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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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看到这位圣人是在极高三摩地的境界。她完全不在意外在女性的装扮,知道自己是不变的灵魂;由那个层面,她很高兴欢迎另一个上帝的虔信者。她牵着我到她车上去。
「阿南达摩伊妈,我会延误你的行程!」我郑重地说道。
「父亲,这是在长久的时间后,我此生第一次见到你!」她说道。「请不要离开。」
我们一起坐在车子后座。极乐之母很快就进入了静止极乐的状态。她美丽的眼睛朝向天堂、半闭着,变得静止,凝视着远近内在的极乐世界。徒弟温和地唱着:「胜利属于圣母!」
我在印度发现许多了悟上帝的人,但从未碰过如此高贵的女圣人。她温柔的脸庞散发着难以形容喜悦的光泽,她因而被称为极乐之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未戴面纱头后的肩上。前额涂着了一点红色的檀香膏,象征她内在永恒开启的第三眼。细小的脸庞,细小的手,细小的脚…强烈地的对比着她广大的心灵!
当阿南达摩伊妈还在入定的状态时,我向附近的女徒弟提出一些问题。
「极乐之母在印度各地旅行;在许多地方有数百名徒弟,」那位徒弟告诉我。「她勇敢的努力造成了许多令人满意的社会改革。虽然是个婆罗门,这位圣人不理会种姓阶级分别。(注1)我们这群人总是和她一起旅行并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我们必须像母亲般地照顾她;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肉体。如果没人给她食物,她就不吃也不会有任何疑问。即使将饭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去碰触。为了阻止她的肉体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们这些徒弟用手喂她。她经常连续数天停留在入定的状态,几乎没有呼吸,双眼也不眨动。她的丈夫是她主要徒弟之一。许多年前,在他们婚后不久,他就发誓不再说话。」
这个徒弟指着一位有着长发及灰白胡子,肩膀宽阔面貌出色的男子。他安静的站在一群徒弟中。以徒弟恭敬的姿势双手合十。
阿南达摩伊妈自无垠的沉浸中恢复活力,她现在将意识集中到物质世界。
「父亲,请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她的声音是清晰且悦耳动听的。
「现在是在加尔各答或兰契;但很快就要返回美国。」
「美国?」
「是的。那里的心灵追寻者一定会诚挚地赞赏一位印度女圣人。你愿意去吗?」
「如果父亲肯带我去,我愿意去。」
这个答案让她近旁的徒弟开始担心。
「我们当中二十位或更多人总是跟随极乐之母一起旅行,」他们其中一位明确的告诉我。「我们不能没有她而活。无论她去那里,我们一定会跟去。」
因为这种自然扩大实际不可行的特点,我只有不情愿的放弃这项计画!
「请你和徒弟至少来兰契一访,」我在告别时对圣人说。「作为一个天国的孩子,你会喜欢我学校那些小孩的。」
「不论父亲带我去那里,我会欣然前往。」
不久之后,兰契维地拉雅欢庆列队欢迎女圣人允诺的到访。小孩子期盼任何节日的到来…没有功课,数小时美妙的音乐演奏以及压轴大餐!
