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宫廷档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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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也真“作脸”,第二年(顺治十四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排行老四。皇帝爸爸乐坏了,没事儿就泡在永寿宫里,陪媳妇儿,逗儿子;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绝口不提“母子分居”、“传染天花”的事儿。刚出生的孩子,能分出什么好赖来!这小子分明是沾了他妈的光儿,子以母贵了。
虽非庶长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小东西会选地儿,“土好肥足”,绝对是天生的皇太子。谁也没想到,他是个短命鬼,出生不到四个月就“玩儿完了”。把个福临心疼的啊,又是封王,又是择地建王陵,将其隆重安葬。
皇帝这么优待一个死孩子,当然是给活人看的。可是,董鄂氏却未“节哀”。她痛不欲生,终于卧床不起,不久也去世了。福临“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子打水”两场空,悲痛欲绝。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了他要出家当和尚的小道消息。时过不久,福临大病一场,随妻而去。想不到,一个婴儿竟有恁大的能量,先后要了两个大人的命,把爹妈都召到身边作伴儿去了。
福临的大小子牛妞早夭。福临临终,欲让二小子福全接班。当时,天花流行,人们谈花色变。据说,董鄂氏娘俩,还有福临,都被天花要了命。孝庄太后疼爱三孙子玄烨,精心教导和呵护。有老奶奶保佑,玄烨出天花时大难不死,只在脸上落下几粒麻子。二小子福全没出过天花。在某种程度上说,那是个危险人物,“定时的麻雷子”。还有一件事,他做得不咋的,给奶奶的印象不好。两年前,皇子们齐聚景仁宫,给父皇“请安”。福临问“所欲”,福全答:“愿作贤王。”六岁的玄烨朗声说:“效法父皇,黾勉尽力!”消息传到慈宁宫,孝庄太后认为福全“没多大出息”,夸赞玄烨“胸怀凌云壮志”。这会儿,她坚决地否定了让福全接班的主张,和外国传教士、时任钦天监官员的汤若望(死后葬在今日北京车公庄市委党校院内)联手,以出过天花、“保险”为由,力排众议,保举玄烨继承大统。
虽然有内部文件规定,立嫡长为接班人,但是,福临、玄烨、胤禛和弘历,都不是正而八经的皇后所生。这不能不令皇家多少感到遗憾。作为一个有雄心大志的天子,弘历曾暗下决心,不仅要在安邦治国上作出个样儿来,让大家瞧瞧,而且非要整出一个“正宗”的接班人不可!
他还真有两个儿子。还没当上皇帝时,弘历的元配福晋富察氏,就生了一个儿子。当爷爷的雍正皇帝胤禛,非常开心,亲自把这个孙子命名为“永琏”,盼望他承继大宝,使爱新觉罗家族的江山,“永远连续”。弘历把自己的儿子,夸得一朵花似的,什么“聪明贵重”啦,什么“气宇轩昂”啦,不一而足。乾隆三年,弘历就迫不及待地按秘密立储的程序,写好了立永琏为嗣的诏书,藏到“正大光明”匾后头去了。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这份密诏落在“黑白无常的手中”了,被他俩当成了“催命符”。就在弘历写立储密诏的那一年,九岁的永琏突然“永垂不朽”了。可能是为了安慰自己和皇后,也为了安慰心肝儿宝贝的灵魂,弘历异乎寻常地令人取出密诏,当众宣读,让宗室、百官,乃至天下苍生,都知道他确实有过一名正而八经的继承人。随后,他在自己的陵区,划出一块“吉地”,以皇太子礼仪,安葬了儿子,谥号“端慧”。
后来,富察氏皇后又生了弘历的第七个儿子永琮。永琮活的时间更短,两岁就“无常”了。雄心勃勃的弘历,终于未能如愿,只好重新把希望寄托于庶出的儿子身上。
弘历不愧是皇爷爷调教出来的好孙子,对自己的十七个儿子,基本上一视同仁。皇子间的争斗,没闹出惊天动地的大乱子。
乾隆六十年(1795)年“九月辛亥,上御勤政殿,召皇子、皇孙、王、公、大臣等入见”,宣布“立皇十五子嘉亲王为皇太子,明年为嗣皇帝嘉庆元年。”嘉亲王奉命拜谒祖陵。临行前,父皇特别嘱咐他,必须到端慧皇太子陵前,行跪拜礼祭奠——不是弟弟拜哥哥,而是祭奠名位早定的皇太子。
第四部分第九章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7)
嘉庆皇帝颙琰,初名永琰,被册立为皇储后,为避讳,改为颙琰。其生母为弘历的令贵妃,即后来的孝仪皇后。让颙琰接班,多少有点儿“瘸子里头拔将军”的意思。弘历对他似乎不大放心,不肯轻意“放单飞”。不过,颙琰这个“儿皇帝”,当得名副其实,也没啥丢脸的。他登上皇位时,爱新觉罗家族大势已去,开始走下坡路。颙琰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得到一个“守成”的评价。令老百姓津津乐道的是,他毅然决然地法办了大贪官和!
