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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当代2007.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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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觉悟”到底是从何时才开始诞生的?英国人统治香港的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老百姓是不是也敢像这样“犯上”?也敢这样要求民主、参政议政?他们当时也敢和港英政府说一声“不”吗?
  一个问题引出了许多问题,每个问题择出答案都要承担风险。
  客观地评价:香港老百姓,过去,在英国人统治的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说“不”的机会并不是没有,但是人们说“不”的次数却极少。那段岁月不是一个单纯的“敢”和“不敢”的问题,而是很多人心里压根就没这个念头,嘴巴上更没有这道程序;然而现在为什么人们突然“胆大”了?现在是“特区政府”,那时候是“港英政府”“说了也没用,港英政府那时候谁理你中国老百姓?”最后的这句话并非出自我的研究,而是来自一位政府官员,香港人自己解释,可信度断然是不会拖带水分了的吧?
  “域多利”仅仅是一座监狱?
  2006年3月,我和先生周末流连于港岛中环著名的一些老街区,在通往半山的自动滚梯转折处,偶然向下一望:诶,脚下一条古老的街道,一条车龙,首尾相衔地向北驶来,另一条人龙,突兀地就出现在便道上,三三两两地在排队,正缓缓向南挪着步子。


  此番景象为了哪般?

  与路人一打听,一对学者模样的中年夫妇正好也在那里凭栏张望,就告诉我:“香港有座古老的监狱叫域多利监狱,地点就在前边,奥卑利街16号,听说马上就要关门了,这两天正在举行什么‘结役慈善开放日’,下面的这些人就都是排队去参观的。”
  香港人正在排队参观一座“监狱”?这所“监狱”怎么了?为什么要关门?
  奥卑利(Old Baily),英国伦敦有名的刑事监狱,1841年,香港开埠以来第一所监狱开始建造,所在街道自然取名为“奥卑利”(监狱街),因此域多利监狱如果不寻根,现代人,尤其是外地游客,根本无从知晓它身上所附带着的浓重的殖民色彩。
  对于“域多利”监狱即将结役,其实早前一段时间我已经有所耳闻。有次开车来到新界的小榄,看到半山腰上有一道漂亮的白墙,长城一样蜿蜒起伏,只是没有烽火台和瞭望口,曾经向香港人请教,问“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所在”,同车的香港人就跟我开玩笑,说是“香港的监狱呀”。我说:“别逗了,监狱哪有这副模样的?”香港人就继续幽默,说:“精神病院!还不是和监狱一样?住在里面,还有‘长城’挡着,想跑都跑不出去。”就是那次,我顺便打听了一下香港现在总共有多少座监狱,都在哪里,知道了香港的监狱一共有两处,一处设在港岛南区的赤柱岛,另一处则远在西部的大屿山。截至2006年1月,香港监狱总共关押着各类囚犯11000多名,收容率为103%,当时脑袋里就闪出过“人满为患”的印象。不过,香港的监狱既然是一直收容空间都很紧张,那么“域多利”为什么还要停业?这所监狱究竟有什么背景,腾空了它,官方又想在这块土地上干什么?
  2005年12月23日,香港“域多利监狱”转移走了最后的一名囚犯,惩教署与公益金组织决定在3月11、18、19日连续举办三天的“域多利结役慈善开放日”,这样做,一方面是试图给这所古老的监狱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另一方面也很在意为市民提供一个参观、募捐的机会,让普罗大众能够走进昔日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囚所,一睹其中极具纪念价值的监狱设施、历史文献、惩教服饰与工具,其中包括当年狱警用来执行体罚的“九尾鞭”、登记执行刑罚的巨型记录簿,这些物件儿,随便哪一样请出来都有上百岁的高龄。
  一场别出心裁的“告别仪式”,参观者只要拿出20块港币,就可以走进囚室,把自己关在里面摆姿势照相,晚上还可以在监狱里开私人派对,穿牢衣、吃牢饭,甚至堂而皇之地当一回“狱警”。据说“域多利结役慈善开放日”举办的当晚,捐款数字就已经达到了68000元港币,这些“善款”全数都要捐给“更生人士”,也就是我们内地习惯所说的“刑满释放犯”。
  3月19日,香港“域多利监狱”对外开放的最后一天,我终于感到160多年的历史真的就要翻过最后的一页了,如果再不赶去凑凑热闹,机会将永远不复存在。因此一大早也赶到中环,在奥卑利街头排起了长队。当然,我到“域多利”参观,目的不光是要看一看香港最古老的监狱的遗容,两天来不断听说香港市民对政府即将拆掉这座古老的监狱,“坚决反对”的呼声一浪超过一浪。市民严词抗议政府只图经济收益,意欲将“域多利”连同它身旁毗邻着的“中央警署”和“中央裁判司署”这一组鼎足而立了上百年的香港刑事司法系统的核心建筑群全盘出售,卖给当代的各路商家,所以我去“域多利”,悄悄地,也是多揣了一个探访的心眼儿。
  在了现场,我仔细观看了“域多利监狱”六座监楼内的每一间囚室、每一扇铁窗、每一架古老的风扇,每一块触手可及的历史老砖“域多利”在香港开埠初期,曾经囚禁过不少海盗、土匪。二战期间,监狱内大部分建筑曾遭到日本飞机的轰炸,损毁严重。战后经过修葺、重张,最多时曾经羁押过600多名犯人,其中,国父孙中山、诗人戴望舒都曾在这里失去过自由。
  2006年2月,作者周良沛在第254期的《香港文学》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望舒的香港》的文章,文中摘录了台湾著名学者龙应台以纳税人的身份呼吁制止香港政府将“域多利监狱”“招标”写下的一段话,这段话虽然通体燃烧着文人的个体激情,但所言所叹却是道出了香港市民的心声:“我敢说域多利监狱的每一块砖都是湿的,因为它渗透了香港人的母辈祖辈的泪水和叹息、香港人集体的创伤和荣耀。政府哪里有权利把它交给地产商去‘处理’掉?你会把祖母手写的日记本拿去招标出售吗?”
  香港人不能眼看着又一处古老的建筑群在现代化的物欲海洋里被再度淹没,变成又一个“兰桂芳”或“太谷中心”。2006年8月24日,大约有170多位老街坊,发起了“手牵手护古迹”的行动,他们围着旧中区警署,转了一个圈又一圈,口中不断吹着哨子,抗议政府有可能做出毁灭性的行为。一些“保护中区警署行动”的发起人甚至向媒体宣布:“如果政府一意孤行,将全香港历史最悠久的‘中环古迹群’不负责任地交给地产发展商来处置,就不排除发动全港市民投票来保护古迹。”香港建筑师学会更是几乎在强令政府于“中环古建筑群组”的开发计划里,必须把保护古迹列为“凌驾性”的招标准则。因此看得出2006年“域多利”风波,香港市民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投书、写信,示威、抗议,先礼后兵、有条不紊……


