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史袁哲] 难得明白 be-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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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老三了然的笑说，“昨晚你把你们连伍六一拼倒了，今早儿就传开了。”
“喝倒伍六一有什么，”老五不信服，“谁也没规定全能尖兵就喝酒也厉害。”
高城白了老五一眼，“那改天你跟他拼拼酒试试去，反正这罚酒我是死活不喝了，我给挨个点支烟得了。”高城说完从衣服兜里掏了盒烟出来，一看是史今送的万宝路赶紧又塞回兜里了，老六眼尖看见了直嚷嚷，“你藏什么藏，把你那盒烟拿出来给兄弟们抽抽。”
“去，想什么呢，美死你给你抽。”
“老七，这你就不对了，”老六不依不饶，“你跟谁学的抠门。”
“我就抠门了咋地，”高城横劲上来了，“我告诉你们这烟我还就不给你们抽，大不了下回我一人送你们一盒万宝路。”
高城许这么大个诺，几个连长反倒更来精神了，“老七，你这烟来头不小啊，小情人送的啊。”
“滚蛋，”高城笑骂了一句把自己平时抽的红河掏出来扔桌子上了，“你们自己分，万宝路你们就崩打主意了，绝对没门。”
几个连长谁都不是吃亏的主儿，看万宝路无望立即一人一根红河塞嘴里了，高城自己得意的掏了万宝路放嘴里抽，老三翻白眼，“你看给他地主的。”
高城得意洋洋的抽了一会，总觉得大家都看着他没完没了，那目光吧还不像是对自己的崇拜或者对万宝路的向往，高城眼睛一瞪，“你们都瞅我干啥啊，我是菜啊。”
“你那烟。”老六嘿嘿笑。
“烟啥烟，不给。”高城说完下意识的低眼皮看看嘴巴里的烟，这一看可好，烟抽没了半截，里面露出一根小铁丝来，这造型窘的高城差点当场就那么过去了，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把铁丝拔出来，结果铁丝没拔成，两个手指倒被五百度的烟芯历练出来的小铁丝烫了俩泡，高城郁闷的甩手解疼，心情惨淡的跟烟灰似的，枉他平日里树立的高大威猛的形象，全毁这一根铁丝里了。
各连长知道高城面子薄一个个也不好意思笑得太煽情，高城郁闷的瞪了一圈，“想笑就笑呗，憋啥啊。”
“老七啊，这烟到底谁给你的啊？”
高城想起来史今那笑眯眯的小眼睛和一肚子坏水顿时无名火起，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走，大家以为高城发火了赶忙起来去拉，高城反应过来坐回了凳子上，“不是，我刚才一着急要回去收拾内奸去，咱们先吃，我回去再收拾他，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老六听了呵呵笑，“兄弟们，咱们终于盼到钢七连窝里反这天了。”
高城认真的看着老六，“听说过一阵有反坦克演习，你们二营坐好准备。”
老六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了，欲哭无泪的看高城，“你还有完没完了。”
“谁让你那瞎兵逮谁都敢上手了，现在就是我说算了七连的兵也不答应，我管不了了。”高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六连长也理亏，谁让他的兵嘴巴欠嚼舌头了，为这事事后二营长还把气全撒他脑袋上了，六连长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打吧打吧，啥时候你把我大功六连的番号打没了你就高兴了。”
***
高城回了七连二话没说就直接奔三班去了，一进屋看史今正乐呵呵的坐那打扑克呢，瞅那表情是手气不错，一个人搁那美得跟二傻子似的，高城一挥手，顿时身后冒出四个七连的尖兵，还没等一屋人反应过来，史今就被抬出去了，白铁军吓的直眨眼睛，“哎呀连长呀，这咋大初一的就抢亲呐，你们那山头各位大王不休年假啊。”
