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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火德宏基(第一部)-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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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帐!”袁彦不由说了句家乡话,意思是太可怜了。随后盯着法要大师责问: “这后生天天为你化缘,你就让他住这样的狗窝猪圈?这叫什么大师?”

  法要大师连忙合起双手,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我佛以苦心为修,苦志为得,眼见之色,皆为无色……”

  “行了行了!”袁彦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转告这后生,就说老袁迁了新居,在南城边夹巷头一院,让他有空儿到我府上串门,我有话要对他说。”刚想转身,又想起点事,问法要大师:“这后生叫什么名字?”

  “法名尚无,俗名周三。”

  一连三五天,也不见周三来访,袁彦烦了就喝酒,喝多了就和衣而卧,一睡就是一个天昏地黑。这一天日头偏西,袁彦正想去叫酒,一推门,见后生站在门外。

  “周三?”

  “你找我?有啥事?”周三也不进门,问袁彦道。

  “你吃了吗?”

  “吃啥?”

  “你,你他娘装什么傻呀,问你吃饭了没有。”袁彦并无恶意地骂了一句,接着又说:“看你这面黄肌瘦的熊样就知道还没吃,你先进去,等老袁到店里叫酒。”也不等周三答应,三步五步出了巷子,片刻返转回来,见周三还站在门外,大手往周三肩上一拍:“进去啊!”

  周三跟着袁彦进了正房坐定,问他: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呵呵?还‘何人’‘何事’的假充斯文!”袁彦欠了欠身,颇有感慨地抬眼看着门楣,说道:“说出来吓死你!你坐好听着,免得吓坏你栽到地上。老袁乃是大周大宋两朝的老帅,如今老了,不干了。你问我找你何事,你可真逗,难道还怕我老袁向你请托?求你奖掖?不就是找你说说话,解解闷嘛。”

  周三不说话。

  店里跑堂提着个朱漆方笼一阵风似的跑进来,边叫“袁老爷”,边手脚麻利地把酒菜摆在桌上,然后转身出去。

  “吃吧,傻小子。”袁彦递给周三一双筷子。“愣着干什么?看画儿?”

 
 
 
  望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周三大口大口地一顿死吃,那狼吞虎咽的劲儿,让袁彦笑出声来。

  直到吃了个碟干碗净,袁彦才问他:

  “怎么样?饱了吗?”

  周三点点头,忽然问袁彦: “你不走了?”

  “我老袁已经买了房子置了地,还往哪儿走?怎么,想给老袁当儿子?”

  “你有儿子吗?”

  “嗨,别提了,老袁白混了大半辈子,别说儿子,连个孙子也没有!”

  周三终于被他说笑了: “你喝糊涂了吧?没儿子哪来的孙子?”

  “哈哈哈,逗你呢!”

  周三接着说道: “我看没儿子也好,有的人没本事,有的人死得早,害得儿子没依靠,讨吃要饭,那还不如没儿子,免得让儿子活受罪。”

  袁彦觉得周三话里有话,盯了他好一会儿。凭着他的人生阅历,似乎觉出眼前这个后生不像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子弟,不由问了一句:

  “你是在说你自己?”

  “实话告诉你,我爹爹也是个大富大贵的人,不幸早死了,弄得家破人亡,我才落到这个地步。”

  “你爹爹是谁?兴许老袁还认识呢。”袁彦紧跟着问。不想周三的回答,差点儿把他鼻子都气歪了:

  “周二。”

  “算了算了,就算你是个将军后代,老袁当你爹也不辱没你,我先给你换几件新衣裳,再给你买几亩地,别整天要饭化缘给老袁丢人!”

  袁彦说到做到,第二天便让裁缝给周三做了几件新衣,数日之后,又开始张罗买地的事。他问周三要买哪儿的地,周三毫不含糊地回答:

  “挨着大王寺买。”

  “为啥买那么远?”