  “谁在香港当家做主?”

  走在“域多利监狱”长长的通道上,我还在想。
  离开监狱,门卫告诉我:“这下好了,听说,我们的监狱可能不拆了,政府这两天已经在考虑市民的意见。”
  香港“域多利监狱”正是因为古老而将历史和文物的概念栽种到了老百姓的心里,香港人捍卫着这座监狱,一如人人在保护着自己的古老家园。政府不可能对市民的“留恋”无动于衷,也不敢对市民的“抗议”完全置之不理,这一点,我可以和任何人打赌香港市民要求政府“俯首甘为孺子牛”多少年来已经成为习惯,或者说已经是一种社会大众对当局行政文明随时可以开庭的一场审判,尽管这种“习惯”,养成时间,大约也就十年。
  香港政府有“多大”?
  来到CCTV香港记者站驻站,不熟悉香港政府不可能,因为有职责在身,随时都要反映港府要事的一举一动,这就首先得知道香港政府总部在哪里,通常政府的政令是通过什么渠道来向社会传布。
  第一次去香港政府总部进行采访,记得上了出租车我就问司机:“不好意思,您知道香港政府的办公大楼在什么地方吗?”司机说:“知道,中环,下亚厘毕道。”
  “下亚厘毕道?这是什么地名?”
  司机说:“哪个知道?英国人在的时候,总部就在那里,街道的名称好像是和什么外国人的名字有关。”
  过去我在内地,因为是记者,当然去过不少地方政府的办公所在地,以北京为例,北京市人民政府就地处长安街东南有名的正义路,大院有高墙,门里门外都有警卫,旁边更是8341北京卫戍区壁垒森严的司令部。普通人别说轻易抬腿就能往里走,就是站到马路对过向这边望一眼,神圣、威严,都让人加快心跳。然而我第一次来到香港政府总部的所在地,院子外边并没有见到什么“高墙”,门里门外也没有荷枪实弹的“警卫”。进了大门,我注意到我们不仅不用登记,连出租车都不用下,司机只是和门前的管理人员说了声“我拉的是记者”,管理员就放行,最后司机把我和摄像师一直都送到了院子里的一栋办公大楼的门前。
  付完了车费,那天我下了车,真是不以为然。但是眼前的香港政府,主楼的门楣上方确实挂有国徽、区徽,楼前的小广场上也确实有国旗、区旗,一个地方政府该有的标志一样都不少,只是环境和气氛与内地的相比大显寒酸,要想拍张照片,把国徽、区徽,国旗、区旗都收入镜头,身后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距离。
  2005年10月18日,刚刚结束了“神六”的直播,五天的紧张忙碌,我原以为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岂料第二天香港政府对市民公开的网站上又突然挂出了一条通告:下午五点半,国家商务部的一位副部长和香港财政司司长要共同会见传媒,双方就刚刚签署了的《CAPE补充协议二》要在政府总部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得,这么重要的新闻,我们肯定得报,于是歇了马鞍再放上,立刻赶去了“下亚厘毕道”。
  《CAPE》,内地人不一定都清楚,但香港人应该都知道,它的全称是《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合作的安排》。1998年香港遇到了亚洲金融危机,2003年又赶上了SARS,经济一度陷入低谷,中央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挺港政策,以种种优惠倾斜帮助香港社会恢复元气,其中《CAPE》是很重要的一块,2004年香港经济果然开始全面复苏,《CAPE》的实施可谓功不可没。
  来到政府总部,此时我对香港的各个政府部门、各办公地点都已经比较熟悉。推开“西翼”办公大楼的玻璃门,我直奔前厅的接待处,问工作人员“今天的记者会一会儿在哪儿开”,工作人员说:“就在这儿。”她说的“这儿”其实就是前厅,“西翼”一楼首层供人进出、上下电梯的通道,这块地方宽有四五米,长也就差不多二十来米,很多时候政府要召开简易的“新闻发布会”,都会利用这块狭长的地面(第一次我简直难以置信)。不一会儿,通道的中心被放上了一个专用的新闻发布台,记者在一侧,发布台的后面就是电梯,门一开,商务部副部长和唐英年就从电梯里走出来,记者会也就马上开始。


