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史袁哲] 难得明白 be-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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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进了七连的营门，远远就看见一堆士兵杀气汹汹的扑面而来，高城指指问史今和伍六一，“这哪个连的兵这么没规矩，跟土匪似的什么样子。”
“连长。”伍六一扬扬下巴示意高城再看看，高城回头正听见史今的声音，“我咋瞅着这么像咱连呢，最前头那个多像甘小宁。”
“像个屁，就是！”高城骂了一句，敞开嗓子嚷嚷，“都都都给我站住，干什么玩意你们，反啦！”
“连长！”发现是高城，大家心虚的全立了脚步回身就跑，高城气得张了几下嘴巴才喊出声，“谁跑我让谁跑一万米！”
知道高城不说假，七连的兵都立了脚步回身一个个冲高城谄笑，高城和史今、伍六一大步走过去，高城黑着脸瞅着自己的兵，“干啥啊，我不在造反呐。”
“不是听说班长挨揍了么，”甘小宁瞅着高城笑得那叫一个温情，“咱不得给班长报仇么。”
“那打完群架怎么就完啦，不知道挨处分啊，不怕把你们踢回家啊！”高城气这些兵不知道担心自己的前途。
“连长呐，”白铁军的唐山音又飘了过来，“人家都说法不责众，我就不信了他能把七连的兵都撵回家。”
“抓带头的懂不，杀鸡儆猴懂不，就你这样站最最最前面的，”高城点点白铁军突然反应过来，“哎我说白铁军，这平时你不都生命诚可贵、啥事往后靠么，今天咋了？”
“连长呐，”白铁军一笑眼睛都眯成缝了，“人家古人不是说了么，这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要是训练时候让伍班副打死了，那我就轻于鸿毛，我要是为了班长跟他们拼命去，那我奏是重于泰山。”
高城听白铁军一说自己也乐了，乐完了又觉得失威严，于是脸一板扬扬手，“去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
“报告连长，”甘小宁突然立正敬礼，“钢七连全体战士准备去揍二营的王八羔子集合完毕，请指示。”
“指示个屁，都给我滚回去该干啥干啥去。”
“别闹了，我不没事么。”史今一直没找到机会插话，现在看七连战士都耷拉了脑袋赶紧出来劝解。
高城看着七连的兵一个个委屈的模样也不好受，毕竟七连自打他接手就没被人小瞧过，现在史今突然挨打，这帮年轻气盛的主儿不红了眼才怪，这要是别人也许还好点，也不知道史今为啥就这么招人待见，七连上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史今挨打想必每个人心里都憋了口气。
高城见大家还是不说话不动才咳嗽一声张嘴，“那个，你们下回要打架吧，赶早，你说史今揍了他们一顿我又揍了他们一顿，你们咋的还想再去揍第三遍呐，还有一个个都给我记住了，下次打架等我在的时候，那出了事我能扛的住，你们能扛的住么，一个个傻了吧唧不知道打架也讲战略啊，就你们这样的打架你们都打不明白！”
被高城噼噼啪啪说了一通，这次七连的兵反而眉开眼笑起来，高城瞪了众人一眼，“混蛋玩意你们，都给我滚回去训练去，下次跟二营比试不毙了他们我就毙了你们！”
回了七连高城也没客气直接把史今拎办公室去了，高城住办公室里屋，抬手指指，“进去。”
史今啊了一声就先进去了，反正没事也常进，轻车熟路的就要往床上坐，高城跟进来一瞪眼睛，“让你坐了么，自己惹多大祸不知道啊。”
“错了。”史今一立正脸上再挂点内疚的小笑容，高城也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把衣服脱了。”
史今一听脸腾的就红了，“连长你说啥？”
高城你拧眉毛，“我让你Tuo衣服你磨蹭啥呢，还等我给你扒啊。”
