失,但他的行为反而会显得更如法。犹如火把虽然倒垂着,但它的火焰却一直向上燃烧。
正士气节崇高,虽然身陷困境,或被摧残,或遭掠夺而穷困拮据,或受诬陷,诽谤如云,但他们仍能处之泰然,对上师三宝的信心会更坚定,行为更如法。因为他们深知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如是因必得如是果,且万法都是无常的本性,便也无所执着。
正士荣耀之时,不喜不慢;遭逆缘时,不悲不叹,尽显圣人本色。如俗语:“落地黄金,光映上空。”所以,金只有凭火炼才知是否纯正,人也只有通过各种考验,才能了知是否为正士。从前,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在因地时曾转生到地狱,与一位叫嘎玛热巴的同伴一起拉马车。因他俩力气小拉不动车,狱卒们便用炽燃的兵器捶打他们,感受着无量的痛苦。当时他暗想:与其共同感受痛苦,不如我独自拉车承担一切痛苦,让嘎玛热巴获得安乐。于是对狱卒们说:“请将他的绳子拴在我的颈项上,由我单独拉车。”狱卒却愤怒地说:“众生感受各自的业力,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说完又用铁锤击打他的头。结果这一念善心使他从地狱转生到了天境。再翻一翻高僧大德的传记,如帝洛巴、那洛巴、米拉日巴等大成就者,他们在身遇坎坷时所表现的高风亮节,正如火把的火势,誓不向艰难困苦低头的风范。
火把即火炬,是古人照明行路之灯,今人将它视作吉祥、兴盛、辉煌的象征。如历届奥运会开幕初时便是传递圣火点燃巨型火炬,熊熊燃烧直到闭幕。人手持盛燃的火把,其把柄虽然向下垂,而火焰却一直向上燃烧,永远也不会改变这“崇上”的本性。
正士虽然住远方,亦会守护自眷属,
天空密布浓云时,地上庄稼更增长。
正士虽然远居他方,也会以加持力和善巧方便来护持他的眷属。犹如天空浓云密布的时候,即是天降雨露的喜兆,因此田中的庄稼会长得更茁壮。
具法相的上师摄受弟子时,即是以周遍的大悲心为基础,普降法雨甘露,对那些有缘又有信心的徒众更会特别予以垂护。如“千江有水千江月”,有一份信心就能得到一份加持。例如法王如意宝摄受的弟子遍及天涯海角,他虽长期居住在偏远的藏地雪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加持护佑着远方的弟子,令他们遣除一切违缘,修法精进,功德圆满,菩提早证。还经常号召在学院长住的四众弟子诵经加持,并以善根回向一切众生。
圣者的加持是大悲周遍的,不可能受时间和区域的限制。诸佛菩萨虽已远离娑婆,但其加持却是永恒的,《入中论》云:“如是佛住法性身,现前虽然无功用,由众生善与愿力,事业恒转不思议……此寂灭身无分别,如如意树摩尼珠,众生未空常利世,离戏论者始能见。”又如莲花生大士在其圆满雪域度化众生的事业,欲前往罗刹国度化众生时说:“具有信心善男女,莲生不去何处住,吾寿无有殁尽时,信士前我各现一。”的确,莲师虽已不舍肉身飞往西南方的罗刹国,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意念加持吐蕃的子民。有一部伏藏品《莲师祈请颂》中讲到:藏历每月初十莲师将亲临藏土加持所有弟子。故宁玛派的寺院无论大小,每月初十都要举行会供迎请莲师。有信心者皆能得到不可思议的感应,颇有修证之瑜伽士还能亲见莲师。
比如天空密布浓厚的乌云时,即表示天将降甘露滋润大地万物,由此田中的庄稼会长得更迅捷,更茂盛。天空降雨也是无有偏袒,普降于四方八隅,天地之遥无以计量,但天雨却自然会降到地面。同样,正士虽然与眷属遥居异地,仍能对眷属普施加持。
名声今生欢喜因,福份来世欢喜因,
此外惟有凭财富,智者绝不生欢欣。
好的名声是成就事业的助缘,所以是今生欢喜之因,积累广大的福德资粮却是来世欢喜之因。除此之外,光凭财富享受,智者绝对不会生欢喜心。
