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逻辑 作者德黑格尔着贺麟译·txt-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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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逻辑
作者:黑格尔
第一版序言
第二版序言
第三版序言
柏林大学的开讲辞
导言
逻辑学概念的初步规定
》》A.思想对客观性的第一态度;形而上学
》》B.思想对客观性的第二态度
》》C.思想对客观性的第三态度
》》逻辑学概念的进一步规定和部门划分
第一篇 存在论
》》A.质(Die QualitaBt)
》》B.量(Die QuantitaBt)
》》C.尺度(Das Maβ)
第二篇本质论
》》A.本质作为实存的根据
》》B.现象(Die Erscheinung)
》》C.现实(Die Wirklichkeit)
第三篇概念论
》》A.主观概念(DerSubjektiveBegriee)
》》B.客体(Das Objekt)
》》C.理念(Die Idee)
第一版序言
为了适应我的哲学讲演的听众对一种教本的需要起见,我愿意让这个对于哲学全部
轮廓的提纲,比我原来所预计的更早一些出版问世。
本书因限于纲要的性质,不仅未能依照理念的内容予以详尽发挥,而且又特别紧缩
了关于理念的系统推演的发挥。而系统的推演必定包含有我们在别的科学里所了解的证
明,而且这种证明是一个够得上称为科学的哲学所必不可缺少的。
《哲学全书纲要》这个书名意在一方面表示全体系的轮廓,一方面表示关于个别节
目的发挥,尚须留待口头讲述。
但纲要并不仅是为了适应一个外在的目的而加以编纂排列,象对于已有的现成的熟
知的材料,依据某种特殊用意加以缩短或撮要那样。本书的陈述却不是这样,而是要揭
示出如何根据一个新的方法去给予哲学以一种新的处理,这方法,我希望,将会公认为
唯一的真正的与内容相一致的方法。所以也许这样对于公众或可更为有益:如果客观情
况容许我将哲学的别的部门〔自然哲学及精神哲学〕先行有了详尽的著作发表,有如我
对于《哲学全书》的第一部门——《逻辑学》,曾贡献给公众那样。但无论如何我相信,
在目前的陈述里,接近表象和熟习的经验内容那一方面的材料虽说受了限制,但就诸过
渡关键——这些过渡关键只能是通过概念〔的发展〕而产生的中介作用——看来,至少
可以使人明白注意到,〔矛盾〕发展的方法从两方面说都是充分足用的,即第一,它异
于别的科学所寻求的那种仅仅外在排比;第二,它异于通常处理哲学对象的办法,即先
假定一套格式,然后根据这些格式,与前一办法一样,外在地武断地将所有的材料平行
排列。再加以由于最奇特的误解,硬要使概念发展的必然性满足于偶然的主观任性的联
系。
我们看到,同样的任性的作风,也占据着哲学的内容,并且走向思想上的冒险;有
一时期这种作风颇令笃实平正的哲学工作者表示惊佩,但在别的时候也被人看成一种狂
妄到了甚至于发疯的程度。尽管使人惊佩,尽管使人疯狂,而它的内容却常常充满了人
所熟知的支离破碎的事实,同样它的形式也仅仅是一点有用意的有方法的容易得到的聪
明智巧,加以奇异的拼凑成平和矫揉造作的偏曲意见,但它那表面上对学术严肃的外貌
却掩盖不住自欺欺人的实情。另一方面,我们又看到,一种浅薄的作风,本身缺乏深思,
却以自作聪明的怀疑主义和自谦理性不能认识物自体的批判主义的招牌出现,愈是空疏
缺乏理念,他们的夸大虚骄的程度反而愈益增高。学术界的这两种倾向在某一段时间内
曾经愚弄了德国人对学术的认真态度,使得他们深刻的哲学要求为之平缓松懈,而且引
起了人们对于哲学这门科学的轻视或蔑视,甚至现在这种自命为理智上谦虚的态度,却
对于哲学上高深的问题,反而勇敢地大放厥词,声称理性的知识——即我们认为采取证
明作为形式的知识,没有权力去过问。
刚才所提到的第一种现象可以部分地被看成新时代中青年人的热忱。这种热忱表现
在科学领域内,正如它表现在政治领域内的情形那样。当这种热忱以狂欢的情绪迎接那
种精神的新生的朝霞,不经过深沉的劳作,立刻就想直接走去欣赏理念的美妙,在某一
时期内陶醉于这种热忱所激起的种种希望和远景时,则对于这种过分的不羁的狂想,人
们尚易于予以谅解。因为基本上它的核心是健全的,至于它散播出来围绕着这核心的浮
泛的云雾,不久必会自身消逝的。但那另一种现象却更为讨厌,因为它使人认出一种理
智上的软弱与无能,并努力以一种自欺欺人的,压倒千古大哲的虚骄之气来掩盖这种弱
点。
但另有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值得注意并提出来说一说,就是反对这两个趋势的一
