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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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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李重进睁圆双眼,“哗”地一声从鞘中抽出了剑。

  “大帅,没有用了,你看看,我这里有多少兵马?你还能插翅飞出这院子不成?”张崇诂继续往前走。“快把剑放下吧!”

  李重进万万没想到,跟从自己这么多年,又从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张崇诂,今天竟设下如此圈套!他大骂自己有眼无珠,栽培了一个如此无义的小人。又感到自己蒙受了无法洗雪的奇耻大辱,堂堂大周国戚,今天竟断送在这么一个龌龊之徒的手中!他无法忍受这种羞辱 
 
 
,只觉得眼前一黑,胸中一热,“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大帅,别这么冲动,保重贵体要紧呀!”张崇诂不阴不阳地说着,来到李重进面前。“惭愧呀,本刺史一直没有机会向大帅禀报,张某是大宋朝的刺史,跟你这个叛贼坐的不是同一条船呀!哈哈哈哈。”

  “张崇诂,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杂种,本帅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一条喂不熟的恶狗!”李重进感到气促,但还是把嗓门提高,狠狠地骂道: “张崇诂,你不得好死!”

  张崇诂回过头从士卒手里拿过一条绳子,扔到李重进脚下,命令李重进身边的扬州卒:

  “把他捆起来,要捆结实!”

  李重进望了望天,天还很黑。他缓缓地将剑横在自己的颈前,叫了一声: “世宗皇帝,重进来了!”

  后院里传出女人和孩子的哭叫声。张崇诂带着人走进屋,见李重进的一妻一妾,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吓得抱做一团。他皱了皱眉,低声对士卒说:

  “都戳死!”





第十九回 李国主迁都洪州

  年底之前,赵匡胤从扬州回到了汴京。

  当他坐在崇德殿面对百官,接受文武臣僚朝贺时,感到踏实而得意。一年之内,剿除两凶,使新朝基本稳定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无愧于圣明天子的赞誉。

  大臣们奏事已毕,他可以宣布退朝了,但有几件事,他不想私下处置,他要让朝臣们知 
 
 
道,他是一个真心倾听下情、尊重臣僚的圣君。

  “各位臣工,大宋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开端,朕不会忘记立下大功的将士臣僚。这些人都应该受到赏赐!”

  他环视了大臣们一眼,接着说道:

  “王全斌,征泽潞,伐淮南,身先士卒,功居其半,此等帅臣,不受上大夫之赏,朕心不安。朕拟以王全斌为殿前副都点检,与慕容延钊总掌禁兵。赵普,两战之中,力主御驾亲征,使南、北两贼闻风丧胆,此等见识,他人所无,其功不在王全斌之下,朕拟赐赵普京城第宅一座。”

  他远远看见左侧的王全斌眉飞色舞,一脸掩盖不住的傲气和喜气;右侧的赵普却正好相反,他正轻轻地摇着头,眉也皱成一团。

  “姚内斌,劝降李守节,使泽州立成孤垒;张崇诂,计擒李重进,使淮南之役数日而毕。朕拟以姚内斌加忠武军节度使之职,许州赴任;拟以张崇诂加检校工部侍郎之职,泽州赴任,过阙入见。列卿有何说法,可以面奏,也可以上封贴黄,朕当亲自体察。”

  什么叫上封?就是大臣们把自己的想法写成奏章,封在黄丝绢制成的囊中送到朝廷,由皇帝御览。什么叫贴黄?就是在奏章正文之外再写上附加的意见,这个意见是写在黄纸上的,所以称为贴黄。有人会问,既然有了上封的奏章,还有什么必要再贴黄呢?因为封章是公事公办的公文,必要的时候皇帝可以在大臣们中间公开,至少也要交到相关的衙门里去督办,而贴黄等于是臣僚跟皇帝说的悄悄话,不会被公开。

  午后,赵匡胤坐在便殿,第一个求见的是赵普,这是赵匡胤早就预料到的。

  “陛下,臣尺寸微功,已经升了枢密副使,如今又把李重进的老宅子赏给臣,让臣怎么消受得起?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匡胤说: “一座宅子值得什么,朕只是给群臣做个姿态罢了。”他目不转睛地瞅着赵普。“朕想赵卿急着求见,主要不是为说这句话吧?”

