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中国神谱大全-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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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宗之传承,于佛陀入灭后九百年,弥勒菩萨应无着菩萨之请于中夜从兜率天降至中印度阿逾陀国之禅堂,说《瑜伽师地论》;无着禀承其说,著《大乘庄严经论》、《摄大乘论》、《显扬圣教论》;世亲亦出《摄大乘论释》、《十地经论》、《辨中边论》、《唯识二十论》、《唯识三十颂》等,更有所阐明;不久无性亦造论注释《摄大乘论》,又有护法、德慧、安慧、亲胜、难陀、净月、火辨、胜友、最胜子、智月等十大论师,相继制论以注释世亲之《唯识三十颂》,瑜伽宗风遂披靡全印。唐代玄奘入印,师事护法之门人戒贤,具禀本宗之奥秘。返唐后,翻传本宗经论,弘宣法相唯识之玄旨。受教者颇多,以窥基、神昉、嘉尚、普光、神泰、法宝、玄应、玄范、辨机、彦悰、圆测等为著名。其中,神昉著《唯识文义记》;玄应著《唯识开发》;圆测作《解深密经疏》、《成唯识论疏》等,门人有道证,著有《唯识论要集》,新罗僧太贤从其学,制《唯识论古迹记》,世称海东瑜伽之祖;而窥基绍承玄奘之嫡统,住长安大慈恩寺,盛张教纲,世称慈恩大师,著有《瑜伽师地论略纂》、《成唯识论述记》及《成唯识论掌中枢要》、《大乘法苑义林章》等,集本宗之大成。门人惠沼著《成唯识论了义灯》,破斥圆测等之邪义,其下复有道邑、智周、义忠等。智周作《成唯识论演秘》,发扬《成唯识论述记》之幽旨,并注解其难义。此外,《成唯识论掌中枢要》、《成唯识论了义灯》、《成唯识论演秘》,合称为唯识三疏。日本之智凤、智雄、智鸾、玄昉等皆出智周之门,均有所承学。其后,以禅及华严等宗勃兴,本宗教势顿衰,宋代以后稍见复兴之迹。至明代,智旭制成《唯识论心要》,明昱作《成唯识论俗诠》,通润作《成唯识论集解》,广承作《成唯识论音义》等。'1''2'
日本方面,孝德天皇白雉四年(653),道昭入唐,从玄奘学法相宗义,回国后,以元兴寺为中心而传法,称为南寺传;元正天皇灵龟三年(717,一说二年)玄昉入唐,从智周学法,返国后,以兴福寺为中心而传法,称为北寺传。日本法相宗为奈良时期(710~794)、平安时期(794~1192)最有势力之宗派之一。
【一、相宗的根本经典与传承】
以下内容皆取自成观大法师撰写之“相宗系列”书籍
要了解相宗(即法相宗;又称瑜伽宗;或唯识宗);也必须稍微了解一下中观学派;
因为正如唐代义净三藏在其所著《南海寄归内法传》中所言:“所云大乘,无过二种,一则中观,二乃瑜伽。中观则俗有真空,体虚如化;瑜伽则外无内有,事皆唯识。”由是可知,大乘佛法有两大法脉或学派,一是中观学派,二是瑜伽学派。
中观学派是尊龙树菩萨为始祖,以其《中观论》及《十二门论》为根本论典,其后传至提婆菩萨,著有百论,即与龙树之二论合称“三论”其传承者为罗睺罗跋多罗、青目、婆薮、佛护、青辩等。在中国之弘传者则为鸠摩罗什,至唐,吉藏大师而集其大成,因而开创“三论宗”。此处所说的中观学派是狭义的中观派;此派虽名“中观”实是以空观(第一义空、一切法空)而涵摄空、假、中三观,故名:中观,又称“空宗”。其根本经典为般若诸经与三论。