「胜利!阿南达摩伊妈,基 胜利(ki jai)!」当圣人的团体进入学校大门时,数十个热情的小嗓子唱着这反复的赞诵欢迎他们。阵雨般洒落的金盏花,铙钹敲击的叮当声,海螺活泼的吹奏声以及手鼓咚咚的打击声!极乐之母微笑着漫步在充满阳光维拉地亚的土地上,任何时候都带着她内在移动式的天堂。
「这里真美丽,」当我带着阿南达摩伊妈走向中央大楼时,她优雅的说道。她坐在我旁边像孩子般的微笑着。她使人感觉是最亲密的好友,但在她的周围随畤围绕着疏远的气氛…矛盾的无所不在的隔离。
「请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生活」
「父亲知道一切;为何要覆述呢?」她显然觉得短暂肉身的经历是不值一提的。
我笑了起来,温和地重复同样的问题。
「父亲,没有什么可说的。」她歉意地张开双手。「我的意识从未曾和这暂居的肉体结合起来。我来到地球前,父亲,『我是一样的。』作为一个小女孩,『我是一样的。』我长大成人,但依然『我是一样的。』当家人为我这肉体安排婚事时,『我是一样的。』而且当我丈夫陶醉在激情里,在身旁对我示爱并轻触我身体时,他经历到猛烈的冲击,仿佛被闪电打到。即使在那时『我是一样的。』
「我丈夫双手和十在我面前跪下,并且恳求我的原谅。
「『母亲,』他说道,『因为我情欲的碰触亵渎你肉身的殿堂…我不知道在这肉体中的不是我的妻子而是圣母…我立下重誓﹕我将成为您的徒弟,一个独身的追随者,永远像仆人般沈默地侍奉您,有生之年不再和任何人说话。我的古鲁,希望这样可以弥补我今天冒犯您所犯下的大错。』
「即使我安静的接受我丈夫的建议,『我是一样的。』而且父亲,现在,在你面前,『我是一样的。』即使以后在永恒的殿堂中,虽然在我身旁万物舞动改变着,『我将还是一样的。』」
阿南达摩伊妈陷入了深沉入定的状态。像雕像般的静止不动;她遁入了她随时召唤的王国中。黑色的眼眸看起来没有活力而且呆滞。当圣人的意识从肉体中离开时,常会出现这种表情,此时肉体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泥塑。我们坐着一起进入这极乐入定的境界大约一小时。她愉快轻笑地回到这现实的世界来。
「阿南达摩伊妈,」我说,「请随我到外面花园,来特先生想为你拍照。」
「当然,父亲。你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当她为拍照变换许多姿势时,亮丽的双眸一直保有不变天国的光彩。
宴席时间到了!阿南达摩伊妈盘腿坐在毯子上,一位徒弟在她旁边喂她。圣人就像婴儿般顺从的把徒弟送到嘴边的食物咽下。极乐之母显然分辨不出咖哩及甜点味道的不同!
当黄昏降临时,圣人与她的团体在阵雨般洒落的玫瑰花瓣中离开,她举起双手祝福那些小男孩。他们脸上绽放着她毫不费力就唤醒的爱的光芒。
「你必须全心全意、以你所有的心灵、所有的心智、所有的力量敬爱你的上主:」基督曾经宣告众人,「这是第一条诫律。」(注2)
阿南达摩伊妈拋弃了每个低等的执着,完全将自己忠诚地奉献给上主。这位孩子般的圣人不是以学者吹毛求疵拘泥细节的特色,而是以确实可靠合理的信念,解决人类生活唯一的问题,那就是建立与上帝的合一。人类已经忘记这个全然的简单性,现在被百万个事物困惑着。拒绝对上帝一神论爱的那些人,拘泥于尊重外在慈善形式的殿堂,掩饰了他们的无神论。这些外在的慈善是有效的,因为他们暂时将人类对自我的注意移开来,但无法使人类从生命唯一的任务里…耶稣所提的第一条诫律…解放出来。在人类呼吸第一口,唯一的赐予者所给予免费的空气时,就承担了爱上帝这令人振奋的责任。
在她造访兰契后的另一个场合里,我有机会看到阿南达摩伊妈。几个月后她与徒弟在塞伦波尔火车月台上候车。
「父亲,我将前往喜马拉雅山,」她告诉我。「慷慨的徒弟为我在得拉敦(Dehra Dun)盖了一间修行小屋。」
当她上车时,我很惊讶的看到不论在人群中、在火车上、在宴会中、或安静的坐着,她的视线从未从离开上帝。我的心里依然听得见她回响着无限甜美的声音﹕ 「看,此时到永远与永恒是一体的,『我永远是一样的。』」
【批注】
注1:我找到一些刊登在东方与西方期刊上,有关阿南达摩伊妈进一步的资料。这位圣人一八九三年出生于孟加拉中部的达卡(Dacca)。她未曾受过教育,但她的智能却让许多知识分子震惊。她以梵文撰写的诗文让学者惊叹。她带给丧亲的人慰藉,经由她的现身就可达到奇迹似的愈病。
注2:马可福音第十二章30节。
第 46 章 从不进食的女瑜伽行者
「先生,今天早上我们准备要去哪里?」莱特先生开着福特车;他将目光从路上移开眨着疑问的眼神看着我。每一天他几乎都不知道在孟加拉接下来会有什么新发现。
「上帝的旨意,」我虔诚地回答道,「我们正前往观看世界第八奇观的路上…一位食物是稀薄空气的女圣人!」
「泰瑞莎·诺伊曼之后的奇迹重现。」莱特先生还是一样渴望的笑着;他甚至把车子开的更快。他的旅游日记又增添了特别的内容了!这可不是一般观光客可以看到的喔!