  赵普被说得有些尴尬: “陛下神明!陛下神鉴!”

  “那就直来直去,别跟朕兜圈子。”

  “陛下,臣以为‘点检做天子’这句话虽出无意之间,实为神谶之语,陛下不可不察。”

  “什么意思?”

  “陛下西征泽、潞,授晋王大内都点检之职。臣本想上奏,不过又咽回去了,毕竟晋王是陛下的至亲。可今晨早朝,陛下又拟王全斌为殿前副都点检,臣实在压抑不住,所以急来求见。陛下想一想,如果此话真是神灵告警,那王全斌岂不是要步陛下之后尘?还有那个慕容延钊,至今仍挂着殿前都点检的招牌,臣以为此乃不祥之兆,这道圣旨,陛下无论如何要收回去!”

  “你在逼朕?”赵匡胤反问。

  “陛下,朝堂上陛下只讲‘拟以’,没有说真授。陛下只要不将殿前都点检的职务真正落实就行了。”赵普在咬文嚼字。

  “拟也好,不拟也好,朕金口玉言,绝无更改之理,不然的话,群臣岂不认为朕是个出尔反尔的君王了吗?”赵匡胤心里虽然接受了赵普的意见,嘴上还在坚持。

  “陛下;臣是为大宋基业。”

  “好了,朕明白了。朕不想难为你,你也不要太难为朕,要知道天子必须一言九鼎。”

  赵普会心地一笑,说道:

  “臣愚,臣愚!不过陛下可千万不要迟到有人来问这九鼎所在的那一天!”

  赵普这家伙真是太精明了!赵匡胤想起了发兵淮南之前薛昭仪对赵普的评价。

  两人又说到张永德,赵普道: “张将军果然是个笃厚人,轻骑赴镇,安静理民,一境之内,百姓平安。闲暇时读经参禅,颇为逍遥。”

  “真难为了他。”赵匡胤有些歉疚地叹了一句。

  “陛下这话固然有理,但细想起来,张将军此举,倒是既成全了陛下,又成全了张将军自己呢!”赵普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张将军的逍遥给了臣一大启发。陛下是不是感觉到南阳已是一块乐土了呢?如果是,那就说明臣的感觉并无差错。五代五十年为什么更易十三主?就因为将帅们各拥兵权,如同一个大家长,兵也是我的,民也是我的,田也是我的,租也是我的,一人跺脚,一州数县跟着摇晃,谁人不惊?倘若将帅们都去安心理民,天下自然会安定。”赵普侃侃而谈。

  赵匡胤感到赵普这一回说的全不在理,摇摇头说:

  “依卿之见,朕北征泽、潞,南下扬州,只靠民夫百姓就能成事了?”

  “陛下误会臣的意思了。‘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嘛。用兵的是圣人,不应该是将帅!国家花重金养兵,兵权应该握在皇帝一个人手里,凡用兵时,南兵交给北将,西师交给东帅,军需由中央供给,调配由枢密发令。这样一来,就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李筠,也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李重进了。”

  这席话说得赵匡胤心中搅动。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思路竟然如此清晰而缜密。当年柴荣如果真用了他,天下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呢!大概是柴荣后来也觉出了此人的气象,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杀了他?

  赵普刚走,阎承翰禀报: 姚内斌请求奏事。这个姚大虫,从来也没有要求陛见的习惯,今天要说什么?赵匡胤倒想听听。

 
 
 
  姚内斌武将儒风,赵匡胤一直对他十分器重,见他进来,起身迎接,这使姚内斌十分感动。

  “陛下,末将归宋一年有余,骤加中原大镇节度使,末将诚惶诚恐,生怕有累陛下的圣德。”

  赵匡胤明白: 此人是力戒贪功冒宠,故而凡事避让。大宋朝的将帅要是都能像他这样,那真可以垂衣端拱而治了。“姚将军,这算什么,朕还要大用你呢,怎么,你害怕了?”