　　　“Tuo衣服干啥啊？”史今现在连脖子根都红了，高城一看史今那样自己脸也发热，幸好皮比较厚不容易发现，“瞎、瞎、瞎想啥玩意呢，就你那打架不管不顾的能只伤了腮帮子啊，把衣服脱了我看你身上还伤哪了。”
“没伤哪。”
“少废话，赶紧的。”
白铁军脸色煞白的站在连长办公室门口，伍六一远远看见就骂，“让你找个班长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你在这站着干啥，放哨呢啊。”
“嘘！”白铁军用力捂了伍六一的嘴不让他出动静，顺便还嘘了他班副一脸口水，伍六一瞪着白铁军那意思你最好是能解释清现在这个行为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听，出了事啦。”白铁军指指门缝，伍六一看看白铁军将信将疑的把耳朵附了上去。
“我说你轻点不行啊。”
“我用力你不舒服么。”
“舒服啥呀，疼！”
伍六一面如死灰的侧头看白铁军，白铁军一脸悲怆的点点头，指导员这时候正过来，笑着问了句你们俩站这儿干嘛呢推门就进了办公室，伍六一和白铁军当场差点休克过去，里面很快传来了指导员的声音，“老高，你这么揉不行，多放点红花油顺着一个方向揉。”
伍六一探进脑袋看看，发现史今趴在床上，指导员和连长正拿着一瓶红花油研究，伍六一找回了刚刚吓没的三魂七魄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脑袋收回来揪着白铁军脑袋往墙上砸，“我让你乱传话，我让你乱传话！”
　
NO。14
　　入了冬人就有点懒了，天寒地冻的各连队的训练也都缩了时，取而代之的是理论学习和思想教育课，但是这种常规同钢七连没什么关系，钢七连的兵依然起早贪黑的往训练场跑，毙了几次二营的连队后更加拼命，嚷着下次一定毙了二营全营。这段日子二营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输了比试坏了名声，一个个兵出门都恨不得低着脑袋走路，最让他们郁闷的是这仇没完没了的，根本不知道啥时候是尽头，闹得他们一听说又要联合比武、考试之类的就委屈的想给家里写遗书。
高城抱着王团长的热茶喝了两口才觉得暖和了些，王团长瞪了眼高城，“原来你小子还知道冷，我以为你是铁铸的不知道啥子是冷呢。”
“不是铁，是钢，钢七连。”
王团长白了高城一眼，“你不要跟我耍贫嘴，我问你，你不要命你那些子兵也不要命了吗，这么训别的人都跑来我这里说是迟早要出人命地。”
“是我们连的来说的吗？”
“那倒没有。”
“那不就完了，”高城不在乎的又开始喝茶，“我们自己都没废话，别人废什么话。”
“冬天可以适当的松一松嘛。”
“冬天就不打仗啦！”高城不满的嚷嚷，那架势简直马上要和团长打一架，王团长倒是呵呵笑起来，“你这个臭脾气啥子时候能改改，我有说过冬天不打仗么，我们不是也在搞训练么，我就是建议你适当的松松，我怕士兵们的身体吃不消。”
“我有数，你不用操心。”
“那就好。”王团长点点头，果然不再过问，“那我跟你说些私事，过年你回家吗？”
“咋的，团里给我假啊？”
“可以考虑。”
“你不用考虑，不回去，我的兵都一个个在这呆着，我一个人跑回家像话么，不回！”
“你可是很久没见你爸爸了。”
“又不是我一个，我爸理解，就我们连那史今，他都当多少年兵了，你问问他才轮到过几次探亲假，我要是回了我对得起我那些兵么。”
“果然是跟你爸爸讲的一样，”王团长笑了起来，“他就猜到你不会回去，算了，这事你自己做主，但是记得多给你爸爸打几个电话，他心里还是想念你地。”
“我知道，”高城别别扭扭的一咧嘴，“就是有时候电话一通吧，就不知道该说啥。”
***
王团长很重视高城，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表现在哪，表现在很多地方，例如高城嚷嚷完冬天就不打仗啦之后王团长不但没责怪他，而且还很细致的分析了这句话的战略意义，然后深受启发，于是乎七零二团迎来了他们的冬季演习。