种哲学兴趣,以及对于高深知识的认真爱好,却仍然朴素地不浮夸地保持着。这种兴趣
诚不免大都以直接知识或情感的形式表现出来,但这也足以表明寻求理性的识见的内在
的、深入的冲力了。——只有这种理性的识见,才能够给予人以人的尊严。对于这种兴
趣,理性的识见至多只能作为哲学知识的成果,所以它最初好象表示轻视的理智论证,
却至少被它承认为一种〔达到较高知识的预备〕条件。为了满足这种认识真理的兴趣,
我奉献这种尝试作为一个导言或绪论。希望这样一个目的可以获致顺利的接受。
海得尔堡,1817年5月。
第二版序言
敬爱的读者,在本书的这一新版里可以看出有许多部分曾经重新改写,并且曾经以
较细密的规定予以发挥。我尽力想要和缓并减轻讲演的形式,并附加详尽而较通俗的
“说明”,使得抽象的概念更接近通常的了解和具体的表象。本书既是一本纲要,就须
将本来很艰深晦涩的材料,弄得紧凑短简,这第二版仍与第一版相同。作为讲义,尚须
由口头的讲述予以必要的说明。单就《哲学全书》这书名看来,科学方法在开始的时候
似乎本可以不必太谨严,也可以有容许外在编排的余地;但本书的内容实质使得我们必
须以逻辑的联系作为基础。
也许有不少的机缘和激励似乎使我必须说明我的哲学思想对时代文化精神工作和
“无精神工作”的外在态度。这只是写通俗方式的序言所须作的事。因为这种工作,虽
说与哲学有一定的关系,总不容许科学地引进哲学,因此一般地也不容许进入哲学,而
是从外面引进的,并且是对外行人说的一些话。真正讲来,一个著者走入这种与科学疏
远的土地上是不好的,也是不对的。因为这样的说明和讨论并不需要为求真知所不可少
的理解力。不过谈论一些现象也许不无用处,不无需要。
我的哲学的劳作一般地所曾趋赴和所欲趋赴的目的就是关于真理的科学知识。这是
一条极艰难的道路,但是唯有这条道路才能够对精神有价值、有兴趣。当精神一走上思
想的道路,不陷入虚浮,而能保持着追求真理的意志和勇气时,它可以立即发现,只有
〔正确的〕方法才能够规范思想,指导思想去把握实质,并保持于实质中。这样的进展
过程表明其自身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恢复绝对的内容,我们的思想最初向外离开并超
出这内容,正是为了恢复精神最特有的最自由的素质。
有一种自然的、表面上看来好象很幸运的状况,恰好才过去不久。在这状况中哲学
与别的科学和文化携手同行,一种温和的理智启蒙,同时可以满足理智的需要和宗教的
信仰。
同样,天赋人权说与现存的国家和政治相安无事,而经验的物理学采取了自然哲学
的名称。但这种和平实在是表面极了,特别是理智与宗教,正如天赋人权与国家事实上
都有内在矛盾。由于分离的结果,矛盾便发展了。但在哲学里,精神却恬然自安于这种
矛盾。所以这种哲学不过是与上述这些矛盾本身相矛盾,并矛盾地粉饰这些矛盾而已。
以为哲学好象与感官经验知识,与法律的合理的现实性,与纯朴的宗教和虔诚,皆处于
对立的地位,这乃是一种很坏的成见。哲学不仅要承认这些形态,而且甚至要说明它们
的道理。心灵深入于这些内容,借它们而得到教训,增进力量,正如思想在自然、历史
和艺术的伟大直观中得到教训,增进力量一样,因为这些丰富的内容,只要为思想所把
握,便是思辩理念的自身。它们与哲学的冲突仅在于哲学这片土地脱离了它固有的性格,
它的内容在范畴中被认识,因而成为依赖于范畴,而不把这些范畴引导到概念,并上升
到理念。
一般科学教育的理智导至一种重要的消极结果,即认为采取有限概念的道路就没有
中介可能达到真理。但这结果常会引起另一正相反对的后果,即误以为真理是包含于直
接的情感或信仰里。这就是说,那种理智的信念毋宁取消了研究范畴的兴趣,因而不注
意、不留心去应用范畴,反而使得有限的关系和认识有了距离,而范畴的运用,如象在
绝望的状况下那样,便成为愈无顾忌,愈不自觉,愈无批判了。误解有限范畴不足以达
到真理,就会否认客观知识的可能性。结果当然是依据情感和主观意见来作肯定或否定。
而且在本来应该加以科学证明的地方,便提出一些主观的论断和事实的叙述来代替。而
这些事实,在意识前面越是未经过批判,便越是被认作纯粹的事实。对于一个这样空泛
的范畴,如直接性,不加以进一步的研究与发展,就想在它上面寄托精神上的最高需要,
并且通过直接性来决定这种最高需要。特别在讨论宗教对象时,我们可以看见许多人很
明显地将哲学搁在一边,好象这样一来,便祛除了一切的邪恶,获得了抵制错误和欺骗
的保证似的。于是真理的探讨便可从任何一个假定的前提开始,并用支离抽象的理论予
以证明。这就是说,应用通常的思想范畴,如本质与现象,根据与后果,原因与结果等,
从这一有限关系到另一有限关系,予以通常的推论。
“他们丢掉了诸恶,那恶仍旧保持着”。但这恶比原先的更要坏十倍,因为它〔指