  “离我住的地方近啊。”

  “傻小子,那哪是人住的地方?你就住在我这里吧,咱们爷俩也好常聊聊。”

  “那可不行!”周三自有他的想法。“我虽然不是佛徒,可也要挨着佛门近点儿,能沾些佛性。”

  “佛能给你什么好处!”袁彦一个劲儿摇头。

  周三坚持己见,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如果没沾佛性,没积善行德,怎么会遇上你这么个大善人?”

  这句话把袁彦说乐了,他拍拍周三的头,说道:

  “没想到你小子挺会说话。行,老袁就在大王寺旁边给你买块地,不过你可不能再住寺里了。”

  “那住哪儿?”

  “老袁再给你买五分地,盖座新房!”袁彦大概是太寂寞了,一下子冲动起来。“只要你认认真真孝敬我,我还要给你娶一房媳妇呢!”

  南汉的刘等人经过两个多月的跋涉,入夏时抵达汴京。赵匡胤照例在宣德楼举行完受降仪式,又在正殿再次接受刘及其主要官吏的朝拜。殿内文武百官齐刷刷左右站了四排。

  刘一行二十来人趋到殿中,扑啦啦跪了一地:

  “大宋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刘,你知罪吗?”赵匡胤厉声喝问。

  “知罪!知罪!”刘伏在地上,汗珠子直往砖上落。

  “你罪大恶极!”赵匡胤嗓门更高了。“朕念岭南士民久罹涂炭,本想劝你早日回归天朝,以苏民瘼,你却把唐国使臣囚押起来,与朕对抗,无端又死了多少百姓和将士!”

  “陛下教训得极是!”刘答道。“莫说士卒百姓,就是罪臣的姬妾子息,也都被歹人劫持到毗舍国去了!”说到这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惹得宋朝百官窃窃而笑。

  刘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泪,又禀道:

  “罪臣绝不曾慢待唐国使臣,不仅没有慢待,还把公主嫁给他为妻。也是上苍有眼,罪臣的子息大概只有这一个没遭凌辱!”

  “既知必是如此下场,为何不及早投降?”赵匡胤无心听他说这些细事。

  “罪臣哪里知道是如此下场啊!”刘连忙辩解。“宋军都攻到广州城边了,李托和龚澄枢还说稳如泰山哪!罪臣现在才明白,李托、龚澄枢这几个王八蛋才是南汉国的真皇帝,罪臣是他们蒙骗着玩儿的木偶人。”

  李托应声强辩:

  “罪臣李托受汉国先皇帝遗嘱,悉心辅佐少主,此事绝非如少主所言,望陛下明察!”

  龚澄枢随后也说:

  “臣与李托为国操劳,天地可表。望陛下怜臣等犬吠非其主之过,臣等愿从此洗心革面,为圣天子效犬马之力。臣还有一事要奏: 陛下以仁德戴天下,臣等早闻大宋军队伐人国而不残其民。今大元帅潘美等入城之后,不旋踵而杀死宫中侍人五百有余,并在全城继续搜捕,凡在宫中侍应之人,格杀勿论。臣以为南汉国固然当亡,然汉国官民既已投降,不当再杀。臣不敢隐,故如实奏明圣天子陛下!”

  “呵呵,亡国鼠辈在我大殿之上,竟还敢如此张狂?”赵匡胤听罢龚澄枢的话,不由大怒,喝问,“你是何人?”

  刘猛抬起头,用手指着龚澄枢说: “这就是罪臣说的那个龚澄枢,他欺骗罪臣最多!”

  “大胆贱奴!”赵匡胤将龙案一拍。“此等荒蛮之国,远隔教化,朕要先让你们学一学圣朝的文德!”

  武士们拥进大殿,将刘等人押出殿外。刘挣拽着大声问:

  “陛下,陛下,把罪臣送到哪儿去啊?啊?陛下!”

  刘等人刚刚出门,殿堂里骤然爆发出一片哄笑。

 
 
 
  第二天五鼓之后,刘便被唤醒,军校命所有汉俘穿好白衣,戴好白帽,走出禁室,列成一排,随后一队禁兵齐步跑过,分给他们每人一包白绢包裹的东西。刘哆哆嗦嗦地问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用怕,是一包黄土!”军校回答他,又把一束干茅草塞在他手里:“拿好了!”