  “有陛下神威怙恃,末将怕什么?末将只是想功劳乃是全体将士共同建立,独当重奖,于心有愧。末将久有一个心愿,今天冒死说给陛下,望陛下万勿怪罪!”

  “尽管讲来。”

  “末将一勇之夫,并没有多大才干。如今国家剪除了二凶,内乱已消,但四方之敌仍旧各怀鬼胎,伺机而动。末将想为国戍守边陲,消弭外寇,不知陛下能否让末将了却这桩心愿?”

  姚内斌的话十分诚恳,又句句在理。但赵匡胤明显感觉到: 他是不想陷入朝臣间的倾轧,只想远身避祸而已。应该成全他!

  “姚将军,你既有此志,又是朕最信得过的人,朕就遂了你的心愿。大宋西鄙的庆州西邻党项族最为要害,你如果不辞劳苦,就为朕掌好西门锁钥,如何?”

  “谨遵圣命!”姚内斌深深一拜。

  “你的家属现在怎么样?”赵匡胤记起当初在瓦桥关时姚内斌说过,家属还都在契丹的南京。

  “承蒙陛下记怀。末将虽然降了中朝,但契丹主赦我之罪,劝我归国。末将如今既事英主,万无北归之理。”

  “你放心!”赵匡胤晓得姚内斌是个走到哪儿都让人敬重的人。“朕一定想方设法,让你与家人团聚!”

  大宋朝第一个年节,京城百姓欢天喜地,痛痛快快地度过了十几天。

  张崇诂在泗州也过了个大嚼大咽大饱大醉大说大笑大玩大乐的年,直到正月二十几,才押着十几辆装满珍宝、丝帛等上供朝廷的车,迤逦朝汴京而来。几天之后,抵达城东含辉门,不想却被守城的小校挡在门外。

  “什么人敢拦本官?”他跳下马来,气冲冲地走到小校面前,掏出圣旨,骂道:“瞎了眼吗?”

  “回张大人,”小校并不让路。“我等接到命令,请张大人稍微委屈一下,先到大梁门外宝相禅寺候旨。”

  “真的?”

  “本校不敢妄传圣旨。”

  张崇诂哼了一声,又骑上马,朝车队一挥手: “走!”

  从含辉门绕到大梁门要走小半个时辰,张崇诂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他到那里候旨。马蹄嘚嘚,车轮轧轧,来到宝相寺时,赵匡胤已在大雄宝殿门前端坐等着他了。

  张崇诂诚惶诚恐地趋进寺门,伏在地上高声颂道: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崇诂。”赵匡胤唤了一声。

  “臣在。”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奖掖你吗?”

  “臣最终杀死李重进,建了微功。陛下赏罚分明,臣深感陛下宏恩大德。”

  “讲得好哇!”赵匡胤站了起来。“你杀了逆贼李重进,朕理当赏你检校工部侍郎、泽州刺史之职。可你杀李重进杀得不光彩,李重进死得倒是很光彩,因此朕还要罚你!”

  “陛下……!”张崇诂听得不对味儿,有些慌乱起来。“陛下,臣一向忠于陛下,皇天可鉴呀!”

  赵匡胤没理他,走到趺坐在莲花蒲团上的了一大师身边,说道:

  “大师,朕说的都是家常话。现在请大师对张崇诂讲几句佛家禅理,可否?”

  了一大师应声诵了一句“阿弥陀佛”,双手平放在膝上,闭着眼睛。

  红炉一盆火,炎凉炭自知。

  炭有千只眼,火是炭之师。

  什么火呀、炭呀,张崇诂全然听不懂,他只听出了赵匡胤出语不善。自己也太大意了,太自信了!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可这首鼠两端的计谋,还是让赵匡胤识破了!他的脑袋开始发懵,眼也开始发黑,心像是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旋转,越转越快,马上就要被身下的大转盘甩到天边去了。

  “张崇诂!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李重进!”赵匡胤大声训斥。“朕今天要用你的人头为李重进将军祭奠!”

