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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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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姚恕冷冷一笑,厉声说道:

  “赵承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承宗也冷笑道: “我倒想领教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

  姚恕在赵普门前受辱那口气还憋着呢,今天正好撒在赵承宗身上。他怒喝一声,说道:

  “好!本官告诉你,贤王告你纵奴杀人,开封府判官姚恕姚某人奉命把你弄到这个地方来了!左右,打!”

  应声上来四个衙役,“噢”了一声,把赵承宗掀翻在地。赵承宗细皮嫩肉,衙役下手再轻,他也是经受不住的。先这八棍子,赵承宗就开始朝姚恕骂娘了。柴禹锡朝衙役挥了挥手,衙役们退回了原位,无奈赵承宗还在骂,姚恕怒气未解,又喝道:

  “掌嘴!”

  “姚大人息怒息怒!”柴禹锡连忙制止,他怕姚恕真把事情搞得三好两歹,自己也要背黑锅,只是朝赵承宗吼了一声:“还不快闭嘴!”

  也许是赵承宗骂得没力气了,也许是听懂了柴禹锡的暗示,果然停止了谩骂。柴禹锡趁势问道:

  “行凶打人的是谁?”

  “我冤枉,我没打!”赵承宗一条胳膊拄着地,半躺着答道。

  “本官知道你没打。”柴禹锡又道。“快把打人的真凶说出来,才是正理。”

  “林,林顺。”

  “林顺是什么人?”

  “我雇用的伙计。”

  “现在何处?”

  “不知道。”

  “胡说!你还想受刑吗?”

  “我,我真不知道。”

  “林顺家在何处?”

  “中牟县城。”

  柴禹锡一连问了数句,到此才算松了口气。“好,这就对了嘛!本官现在就差人到中牟县捉拿人犯,若是有半句假话,抓不住凶犯,你可要替他吃罪!”

  说完,瞅了瞅姚恕,问道: “姚大人,今天就先到此,你看如何?”

  姚恕早已听出柴禹锡在有意袒护赵承宗,把事情往小处化解。按柴禹锡的意思,只要拿住林顺,赵承宗的事就算完了,这是他绝不能答应的。他与柴禹锡对视一眼,反问道:

  “柴大人,依姚某看,打人的事倒在其次,正戏还没开锣呢!”

  柴禹锡怎么会不明白姚恕的意思?可大堂之上,他也无法阻止姚恕,只得说:

 
 
 
  “那就请姚大人继续审问吧。”

  “你那间‘真陇材’贮存了多少木料?价值几何?说!”姚恕把话转到正题上来。

  “不知道。”

  “‘真陇材’每天卖多少木材?流水账目又是几何?”

  “不知道。”

  “答得妙!”姚恕讥讽了一句。“那好,本官早就把账给你算好了!”说完,从案卷中抽出一张纸,如数家珍般地把“真陇材”的库存、流水等账目念了一遍,问赵承宗:

  “这么大的数目,本钱何来?利钱何去?”

  赵承宗料到姚恕会问这个,接口答道: “本钱是借来的,利钱还本了。”

  “还给谁了?”

  “自然是陇西木商。”

  “姓甚名谁?”

  “王小猫、张小狗,你认得吗?”赵承宗哼了几声,没好气地顶撞道。

  姚恕气得把堂木一拍,怒睁双眼,吼道:

  “只要是实,本官一审到底!”

  柴禹锡见姚恕还在问,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道:

  “姚大人息怒,还是先去捉拿林顺,再审不迟。”

  碍着同府为僚的面子,姚恕点了点头,喝道:

  “差役们,重枷人犯,押下去!”

