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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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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普和姚内斌说的又有道理,为了新朝的稳定,他只能同意赵普的安排,不过他不想在这个孩子身上出什么差错。赵普干什么都可以,惟独这件事不能让他插手。方才在等待赵普时他已考虑过,这件事还是交给李处耘去做。至于侦视慕容延钊,李处耘也比赵普内行得多。

  “此事你就不必再虑了,为太后的事你劳累了几个月,也该在京城歇息几天了。再说,朕身边也需要你啊。”

  “陛下!”

  “好了好了!”赵匡胤打断赵普的话。“朕还有别的事要同你商量呢。”

  “陛下,臣还是要说。”

  “朕不要你说,要你听朕说!”

  “陛下,臣可是一片忠心为大宋啊。”

  不论赵普如何争辩,赵匡胤咬定不让赵普护送柴宗训,赵普无奈,只得妥协:

  “既是如此,臣愿为陛下举荐一人。”

  “谁?”

  “苗训。”

  “此人何用?”

  “此人深通地理之学,臣想让他为柴宗训相度一所好的宅院,也好让柴氏一门香火不绝。毕竟柴氏是有恩于陛下的人。”

  赵匡胤猜不透赵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有李处耘护送柴宗训,多一个苗训也不会惹出什么祸事,便答应了。

  两人又说到袁彦的事。依赵普之见,袁彦虽然凶狠,但如果没有人与他犄角成势,他不会轻易起兵。这个人蛮起来比李筠、李重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又粗中有细,凡事都留个小心眼儿。所以赵普献上一策: 即时召袁彦入朝。他如果能来汴京,就说明他没有反叛之心,一切都好办了。

  “贸然召他入朝,岂不增加他的疑心?”赵匡胤问道。

  “所以此事尤须慎重,也一定要派个可靠的人,为他打消顾虑,方可济事。”

  赵匡胤笑了一声,问赵普:

  “这个可靠的人莫非又是你?”

  “陛下果有此意,臣万死不辞!”赵普回答道。

  “算了算了,朕是跟你说笑话,这个人朕已想好了。”

  “不知陛下选的是谁?”

  “潘美。潘将军与袁彦是老朋友了,你看如何?”

  “可以。陛下,臣还有更重要的事禀奏。”赵普接着又说,全然没有顾及到此时已经快破晓了。

  赵匡胤的情绪格外高,他毫无倦意地站起来:

  “说。”

  “陛下还记得臣七年前托陛下给柴荣上的那道奏折吗?那时臣向柴荣献策,要他限制节帅的权势,多多启用文臣治国,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安定,兵祸才能宁息。可惜柴荣没看懂臣的用心,竟把臣发配到渭州。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寒心哪!”

  “嗨,你真是个记仇的人。你那时候不过是个穷酸书生,就敢给皇帝上书,也忒轻狂了些。怎么,你是不是要为朕重弹旧调?”

  “正是。”赵普毫不隐晦。“此事臣已想了很久,只是平泽、潞,荡淮南,朝廷内外总不安宁。如今新朝立脚渐稳,臣以为此策到了该逐步施行的时候了。”

  “你有什么妙策,说给朕听听。”

  “依臣之见,如今手握兵权而首鼠两端的节帅绝不止袁彦一人,大名府的符彦卿、襄州 
 
 
的慕容延钊、徐州的吕余庆、河北的韩令坤,还有许昌的高怀德、陈州的张令铎等,这些人都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大将,既典过禁兵,又久在外镇领军,权位之重,令人担忧。臣以为当今之时,契丹与北汉畏我大朝,不敢轻举,江南李煜自顾不暇,蜀中孟昶惟知淫纵,正是我朝外患最轻的时候。不如借此机会,把这些武臣召进京城,许给他们女子玉帛,荣华富贵,让他们纵情于享乐之中,朝廷把兵权收在自己手里,再也无须提心吊胆,岂不两便?”

  赵匡胤重新坐下,沉吟一会儿,问道:

  “朕还有周边数国没有收复,再打起仗来,不用武臣,难道用你这样的人不成?”