  见所有人犯手里都捧定了土包,军校朝后面的队列一挥手,士卒们立即跑到刘等人面前,将手里的白丝练拴在每个人的脖项上。军校大叫一声: “出行!”士卒们每人牵起一人,像牧人牵羊一样,徐徐走出了禁牢。

  “到哪儿去?”刘惧怕极了。“不会杀……杀死我们吧?”

  军校一脸肃穆,也不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走在最前。

  “天哪!”刘拖着哭腔长啼一声。“朕犯了哪个煞神啦!”

  走在他并排的龚澄枢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别乱叫,惹事!大宋皇帝不会杀我们,他是让我们去祭太庙。”

  “太庙?”刘又叫了一声。“太庙在哪儿?累死朕了!”

  “别再朕呀朕的了!”龚澄枢又冲了他一句。“如今咱们都姓一个姓: 囚!”

  从禁室到皇家的太庙要经过两条大街和一条小街。此时是日上一竿的时候,路上已有了不少行人。看见这么长一排俘虏大出其丑,几乎所有的人都驻足观看,还不时有人指指戳戳地议论:

  “最前头那个矮胖子是汉国皇帝呢!”

  “他哪像个皇帝呀,像口猪。”

  “听说那个国里男人都是阉货。”

  “……”

  护卫的禁卒不时驱赶开看热闹的人群。一队人走到两街相交之处时,路口挤满了一大片衣衫破烂、手捧破碗或拄着拐棍的难民,有的跪着,有的站立,纷纷伸出肮脏的手,朝开过来的队伍哀求着:

  “救救我们吧!”

  “老爷们啊,我们的家都让大水冲走了!”

  “俺孩儿妞儿都淹死了,可怜可怜俺这个孤老婆子呀!”

  军校见这是一群难民,喝道:

  “快让开,我们是替皇帝押解降臣祭献太庙的!”

  突然间,一个瘦弱的中年人冲到刘面前,飞快地将他手里捧着的那包土夺走,双手颤抖着打开绢包抓起就往嘴里放,嚼了两口,才“啐”地把满嘴的土吐到地上。早有禁卒冲过来,夺过土包,朝中年人狠狠踢打,直打得他满地乱滚,才回到队前,把那包剩下不多的土重新塞到刘手里。

  这里一群难民刚被驱散,没走多远,又碰上一群。好在这一次军校早有准备,先命禁卒在前头驱赶,大队才得以顺利通过。刘见到此状,嘟囔着说:

  “原来大宋也一样嘛!”

  “闭上你的臭嘴,你怎么这么多话!”军校骂道。

  一行人被解进太庙,早有守庙官在此等候。军校将刘等人一一向守庙官交待之后,命士卒们散在庙内外,全庙戒严。刘等被带到北墙根处,静静地等待着随后的处分。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黄罗大纛、金瓜木戟进了庙门,赵匡胤从黄轿里走了出来,后面跟随的赵光义、赵光美、赵普、吕余庆、沈伦、卢多逊等纷纷下马。押送刘来京的大将王侁匆匆来到刘等人面前,大声说道:

  “诸囚听命,准备祭献!”

  赵匡胤率领群臣缓步来到庙前的大香案下,跪地叩了一个头:

  “列祖列宗、太后老夫人: 匡胤攻破岭南,生擒刘,拯万民于水火,推仁德于南服。伪国囚俘,恭献宇土,列祖列宗、太后老夫人神鉴!”

  话音刚落,王侁已将刘等人领到群臣身后,一字排开跪地,每个人将绢包打开,把黄土慢慢撒在面前的地上。刘撒完土,手里还攥着一束干茅不知如何处置,张眼望着王侁。王侁命他起身,手扯白练,又将他牵到香案之前,手把手让他把干茅放在烛上烧了。

  赵匡胤再次跪叩:

  “列祖列宗、太后老夫人: 伪主刘已将南土献我大宋,七十年之分茅,也在列祖列宗面前焚烧无遗,而今而后,岭南六十州、二百四十县之地尽入方舆,祖宗亲临,神明鉴之!”