对于演习尤其是突然到来的冬季演习，想必此时还能乐出来的也就剩钢七连了，而且还是睡觉做梦都能乐出声那种，为啥，自然是因为他们又能检验训练成果寒碜兄弟连队了，尤其是二营的三个连队，那连长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平时跟高城还真就不错，可是这一到打了二营番号的时候那高城真是往死的揍他们，不带留一点情面的，等到事后人家还总一脸憨直，“这上阵无父子嘛！”
冬天里布置隐蔽地困难，不像夏天时候处处是草，只要认真给战车、隐蔽点啥的铺好网子和树枝，便是直升机低空飞行也很难查出来，现在是冬天，有的地方都白雪皑皑了有的地方还生着一丛一丛的枯草，这样的环境要隐蔽实在是麻烦，有的地方要铺白布盖雪块，有的地方又要扎上枯草，而且这雪和枯草的构成还必须跟周围那大自然的神来之笔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然出点破绽立即就能被直升机揪出来。
几个营长都找团长抱怨说这太难为战士了，王团长把高城的话往外一撂，“怎么，难道冬天就不要打仗了吗？！”
临时突击检查的时候，所有的营连干部都被集合到了指挥所里一起等结果，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直升机的飞行路线，到了谁的防区这些头头脸上没反应心里都紧紧揪着呢，听着联络员不断的同直升机上的侦查员对话标记可疑地点，这些人的心越提越高眼看着到了嗓子眼，七连那位置太显眼，附近隐蔽的几个连都被揪了出来，偏偏飞机绕了三圈没发现七连的位置，侦查结束团长要被查出来的连队退出演习回去检讨找问题，高城也不等王团长说完出了帐篷跳上车子就跑了，那帮小子真不错，他得去看看。
到了七连的隐蔽地，七连的兵正在外面继续修筑掩护以便于更加完美，高城突然动了恶作剧的念头，脸色一黑下了车子，“你们还修啥啊，被查出来了不知道啊。”
“不能吧？”伍六一停了手里的活直愣愣的看高城。
“咋不能啊，说有不明热源。”
“我告诉你们别喝热水，你们偏不信，该，好了吧！”史今突然摔了帽子啪嗒一声坐在了雪地里生闷气，史今很少发火，所以突然暴怒才尤为可怕，七连的众人大眼瞪小眼目光在高城和史今之间来回穿梭，高城看史今小脸都挤在一起的委屈样一个没板住，乐了，“滚蛋玩意一个个给你们笨的，说啥都信！”
众人疑惑的抬头看高城，得到确定的眼神后欢呼起来，虚惊过去了又觉得不甘心，伍六一一起头一堆人就冲过去抓了高城往地上摔，等众人觉得大仇得报了沉冤得雪了才发现仍然在一边坐着的史今，这人还是最开始生气时候的姿势模样，一直就那么呆着。高城看史今小脸冻的红扑扑的坐在那里有点心疼，扬扬手让大家继续劳动改造去，自己走过去往史今旁边一坐，“一个人搁这坐着干啥啊，整的像受气小媳妇似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七七七……”
“七连。”史今接茬。
“我知道七连，瞎打什么岔，”高城一等眼睛，突然想起来现在他是来哄人的，于是又放低了姿态，把随身带着的保温瓶递给史今，“热茶，快喝口。”
“不喝。”
“不喝冻死你。”
“我一直没喝也没冻死。”
“你是笨死的！”高城想起史今一直到现在连口热东西都没下过肚子火气又往上飙，“那东西再热到了肚子里也就随体温了，热源探测器再厉害也不至于把还没到四十度的东西都探出来吧，要真那样侦查员不得累死，满山的田鼠鼹鼠够他排查的！”
“我也没说我机灵啊。”史今别扭的把身子往另外一边一扭，“你多机灵啊，装生气装的贼像！”
“像吧？！”高城嘿嘿乐，史今白了高城一眼那意思给鼻子还上脸了，那之后很久史今才发现高城装的不像，高城在七连真的被揪出来后的那种暴怒和悲愤是他和高城自己此时都想象不到的。
“看着没，看着没，喝了。”白铁军拿胳膊撞撞甘小宁，“我就说班长最后肯定得喝连长给的热茶吧。”
“你要是能说点大家都不知道的你就说，你要说不出来就闭嘴老实干活。”
“伍班副你看他咋这么不待见我呢。”白铁军委屈的找伍六一告状，伍六一看都懒得看白铁军，“你再放没味的屁我就把你和坦克一起埋雪下面。”