广义的中观学或空宗则包括天台宗、华严宗、禅宗等,因为这些宗派都以中观学派的创始者及其经典为立宗之主要根据,故在大乘八大宗中,除法相宗与律宗外,其余诸宗基本上都属于性宗(空宗)所摄(以其相对于“相宗”,切研习之本性,故又称为性宗)。
至于法相宗(或瑜伽宗)最主要的经典则为“一经一论”——《解深密经》与《瑜伽师地论》。其根本经典,根据《成唯识论述记》,则为“六经十一论”:
A、六经——
1.解深密经
2.华严经
3.密严经(又名厚严经)
4.楞伽经
5.如来出现功德经
6.大乘阿毘达磨经(最后二经未译成汉文)
B、十一论——
1.瑜伽师地论(弥勒菩萨说)
2.显扬圣教论
3.大乘庄严经论
4.大乘阿毘达磨集论
5.摄大乘论(以上无着菩萨造)
6.辩中边论(本颂弥勒菩萨说,世亲菩萨造释论)
7.分别瑜伽论(本颂弥勒菩萨说,世亲菩萨造释论、此论未传译)
8.唯识二十论(世亲菩萨造)
9.十地经论(世亲菩萨造,系解释华严经“十地品”者)
10.集量论(陈那菩萨造、义净译、已亡佚。系因明学之论典、发挥现比二量、及识之三分说)
11.观所缘缘论(陈那菩萨造)
此可知,瑜伽宗的根本经典,其中之六经是佛说;其十一论,则为菩萨说或造,包括弥勒、无着、世亲、陈那等。
至于瑜伽宗的传承,除了释尊与弥勒菩萨外,主要是无着与世亲二菩萨等。无着菩萨系在佛灭后九百年顷,诞生于北印度,犍陀罗国,出家后证入初地,冯神通力上升兜率陀天,亲聆弥勒菩萨说法,悟得缘生无性的大乘空义,爰请弥勒菩萨于中夜降神于其中印度,阿逾陀国之禅堂,为说五论(即瑜伽师地论、分别瑜伽论颂,大乘庄严经论颂,辩中边论颂,王法正理论)。无着菩萨又秉承弥勒菩萨所说之旨,造显扬圣教论、大乘庄严经论、大乘阿毘达磨集论、摄大乘论等。世亲系无着之弟,起初修学小乘,后受无着所化,归依大乘,并承无着之教,大弘大乘教法,名为百论之王,著有:摄大乘论释、十地经论、辩中边论、唯识二十论、唯识三十颂等。对中土更有莫大影响,因为世亲造颂后,有十大论师(护法、德慧、安慧、亲胜、难陀、净月、火辩、胜友、最胜子、智月)先后造释论以解释颂文,于是瑜伽宗风遂披靡全印。唐代玄奘大师入印求法,即事师护法之门人戒贤,具得其师承。返唐之后,翻传本宗经论,弘宣法相唯识之旨。并杂揉十大论师解释唯识三十颂之论文,而成《成唯识论》,因而成立法相宗。因此中土的法相宗,简言之,即是依五位百法,判别有为、无为之诸法,而修证一切唯识之旨的教法。
继承玄奘大师唯识之教者颇众,其著名者为:窥基、神昉、嘉尚、普光、神泰、法宝、玄应、玄范、辩机、彦悰、圆测等。窥基为绍承玄奘之嫡统,住长安大慈恩寺,世称慈恩大师,故法相宗亦时称慈恩宗。新罗(古韩国名)僧太贤从圆测之弟子道证学法,著有唯识论古迹,世称为“海东瑜伽之祖”。
以上为狭义的法相宗之根本经典与传承。至于广义的“法相”,则泛指大乘唯识宗,小乘俱舍宗,及六足论、发智论、大毘婆娑论等。
瑜伽学派之传承:
释尊——弥勒——无着——世亲——陈那——无性——护法——戒贤——玄奘