“这事谁都别管啊，收拾完了我自己把人给你们送回来。”高城说完黑着脸走了，白铁军一看这班长不是要倒霉么，赶紧推还躺着缓酒的伍六一，“伍班副啊， 你快起来啊，赶紧带咱们把班长抢回来去啊。”
伍六一把胳膊往头上一挡没出声，甘小宁赶紧把白铁军拉走了，“抢什么抢，连长能把咱班长吃喽？”
白铁军一看甘小宁也不帮他，啪嗒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哭嚎，“我苦命的班长啊，你咋这么快就去了呐！”
三班诸位一看白铁军大初一的就坐那号丧，顿时一起抡开膀子狠揍了一顿算了事，临了（liao）甘小宁还补了两脚，“该，叫你瞎号！”
***
史今自打被扔进连长办公室就开始一直傻笑，笑得高城好不容易攒回来的那点小火苗早没了影儿，高城史今板着脸让自己无视史今的笑容，然后掏出小铁丝举史今面前，“解释吧，等啥啊！”
“你不戒烟么。”
“那我也没说我抽铁丝啊！”
“你看见铁丝别扭不就不想抽了么。”
“那你也得考虑场合啊，啊，我和各连长吃饭呢，就抽抽抽出这么根玩意来，你你你你，你暧昧你，你俗气你！”
高城伸手指头一指，史今看见高城烫起泡的手指头了，赶紧收敛了笑容掏出随身带着的创口贴给高城贴，高城伸了手让史今摆弄，“我告诉你，下不为例，下次再有我直接把铁丝塞你嘴里。”
“连长。”史今看着高城乐得一脸无辜。
“又咋地！”高城瞪史今。
“那包烟里全有。”
NO。18
过了年七零二团便又忙起来了，这一忙就一直没歇着，团里过了冬搞了几次大规模的训练，四月的时候又迎来了反坦克演习，等一切折腾过去花都开了几茬了。今年的反坦克演习史今没参加，本来人员分布都布置好了，偏偏师里来要人进行什么射击教学表演，王团长眼睛毒，一眼就看出史今射击是团里一顶一的，为了给团里长脸，明知道这高老虎动不得，还是一下狠手给史今报上去了。
高城知道的时候命令都下来了，史今也不乐意去，演习多有意思啊，去年他们班一个坦克就灭了敌军五辆坦克，当时那可是全军嘉奖的，整个七连三班都盼着这次再打他个狠的呢，这时候谁愿意上师里去。史今心不甘情不愿的举着命令看啊看，最后倒是把高城看急了，唰的抢过史今手里的命令就跑团长办公室讲理去了。
高城一路怒气冲冲的就往团部走，路上纠察遇到了都直懵愣没敢拦，一进团部把小干事往旁边一推，抬脚就要……想想把脚放下了，伸手把门推开了，进去还牛气的喊了一声“报告！”
“你还晓得军纪吗？”王团长白了一眼高城，继续研究手里的地图。
高城把门一关，笑眯眯的把史今的命令书往王团长面前一推，“王叔，你不能在我背后下黑手啊。”
“说啥子呢？！”王团长一瞪眼睛，高城也不乐意了，“那你经过我允许了么就动我的兵。”
“不要说去讲学一个月，我就是把他调到师里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考虑考虑，你选哪个？”
过了半晌也不见有动静，王团长偷偷抬了下眼皮，高城正在那气鼓鼓的立着，“我算明白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团长啥都你说了算呗，也不管管底下官兵的疾苦。”
“你莫要在这里给我鬼扯，没事就出去，要是有事也出去，改天再说。”
“那我拿伍六一跟你换史今行不？”高城一狠心一跺脚，手套换兜子。
“上面素要射击好的，不是要全能尖兵，你当我么子都不知道么，单论射击史今是团里最好地。”
“算你有眼光。”高城站一边嘀咕了一句。
“出去吧。”
“真就没可能了？”
“也不是没有。”
“那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高城眼睛一下子亮了。
“怎么没有，就是你用军长儿子的身份给我拉拉关系，我当然不得不卖给你个面子。”
“团长再见。”高城扯过史今的命令书头也不回的走了，王团长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跟我斗，你小子差得远呦。”
高城出了团部就看见史今在外面乱转呢，一看见高城出来立即就扑了上去，高城一伸手把史今拽住，“干啥玩意瞎扑腾啥。”
“你咋真就往团部跑。”史今怕高城被团长骂，急的追过来却被小干事拦着进不去。