兰契学校刚被我们拋在后头;我们天未亮就出发。除了秘书和我之外,三位孟加拉朋友与我们同行。在令人兴奋的空气中,我们畅饮着清晨天然的醇酒。
我们的司机小心翼翼的在早起的农夫和隆起肩膀上套着牛轭,缓慢拖着二轮牛车的阉牛之间,以不速之客的喇叭声和他们争路。
「先生,我们很想多知道一些有关那禁食女圣人的事迹。」
「她的名字是吉利·芭拉(Giri Bala),」我告诉朋友。「多年前我从一位绅士型学者斯西提·拉尔·南第(Sthiti Lal Nundy)先生口中第一次耳闻有关她的事迹。他经常来我们位在古柏路的家,指导我弟弟毕修。」
「『我相当了解吉利·芭拉,』斯西提巴布告诉我。『她运用某种瑜伽方法,可以使她不需进食而生存。在宜佳浦尔(注1)附近的纳瓦刚(Nawabganj)我曾是她的近邻。我特别注意观察她;但从未发现她有进食或喝水的蛛丝马迹。我的兴趣后来愈来愈浓厚,所以前往面见柏德旺(注2)的摩诃拉甲,请求他主导调查。他听了非常惊讶,邀请她去皇宫。她同意前去受试并且在皇宫的小房间中关上两个月。后来她又回到皇宫访问二十天;接着再来皇宫做第三次十五天的测试。摩诃拉甲亲自告诉我这三次严格的观察使得他对圣女不需饮食的情况深信不疑。』
「这个斯西提巴布告诉我的故事一直深藏我心中超过二十五年之久,」我总结道。「有时我在美国不知道时间的洪流在我能见到女瑜伽修行者(yogini)(注3)之前,是否会将她吞噬。她现在应该相当老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住在何处或是否依然健在。但我们将于数小时之后抵达普鲁里亚(Purulia);她的兄弟住在那里。」
到十点三十分时,我们这小群人在和她的兄弟,一个普鲁里亚的律师朗巴达尔·迪(Lambadar Dey)寒暄。
「是的,舍妹依然健在。她有时会在这和我住,但目前她住在我们比兀尔(Biur)的老家。」朗巴达尔巴布怀疑地看了福特车一眼。「可敬的尊者,我想不出有任何一部汽车曾经穿过印度内陆到达比兀尔。如果你们认命的坐古老颠簸的牛车,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大家对来自美国汽车制造中心底特律的产品都异口同声保证没问题。
「这辆福特汽车来自美国,」我告诉律师。「如果剥夺它可以了解孟加拉中心的机会,将会令人遗憾!」
「愿幸运之神(Ganesh)(注4)与你们同在!」朗巴达尔笑着说。他接着又客气的说,「如果你们真的抵达那里,我相信吉利·芭拉会乐意接见你们。她快七十岁了,但身体依然康健。」
「先生,请告诉我她什么都不吃,是否绝对是真的?」我直视他的灵魂之窗。
「那是真的。」他的眼神直率且受人尊敬。「在这五十多年来我从未看她吃过一口东西。如果世界末日突然降临,也不会比看见妹妹吃东西更令我惊讶!」
我们对这两件不大可能发生的宇宙大事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吉利·芭拉未曾找寻隐僻的地方来练习瑜伽,」朗巴达尔巴布继续说道。「她一生都和朋友及亲人一起生活。他们现在都很习惯她的奇异状况。如果吉利·芭拉突然决定要进食,他们全部都会昏倒!妹妹守寡后依照印度习俗当然就不参加社交活动,但我们在普鲁里亚及比兀尔的小型社交圈全都知道她的确是一个『特别』的妇人。」
