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2喋血中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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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辎重兵,那是绝对的军事机密的,粮草存于何处、辎重部队行军路线,一旦让敌人掌握了,这仗十有八九也就败了,当时横行中国的大日本皇军进攻山西,就是自己的辎重兵被林彪的一一五师钻了空子,给堵在了山沟里,弄的千余皇军玉碎,林彪一战成名,国人为之振奋,八路军威加海内自此而始。
曹操鉴于两征徐州,皆受困于粮草不济而退兵,此行是竭兖州仓储而动,兖州的原官员、士子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口里却是没人敢表示什么,更没有人会傻得相信什么新闻自由的鬼话,让你在网上发发牢骚就不错了,莫非还要真给愤青们建溜西单墙不成?
但表面上的顺从并不等于心里的服从,暗地里开始了反抗行动的不乏其人,东郡太守陈宫已经联络好了陈留太守张邈、颖川太守吕布,就专等曹操的大军出动了,心里盼望的是走得越远越好,能全军覆没于徐州那就更妙了。
徐州牧陶谦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与曹操的青州军对抗是没有什么理想结局的,究其原罪,实是自己用人不当惹得祸端,道歉曹操又不接受,自己实在无能耐赔曹操一个亲爹,向曹操投案自首曹操也未必善罢,无休止的抗战到底只能使徐州百姓多遭杀戮,历来好事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徐州在劫难逃了!
干脆主动内退回老家丹阳吧,将徐州委托给仁义英雄的刘备代管,最起码你曹操打人的理由没了吧?陶谦产生了逃避现实的想法。而现在的刘备呢?不比陶谦轻松多少,借来的幽州兵已经还了,虽舍不得勇将赵云,但那是帮自己忙的老同学公孙瓒的部下呀,本着好借好还的借贷原则,还是打发赵云领兵回了幽州。
临别执手相送,留恋之情溢于言表,弄得赵云险些心酸泪下,内心从此有了跳槽的念头,士为知己者死么!至于恰巧途中兄长病逝,赵云借口奔丧,从此脱离了公孙瓒,后终依刘备,此乃后话,暂且不侃。
少了一员大将,又骤减了近一半兵力,面临的又是兵多将广粮足的青州大军压境,刘备寝食难安,不用着忙减肥了。尤其是上次郯城之战的险些自裁于战场,刘备实在没有了与曹操对阵的勇气。但陶谦的盛情又无以为报,在仁义与生命之间作选择?刘备犯了大难!
刘备也给我们留下了几句名言,其中一句就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在他看来,抗曹贼就是大善,躲避偷生无疑就是大恶,他是这样决策的:先尽力抵抗以尽仁义,再相机逃跑保住性命。可是,这种鱼与熊掌兼得的打算能不能如愿呢?
从史书中记载的刘备的发家史来看,这哥们儿的确运气好得很,真好像冥冥之中有上天在照顾他:
穷困之时有大款相助;潦倒之时有勇士相随;
丢了个县尉又拾一个县尉;再丢一个县令马上又得一个别部司马;
来徐州之前其实那个平原相也是个空头的,他的平原国业已被袁绍全部占去了,已经随着田楷与向东撤退到了齐郡(山东益都一带),实际上是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老天又及时的帮了他一个大忙,徐州又出事了;
冒险来援徐州,偏机缘巧合的守住了郯城;这一次也不例外,正当刘备率弱旅刚接触到曹军的前锋时,老天又不失时机的来照顾他了。
正当曹操指挥大军对刘备准备围歼的紧要关头,一骑加急军报给曹操送来了一声晴空霹雳!兖州全境武装暴动了!国郡八十城已仅剩三城未陷,老窝被吕布给抄了。
陶谦、刘备是打不成了,只好紧急回师,先救根据地要紧,更令曹操肝胆欲碎的是心理上的打击:叛乱的首要分子竟是自己从小便肝胆相照的张藐!主谋竟是自己委以重任、将发家之地相托的陈宫!而他们请来得新主子竟然是以不讲信义闻名天下的吕布!要命的是这吕布的勇武甚至还超过了他寡信的知名度!