  赵普料到赵匡胤会问这一句,应声答道:

  “打仗当然要用武臣,但这些武臣的兵要由陛下拨给他们,不再是他们自己的了。别看都是兵,可出自谁人之手,那就大不一样了,陛下再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的意思是让朕来养兵?朕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养兵?”

  “臣的意思正是由陛下来养兵,只有这样,兵才能为陛下所用。以往的帝王错就错在吝惜这点儿银子,最后连江山都赔给人家了!陛下,这并不是臣异想天开。想一想唐朝德宗以后,直至周朝之末,节帅据地称雄,哪一个是好惹的?每逢军旅调动,朝廷不但要卑词劝慰,甚至还要备好重兵,以防突变。朝廷养将帅本是为了防御外患,到头来却养了一群自己的掘墓人!所以朝代更迭,民受其弊。这件事解决不好,大宋能绵延多久,臣还真不敢多想呢!”

  赵匡胤闭着双眼,一声不吭。

  “陛下,陛下!睡着了?”赵普凑到赵匡胤面前,轻声唤道。

  “唔,朕听着呢。你接着说。”

  “陛下,臣说完了。”

  赵匡胤慢慢睁开眼,揉了几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朝殿后喊:

  “阎承翰!阎承翰!”

  阎承翰睡眼惺忪地跑进来: “陛下,臣在,在。”

  “朕和赵枢副都饿了,快去传膳。”

  赵普也像想起了什么事,问道:

  “陛下,你方才说有事同臣商量,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哦,你不提朕倒忘了。魏仁浦病得不轻,朕前几天到他府中探望,他坚执要把副相和枢密使都辞掉。朕安慰他安心养病,副相还要他做。枢密使是个又苦又忙的差事,让出来也好,朕前几天已交待翰林院草诏,你把这个枢密使的担子挑起来。”





第二十一回 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自从寻到萼娘后,两人彼此敬重,前几个月由李处耘做媒,结为夫妇。萼娘这些年吃尽了苦楚,如今有了新家,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以至原本略显苍老的面庞又变得红润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前些日子,潘美的老母在大名府辞世,夫妇二人尽哀之后,把三个儿子接回京城,萼娘待他们如同己出,孩子们也很快与她消除了隔膜。

  这一日潘美公务清闲,回家时天色尚早。萼娘见潘美回来,连忙亲自端水让潘美洗脸。

 
 
 
  “这些事情,让下人们做就是了,何劳娘子亲自动手?”

  “下人们各有其事。再说,这些年我已经做惯了,如今能为将军执帚提壶,高兴还来不及呢!”萼娘一往情深地望着潘美。

  “娘子这话可说远了。”

  萼娘把铜盆端出去,又嘱咐厨下为潘美烧饭,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又回到厅里,与潘美一同走进卧室内,并坐在榻上。

  “潘将军,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什么事?”

  萼娘把潘美的大手捧到自己腹上,轻声说道: “我有身孕了。”话音里充满甜蜜和喜悦,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真的吗?”潘美也感到惊喜。“我怎么没看出来?让我摸一摸。”

  尽管萼娘是过来人,到底还有女人的娇羞,她把潘美的手推开,含羞说道:

  “才三个月,哪里就看得出来!”

  “好哇好哇!”潘美兴奋极了。“看见惟德、惟固这几个孩子越来越有出息,我心里高兴。如今娘子再为我生个儿子,有他哥哥的榜样,将来一定是员猛将。”

  “将军,你怎么知道我会生儿子?如果是个女儿呢?”

  “哦,”潘美笑出声来。“娘子说得是。不过有娘子这样的容貌,生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照样是宝贝!你看蕊儿如今出落得多俏丽!”说到蕊儿,他又想起李超,问萼娘道:“你看李超这孩子怎么样?如果中意,年前就为蕊儿完了婚吧。”

  “将军做主就是了。”

  管家匆匆跑到门前禀告: “朝廷派人来宣老爷入朝议事呢。”

  天色将晚,潘美才从宫中出来。没走多远,只见李处耘正策马朝皇城奔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施礼,李处耘先开口问道:

  “潘将军此时被召,是何公干?”