这位兄弟看的出来非常有诚意。我们这小群人衷心的感谢他并出发前往比兀尔。我们停下来在街上餐厅享用咖哩及圆扁的面包,吸引了一群顽童围绕在莱特先生旁边看他以简单印度式(注5)以手就食方式用餐。大家胃口大开努力用餐原来是为了迎接这个当时不晓得,后来却耗尽体力的下午。
我们现在朝东前进,经过晒干的稻田进入孟加拉的柏德旺区。路旁一排排浓密的植物;颈部有条纹知更鸟的歌声从巨大阳伞般树枝的树上倾泻而出。牛车铁皮木轮的车轴行走时不时发出嘎嘎吱吱的声音和城市中汽车轮胎行驶在高级柏油路面的嗖嗖声在心中形成强烈对比。
「迪克,停一下!」我突然的要求惹来福特车一阵晃动的抗议。「那棵负荷过重的芒果树正大声邀请我们!」
我们五个孩子般地冲向掉满芒果的地上;芒果树仁慈地掉下成熟的果实。
「许多芒果生而受到忽视,」我改述道,「在无情的土地上糟蹋了它的甜美。」
「可敬的尊者,在美国没有这种水果,是吗?」我孟加拉学生萨伊里斯·玛珠达尔(Saliesh Mazumdar)笑了起来。
「没有,」我承认,身上充满了芒果汁并满足的享受着。「我在西方是多么想念这种水果啊!没有芒果的印度天堂是不可思议的! 」
我捡起一块石头,打下一颗自豪的藏在最高树枝上肥美的芒果。
「迪克,」我在一口口吃着神仙美食空档问他,热带太阳令人非常温暖,「所有的摄影器材都在车上吗?」
「是的,先生;都在车子行李箱内。」
「如果吉利·芭拉证实是一位真正的圣人,我想要在美国发表有关她的事迹。一位拥有如此激励人心力量的印度女瑜伽行者不应该像这些芒果不为人知的自生自灭。」
一个半小时后我依然在宁静的森林中散步。
「先生,」莱特先生说道,「为了能有足够光线照相,我们必须在日落前抵达吉利·芭拉那里。」他露齿微笑继续说道,「西方人都是怀疑论者;没有任何照片,我们不能期望他们会相信这位女士!」
这句金言是无庸置疑的;我拒绝诱惑,再度坐进车内。
「迪克,你是对的,」当车子疾驶赶路时我叹了一口气,「我奉献这芒果天堂在西方现实主义的祭坛上。我们一定要有照片!」
路况变的愈来愈糟﹕车辙的凹洞,突起的硬土块,旧时代令人伤感的缺点!我们偶尔要下来帮忙推车,好让莱特先生比较容易操控车子。
「朗巴达尔巴布说的真对,」萨伊里斯承认。「这车不是载运我们﹔而是我们在运送车子!」
我们在车内爬进爬出的厌烦,被不时出现简朴有趣的村庄景象给消除了。
「我们蜿蜒地穿过处在丛林遮荫下,古老未受破坏村落间的棕榈树丛。」莱特先生于一九三六年五月五日的旅行日记中写道。「这些茅草盖的泥屋每一扇门都装饰有一个神的名字,非常迷人;许多裸体小孩原本天真无瑕四处嬉戏,当这辆庞大、黑色、没有牛拖着,且疯狂穿越他们村庄的汽车驶过时,都暂停观望或疯狂的追车。妇女只在暗处中窥伺,同时男人懒洋洋的倚靠在路旁的树下,漠不关心中藏着一份好奇。在某个地方,所有村民快乐的在一个大水池中洗澡(穿著衣服洗,洗完后用干布包裹身体,再将湿衣服脱掉)。妇女用高大的黄铜罐将水带回家。
「路引领着我们快乐的追逐重重山脉;我们颠簸晃动,驶入小溪,绕过尚未完成的堤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