  仪式完毕,卢多逊最后宣读圣旨,授刘检校太保、右千牛卫大将军,封为恩赦侯。

  “谢陛下!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直到把额头都快叩破了,刘才抬起脸,问赵匡胤道:

  “李托、龚澄枢他们呢?”

  “你说呢?”赵匡胤反问一句。

  刘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些臭奴才该杀!把他们全杀死!罪臣与他们不共戴天!”

  “这话可是你说的?”赵匡胤点了点头。“好,那朕就成全了你一片忠心。来人!将一应阉宦凡有残害士子百姓丑行的,都拉到千秋门外斩首!”

  京城里突然拥进这么多流民,这一趟往返途中赵匡胤也看在眼里了。刚进宫门,他便让轿子停下来,问赵普道:

  “哪来这么多难民?”

  赵普对此一无所知,只得拱手回答: “臣尚未查实。”

  “臣倒略闻一二。”卢多逊走到赵匡胤面前禀奏道。“这些难民都是新近一两天拥进汴京的。臣听说黄河在澶州决了口,冲毁了大片农田和大量民居,其状惨不忍睹。臣没想到赵丞相对此蒙然不晓,早知如此,臣也就先给丞相通报了。”说到这里,他不屑地瞅了赵普一眼,好像在说: 丞相,你失职了,让我卢多逊抓住了。

  “禀陛下,澶州并无关报到府。”赵普也很恼火。

 
 
 
  赵匡胤立即命人把吏部尚书叫来:

  “澶州知州、通判是谁?”

  “禀陛下,知州是国舅杜审肇大人,通判是晋王府里派出去的姚恕大人。”

  “你带这么多啰嗦儿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让朕将大事化小?”赵匡胤一脸怒气地训斥吏部尚书。“不管是什么人,一定要严查此事!朕百般强调重视民生,如今难民布满了京城,朕和宰相还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仁政!”

  赵普深深拱手奏道: “陛下息怒,臣既已领旨,当立即处置。”

  “都水监干什么去了?大名府尹干什么去了?怎么都不来报?”赵匡胤越说越生气,又对赵光义说:“开封府尽快处置难民,其他的事,赵丞相你要给朕一个交代!”

  赵普无端被卢多逊将了一军,心中虽恼,却是哑巴吃黄连,也只能把这份羞辱先埋在心里。说办就办,他当日便火速召集相关臣僚,留吕余庆在京城应付,自己则带着属官径往澶州而去。

  越往北走,情况就越糟糕,沿途封丘、长垣、韦城诸县到处都是流落的难民。这一线的路边,甚至已经有饿死的百姓,其状甚惨。

  到了澶州,赵普连一刻也没歇,即刻传令杜审肇、姚恕等人速来议事。州吏回答说: 杜知州在家卧病,姚通判已赴白马津治河数日,至今未归。

  赵普怒气冲冲地坐在州衙正堂上,对伺候在两边的州吏大发雷霆:

  “杜知州患了什么病?”

  一个老吏嗫嚅地答道: “惊悸之症。”

  “是被水患吓的吧!”赵普话里带着讽刺。“就是惊悸之症,本相前来,也该抱病一见哪!怎么,仗着皇亲国戚,在这里摆架子耍威风?本相倒要看他这副架子还能摆几天!”

  老吏连忙答道: “丞相息怒,小人即刻去请杜知州!”说罢匆匆去了。

  赵普余怒未息,又瞪着其他州吏问道:

  “姚恕也敢如此傲慢,不知道本相到澶州来了吗?”

  众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答话。

  “都哑巴了?”赵普说罢,顺手从案上摆着的箭壶中抽出一枚令牌,往堂下一扔:“速速传令,让姚恕赶来州中,本相有话要问!”

  “这……”站在最前面的州吏面带难色。

  “这什么?朝廷已派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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