到底是天顾刘备还是天欲灭曹?曹操现在已经顾不上想了,那吕布岂是易对付的?一旦出动大军占据泰山险道,我青州军后路被断,粮草尽时,即全军崩溃之日,万事休矣!
还有那留守兖州的荀彧、程昱、夏侯惇、曹洪,眼下困守三城,能坚持到几时?若回救不及,从此天下虽大也难有我曹某的立锥之地也!
其实现在兖州鄄城(今山东省鄄城县北)、范县(今山东省梁山县西南)、东阿(今山东省阳谷县东北)三座县城的形势要比曹操所能想象到的还要恶劣!他们面对的不仅是天下无敌的吕布及其暴动的兖州军,又有更为凶狠的一刀从背后砍来!
俗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鼓破乱人捶,兖州大乱,曹军势危,青州军的主力远在徐州,急切不能赶回,这一切都被现任实缺的豫州刺史郭贡(刘备的豫州刺史是个虚的,从未到过任)看在眼里,有此便宜不沾,岂不与傻瓜同罪?于是便尽起豫州的数万大军杀到了曹操暂安家小的鄄城,目的很明确:联合吕布,趁火打劫,劫了曹操的家眷,看你曹操出多少黄货赎回人质?
一州的现任刺史竟想兼营绑匪的职业,虽然可恶,却也会凑时机,曹军真正的危机时刻到了。
八、危难之时显才情
天上忽得掉下来一个好大的馅饼,一下子掉到了坐在家里的吕布的嘴里。吕布现在还在施主张扬那里吃蹭饭,不是中央政府给了他一顶颖川太守的官帽了吗?其实那是送空头情,就像承认刘备的豫州刺史一样,也就是个名誉职务,人家现在的豫州刺史、颖川太守的官都没免掉,还在那儿好好的干着呢,吕布不脸皮厚点也没办法。
现在突然有人上门相请去就任一个大州的州牧,实在是等于捡了张彩票中了个千万元的大奖,至于到了兖州需要先跟曹操过招,吕布没拿当多大事儿,中大奖不是还免不了要交点所得税吗?打几仗那是咱的老本行,小FEIS。
兖州的政权交接极为顺利,兖州共辖郡、国八个,县城八十座,经张邈、陈宫振臂一呼,竟然几乎全部响应,旬日之内,未改旗易帜者仅剩了三城,看来曹州牧还没精通“攘外必先安内”的大道理,落了个出师未捷身没死,却使英雄退无根。
剩下的三座孤城也不稳定,陈宫亲提大军去攻取东阿;吕布则派特使氾嶷去说降范县,吕布手里有张王牌:县令勒允的老母、兄弟、妻子都被吕布扣作了人质,不怕你不降!固守鄄城的荀彧、程昱坐不住了。
荀彧对程昱说:“现在整个兖州就剩下这三城未降了,一旦陈宫等兵临城下,三城的军心必动,民心也未必向着我们。你在兖州素有民望,老家又是东阿人,现在惟有指望你了!”
程昱哪里用得着荀彧拍着马屁做动员?当即动身回乡安定东阿,路经范县,却听说吕布的招降大使氾嶷已经进了范县城内,程昱立即先去见了勒允,对一个妻儿老小业已落入敌手的人做政治稳定工作不那么容易,唯一的方式就是以诚相待,理解现状,点明结局,能否成功就只有等待了。
程昱是这样说的:“听说吕布这小子把您的老母、兄弟、妻子都逮去了,作为一个孝子的心情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
可是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一定会有命世英雄出现平息天下之乱,聪明才智之士应该能分辨出谁是英雄来的。跟对人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跟错人了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陈宫突然叛变,奉迎吕布来夺兖州,虽然百城响应叛军,好像能成什么事儿,但是你自己看看吕布是啥样的人?吕布,粗野而导致众远亲离,性刚偏又不懂得任何礼节,不就是个仅有匹夫之勇的莽汉吗?陈宫等人能会对他真心实意?兵现在虽然不少,却绝无任何成事的苗头。
曹使君智冠天下是大家都承认的,这是上天在照应他呀!你只要能守住范县,我去守住东阿,则田单之功就是你的了。如果做人丢掉了忠义二字去助纣为虐,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连自己带家人都保不住!何去何从您自己决定吧!”