“那个，去营部那事吧，”高城眉头和嘴巴都快挤一起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史今看看高城手里又攥回来那命令书早明白了，呵呵乐着，“连长，让我去我就去，去了也给咱七连长脸不是。”
“恩，走吧。”高城点点头一背手走了，史今就在后面跟着，高城想其实把史今多往上面送送也好，上面领导记住了史今的优秀，那他留在部队的概率就更大。
***
一个月后高城听说史今回来了，也不管是不是要熄灯的时间，赶紧就叫人过来一趟，史今收拾行李收拾了一般累得迷迷糊糊的往高城前面一立，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眯成条缝了。本来高城兴致还挺高的，结果一看史今那黑眼圈心疼了，说了句没事了你睡去吧。
史今嘀咕了一句咋瞎折腾人呢，走到门口又回来了，招牌温吞笑容一露，“连长到底啥事啊，你不说我这一宿该睡不好觉了。”
“也没啥大事，反坦克演习我们连不错，你们班战损比一比三，比你在时候差点，但是也够得上团内嘉奖了。”
“我听说了，咱七连还得到师里嘉奖了呢，估计命令挺快就能到团里了。”史今嘿嘿笑。
“你行啊，”高城瞅着史今乐，“去了趟师里没少打探情报啊。”
“咱不侦察连么。”史今乐的更欢了，高城也美得跟个啥似的，拉过史今在他耳边说小话，“我跟你说你别外传，今年招兵的事定了，新兵连你猜谁带？”
“咱们啊？”史今瞪着小眼睛看着高城有点懵。
“恩，还行，没在师里呆的脑满肠肥，还有思考能力。”
得到了高城的确切答复史今更乐了，“你咋争来的啊。”史今高兴，因为他记得去年高城站在新兵连训练场边上看着人家直眼红，还恶狼似的说今年非得把新兵连弄到手，当然他还说过要史今替他去挑兵，说到时候我不就是你么，你不就是我么。
“拿你换的。”
“啊？”史今没明白。
“自打你走了没事我就上团长那去发牢骚，一口一个我就那么俩个半好兵还让团长黑走一个，最后团长烦的没法，说你不就是想带新兵连么，给你给你，你不要再来折磨我！”
史今听完乐了，“连长，你这事办的可不厚道。”
“那也是他先逼我的，我还告诉你，要谁说拿新兵连换你史今，我抽他我，别说一个新兵连，就是给我个加强团我都不换。”
史今看着高城瞪眼睛就在一边傻乐，他其实想问问高城为啥不换，是因为他是好兵还是因为别的，但是史今这话没敢出口，出了口，什么东西就变了吧，不管高城怎么回答，只怕都让史今难受。
***
师里的嘉奖下来没多久，团里让钢七连带新兵连的命令就也跟着下来了，本来钢七连就处处拔尖，闹得谁想发个牢骚都下不去口咬这块硬骨头，怕咯了自己的牙。自打这以后高城更是天天美得走路都蹦高，当然这形容词也就是大家在心里自己想想，说给高城听那是直接找挨踢，钢七连的人一高兴干什么，训练呗，于是更加努力的训练，更加利索的收拾兄弟连队，一次老六立在训练场边上不无羡慕的感叹，“看见没有，良性循环啊。”
六连的兵有个嘴巴快的，“那连长，咱们也跟他们学吧。”
老六看了自己的兵一眼，一使眼色，顿时全连的兵扑上去把进谏的这位给灭了。开什么玩笑，那剔骨刀是人人都对着自己下得去手的么，要那么容易还能有钢七连天天这么蹦跶么！
高城看史今自打从团部回来就美滋滋的，拎了人进办公室，“汇报汇报会议精神。”
“没啥，就商量了一下咱们征兵的哪天走，都去哪。”
“你去哪啊？”高城翻眼皮，自己不会说啊，还等着一句一句问。
“去上榕树、下榕树那边，就伍六一老家。”
“你没事上人家老家干什么去，你当你回娘家还是去婆家呐！”
史今一脸委屈一翻眼皮子，“人团里定的，那事我说的算啊。”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没事要求那玩意干啥啊！”史今一瞪眼睛，“不是你叫我进来到底有正事没有啊？”
“我没正事还不能叫你啦！”
“不是，”看高城急了史今又乐了，高城特烦史今那笑，一笑他自己就啥脾气都没了，史今看高城脸色好点了往上凑，“连长，人家他们都说了，说我挑兵的眼光比你都毒。”
“那可不么，”高城斜眼瞅史今，“我挑上的是你，你挑上的是我，你眼光比我毒多了。”
NO。19
