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阴骘文广义节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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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十八宿之一的心宿,其兆对宋国国君不利,景公为此很不安。当时掌管星象的子韦说:“我有办法把它转到丞相身上。”景公说:“丞相是我治国的股肱。”子韦说:“可以转给百姓。”景公说:“国君靠的就是百姓。”子韦又说:“可以转到年成上。”景公说:“年成欠收,百姓饥乏,我又作谁的国君?”子韦赞叹道:“上天善能体察下情,您既有这堪为国君的三句话,火星应该会移走的。”不久,火星果然移开了三度,事见《史记·宋微子世家》。〗此即惠迪从逆,吉凶影响之明证也。迂儒力诋因果之说,直欲使圣贤劝世苦心,归之存而不论。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以入尧舜之道,其兹若人之俦欤!
“勿淫人之妻女”
[发明]人莫爱于妻女,亦莫恶于淫其妻女。己亦莫爱于妻女,亦莫恶于淫己之妻女。“恕”之一字,终身可行,彼此借观,自当猛省。
淫为众恶之门,古来英流才士,因此遭冥谴、犯王章、捐躯命、覆宗祧者,何可胜算!其所以看得破,忍不过者,止因爱心大浓耳。当淫心勃发时,纵律之以名教,惕之以鬼神,惧之以果报,彼但顾目前之快乐,谁知日后之苦辛。余于少年,曾犯此病,痛自刻责。唯恐世人亦或同此,故著《欲海回狂集》劝世,其中多引内典,但揭“不净”二字,以为宗旨。苟能谛观男女二根,极其污秽,从此竭爱水之源,断淫魔之种,纵有西施在前,视之直如疥癞弥猴,何所容其爱恋?《感应篇》云:“见他色美,起心私之。”夫既见以为色美,则起心私之者自多矣。然则何如见他丑恶,淫心自然不起之为愈乎!
下附征事(五则)
丑诃美女(《杂譬喻经》)
佛世一婆罗门,生女端正,艳丽无双。乃悬金于外,募有能诃我女为丑者,当与之金。九十日内,竟无募者。引至佛所,佛便诃言:“此女甚丑,无有一好。”阿难白佛:“此女实好,何以言丑?”佛言:“人眼不视色,是为好眼;不听邪声,是为好耳;舌不贪味,是为好口;身不著细滑,是为好身;手不盗他财,是为好手。今此女眼视色、耳听音、鼻嗅香、身著细滑、手喜盗财,如此数者,皆不好也。”
[按]此即贵德不贵色之意也。重在于德,则为姜嫄、后妃。重在于色,则为妲己、褒姒。邪正之间,兴亡立判。
人是革囊(《出曜经》)
拘睒(shǎn)弥国有摩因提,生女端正,将诣佛所,愿给箕帚。佛言:“汝以女为好耶?”曰:“从头至足,周旋观之,无不好也。”佛言:“惑哉肉眼!吾观从头至足,无一好也。汝见头上有发,发但是毛,象马之尾,亦皆尔也。发下有髑髅,髑髅是骨,屠家猪头,其骨亦尔。头中有脑,脑者如泥,臊臭逆鼻,下之著地,莫能蹈者。目者是池,决之纯汁。鼻中有涕,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尔腥臊。肠胃膀胱,但盛屎尿。四肢手足,骨骨相拄,筋挛皮缩,但恃气息,以动作之。譬如木人,机关作之,作之既讫,解剥其体,节节相离,首足狼籍。人亦如是,好在何处?”