对正士而言,拥有好的名声将对他弘法利生事业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正所谓“美名传千里,不请自来众”。远方的众生一听闻正士的功德美名,便会生起景仰和依止心,自然而然地从四面八方云集到正士的身旁。同时,积累福德是来世欢喜之因。从前,有一对以乞讨为生的夫妻,他们除了一件衣服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财产,谁出去乞讨,便穿上那件衣服,另一人就藏在草堆里。一次,妻子说:“我俩往昔没有积累福德资粮,因而今生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我们应该把这件衣服供养佛陀以积累福德吧!”可丈夫却不以为然。一天,妻子看到了一位比丘,便委托他将衣服供养佛陀,而她自己只好躺在树叶下面。依此功德,那位妻子死后转生为一富裕施主的女儿,相貌端严,与生俱来身着珍宝白衣,因此取名为白母。她虔信佛法并于释迦牟尼佛前出家,当时珍宝白衣也随之变成了法衣,她精进修持后证得阿罗汉果,以前世供弊衣的福德感得了今生的寂灭大乐。
戒律清净、修证圆满的高僧大德,如果将其美名远扬,令功德广为人知,则定能摄受、度化许多弟子。如法王仁波切,悲愿深广,功德事业兴盛广大,名扬海内外,而今,他身边聚集了七千左右的僧侣,创办了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同时,他以不共同的善巧方便渡化、接缘的众生更是数不胜数,并且使大家都获得今生来世的无比欢喜。又如汉地的清定上师、在美国的宣化上人……。
贪图财富、安逸享受,又无功德智慧的人,这与吝啬鬼、守财奴又有什么差别呢?更有甚者,花天酒地、挥霍无度,沉迷于现世享乐,不修来世安乐之因,犹如行尸走肉,愚昧无比,福尽而堕于三涂,便无有安乐可言了。所以,有智慧的人不仅身口意善加护持,珍视名声,而且精进修持善法,积累福慧资粮,使今生、来世都获得安乐自在。
往后应有远目光,忍苦耐劳不放逸,
勤学稳重机灵者,即使奴仆亦为官。
正士对自己的前途应有长远的目光,做一切事都要精进,忍苦耐劳、不放逸,而且要勤学苦练,稳重善巧地行持。这样的人,即便现在身为奴仆,而将来必定会平步青云出人头地。
正士的法相大致有七种。深谋远虑:操办一切事业,具足远大的目光。忍苦、耐劳:事业进行的过程中,自然会遇到重重困难,每行一步都会遇到坎坷荆棘,必须忍受痛苦、耐心操劳,才有成功的机会。不放逸:事业的成果当以百般精进,勤勉不放逸,抓住机遇,迎头猛进。勤学:自身的素质、品德修养等也很重要,当勇于改正缺点,精勤学修,不断提高自己的学识。稳重:无论为人处事,还是对于信仰、事业的态度,都应以稳重为基础,这样才会在相处中取得别人的信任,也只有稳重才能坚定自己的信念。聪明才智:在成办整个事业的过程中,要有足够的智慧去辨析、抉择一些问题,才能使自己遇难能解,随机应变。具足上述法相的正士,即便身份卑微,出生贫寒乃至为人奴仆,但总有一天,机缘成熟之时也能登上高官宝座,比如古时的韩信与近代的彭德怀将军等。
以上七项是成办世间事业必不可少的,而且对于学佛修法的人来说则更为重要。尤其是不放逸,我等学人特别应该加以熏习。智直庆仁波切单贝尼玛,从六、七岁就开始讲经说法,后得大成就。从他的著作中很容易看出,他是一位具足圣者法相的高僧,他在平常的行为举止中常观己心,解决任何事情时都能以清净心仔细观察,如理抉择。
此外,稳重也是极其重要的。《大圆满心性休息》中特别强调修学者当“稳重如山王”。待人处事,只有性情稳重才能取信于人,博得助缘,信仰、事业等也只有稳重坚毅才能持之以恒。若其它条件不具足,仅仅具足稳重这一项也能通过学习逐渐圆满一切法相。
老实又稳重的人,终究会得到一定的成就。且不说大成就,最起码今生对上师的信心不会退转,其它方面也会有所收益。反之,不稳重的人,犹如“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极易受人利用,而失去信心,最终一事无成。也有一种人貌似稳重,实际上却是顽固不化。他们主观我执严重,邪见、偏见反执为佛见、正见,此等“稳重之人”绝非我们学者所应效仿的。
恒时欢喜发施者,名声如风传诸方,
如同乞丐聚施处,愿意赠者将更多。
经常乐善好施的正士,其名声犹如风吹送香气一样,传于四方八隅。就象穷苦乞丐聚集的地方,只要有人乐意施舍,乞丐便会聚集得更多。
布施于六度中居首位,也可以说是其它五度的基础。依靠布施可以断除相续中的吝啬心,也可与众多有情接上殊胜的缘份,同时也能积累福德资粮。如果常常欢喜地发放布施,那么受施的人都会生起无比的欢喜心,互相传颂恩人的功德,正士便美名远播了。就如温馨的香气,被风一吹而溢满四方。只要正士愿意布施,受施者也会成为他的眷属,而且越集越多。