一席话说得勒允流着眼泪杀了吕布的特使氾嶷,范县算是稳住了。程昱在紧急布防要道仓亭津渡的同时,马不停蹄到了东阿,东阿令枣祗与留守勇将曹洪已率全城军民修城疏池,做好了据城坚守的准备,程昱是当地人,地理熟悉的非同一般,知道一旦陈宫大军兵临城下,东阿必然难保,唯一的幸存之机便是拒敌于国门之外,最有效的拒敌点在哪里?仓亭津渡!
仓亭津是陈宫大军袭击东阿之必经渡口,只有把守城主力部署在这里,阻渡陈宫,方有可能保住东阿。果然不出程昱所料,陈宫率军到得仓亭渡口,面对程昱、曹洪指挥的河防军拼死阻渡,竟无良策,东阿也就一直坚持到了曹操大军的回来。
但鄄城却不同了,不但要面对吕布大军的直接攻击,背后又杀来了号称十万的豫州大军,一旦两军会师于鄄城,就算曹操亲率大军据城固守,也必不能万全,荀彧非常明白即将面临的危局,但使他更为担心的恰恰是吕布不来进攻鄄城。
若吕布不理睬被困一隅的范、东、鄄三城,径直提军于泰山,截断曹操征徐大军的归路,那才是万事俱废,那就不是能否收复兖州的问题了,而是即将面临全部青州军土崩瓦解的必然结局!
但事情的决定权在吕布手里,荀彧再有“王佐之才”也指挥不了敌人,好像只有后世的毛泽东在内战时能做到这一点,国军好多时候都是听从这位战略大师的调动,顾此失彼,最后干脆摘掉青天白日的帽徽,摇身一变为解放军了事。
先顾目前的吧,郭贡号称十万的豫州军如何应付?硬打是不行的,由夏侯惇率领的留守青州军数量虽不少,却是些被曹操出征前筛选下来的“菜鸟”部队,先别说什么战斗力,就是现在还没接仗军心却早已乱了,逃兵每日渐增,小规模叛乱不断,成建制的曲部相互抢掠也出现了。
前些时主帅夏侯惇便被吕布派来诈降的部队给绑了票,幸好吕布派的绑匪干公务的同时产生了点私念,想趁机勒索些金银,没舍得撕票;又凑巧夏侯惇的副将韩浩是个为公能舍得主帅的立场坚定的愣种,声言豁上不要主帅了,坚决打击恐怖活动,才算唬住了贪财更要命的绑匪,成功的镇压了这一绑架恐怖事件,后来被曹操选为案例,列入军规:再逢此事件,依此办理,为杜绝此风蔓延,坚决不管人质生命,镇压决不犹豫!
其实现在的美国人、俄国人都是跟曹操学得这一手,在解决恐怖事件时,人质从来是放在第二位的;我国宣传的相反,做得更绝,还没有听说有以人质为要挟能在中国逃掉的绑匪,所以相对来说,中国的绑架案少得多。
荀彧只能豁出去了,决定只身去见郭贡,陈明利害关系,趁火打劫你也要看劫得是谁呀?吕布不好惹,曹操就好惹吗?别趟这混水了,哪有来虎窝里偷鸡的?就不怕将来反咬你一口?你受得了吗?
郭贡见实质上现在是一州之镇的荀彧毫不畏惧的找上门来,心虚了,一是这老哥说得有道理,二是估计鄄城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干脆暂收贪婪之心,撤军吧。
就这样,三寸不烂之舌,退去十万雄兵,能最后保住三城未陷,荀彧、程昱确实立下了不世之功,总算给曹操保住了这么一点立足之地,不至于流浪天涯了。
九、大战之前曹操与吕布的单挑
两军主帅的单挑实际上一般发生在战前,而且是各自待在自己的军营里,即所谓运筹帷幄是也。
荀彧担心的是对的,现在的兖州军中也有人看透了这一点,这个人就是陈宫。
军事会议上,陈宫力主将主力部署在泰山险道,趁曹操的青州军被地形所迫拉长队列时给予痛击,泰山道窄而多曲,长达数十里,只要趁曹军半途,将彼军最多能容两骑的单薄队列以巨石滚木与予切断,青州军首尾不能相顾,将领无力指挥士兵,则必败无疑!