  说起这个柴禹锡,也算是相当精明的人,年纪虽然不甚大,但处事既有心计,又显得干练,不论在谁手下,都能很快受到上官的青睐。乾德初跟随李处耘发兵襄阳攻打荆南时,他还只是个二十冒头的小校,就很得李处耘的赏识,本想很快提拔他,却被晋王赵光义相中,网罗在门下为吏。由于做事眼明手疾,去年赵光义破格提升他为开封府推官。此人志不在小,趁着晋王与赵普交往的机会,也时常为赵普牵马掇鞍,殷勤备至,赵普也很欣赏他,经常有意无意间流露出要提拔他的意思。柴禹锡是个明白人,他深知自己资历尚浅,但只要赵光义、赵普等人心里装着他,不怕没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所以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做事,小心翼翼地做人,真可说是个懂得韬晦的人才。

  赵承宗案发的那些天,他恰好去大名府办案,所以未能将此事及时通报给赵普。如今回到了京城,免不了要为此事周旋一番。退堂不久,他寻个机会对晋王讲了当天审讯的经过,话语中自然流露出担心姚恕审出乱子的意思。赵光义也不想把此事闹大,眼珠转了两下,对柴禹锡说:

  “你到丞相府去一趟,就说赵承宗罪责太大,本王已经不好护持。丞相如果有什么办法,自可施为。”

  柴禹锡心领神会,答应一声,回家去了。他之所以没有直奔丞相府,是想让自己的脑子再清醒一下。直到天色将晚,他才在汴京街市上闲逛了一阵,绕到赵普的府第。

  听完柴禹锡的话,赵普心中五味俱全: 他先是恨赵光美对他如此不依不饶,弄得自己大失体面;又恨卢多逊怂恿两个皇弟来挟制自己,幸亏自己急中生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好不容易晋王不再与自己为仇,又冷不丁跳出个姚恕来。这姚恕是个铁面之人,软硬不吃。可是一来他的资历较深,二来因他断案趋公,所以在汴京人心中口碑良好,想找他的不是,还真有点儿困难。这一点赵光义也深有所感,所以府中公务大多由姚恕主理。一涉及私家的事,他更多的是让柴禹锡和李符给自己举荐的那个弭德超去办理。

  赵普在厅中来回踱步,似乎已经忘记了柴禹锡的存在。直到柴禹锡向他告辞,他才“哦”了一声,颇有深情地说道:

  “来日方长!”

  “谢丞相!下官愿为丞相牵马执鞭!”柴禹锡深深谢过,出了府门。

  赵普并没有觉得此事有多难办,只是朝中要他考虑的事情太多,脑子一时没转到这上面来。如今火烧到院子里了,他再不想办法,就要被烧死了!

  他想起前几天赵匡胤对他说过的一件事: 为了不让皇亲们游手好闲,也为了减轻朝廷开支,想让国戚们做些亲民的地方官,其中就有杜太后的小弟弟杜审肇,放了澶州知州。可赵匡胤深知这些亲戚未必能胜任其职,所以嘱咐赵普: 尽快为杜审肇配一个精干的通判。这不是个好机会吗?既然晋王暗示他“自可施为”,何不尽快地把姚恕打发出去?想必晋王也是这个意思吧?

  此后一连几天,姚恕催促柴禹锡开堂审问赵承宗,柴禹锡总推托林顺尚未捉拿到案,迟迟不开审。这天一大早,柴禹锡找到姚恕,姚恕劈头问他:

  “林顺拿到了?”

  “拿到了。”

  “那今天就再审此案。”

  “是。不过柴某昨天听说姚大人已经高升了!”

  “什么高升?”姚恕摸不着头脑。

  “姚大人还不知道?吏部的文书都送到府里了,朝廷命姚大人到澶州去当通判,辅佐国舅杜审肇大人呢!”

  “嗨!”姚恕跌脚叹了一声。“本官正想破个大案,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调任!”

  柴禹锡心里暗笑: “问你自己去吧!”表面上依旧笑眯眯地朝姚恕作了个揖,说道:

  “姚大人放心,柴某虽然年轻,也会把这个大案一查到底!”

  大概是柴禹锡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又审了两天,最后他判决打人凶犯林顺重责四十、流放汝州,“真陇材”主人赵承宗逃避官税是实,罚俸半年。他把这个判决拿给赵光义看, 
 
 
赵光义摇了摇头,问他:

  “如此判决,皇上那里能通得过吗?”