不知道清咸丰皇帝奕的历史学得怎么样,是否研究过明神宗朱翊钧的为人处事。但是,奕的所作所为,至少有两点,的确与朱翊钧有异曲同功之妙,一是贪淫好色,二是装孙子、拍马屁。
道光皇帝旻宁在位三十年,直到行将就木,还没想好到底让哪个儿子接班。旻宁的元配皇后无子,妃子生的九个儿子中,老大、老二、老三已先后去世。于是,老四为长,岂能不争?《清史稿》中记载,旻宁的四儿子奕比老五奕大六天;而熟悉内情的人说,哥俩的出生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时辰,奕还先行一步。但是,奕母亲比奕母亲的级别高,给奕母亲拍马屁的人多。在报喜和登记造册时,有人作了手脚,故意拖延时间,把奕的出生时辰“安排”在了奕之后;奕就屈居“老五”了。奕一出生,在关乎前途命运的事情上,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长大后性格有些怪异,与雍正皇帝胤禛的老五弘昼相似,不拘小节,愤世嫉俗,天生就不是皇太子的料。一个母亲生的老七奕(光绪皇帝载湉的父亲)、老八奕和老九奕,都是“学龄前儿童”,母亲的级别更低,皆不堪大任。老四奕和老六奕,年龄相差一岁,各有所长;到底立谁为嗣,旻宁举棋不定。
《清史稿》记述:至旻宁晚年,本以奕“长且贤,欲付大业,犹未决。”
《清人逸事》说:旻宁晚年最钟爱奕,“欲以大业付之,”“金合缄名时几书”奕名字“数矣”。
《满清稗史》也说:旻宁之在位也,于诸子中酷爱第六子奕,谓其类己,欲以神器付之;于金匮缄名时,几书奕名者数矣。以奕尚无失德,齿且居长,故逡巡未决。”
许多史料表明,虽然奕位于“长子”,却天资平平,才干不彰。旻宁对他并不十分地看好。
奕虽然屈居老六,却人才出众,聪明好学。他与四哥、五哥同在上书房读书时,“日受千言,少读成诵”。人们都说,奕心眼多,眼球一转,主意就来了,绰号“鬼子六”。后来,他受慈禧太后之命,专门和“洋鬼子”打交道,“鬼子六”这个外号叫得更响。
课余时间,奕研创出十八式刀法和二十八式枪法,“威名大震”。父皇亲自把他的刀法和枪法,分别命名为“宝锷宣威”和“棣华协立”。旻宁常对人说,老六和朕,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他当众称老六奕为“锐捷宝刀”,并亲赐一柄“白虹宝刀”。其他皇子都没有奕那两下子,也就没有他那样的福分,只能看着眼馋。
传说,奕母亲钮祜禄氏,为了确保亲生儿子当上皇帝,居然想出一个损招儿:毒死其他皇子。作为后宫之首,在奕十岁那年的一天,她备办了一桌酒席,请诸皇子赴宴。她暗中嘱咐奕:除了那盘子鱼,尽可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奕临场变卦,不忍心看着弟弟们死于非命,竭力阻挠大家朝鱼盘伸筷子。结果,诸皇子都好好地活着,钮祜禄氏却上了吊。
有的史料称:钮祜禄氏“由皇贵妃摄六宫事,旋正中宫数年,暴崩,事多隐秘。”据说,当时嘉庆皇帝颙琰的孝和皇后还健在,“家法森严”。老太后知道了钮祜禄氏干的缺德事儿,楞逼着她去死。
试想,如果奕的皇储名位手拿把掐,他那当了六年皇后的母亲,还会出此下策吗?