[按]秽哉肉躯也!肉躯之内,诸虫汇聚。据内典云,人自出胎后,体中即生极微细虫,为凡目所不见者,共有八十种。此外大而可见者,惟胃中虫耳。世人所食之物,自喉入胃,其虫欢喜,在内低昂屈曲,饮食方消。湿者归于膀胱,渣滓归于大肠,臭秽难近。今以堂堂丈夫,偏欲于臭秽难近之处,用尽心机,多方留恋,是诚何心?《大宝积经》云:菩萨观诸众生,耽嗜淫欲,便作是念:“此等众生,曾处母胎,卧息停止,生由产门,如何无耻,共行斯事?”嗟乎!不思则已,思之诚可愧也。
男根不净(《禅秘要经》)
经云:男子周身四百四脉,皆从眼根布散,流注诸肠。生脏之下,熟脏之上,于其两边,盛青色脓,如野猪精,臭恶难近。至阴藏处,分为三支,如芭蕉叶纹,有一千二百脉。一一脉中,皆有风虫,细于秋毫。风虫之外,有筋色虫七万八千,围绕如环。眼触于色,风动于心,心根一动,四百四脉皆动,八万户虫一时张口,眼出诸泪,其色青白,化成为精,从男根出。
[按]佛告优填王:世有淫夫,恒想睹女,为欲所使,如奴畏主。贪乐女色,不计九孔恶露之臭秽。注心在淫,吮其涕唾,玩其脓血,珍之如玉,甘之如蜜,故曰欲奴。
女根不净(《禅秘要经》)
又云:若有众生,贪淫风动,昼夜思欲。如救头燃,当疾治之。治之之法,当先观子脏。子脏者,在生脏之下,熟脏之上,有九十九重膜,如死猪胞,满盛恶露,形如马肠,上圆下尖,直至产门。中有一千九百细节,如芭蕉纹,八万户虫,周匝围绕。人饮水时,散布四百四脉,诸虫食之,即吐败脓,其色如血。复有细虫,游戏其内。积之一月,无可容受,所以女人必有经水。
[按]邪淫之人,往往爱观女色,吾正惜其观之不亲切耳。苟能亲切,洞然窥见底里,彼必有不欲观者矣!
引经策发(同前)
佛告阿难:若有四众,著惭愧衣,服惭愧药,欲求解脱者,当学此法,如饮甘露。想前子脏,乃至女根,及男子身内诸虫,张口竖耳,瞋目吐脓。静气数息,一一观之,如掌上螺纹,闭目开目,了了皆见。此观成已,欲火自息。纵见天子、天女,犹如癞人。自身他身,乃至尽欲界众生,亦复如是。若服此药,是大丈夫、天人之师,不为爱恩大河之所漂没。当知是人未出生死,其身香洁,如优钵罗,人中香象。龙王、力士、摩醯首罗,所不能及。
[按]此观成后,又加以九想观,则一片淫心,自然冰释。
新死想 ┐ ┌ 正直仰卧阴寒彻骨 ┌────┐
青瘀想 │ │ 遍体肌肤转成青紫 │想到此身│
┌─┐ 脓血想 │ │ 五脏消糜尽成脓血 │结局,将│
│九│ 绛汁想 │ │ 七窍之中流出臭水 │来毕竟如│
│想│ 虫啖想 ├ 但见 ┤ 处处钻啮臭不可近 │斯,试问│
│观│ 筋缠想 │ │ 肉已钻空惟存筋骨 │一片淫心│
└─┘ 骨散想 │ │ 筋复烂完骨散在地 │淡否? │
烧焦想 │ │ 被火烧焦形状可恶 └────┘
枯骨想 ┘ └ 日暴雨侵仅见枯骨
┌ 常虑彼杀
│ 夫妇不睦
┌─┐ │ 恶增善减
│邪│ │ 妻子孤寡
│淫│ │ 财产日耗
│十│ │ 恶事被疑
│罪│ │ 亲友诽谤
└─┘ │ 广结怨家
│ 死入地狱
└ 妻不贞良
┌──┐ ┌──┐
│不邪│ ┌ 多人称誉 │不邪│ ┌ 一名贞洁
│淫者│ │ 不畏县官 │淫者│ │ 二名无欲
│能增│ │ 身得安隐 │得五│ │ 三名净洁
│五种│ │ 死生天上 │善神│ │ 四名无染
│福德│ └ 究竟得道 │侍卫│ └ 五名荡涤
└──┘ └──┘
“勿唆人之争讼”
[发明]争与讼有别。争者,仅形之于口角。讼,则直见之于词状矣。从来善斗者必死,好讼者必亡。一经失足,身家荡尽,如蛾赴火,欲悔无由。究其所以致此者,大抵非因田房起见,即为斗殴兴波。为田房者,无不爱惜钱财,岂知一经对簿,必致费尽钱财。为斗殴者,无不欲顾体面,岂知一跪公庭,翻成削尽体面。彼讼而败者,固已烂额焦头。即讼而胜者,亦复惊心丧魄。与其身亡家破,始悔横逆之当容,何如理谕情饶,先绝公门之片纸。忍耐者方为智士,唆人者岂是良民。
唆人争讼者,非欲蚌鹬相持,从中取利。即是私仇公报,借刀杀人耳。究竟风息浪平,灼见此中之构斗。岂不枉为小人,自伤阴德乎?