冬季演习的结果很不理想，当然这里面没钢七连什么事，一般只有说到好事的时候才跟钢七连有关系，但是一个连队的优秀不等于全团的优秀，王团长看着演习评估报告脸色黑了又黑，然后决定以后这样的冬季演戏得多搞，可是这次高城不乐意了，就史今那别扭劲死要面子肯定以后演习也不带喝热水的，一次就算了，三天两头这么闹腾不得生病啊，高城不满的冲到团长办公室，“你不能这么天天搞演习，这士兵就不是爹生妈养的啦，冬天是要打仗，可是也得注意士兵的身体吧，反正这事我不同意！”
高城嚷嚷了一通抬脚走了，留下王团长坐在位置上半天没明白过来之前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王团长明白过来之后，冲着关紧的办公室大门嚷嚷，“风也是你雨也是你，你当七零二团是你家菜园子呦！”
王团长骂完狠狠的拨通电话，“那个加强冬季训练的事情，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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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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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校，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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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1…24　05：01　　只看该作者　
No。15
转眼间就要到新年了，按照老规矩这天各连都是要会餐庆祝新年的，钢七连会餐的事情自然还是指导员洪兴国负责，高城有时候觉得对不住，指导员就笑，“我本来就是管行政的，我要是不干这个难道让我陪你搞训练去啊。”
眼看着大家一个个喜滋滋的到处忙活，高城到哪想插把手都插不进去，还真不是大家把高城当连长了舍不得使唤他，主要是经费有限舍不得祸害东西，最后出得训练场入不得厨房的高营长高爷们孤伶伶的转回了办公室坐着，失落了半天看看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叫人把史今喊来。
高城左等右等的也不见人，最后可算听见了脚步声，进来的还是去喊史今的那个人，“报告连长，三班长说他现在忙，让连长老实在屋呆着别捣乱。”
“他说啥？！”高城一蹦三尺高，反了反了，这过个年一个个都过反了。
“连长再见！”传话的那个也不含糊，不等高城让他走自己拔腿就跑了，谁傻了吧唧站那当炮灰那才是疯了。
高城气得抬脚就往办公桌上踢，咣当一声，然后高城骂骂咧咧的瘸着腿回屋睡觉去了。
等高城睡醒的时候，觉得外面的办公室里好像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作为一个侦察连的连长，高城不是喊了声谁，而是悄悄的下床走到门边趴门缝，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满办公室全是人走来走去的，整半天帮他扫房子呢。
高城目光一扫，白铁军正举着抹布擦桌子和墙的缝隙呢，高城急了，那里面没灰，他自己一天不知道摸多少遍的地方，这边高城还没急完，那边白铁军雀跃了，“班长！班长！”
“你小点声，连长睡觉呢。”史今小声嘱咐了一句走到白铁军那去看，这一看脸刷的就黑了，从里面一连掏出三条烟来，白铁军还好死不死的在旁边搭茬，“哎呀，咱连长就是不简单呐，这反侦察能力，忒强了，以后我得好好向连长同志学习呐。”
“先把烟抱我那去。”史今一扬手，那叫一个干净利索，高城心疼的直想叫唤，突然史今的目光就射向了高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