  “陛下命潘某到长安走一趟,看来这回又要与袁彦那老儿痛饮数日了。哎,你怎么也被宣来了?”

  “我倒是真羡慕你老兄呢,堂堂男子汉,要做就做些痛快事。我如今遇上些和女人歪缠的事,软不得硬不得,你说多窝囊!”

  “什么女人,敢与你李将军歪缠?”

  “嗨!”李处耘往潘美马前凑了凑,放低声音说道:“潘兄还不知道吧,朝廷要把柴宗训迁到房州,那符金环非要随行,不管怎么劝,她硬是一口咬死,再没个商量的余地,还动不动以死相威逼。这几天弄得我焦头烂额,我也没办法了,去禀告皇上,让他自己去定夺吧。”

  潘美与李处耘一笑而别,刚朝家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他要去找李超。来到孩儿军衙署时,见李超正在里边读书。说起来李超本不是读书人出身,只是与蕊儿接触以来,蕊儿总希望他多读些书,一来二去,李超也就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平常公务时恪尽职守,闲暇时总见他在翻看着什么,那一小箱的书,大部分是从赵普那里借来的。

  “李超,你出来。”潘美把马拴在院里的树上,唤道。

  “潘将军?”

  “李超,收拾收拾行装,跟我到长安走一趟。”潘美对这个渐渐长大成熟的年轻人很信任,他思忖再三,决定不带亲兵,因为面对袁彦的千军万马,就是带上几千人,发生了突变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索性单骑赴镇,有李超一人做伴就足够了。潘美把此行的利害对李超说明,又问了一句:“此行凶险,想不想回家跟蕊儿道个别?”

  李超没有回答,却问: “将军,你替我告假了吗?”

  潘美拍拍李超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现在本帅是你的总管,不需要再向谁告假了。一会儿你回家跟蕊儿说几句话,明天咱们就上路!”

  大名府节度使符彦卿回到了汴京。他这次赴京的规格很高,是晋王赵光义亲自到大名府接回来的。符彦卿的六女儿符金锭是赵光义的夫人,五女儿符金环就是周太后。如今在京的两个女儿都出了问题: 金锭患病卧床,哭着想见老父;金环决意要跟柴宗训同去房州,这几天动不动寻死觅活,谁也劝不住。

  符彦卿先入朝觐见了赵匡胤,赵匡胤许他赞拜不名,也就是免去一切臣下之礼。从年岁上说,符彦卿算得是赵匡胤的长辈;从功劳上说,符彦卿也是满朝之中居于前列的先辈,赵匡胤一直称他“符老”。寒暄几句之后,赵匡胤说起符金环的事。初进京时,赵匡胤让符金环居于西宫,一切按照皇太后的礼数敬养她。可符金环听说柴宗训入居天青寺,非闹着要与柴宗训住在一起。赵匡胤无奈,只得应允。如今她又执意南行,赵匡胤决定把这个难题推给符彦卿。

  “陛下!”符彦卿还是遵循着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对赵匡胤说。“老臣何尝不知道房州僻远穷瘠?可老臣的女儿毕竟是大周朝的皇太后,到房州去,也是她应尽的本分,陛下就成全了她吧!”

  赵匡胤听得符彦卿至今仍称柴氏王朝为“大周”,心里当然有几分不快。不过,毕竟从符彦卿口中说出符氏可以去房州,也算对天下有个交代了,于是接着符彦卿的话解释了一句:

  “送柴宗训去房州,也是历代的礼法,并非朕独断之事。”

 
 
 
  符彦卿不再多说,便告辞出宫,来到旧宅。刚歇了一会儿,符金环便进了门,她喝令跟来的小太监留在门外,一头跪在符彦卿面前,痛哭起来。

  符彦卿好不容易替女儿揩干了泪水,他端详着金环消瘦的面容,说道:

  “让你受苦了。爹爹没想到世宗皇帝走得那么急,是爹爹把你害了!”