  “晋王的意思……?”

  赵光义把判纸丢给柴禹锡,说道:

  “哪里是本王的意思。今天子力倡廉政,恨透了赃污不法之事。王子犯法尚且不饶,何况是异姓!本王是念赵丞相对国家有不世之功,才存了一点怜悯之情。可丞相功劳再大,赵承宗却没有尺寸之功啊!”

  “下官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明日改判,晋王一定会满意的!”

  “讲出来听听。”

  “赵承宗非法牟利,纵凶打人,判他削夺官爵,呈吏部批复后除籍为民,‘真陇材’所有财产没入官府。林顺仗势行凶,枷号三天,游街示众。”柴禹锡把自己的打算如实讲出,又补充一句道:“此事与赵丞相全无干系。”

  “林顺游街不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了?”赵光义眯了一下眼睛,问道。

  “请晋王赐教。”柴禹锡心里有点儿打鼓,不敢再说。

  “林顺打了陶白几拳,你就打林顺几棍子,打完放人!”赵光义点了点柴禹锡的鼻子,又骂了声:“这件事上怎么如此糊涂!”

  李超接受了赵匡胤的特殊使命,赴契丹去接姚内斌家属,临行前赵匡胤反复嘱咐他要见机行事,不能败事。李超心里清楚,朝廷花这么大代价把此事运筹到这个地步,要是最终坏在自己手里,无疑是罪不容诛的。此行的危险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件事是大宋皇帝与契丹右皮室详稳耶律贤适之间的私下交易,而不是国与国之间的公开外交,万一弄出点儿岔子,那就不仅仅是自己脑袋搬家的事,搞不好还会引发两国危机,甚至交兵成仇。不过既然领了圣命,就是赴汤蹈火,也没了退路。

  几个人扮作客商模样,几把刀都藏在后面一辆装绸缎的车上,自南向北,越走越感到天气的寒冷。京城里菊花刚残,黄河以北早已是朔风吼叫了。这一路晓行夜宿,终于来到了大宋与契丹交界的白沟驿舍。白沟是个不大的镇子,位于拒马河边。别看此处并不繁盛,却是两国尽人皆知的重要去处。数年来两国间许多大事,都是在这里商谈处理的。南北使臣往来,也都在此接送。

  歇了一夜,李超安排手下校卒暂在驿舍休息,自己揣着两件文书朝关卡走去。说是歇了一夜,其实这一夜李超也没合眼。眼看着已经走到关前,他的心好像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他轻轻咳了两声,把心尽量沉下来,走到守关人跟前。

  “干啥的?”守关的虽是契丹人,说的却是一口汉话,不过口气生硬。

  “送绸缎的。”李超回答。

  “给谁送绸缎?”

  “给南面大王。”

  “绸缎呢?”

  “在驿舍里。”

  “那就拉过来吧!拉过来撂这儿!”守关卒带着一副训斥的口气对李超说,又把李超递上去的鸿胪寺文书揣进怀里:“文书也撂我这儿,回去拉货吧!”

  李超有点着急,忙道: “不行啊,大哥,那鸿胪寺的文书上不是明写着要小人面交大王吗?”

  正说话间,远处走来个头目样的人,头戴厚厚的毡绒帽子。问道:

  “咋回事?”

  李超把自己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只见那头目把脸凑到守关卒耳边,轻声说道:

  “放他入关,是跟大王约好的。”又转过脸来对李超说:“把东西拉过去吧,替我向大王致意。”

  李超的心放下一些,说了声谢,又问: “那俺的文书呢?”