就算不能尽歼曹军,扼住山道,曹军所带粮草又能撑几日?至于未下之三城,不足为虑,曹军主力溃散,三城不攻自破,此乃一战定乾坤之良机也!
吕布对此建议不以为然:那曹操兵法纯熟,历经恶战,怎会想不到这些明摆着的不利因素?若其有意拖延过山之日,我伏军岂不要在荒山空等?
守株待兔这个典故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吧?兖州这盘棋的眼位在哪里?吕布将手指向了军事略图上的一个位置——濮阳!
应该说吕布所讲的也有其道理:濮阳曾是曹操的主要驻军之地,粮食生产相对其它各郡较为丰足,本身又是连接曹操唯一的盟友冀州袁绍的交通要道,欲霸兖州,濮阳实是必控之地,失去了濮阳的曹操,在兖州也就算是被彻底孤立了。
而控制濮阳也是初进兖州的吕布的现实需要,攻守有据不说,吕布还不想割断与好友张扬的联系,所以在刚进兖州之时,便不惜小败于夏侯惇,而趁机抢占濮阳,实是看准了这个兖州战局中的要点。
再就是吕布对自己的武力指数是相当有自信的,平原作战,除了那个愣种孙坚外吕布确还未遇到过对手,面对部队主力成分构成与吕布的手下败将黑山军相似的青州军,吕布无论如何也难以看得起这些还顶着一头高梁花子的农民军。
就曹操那两把刷子?也就是能欺负一下黄巾军的散兵游勇,与我吕布过招?那还不等于北约的联合空军对付南联盟?有你还手的份吗?地面上不见兵也就把你给赢了。
毕竟是请过来做领导的,其意见无论如何是要被尊重的,也就只能任由吕布在濮阳排兵布口袋阵了,可那曹操就那么听话到濮阳来吗?
曹操的远征军还没回走到泰山。
时任曹军司空军祭酒的郭嘉对将要经过的泰山险道极为担心,未来的太祖看出了他的忧虑,对他说:“忧心无用也,我军不过泰山,则必全军尽殇于此,惟有尽快通过,尚有一线生机,无需他疑,只管催军速行便是。”
吕布是否在险道设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是如获重释?是表示无奈?还是早已谋定的必然结局?那只有早死了的太祖知道了,历史上故意不解的谜团多了去了!
还是天不灭曹!部队顺利通过泰山,未见到吕布的一兵一卒,曹操内心如获重释,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以确凿的语气对郭嘉说:“吕布无能,已占一州之地,却不懂得屯兵于东平,切断亢父、泰山之险道截击我军,而屯主力于濮阳,是其拘泥于书简之兵法,必败于吾矣!”
现在大军向何处去?大多数人的意见是速救鄄城及东、范二县,一旦有失,千里回师岂不是功亏一篑?那里还有曹操的妻妾家小呀!能与留守部队合兵一处,然后徐图进取,当然是最稳妥的方略。
曹操的看法不同:旷乎时日,让吕布在濮阳站稳了脚根,胜负的天平就会向敌人倾斜了,为了全州的作战大局,进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濮阳!
一切都在吕布的算计当中,濮阳城内外,吕布岂止布的是一个口袋?作战方案有正有奇,连聚歼青州军的主战场都设计的天衣无缝,捕捉曹操的陷井早已挖好,现在就等着曹操送上门来了!
曹操大军竟直如听从吕布的指挥,一路浩荡,杀向濮阳,还未曾接敌,前方探马来报:濮阳城西四十余里,有一座吕布军的营寨,只是不知驻军数量多少与领军何人。
曹操心里明白,这是吕布的分军势之计,如不首先清除,又不免成为吊在虎尾上的老鼠,还想学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