高僧大德大多以财法二施摄受弟子,他们含辛茹苦地创办道场,摄受弟子,一方面传授殊妙的佛法知识(法施),另一方面操劳于弟子的衣食住行等生活琐事(财施)。如台湾的某位大法师,开办了许多慈善机构,乐善好施,济贫救灾,真实而无偏袒地利益所有众生。因而“慈济”闻名遐迩,于整个世界享有盛誉,同时亦得到佛教内外各届人士的大力支持,使其事业日益兴盛。世上缺衣少食者众多,能得他人惠赠而解决暂时的痛苦是何等喜悦啊!中国的大地上,乞丐也可谓遍迹天涯海角,去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觅见他们的踪影,然而随着受施的多寡,他们的分布也有差别。常常有人布施的地方,乞丐自是络绎不绝,越聚越多。丝毫没有财物布施的地方,乞丐是呆不住的。所以喜欢发放布施的人,其名声便会被前来求施的乞丐广为传颂。
若已施舍不收回,能容劣者之侮辱,
受恩虽小亦不忘,此等即是圣者相。
正士布施财物,既已施出绝不收回;他宽宏大量,愚劣者怎样侮辱都能容忍;即使是曾经受过别人的小恩小惠,都能时刻铭记而不忘怀,这些就是圣者的法相。
这里所讲的圣者,并非是指登地菩萨,而是指具有功德的正士。正士的法相不可计数,萨迦班智达归纳成三条而作宣说。
(一)行布施而不收回:正士通过谨慎思索,将财物布施他人,是以欢喜心而行持的,无论出现任何情况,今后也不会索还收回。真正的布施即如《入中论》所云:“施者受者施物空,施名出世波罗蜜,由于三轮生执着,名世间波罗蜜多。”既然已作布施,便不要去执着布施的对境和布施的物品。而某些人,盲目求法,不加观察,请一些不具法相的“上师”传法,并大兴供养。事后却见到“上师”的诸多过失,而生后悔之心,甚至前去索还供养,这就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愚昧本相。
(二)能容劣者之侮辱:对于愚劣人士的诽谤、抵毁等种种侮辱,正士不起嗔恨心,不去责怪、反驳,反而以悲愍之心修习安忍。正所谓“君子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三)受恩虽小亦不忘: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正士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尤其是身处逆境,而蒙他人相助,更是铭铭难忘。从世间法的角度来讲,应该恩怨分明,从学佛修行的角度来讲,应知一切众生都当过自己的母亲,理当报众生之母恩,岂能恩将仇报?记住别人对自己的恩惠,忘记别人对自己的损害,这样行持才是佛弟子具足功德的标志。
正士学问虽隐藏,声望传扬诸世界,
犹如密藏豆蔻花,芬香遍于诸四方。
正士虽然尽力隐藏自己的功德、学问,但他的声望美名仍然会传扬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犹如香气袭人的豆蔻花,虽然秘密隐藏、遮盖,但花香仍会飘溢四方。
高僧大德学问深广、具诸功德,却从不以己之德作宣扬,或隐深山,或入川林,或没于井市俗如常人,他们谨慎严行,处处隐藏自己的学问、能力和功德,从不自我宣扬,在寂静山林中过着隐姓埋名的苦行生活。但因龙天护法的推崇和护持,而自然名声广大、如日中天,人们都自愿地传颂他们的美名。
反之,目前社会上涌现了一些狡诈的人,自我标榜,大势宣扬,唯恐别人不知他是某某菩萨的化身,或具足如何殊胜的功德、神通,或是哪个法门的龙象……鱼目混珠,龙蛇混杂,使得一些愚夫愚妇上当受骗。但是粉刷的乌鸦白不久,明眼善察的人就能辨析取舍,做到心中有数。这些“大德”不具任何功德,未证言证,他们“招摇撞骗”而“吹”出来的名声如水泡般不会持久,两三次后定会露出马脚。所以,奉劝这些人,一定要悬崖勒马,否则地狱的大门已向你敞开,阎罗狱卒也在向你招手呢!
真正的高僧大德在弘法利生时绝不会通过卑劣的手段博得他人拥护。即便有人启问他的功德,他也会藏而不宣,纵有神通自在,他也会默口不言。
豆蔻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外形似芭蕉,花色淡黄,果实扁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