  终于到头了!张崇诂瘫软的身体被人用力拽起,他已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思索,没有了惧怕,没有了疼痛,只剩下一个躯壳。

  处理完张崇诂的事,赵匡胤回到宫中。这几天他特别关注宫中女眷之事。先是皇太后自元旦之前,总觉得腹中疼痛,御医看过,说是寒气积于肝,用了不少温补的药。初时太后觉得病情减轻,但后来疼得越来越频,而且越来越剧烈。赵匡胤、赵光义、赵光美三兄弟时时过来伺候。过了元宵这些天,太后感到疼痛减轻了,但浑身又泛起黄来,自大腿以下,日渐肿胀。太后是个非常刚强而又通情达理的人,从不强求儿子们守候在自己身边。看到三个儿媳: 赵匡胤的王皇后和薛昭仪、赵光义的符氏夫人都挺着大肚子,她索性连晨昏拜省的礼节也给她们免了,只是王皇后和薛昭仪十分懂事,仍坚持每天到太后宫中看望。

  赵匡胤来到母亲宫中,见母亲面色很黄,心痛万分,差点流出泪来。他握住母亲的手,显出几分内疚:

  “太后,儿臣终日里繁忙,对你老人家孝敬得太少太少了。”

  “哪里话,我儿素有大志,如今做了天子,这不是对为娘最大的孝敬吗?忙你的去吧, 
 
 
不必为我耽搁太多的时间。”

  “太后。”赵匡胤又叫了一声,眼眶湿了。看着母亲坦然的面庞,他又强作笑脸安慰道: “皇后和薛昭仪都要临盆了,光义家也要添新口了。母亲洪福绵远,等这几个孙儿降生,就会把太后的病冲掉了。”

  “好好!冲掉为娘的病,为娘还给你们兄弟看护孩儿。”太后露出笑意,又嘱咐赵匡胤:“有事要多依靠信得过的人。光义虽然年轻,但处事利落,心计也够,可以给他一些事做。还有那个赵书记,为人精明,有主见,为娘最信赖的就是他。凡事你要多与赵书记商量,大宋朝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这个人很懂事,来看过为娘好几次了。”

  “是是,太后放心,儿臣谨遵太后教训。”

  从太后宫里出来,赵匡胤又去看王皇后和薛昭仪。王皇后的产期比薛昭仪晚几天,倒比薛昭仪沉不住气。一见赵匡胤,便不住声地说害怕。赵匡胤问她怕什么,她说怕疼。赵匡胤拍拍她的肩头,说了声“真孩子气”,便来到懿德宫。

  见赵匡胤进来,盈盈也没下榻,只说了句: “陛下,臣妾失礼了。”

  “怎么样?产期在哪天?”赵匡胤坐在盈盈身边。

  “还有三五天。”盈盈依旧满脸幸福,全没有王皇后的张皇神态。“陛下,为皇儿取个名字吧。”

  “用得着这么急吗?”赵匡胤笑了笑。“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笃定是皇子,是个跟皇上一样威猛的皇子!”

  “你怎么知道?”

  “这孩子在臣妾肚子里就开始打仗了,每天对臣妾拳打脚踢,好不厉害!”

  “这可不合朕的心意。朕打了半辈子仗,如今还在打,黎民百姓受多大的苦,朕看得最清楚。朕希望从今以后处处芬芳,花香鸟语,民阜年丰,千万不要再打仗了。”

  “那,这孩子就叫德芳吧,臣妾也希望他一生下来就是花香鸟语,处处芬芳!”盈盈心很灵透,马上就抓住了赵匡胤话里的一个“芳”字。

  宋兵攻打扬州时,唐国主李璟也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边境军情,生怕赵匡胤杀红了眼,打过江来。还好,赵匡胤剿灭了李重进就回汴京了,他长舒了一口气。

  督修南都的枢密副使唐镐回到金陵,说南昌宫室修缮已毕,请国主迁都。迁都本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如今真的要离开金陵,李璟有些恋恋不舍。他独自一人在宫中闲走,瞅瞅前殿,望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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