钮祜禄氏投环以后,旻宁把奕交给奕母亲博尔济吉特氏抚养。她“代理皇后”,却未以权谋私。当老公征求意见时,她坚决否定了立奕为嗣的建议,主张遵照祖制,以长为嗣。奕当上皇帝后,处处防着老六,也事事与博尔济吉特氏找别扭。这位老太太死前口吐真言:悔不该当初走错了一步棋!
按照皇家的规矩,皇帝生前不能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命名。道光二十六年三月初,旻宁去河北易县谒祖陵(清西陵)时,突发奇想,希望嗣皇帝把自己的陵墓称作“慕陵”,却又不好明言,就写了一道“密谕”:“敬瞻东北,永慕无穷;云山密迩,其慕与慕也。”写完,他召见十八岁的奕和十七岁的奕,让这哥俩分别诵读一遍;然后,把密谕藏在自己的陵址。
可见,直到这时,旻宁仍然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尚未最后敲定接班人。
《清皇室四谱》记述:道光“二十六年六月”,旻宁“密定皇储,缄其名于厘”,藏于“正大光明”匾后,最后敲定,由奕继承他的衣钵。
促使旻宁下定决心,有两方面的决定性因素。其一,是有人为奕帮了倒忙;其二,是奕在那段时间干了几件漂亮活儿。
《清稗类钞》是这样解释的:旻宁“倦勤时,以恭亲王奕最为成皇后所宠,尝预书其名,置诸殿内。有内监在阶下窥伺,见其末笔甚长,疑所书者奕”,就到处嚷嚷,说奕已经被立为皇储了。“圣心难测”,皇上肚子里的小九九,怎么能让外人猜到呢?旻宁一气之下,反其道而行之。
眼瞅着奔七十岁的人不断生病,谁心里都明镜似的:皇上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旻宁又病倒了,急召老四和老六,入宫议事。哥俩分别向自己的师傅告假。奕的启蒙老师卓秉恬对学生说:如果皇上垂询政务国事,应该“竹筒子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奕点头称“是”。
奕的授业老师杜受田示意学生“附耳过来”,悄悄嘱咐:皇上如果考问治国方略,你肯定处于六爷下风;今有一计,可保你反败为胜:圣上言及自己老、病,不久于人世时,你就表现出非常痛心的样子,光流眼泪,千万别说话。奕依计而行,父皇果然一通夸他“仁孝”,说这是“治国之必需”;对奕的评语则是:聪明练达,辅国之干才。
道光二十六年三月中旬,旻宁拖着病体,率诸皇子到京城南苑去打猎。“鬼子六”奕大显身手,满载而归。奕则按照师傅的嘱咐,一无所获,空手而返。父皇询问。奕侃侃而答:春天,乃万物滋生之时,儿不忍心伤害它们。旻宁深感欣慰,夸奖老四“善良仁慈”。
“仁人不过乎物,孝子不过乎亲。”在旻宁看来,奕“仁孝双全”;对畜牲尚且能施“仁政”,何况对兄弟姐妹,以及万方子民了!