最后,从瑜伽宗的根本经典之六经来看,除了最后二经中土未译外,其余四经(解深密经,华严经,密严经,楞伽经),皆是所谓“性相圆融”,亦即,有性有相,并非纯是法相之学。更有进者,这四部经同时也是性宗的根本经典;尤其是楞伽经,更是禅宗达摩祖师传以印心的(直到六祖改成金刚经)。可见,即使在禅宗的正法眼藏用以印心的,在六祖以前,本是性相圆融、性相不分的。不但性相不分,而且也是显密不分的:因为华严、密严、解深密、乃至楞伽也是显密二教所共尊的。然而其后,以众生根器转钝,不堪受持全体大法,因此分门修学,各擅其长。然而依法之本源与发展来看,此系不得已之事,并非法本有分派,而实系人根器转浅所致:并非法有二种、三种或多种;种种法教实系如来法身之一体;众生不堪全体大法,故别受其部分之法。然其要者,若欲求无上菩提,切莫以自所修学之一部分法,或性或相、或显或密,执摸象之解而言:“这就是如来法的全部!”因而得少为足,甚或是自非他,种种妄想分别,乃至互相攻讦(jié),诤斗、如是即是迷人,枉受辛勤,不入正理。
【二、唯识得成一宗之名】
佛法之修行之四大门即:信、解、行、证。故若信而不解,解而不行,即无由断证。更何况不信、不解、不行,甚或虽饱览佛经,却于如来正法,不能起正信、正解,乃至种种曲解、邪解,谬解;如是不但自不能起正修行,更会误导他人。
佛法之显教大致分为性宗与相宗二大部,而相宗即是唯识学、或法相学,或二者和称为“法相唯识”然而“法相”与“唯识”是不一样的;如前所说,所有的瑜伽部,乃至小乘的大毗婆娑论、六足论,及介于大小乘之间的俱舍论,都可以说是属于广义的“法相”之学,故法相学含义较广,它可以包括一切大小乘的法相之学。至于“唯识”,则是大乘的不共法,小乘法没有。因为唯识学所研析的众多“名相”也是属于法相所摄,故亦通称大乘唯识学为“法相宗”而“法相宗”一词便俨然成为唯识宗的代名词。实则,据理而言,“唯识”得成一宗之名,因为“唯识”一词之中,即有自宗的主张。但“法相”一词,则毫无特色、主张,且为多宗所共用,故实不适合成为一宗之名。然以历代以来皆如是相传,故亦姑且随顺“传统”,亦时随而称之为“法相宗”或“相宗”;但读者诸君须知“法相”与“唯识”之别。
显教中的性宗,则是大略概括了一切显教中涉及“法性”,或以参研“法性”或“本性”为主的宗派,举凡禅宗、中观、三论、般若、乃至华严、天台等学,都可以说是研修“性宗”之学。在中国历代,性宗之学可以说是“独占”了整个“佛教市场”;至于“相宗”,则只有在唐初,于玄奘大师及其弟子窥基法师、普光(大乘光)、法师等之弘传,昌盛一时,唐后即趋式微,乏人问津;及至明末,方有藕益大师、憨山大师、明昱(yù)法师等之研求提倡,才稍稍振兴;其后却又告式微。至于民初,又有一些佛学家,主要以白衣为首,大力倡导法相唯意识学,于是唯识学又再度引起大家研究的兴趣。然这些唯识学者,他们研究唯识学的最初发心,是有鉴于禅宗在中国高度发展,而禅宗之末流则流于空疏、不精确、不确切、乃至不切实际之口头禅,因此欲提倡法相精确之唯识学,以纠正禅宗末流之弊。这等发心原无可厚非,然而却矫枉过正,只看到禅宗末流之弊,而不见禅宗正法之善;于是由本为救禅流之失,转而一心、全力地抨击所有禅宗,乃至广义的性宗,亦加以讥毁,这些学者的一些出家弟子或再传弟子,继承其志,发扬光大其说,大事“以相破性”这实在是对唯识之义,多有误解及曲解所致。其实,诸有智者皆所共知,如来大法犹如“如来之一体”而性相二宗,即犹如“如来之左右手”奈何众生不解斯义,却拿着如来的“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再“以双手打头”;这岂是如来说法之意?如来说种种法,岂是要使众生执其所说之一部份法,而互相斗争,互相是非?此实大悖如来说法之旨。盖如来所宣说无量妙法,皆是以大悲、大智,依众生根机,方便引摄,皆令入无上菩提之行,即所谓:“一切法皆为一佛乘故”可怜众生愚昧,闻说妙法,不自修行,乃依我执我见,大起诤斗,因而谤法、破法、讥毁正法者,所在多有。