  “文书我们留下了,再给你换一道。记着,带上你的货顺官道一直往北走,大王这些日子正在范阳练兵呢。”

  换了契丹文书,这一路果然畅行无阻。范阳城在白沟以北八十里,两天之后,李超进了城,果见城里城外都是军卒。原来契丹人有个习惯,每到深秋,从皇帝到大臣,都要带着操练精熟的士卒围猎取乐,李超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的。

  耶律贤适是个四十多岁的人,虽然身材魁梧,看上去却有些儒雅之气。他在一间精巧的厅室里接待李超,先问了几句有关李白、杜甫、白居易诗集印行的事,李超浑然不知,急得一头汗。耶律贤适见他不是个关心文事的人,也就不再勉强。让李超没有料到的是: 契丹的酒十分暴烈,一口酒咽下,呛得他咳嗽不止,只见耶律贤适一口一口自在慢饮,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咳够了,李超从怀里取出赵匡胤的亲笔书信,双手递给耶律贤适,又轻声问道:

  “不知大皮室何时将姚将军家属交给在下?”

  “急什么?姚将军一家现在就住在范阳,你们中原人难得来此一游,本皮室请你尽兴再回去,也好在宋天子那里有个交待,契丹人不都是凶蛮的嘛!”

  “谢过大皮室!”李超向耶律贤适施礼说道。“不知在下能否先看望姚将军家属,转告赵天子对她们的问候。”

  “到底是个年轻人!”耶律贤适一笑。“如此沉不住气。本皮室是一言九鼎的南面大王,还能把如此重大的事情当儿戏做?小将,明日里本皮室要集结部队郊外围猎,你好好享受享受那场面的刺激!晚上回来咱们边烤鹿肉边饮酒,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呢!”

  李超猜不透耶律贤适要对自己说什么“要事”,但此人态度不紧不慢,他也只好耐住性子。不过看样子耶律贤适早把事情安排妥当了,自己也不妨趁此机会去歇息一下。他长长地 
 
 
吁了一口气,困意也上来了,于是告辞耶律贤适回到下处。一闭眼,竟睡了个天翻地覆,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一早,李超醒过来,这些天他真是疲乏透了!阳光从窗棂间透进来,暖洋洋的。他伸了个懒腰,刚要起床,窗外便传来随从小校的声音:

  “李指挥,皮室大人唤咱们呢!”

  “知道了。”李超翻身坐起,穿上衣服,匆匆走出客舍。随从校卒跟着他来到一片空场,只见耶律贤适早已集结了好几千人马,个个戴着麂皮帽子,手握长枪,好不威武。耶律贤适让人给李超等牵过几匹马,高声叫道:

  “先别吃饭,跑累了回来再吃,更香!”

  “是!”李超说着翻身上马,随在耶律贤适身后,说说笑笑,来到郊外。此处大片半人高的干草在寒风中仰伏,间或有一片一片的灌木林,也早已叶落枝枯,显得十分荒凉。

  队伍迅速地拉开,先是从主帅身旁往两头跑,逐渐形成一个大圈。这时每个士卒都叉着双腿小步往前行,边走还边“呵”“呵”地轻吼,这是在吆喝圈里的动物,让它们受惊乱窜。但无论怎么窜,都逃不出这道人墙。先时并没有太多的动静,随着人墙渐渐内移挤压,圈子越来越小,直到每个人都能远远见到对面人影时,草丛里的黄羊、野兔、麂子等开始惊恐,左冲右突,士卒们都把枪举了起来,准备随时扑打面前的动物。耶律贤适扬鞭奋蹄,率先从边缘向里面冲去,士卒们的吆喝声也越来越响,李超看得高兴,也挥马加鞭,紧随在耶律贤适身后向前冲去。刚冲到圈中,忽听得远处金鼓大震,又是一彪人马踏着尘土朝这边冲过来。耶律贤适惊了一下,连忙收住马缰。那马打了个立怔,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李超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勒住马,险些摔下来。

  跑在最前的是一顶黄盖,耶律贤适明白是皇帝耶律璟来了!皇上怎么会突然降临?他一下子惊呆了,惊得连蹬腿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将校士卒也都停了下来,任凭黄羊、麂子从腿边仓皇逃出。

  黄盖渐渐近了,人墙让开一条路,契丹皇帝耶律璟率众冲进圈中,来到耶律贤适面前。耶律贤适像是费尽了气力,才下了马,跪在耶律璟马前,高喊: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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