下附征事(三则)
累世未讼(《师古编》)
唐雷孚,赋性仁慈,与物无忤。自先祖枢,以忠厚传家,至孚,凡十一世,未尝讼人于官。后孚登进士,居官清白,位至太子太师。人以为积善之报。
[按]未克有容,先学忍耐。忍耐之久,度量自能宽和。昔谢逑,性恶词讼。邻有侵其地者,或劝其诉之官,逑笑曰:“彼占得地耳,安能占得天?”遂不与较。量小者乌足语此?
见机免祸(《汇纂功过格》)
和州某村,有居民,养鹅百只。一日因食其邻稻,被其击死至五十余只。民妻见之,始亦甚怒,忽转念曰:“设或成讼,力不能胜,必欲胜之,所费甚多。且我夫已醉卧,倘或闻之,必起相殴,祸且不测,不如忍耐。”立命以鹅腌之。次早,邻人忽自暴死。其夫醉醒,知之,乃云:“设昨日早使我知,我必乘醉去殴,今日破家必矣。”
[按]人于忿怒之时,忽作退一步想,便可保全身家性命,消释烦恼怨家。观于民妻之一忍,所全不既多乎?昔范文正公云:“心中忿怒不如休,何须经县又经州?纵然费尽千般计,赢得猫来输去牛。”
贵子忽夭(《感应篇》)
苏州府吏何应元,生子名绅。方四岁,至外祖家,路经凌家山。至更余,忽见人马灯火来,遇儿至,即惊避曰:“何爷在此,当避之。”于是人马灯火,俱从他道去。乳母回,述其事,应元以子必贵。年十七,忽双瞽。应元恚甚,闻直塘有道士能招神,因叩之。神附乩云:“汝子应得科第,只因汝作吏时,受人之贿,曾造款单陷数人于狱,天绝尔嗣,此子将生有德之家矣。”未几,绅果死。
[按]与我有缘,方为子孙,有缘之中,贤愚毕备,存乎人之自招耳。赫赫贵胄,竟以一款单杀之,可哀也已。
“勿坏人之名利”
[发明]名者,立身之具。利者,衣食之源。求之甚难,坏之甚易。于欲坏之时,想到求者之辛苦,忍乎不忍?
逆风扬灰,往往先污其体,仰口唾人,有时反堕于面,理势固尔。是故坏人之名者,显然损自己之品望。坏人之利者,隐然消自己之福缘。
下附征事(一则)
入闱偿业(闱中共见)
合肥许某,望族也,其兄曾为某省学政。有保等士子,勉措二百金,托许拔在三等。许收金诺之,偶以多事遗忘,未与干事。比案发,而此友竟置六等。其人自念名利两失,遂缢而死,妻亦抑郁病故。至康熙庚午,许某入场应试,自见其人立在号房内,顿发昏迷,自解考具上所结红线,逐一接长,系在颈内,自悬其身于号口。颈中只有一线,而两足已离地尺许,舌随吐出。号军急禀监临,时监临者,为总宪傅公,敕号军速解救苏。许乃发狂作鬼语,因备述昔年得财误事颠末。俟门开,拔归寓所,未几,复于寓所缢死。〖闱,科举时代的考场。〗
[按]一线而悬一人,岂复理之所有?而许某之事,固已万目共睹矣。乃知业果到来,报应诚有不可思议者。推而极之,末劫三小灾到时,人触草木,皆如利刃,尽遭其难。而世尊受木枪之报,以尺许之木,能穿破大青石,而且处处相随也。岂不益信?〖木枪之报,释迦牟尼佛十宿缘之一。佛往昔为部主商客,入海取宝,后遇水涨争船,与另一部主格战,刺穿其脚而致彼命终。以是因缘,受诸苦报,今虽得佛,由此残缘故,于乞食时受木枪刺脚之报,见《兴起行经》。〗
“勿破人之婚姻”