高城觉得这自打史今走了他就没睡好过觉，天天不是右眼皮跳就是右眼皮跳，气的高城使劲眨巴俩眼睛，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该跳的不跳不该跳的瞎跳。
训练时候白铁军拽甘小宁胳膊让他看神游的高城，“看见没有，咱连长奏是不一样，一半魂儿在这看着咱们训练，那半魂儿就跟着招兵去了。”
“打仗的时候也给你们时间扯淡吗！”伍六一黑面神似的往俩人身后一立，甘小宁服帖了，白铁军照样乐的一脸褶子，“班副啊，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再跟我吼，下次当坑主时候我就给你少记两发子弹。”
“你敢！”伍六一抬脚就踢白铁军屁股。
“伍六一！”高城一边招呼一边走过来，白铁军乐了，“看见没有，连长看见你欺负我来伸张正义来了，他这魂儿回的可真及时。”
高城走过来压根瞅都没瞅白铁军一眼，直接问伍六一，“听说史今他们和拉装备的火车并车了今天就能到，一会儿跟我过去看看新兵。”
被无视的白铁军看见甘小宁正瞅着自己乐得一脸嘲笑，白铁军翻翻白眼学着高城一样自己无视自己。
伍六一瞅瞅甘小宁、白铁军倒是面露难色，“连长，今天不是207走么，我们得送送。”
高城想起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来了旧的自然要去，坦克被送走也是今天，高城知道史今跟着这战车的年头最多，送不着得难过一辈子，知会的点点头，“那你们去送吧，告诉管事的说我说的，把你们那个207留到最后，等史今回来擦了再走。”
“是。”
高城带新兵连，配的却是红三连的指导员何洪涛，不是说何洪涛不好，就是自家菜园子里站个外人，这挑菜的时候还总得看看人家脸色。高城和负责新兵连的几个干部有点到早了，几个人去的时候火车还没到，有人就笑高城，“我就说来得及你非急三急四的，看看，还没来吧，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着急见新兵还是着急见装备。”
高城心里说我是着急见装备着急见新兵，我更着急见我三班长，但是这话不能往外冒，高城随性的扬扬头，“早点来等着好，做领导的有个表率作用嘛，”正说话的功夫听见了火车的长笛声，高城乐，“这不来了么。”
火车一停好，高城就横在史今那节车厢前面等着开门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没事打听那么细干嘛，门一开，闷罐子里黑外面亮，史今正眯了小眼睛努力往外看，高城看见史今心里算舒坦了，没黑没瘦，走时候啥样还啥样，就是眼圈有点黑，带新兵操心，必然的。
看见史今挺好的，高城大脚一抬走到远远的地方假装跟人聊天去了，这边高城还没高兴过瘾呢，那边就出岔子了，本来是想回头再瞄一眼史今的，谁知道正看见一个新兵竟然被自家坦克吓得举手投降，高城当场火就窜上来了，冲到那兵面前，“那个兵那个兵，你把手放下，你干什么呢你，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啊！”
训了几句，高城脑袋里孬兵俩字就撞得他脑袋叮咣响，懒得再搭理，高城回身就走，史今吓的一直在一边候着，看见高城瞅自己立即敬礼，高城火气大见有人挡着一伸手就推一边去了，推完了发现是史今，高城面子薄，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大步走了，走了几步拿眼睛瞄瞄，史今果然颠颠的在后面跟着呢。
高城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打破僵局，甚至已经准备拉下脸道歉了，谁知道史今倒不在意的先开了口，“连长，”乐呵呵的又瞅瞅新拉来�
![[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六卷]封面](http://www.iixs.net/cover/noimg.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