由于唯识学历代研究者少,可供参考的注解实在不多,且又多是文言文,再加上经典的本文及注解之文,皆深奥难解,因此现代人即使发心要学唯识,也困难重重。笔者(成观法师)有鉴于此,一来欲令佛弟子凡发心欲学唯识者,皆有门可入,至少于经论之文皆能解得,且于其旨得正信通达;二来,众生若普遍能阅佛典、于其中得正信解,即不虞为恶知识所惑、所欺诳。三来,以此宣扬如来唯识正旨,令法界众生普遍得正知、正信解;如来所说一切妙法,实不互相违逆,亦不乖隔;以如来之法“前善,中善,后亦善”故;诸佛子于如来圣教,莫自斗诤、莫起违逆之意,更勿兴谤;应顺佛教,信解奉行,灭度超越诸障:烦恼障、所知障、报障、恶业障、法障、魔障、直趋无上菩提。
【三、何谓唯识学】
“唯识学”之义,一言以蔽之,即是“助道心理学”或“修道心理学”。兹释如下。
近代由于科学昌盛,因此大众都十分崇尚科学。而于佛教中,亦有此风尚。其中以一些唯有识学家之见,更为显著。他们看到唯识学中诸多法相,及其脉络分明关系,觉得唯识学“很科学”而且唯识所研究的主题,亦都是“心理学”方面的,所以他们便把唯识学当作“佛教心理学”来研究。其实这是不正确的:
1.唯识学虽然“很科学”但它究非科学;因为佛法虽然可以“很科学”但佛法是超越科学的。同理,唯识学也非“佛教心理学”因为心理学是世学(世间的学问),所谈的是“世谛”,而唯识学则是“出世法”所参究的却是“出世谛”,出世之正理;故两者不可混同;更不可因唯识学与心理学在题材上有少许相似之处,就因此令佛教徒觉得自己“身价百倍”或赶上时髦,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因为若这样想,即是:“以世法为贵”以及“以世法来判别佛法的高下”——也就是这些观念的错误,而令某些佛学家以“科学”的标准,来重新为全体佛法作“判教”的工作,从而导人疑、谤种种佛法。
2.若定要说唯识学是种“心理学”则须知它并非“普通心理学”,而是“助道心理学”或“修道心理学”这是一切学唯识的佛弟子,必须要知道的事。因为佛及菩萨慈悲开示唯识正理,都是为了帮助佛弟子修习菩提正道,不为别的,故是“助道心理学”;又,唯识学所处理的“心理问题”,都是修道者在修行过程中会碰到的种种现象、问题、或困难,以及如何去面对、排除等,因此它是“修道心理学”。故此“助道心理学”其内容、题材、及目标大大不同于处理世间凡夫心理的“普通心理学”。因此,“唯识学”可以说是一套专为佛法修行人设计的“修道心理学”,故不能把它当成一门“学术”来“研究”。
那么“唯识学”的“唯识”二字,究竟是什么意义?“唯识”之意义为:一切万法皆是识的变现,皆是依识的‘自证分’(本体)所变现的‘见分’及‘相分’此外并无他物,故说“唯有识”易而言之,即华严经所说的“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华严经此语的一半,“唯心”的部分,即在“性宗”圣教中,广说开阐之;而此语的另一半,“唯识”的部分,则在“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