当然了,奕作的都是表面文章,“刁买人心”。旻宁对老六奕的爱,毕竟是根深蒂固的。旻宁病危,紧急传谕奕入宫。鬼使人差,奕恰在此时,不召自来。听说父皇召见六弟,觉得必有大事相托,遂潜入父皇寝宫,观察动静。处于弥留状态的旻宁,似醒非醒,一再焦急地询问:老六来了没有……等老六赶到,旻宁已经“走了”。就为这件事,奕对六弟起了疑心,一直不能释怀。当上皇帝后,他难为六弟的母亲,让六弟坐冷板凳。奕临终任命的八名辅政大臣,把“八杆子打不着”的王爷、亲戚,都收罗了进去,却没有奕的份儿。
事实证明,旻宁老糊涂了,选错了人。如果当年他把皇位传给“鬼子六”,中国的近代史,也许会有别一种写法。
奕只有一根独苗儿,同治皇帝载淳和光绪帝载湉,都断子绝孙,也就少了处理父子关系的种种麻烦。至于慈禧太后逼迫光绪皇帝载湉,管她叫“亲爸爸”,纯粹是假冒伪劣,不值挂齿。
第五部分第十章 服饰与着装规制(1)
穿戴是身份、地位、等级的象征。明黄为御用服色。
明太祖朱元璋“诏复衣冠如唐制”,皇帝有衮服、礼服、吉服、常服、行服和雨服。
清代皇帝是“无冕之王”。康熙皇帝玄烨确立服饰规制,皇帝有礼服、吉服、常服、行服和雨服。
商人不得穿绸缎,平民一律“短打扮”。
俗话说:穿衣戴帽,各好一套。仔细琢磨琢磨,这句话即使在讲究人权的现代社会,也并不完全符合实际情况,穿“官衣儿”的人,就没有这样的自由。不信?那么,穿上警察的上衣,套上武警的裤子,再戴上工商的大盖帽,试一试!
在封建社会里,更不得了。服装不仅是用来遮风挡寒、蔽羞隐私的,而且是封建等级的标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绝对不能“乱套”的!
中国是个礼仪之邦,而最讲究礼仪的,是历代的封建帝王。规范的服饰,则是他们主持制订的种种繁琐礼仪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每个朝代,“开天辟地”的太祖,都要结合本朝的具体情况,兴师动众,引经据典,费尽心思,确立具有时代特征的服饰款式和着装制度。清朝完蛋了,“共和”了,“民主”了,“中华民国”虽然未再对老百姓的服饰作出什么严格的法律规定,也还是以孙文先生为榜样,流行起了“中山服”。
说来说去,还数现而今最“自由”了。皮的、毛的,任意选;大衣、斗篷、旗袍、布拉吉,随便穿;胳膊、大腿、胸脯、肚脐眼儿,想露出哪儿就露哪儿,爱露多少露多少;卖白菜、耪大地、挑水劈柴,全都穿着“大翻领”的,居然把西服给彻底改造了!
显德七年(960年),后周大将军赵匡胤奉命率军北征,从首都大梁(今河南开封)开拔,走到大梁东北边的陈桥驿,就按兵不动了。赵普等几名将军,按照预谋好了的,为赵匡胤披上了只有皇帝才能穿的“黄袍”,“请”他当皇帝,为弟兄们谋幸福。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陈桥兵变”。
自从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唐代才大致定型的皇帝服饰的基本色调和款式,就一直为后世帝王借鉴或沿用。明黄色成为皇帝的“专利”,为帝后独享。他们的衣服被褥,基本色调是明黄色的;屋顶覆盖的琉璃瓦,是黄色的;就连椅套、椅垫儿、桌布、窗帘、包袱皮儿、杯、碗、盘、碟、马鞍、马怼⒙肀蕖⒙硗啊旧饕参抟徊皇腔粕摹D压只实圩约阂彩亲睢盎啤钡模芤病吧ā辈桓删唬
王爷一级的,就得一律戴绿帽子——府邸都用绿瓦。
要是皇帝赏给一件“黄衣服”穿,对那个人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未经皇帝允许,私自使用了明黄色,那就是“非礼”,就是“僭越”,轻者遭“重谴”,重者掉脑袋。
乾隆皇帝弘历“率诸王校射”,年幼的十五皇子颙琰连中两矢。弘历很高兴,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儿,随口说道:儿要是连中“三元”,就赏黄马褂一件!为了这件黄衣服,颙琰卯足了劲儿,果然又一次中的,遂跪在了父皇面前。弘历问:“儿有何要求,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