[发明]男家曰婚,女家曰姻。婚者,取昏夜之义,言此礼但当昏夜行之,不可施之于白昼也,有惭愧之意焉。姻者,取因人之义,言当因人以敦伦理,因人以为荣枯也,有从夫之意焉。婚姻之事,两姓合好,以之上承宗绪,下启后昆,中洽亲属,因缘非小。大抵此事,皆定于宿生,非独自己不能主,即两家父母,亦不能主。从善缘而来者,其和好之念,不遂不休。从恶缘而来者,其毒害之情,不结不止。固非人力之所可破也。要其所以欲破者,不是出于挟仇,即是起于嫉妒。无论破于未成之先,或破于既成之后,其罪一而已矣。
有意破人,固是不可。然而相女配夫,相夫配女,则又不可不慎。或年齿悬殊,难必齐眉偕老,或贱良各别,并非户对门当,是亦未可草率。至于室家之贫富,相貌之妍媸,则非所当计矣。
下附征事(两则)
得书改过(《孙侍郎记事》)
侍郎孙公,初名洪。少时与一窗友,共游太学,相订两家音信至,各无隐匿。一日窗友得家书,秘不示孙。诘之,乃云:“书中偶有一语,恐败兄之意兴耳。”固索之,乃出其父手书云:“昨梦至一官舍,依稀见过登科录,汝与孙洪,皆列名籍内。但孙兄名下,有一行朱字云:某年月日,为某姓人写一离书,因被天谴,削去其籍。”孙遂愕然。友问:“果有其事乎?”孙曰:“此近日事也。弟在某州,适见翁媪两人,相诟求离,无人代笔,倩〖请人做某事〗余属稿耳,初无他意。”友曰:“梦境恍惚,未足介意。况才学如君,何投不利?”及就试,友果高捷,而孙已下第,方信前梦不诬。孙因怏怏,友曰:“劝君勿忧,待弟西归,仍为合之,何如?”因问翁媪里居姓氏,寻至其所,夫妇俱未有偶,乃为具道前事,置酒合之如初,随驰书报孙,孙不胜感悦。其后孙以太学内舍生,免省试,历跻膴仕〖膴(wǔ)仕,厚禄高官〗,屡典大郡。所至遇有离婚之事,辄为宛转调护,多所曲全。
[按]宋末,临川王某,妻梁氏,被元兵掠去,不屈而死。越数年,夫谋更娶,议辄不谐。夜梦故妻曰:“吾已生某家,今十岁矣,七年后当为汝妻。”明日遣人迹之,果然,乃以礼致聘,一言而合。然则夫妇因缘,其容轻破乎?
离书现果(《劝惩录》)
顺治戊戌科会试,点名时,有浙江孝廉某〖孝廉,即举人〗,笔中搜出离婚书稿。监临大怒,杖而枷之,革去举人。叩其故,乃其窗友欲得某人之妻为妾,孝廉为彼画策。先诬之以恶名,令其夫怒,欲出妻,然后从中说合。代其写就婚书,误将其稿塞入笔中也。
[按]甚矣!天条之最恶破人婚姻也。无论既婚之后,不可轻言离异。即未婚之前,如或已定,亦不可变更。昔昆邑有一旧姓,贫而无子,止生一女。薪水之计,皆其义仆周给,历有年月。家主深感其惠,还其券而优礼之。而义仆适有一子,聪秀,主人欲与结婚,固辞不敢,强而后从,彼此甚相得。未几,主人夫妇皆死,抚其女为养媳。逾年,主人之宗族,以良贱不婚为名,索诈不已,至于成讼,官断离异。义仆竟以此破家。族人不能养其女,女卒以穷饿抑郁死。女死未几,附于族人之身,历道其故。凡同谋者数人,皆得暴疾,相继而亡。
“勿因私仇,使人兄弟不和”
[发明]兄弟与我乃分形同气之人,虽有长幼,皆受父母恩勤鞠育。苟其不和,即是得罪父母。若使人不和,即是使人得罪父母。继庶兄弟,虽有大小,总是与我同父连枝。与之不和,便是薄待骨肉。若使人不和,便是使人薄待骨肉。宗族兄弟,虽有亲疏,皆受祖宗荫庇栽培。与之不和,分明轻慢祖先。若使人不和,分明使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