后一种恶〕毫不怀疑毫不批判地受到了信任。哲学就象那被认为祛除了的恶似的,可以
是任何别的东西,独不是真理的探讨,不过这种真理探讨是意识到那连结着、规定着一
切内容的思维关系的本性和价值罢了。
这样一来,于是哲学在这些人手里遭遇了最恶劣的命运,当他们装模做样要研究哲
学,一方面要理解它,一方面要批判它时,许多物质方面,精神方面,特别宗教方面活
生生的事实,由于这些反思式的抽象思想不能把捉它们,因而遭受歪曲了。这种认识方
式本身也有它的意义,即首先把事实提到意识前面,但它的困难在于从事情到知识的过
渡,这过渡是透过反思造成的。这个困难在科学里面却不存在。因为哲学的事实已经是
一种现成的知识,而哲学的认识方式只是一种反思,——意指跟随在事实后面的反复思
考。首先,批判即需要一种普通意义的反思。但那无批判的知性证实它自身既不忠实于
对特定的已说出的理念的赤裸裸的认识,而且它对于它所包含的固定的前提也缺乏怀疑
能力,所以它更不能重述哲学理念的单纯事实。这种知性很奇异地联合两方面于它自身,
一方面,知性显得不能充分而不歪曲地把握理念,甚至它应用它的范畴去把握理念即会
陷于明显的矛盾;但另一方面,它同时又毫未揣想到尚存在着别的较高的思想方式,可
以应用得更妥当有效,因此它还应采取一种异于原有的思想态度去对待它。在这种方式
下,思辩哲学的理念自将固执在抽象的定义里。人们总以为一个定义必然是自身明白的、
固定的,并且是只有根据它的前提才可以规定和证明的。至少也由于没有人知道,一个
定义的意义和它的必然证明只在于它的发展里,这就是说,定义只是从发展过程里产生
出来的结果。我们既已见到,理念一般的是具体的精神的统一体。但知性的特点仅在于
认识到范畴或概念的抽象性,亦即片面性和有限性。因此知性便将具体的精神的统一性
当作一抽象的无精神性的同一性,在这同一性里,一切是一,没有区别,在别的范围内
即使善与恶也是一样的东西。所以在思辩哲学里同一体系、同一哲学的名称已经成为一
个大家共同接受的名词了。假如一个人自述他的宗教信仰说:“我相信天父上帝,这天
与地的创造主”,而另外一个人把他这句话的第一部分,孤立地抽出来加以推论,因而
说这自述者只相信上帝为天的创造主,所以他相信地不是上帝创造的,物质是永恒的,
那么我们一定会感得很奇怪。那人在他的自述里所说他相信上帝是天的创造主,事实是
不错的。但这一事实如另一个人所了解的那样,便完全错了。这个例子也许会被认作不
可信,琐屑不足道。但对于哲学理念的看法,情形确是如此。许多人对于这种勉强的二
截化(为的是不要引起误会),以及对同一性被确认为思辩哲学的原则〔相反中的联系〕,
便不能了解。
他们会了解为主体与对象是有区别的,同样,有限与无限也是有区别的,好象那具
体的精神的统一体本身是无规定的,并且没有包括区别于自身之内,又好象谁都不知道
主体与对象,有限与无限是有区别似的,换句话说,充满了学院知慧的哲学应该深入到
能够记着:在学院以外,尚有知慧,在它看来,那些区别乃是熟知的东西。
由于哲学在它所不应当熟悉的区别方面,受到相当确定的诋毁,甚至说哲学因此便
抹煞了善恶的区别。于是有人自告奋勇,以宽大而富于正义感的态度,出来代为排解说:
“哲学家在他们的阐述里并没有常常发挥出与他们的原则结合在一起的危险结论”,
(也许他们之所以没有发挥出来,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结论)。(注一)哲学
对于人们愿意恩赐于它的怜悯必须加以蔑视,因为哲学既缺乏对它的原则的实际后果的
识见,又同样缺乏显明的后果,所以它更不需要怜悯作它的道德辩护了。我愿意对将善
恶的区别仅当作一种假象的那种看法的后果加以简略的说明。为的是对那种哲学看法的
空洞举一个例子,并不是要替它辩护。为了适应这个目的,我们愿意提出斯宾诺莎哲学
来作例子。在他的哲学里,神仅被规定为实体,而不是主体或精神。这一区别牵涉到统
一性的定义。不过斯宾诺莎的学说并不同于那常称哲学为“同一体系”的学说,而且也
未采用“同一哲学”的名称,根据这个哲学,一切是一、一切同一,即善与恶也是等同
的——
这可以说是最坏方式的“统一”,这种同一完全够不上称为思辩哲学,惟有粗糙的
思维才会应用这类观念。就这种说法而论,在那种哲学里善恶的区别自在地或真正讲来
是没有效用的。但我们必须问:所谓真正讲来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指神的本性而言,
但神的本性又是无法达到的。而且恶在神性里又是已经转化了的,由此足见实体性的统
一即是善的本身,恶是一种分裂为二(Entzweiung)。因此实体性的统一不外是善与恶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