  香港政府大乎小乎?

  如果光从建筑上看,不大,也不够先进;从腰包上看,记得就是因为《CAPE》签署三周年,我对特首曾荫权进行过一次专访,那一次他说:“香港政府如果和世界上其他发达国家的地方政府相比,我们实在是小得可怜,比如人家政府每年可以支配全社会总体税收的40%,我们只有20%,所以香港是属于名副其实的小政府、大社会……”
  也许,一个政府手头能够支配多少数量的钱财仅仅是衡量这个政府大小的一个方面,除此以外,“尊严与权威”更是一个指数。我在香港看到政府所理一切社会事物,上上下下总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香港市民可以随时满意或者不满意,表扬或者指责政府的一举一动。第一任行政长官董建华上台后挨了多少回“骂”?报纸上指名道姓,语言不恭,照片、漫画,包括人格讽刺,极尽痛快;曾荫权上台后坚决推行“强政励治”,平日他在各种场合露面也都是谦恭、微笑,说明、解释,尽可能地以理服人,我听到这位特首向媒体曾经表示过的“最不满”的一句话充其量也就是“做记者的应该有点口德”,那一次一位小记者不识礼数,出言不逊,真的是把特首大人给气得够呛。
  然而,香港政府的一切政令只要一言既出,不仅驷马难追,而且具有极大的权威性,谁违反了都要引起诉讼,市民也会懂得怕,只不过他们“怕”的不是某个特首、某个司长或者某个具体的政府官员,而是政府背后的立法会。香港政府举凡出台大的政策、大手笔的行政开支,原则上都要经过立法会议员的举手表决,差一票得不到通过也推行不了;但是一旦通过,多大的社会舆论反对也没用,各部门、社会各界都必须严格执行。如果说“权威”,这个时候政府才叫“牛气”。
  2003年,外界曾经指责当时的香港政府在处理SARS的疫情上总是比其他城市“慢半拍”,比如“隔离”、“封楼”等种种措施的公布都相对地晚了一些,然而殊不知,后来我在采访当时的卫生署署长陈冯富珍(2006年11月当选为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太告诉我:“‘隔离’、‘封楼’这样的动作在香港可不是小事,不是我一个署长就能说了算,也不是董先生一个特首就能拍板,我们得先经过政府行政会议的同意,然后还要经过立法会的批准,谁都做不到在一个晚上就‘当机立断’。”
  同样的例子:2006年6月,经过社会上好长一段时间的讨论、争议,香港立法会最终还是通过了特区政府提出的重新建造政府新的办公大楼的方案,批准支出52亿港币,在添马舰破土兴建。此案,不少市民对政府也有“奢侈浪费”的骂声,但是结果怎么样?“添马舰工程”既然已经被立法会多数议员举手表决说“建”,不日之内就可以动工,谁还想拦?再怎么使劲也没有用


  “立法会”好厉害?

  1903年,这一说又要把时间推回到一百多年前,香港一座完全采用“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建造的大厦“最高法院”在中环开工,1912年启用,这就是如今依然耸立在“皇后像广场”与“渣打花园”中间的“香港立法会”大楼。这座大楼从外观上看并不高,四周均以“爱奥尼亚式”的一圈巨形石柱紧紧环抱,楼顶矗立着一位希腊女神“泰美思”的神像女神被人蒙着双眼,左手持剑,右手持天平,以此来表示法律精神的公正严明,不偏不倚。
  香港社会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但最高权力最终归属只有一个机构,这就是香港立法会。根据《香港基本法》第七十三条的规定,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负责行使以下职权:
  一、 制定、修改和废除法律;
  二、 审核、通过财政预算;
  三、 批准税收和公共开支;
  四、 听取行政长官的施政报告并进行辩论;
  五、 对政府的工作提出质询;
  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几项职能,其中包括有权“传召有关人士出席作证和提供证据”,以及“提出对特首的弹劾案”,让人看了笃定条条都会心生畏忌
  单从“法文”上看,香港立法会在香港无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尽管我知道,无论哪一种力量在香港具多么巨大的支配作用,人们在考虑和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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