  “女儿也许是最后一次与爹爹见面了,女儿不能尽孝,爹爹,你就好自珍重吧!”

  “小小年纪,胡说什么!”符彦卿抚摸着金环的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难过。一想到女儿就要远去房州受苦受难,不由怨恨起赵匡胤来。然而他毕竟是经历过三朝的老臣,深知新朝建立,迁谪旧君,是件天经地义的事,也无可奈何。

  他又想起赵匡胤说并不打算让金环去房州的话,问金环道:

  “你不能不随郑王去吗?”

  “爹爹!”符金环仰起头望着符彦卿。“女儿是大周的皇太后啊,如今皇帝迁谪,就算女儿留在京师,能心安理得吗?爹爹是大周的第一功臣,柴皇帝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啊!女儿生是大周的太后,死了依旧是大周的太后!女儿与宋朝没有一点儿瓜葛,这辈子也不打算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这番话勾起了符彦卿对周朝深深的留恋,其实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周朝忘掉,只是赵匡胤陈桥兵变实在太突然,自己还没来得及考虑如何应对,赵匡胤的特使沈伦就到了大名府,强迫自己表明态度。在那种情况下,只能暂时顺从,别无选择。如果当时能有时间与诸大镇的节帅商议对策,皇权未必会落入赵匡胤之手,女儿也不至于流落到房州。不过至今他还是认为: 节帅们都有兵权在手,赵氏的江山能维持多久还未可知呢!虽然李筠和李重进的反叛被镇压了,但其他节帅心里会怎么想?都心甘情愿地接受赵匡胤的辖制吗?早在来京城之前,王全斌曾与自己会晤过一次,王全斌可是赵匡胤的至交啊,连他都对赵匡胤免去他殿帅之职大为不满,更不用说其他帅臣了!眼下河北除了赵匡胤的死党党进扼守雄、霸二州外,其他军队大都握在自己手中,对宋朝,他无所谓忠,也无所谓不忠,他需要仔细摸摸其他帅臣的脉搏,还要观察一下赵匡胤究竟如何对待自己。符彦卿打算过几天就回大名,紧紧抓牢河北的数万大军。

  金环走后,符彦卿心里一直沉甸甸的,饭也没吃,又来到晋王府。赵光义早在客厅等候,与符彦卿略说了几句,便带着他来到金锭卧室内。符金锭患的是风寒之症,只是症候过重,人一下子消瘦下来,脸色也变黄了。见到老父,符金锭眼泪直流,不免倾诉些思念之情。符彦卿说了些宽慰的话,告诉她此病不会有太大妨碍,劝她安心将养。

  赵光义已将私宴安排停当,符彦卿从金锭房中出来,赵光义便直接把他接到厅中,让他坐在正席。酒盏斟满之后,赵光义将伺候的仆婢全都支出去,只剩下翁婿二人。

  见符彦卿满面愁容里还带些愠怒,赵光义便知道岳父是为了符金环要去房州的事而郁闷。前几天他也曾以妹夫的身份劝符金环留下,可是无补于事。符金环是岳父的掌上明珠,不忍骨肉分离,也是情理中的事。赵光义最担心符彦卿因此而与皇兄反目成仇,那可就关乎国运了。为了大宋的社稷,更为了自己,他必须劝符彦卿顾全大局,切不可意气用事。

  “岳父大人放心,金锭心性平和,养些日子就会康复,小婿也会百倍尽心。”赵光义双手举起酒杯,递到符彦卿面前。

  “有晋王照顾,老夫对金锭一百个放心。”

  “小婿知道岳父大人是对周太后放心不下。”赵光义接着符彦卿的话说道。“周太后百般都好,只是不如金锭性情柔顺。岳父大人有所不知,此事让皇帝伤透了脑筋,生怕因此开罪了大人呢。”

  “老夫还能有什么办法!”符彦卿的话不好听了。“只希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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