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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当代2007年第1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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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家人姓罗,住在涧西村东头,周围是自家的竹林,和最近的邻居相隔两百多米。事发在白天,大约10点左右,邻家出来淘米的妇女似乎听到过痛呼声,几腔就断了,她仔细听,没有声音,还以为是人家夫妻打架,已经了结,自己不必多管闲事。
  到傍晚,进山抹药的罗姓农民回家,发现门外上锁,他有点奇怪,就到邻居家问,是不是妻子带女儿回娘家了?三家邻居都说不知道,老罗诧异得不得了,跑到村委会给岳母家打电话,岳母说没有见女儿回来。这就更让老罗惊慌了。
  老罗砸开了门锁,刚一推门,黑洞洞的屋子里。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个老实的农民吓坏了,腿软得迈不动。
  邻居们闻声赶来,他们进去开了电灯,看到地上有斑斑的血迹,顺着血迹走进西侧的卧房,血腥味浓烈得直呛人,只见老罗的妻子和十五岁的女儿都赤裸地躺在血泊里,肠子都被从下体掏出来。
  乡派出所、县公安局以及丽水市公安局的刑警相继赶来,那一晚,几条山路都是摩托车灯,与老罗沾亲带故的乡亲们都到了,可他们都默默地围着院子,安慰不了那个晕倒的汉子。
  这一惨案,当然让村民们个个心惊肉跳,家家枕着菜刀才睡觉,连续多少天,都不敢再把妻女留在家里。
  案子调查的进程很快,勘察现场的刑警们证明凶手是一名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这一身高的锁定让嫌疑犯浮出水面,村里的原居民多瘦小,没有超过一米八高的,只能是那个叫程胜利的江西人,就暂住在一个五保户的家里。
  刑警们即刻赶到五保户家,得知程胜利在午饭后就离开了,不知去向。
  由此看来,这个程胜利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专案组不敢怠慢,通过市县两级公安机关,发出了通缉令,要求各个交通枢纽和关卡严格检查,发现程胜利立刻拘留。
  通缉令发出的同时,专案组忙着对程胜利的背景作深入调查,结果更是让人大吃一惊。
  程胜利是三个月前来涧西村的,他自称是江西的农民,家乡遭旱灾,只好出来打工。但村民们都说他不像是农村人,皮肤细白,手上没有老茧,啥农活也不会干,说的还是北方人的普通话。
  由此,省厅赶来的一名专家起了疑心,他联想到半年前公安部发的B级通缉犯卢小海,身高就是一米八五,案情也是施虐强奸,致使一个十九岁的打工妹乳头被咬掉,下体撕裂,经过三次大手术才挽救了生命,但终生丧失了生育功能。受害人的母亲因此神经错乱,至今还收留在精神病院内。
  对程胜利住处的搜查一无所获,此人显然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离开前非常从容,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经过调查,案子清楚了,程胜利真名卢小海,北京人,某名牌大学本科学历,2002年秋天涉嫌一起恶性强奸及严重伤害罪,潜逃至今,而程胜利显然是假名,使用的身份证也是伪造的。
  案发的这一天,老罗进山去了,母女俩和卢小海一起伐竹。知道老罗傍晚时才回来,深藏的魔怪念头不可遏制地升起来,最终再次控制了卢小海,让他兴奋,让他害冷,让他打摆子一样发抖。
  人干热了,罗妻就说回家烧水,十分钟后,卢小海以喝水为名回去了。他一进厨房,就用木棒打昏了罗妻,先拖到里间施暴。在这过程中,女儿正好回来,或许是也渴了,或许是听到了什么不正常的动静。
  女孩子推门进来,惨不忍睹的场面吓傻了她,不会跑也不会喊,直到驼背的高个转身扑过来,她喉咙被卡住前,叫出了一两声。
  要说,这些年来,社会上的恶性案件并不少,这些负责大案的刑警算是见得多了,可他们还是无法承受现场的残酷,好端端的两个人,被摧残得不成样子,这是人干的吗?
  现场提取的精液送走了,经过化验比对,结果和卢小海的完全一致,公安部由此把先前所发的通缉令提高到A级,并悬赏二十万,一定要把这个极度凶险的罪犯捉拿归案。
  然而,卢小海再次像蒸发了似的,突然不见了。
  暴雨前的这一会儿,那个半人半兽的罪犯,竟然让崔嘉尔遇上了。


  三十七

  管理处负责人得到强台风通知,赶紧和考察组的人商量,决定第一时间把上山的人全部紧急撤回,岗哨和警卫人员也暂时退守各个观察站内。
  负责清点人数的赵队长,这才发现嘉尔不在房间内,他到处找了个遍,女厕所都进去三回,就是没踪影。打她手机,回铃声响在她卧室枕头边,原来她没有随身携带。
  人们有些发毛了,嘉尔一向是最守纪律的,很少单独行动,更莫说不辞而别了,她不至于顶不住压力寻短见吧?
  强台风前,最惹人注目的女领导、也是最有人缘的女孩子没了影,双重的分量,让基地炸窝了。
  斯蒂文和林教授、龚吉等人紧急碰头,商定分兵几路,带足救生设备,进百山祖寻找崔嘉尔。
  其实嘉尔走得并不远,但也不近,她没有朝百山祖的主峰走,而是相反,顺着一条山溪,朝外走。
  不知是心情过于郁闷,还是台风驱来的湿热,漫步的嘉尔这会儿走得汗津津了。她原想歇歇脚,低头就瞥见了一个天然的浴盆。
  崔嘉尔禁不住诱惑,她坐下脱了鞋,挽起裤腿,把脚浸泡在潭水里面。水底的两只螃蟹受到惊吓,快速躲了起来。潭流来自山泉,尽管淌了十几里,依旧冰凉可人,腿乍一伸进去,犹如无数绣花针,轻疼微痒地触抵皮肤。
  城里人都知道泡温泉是享受,有几个体验过夏天泡冷泉的滋味?
  她顽皮地一笑,索性脱去了衣服,把文胸和内裤就水搓了两把,然后搭往水烛草尖,压得水烛草驼背躬腰,微微摇晃。
  她牙缝吸着冷气,一点一点,把身子朝潭水下,像片玉兰花瓣,浸入碧水。苍莽的森林,深绿的潭水,衬得她皮肤发亮,线条风流妙曼,如一匹银缎、似一股白泉,不是躺入潭水,而像是流进去的。
  嘉尔头枕在青石上,摘一片荷叶盖脸,以挡遮正顶那薄云中的日光。
  这是崔嘉尔最危险的时刻之一,她却毫无察觉,一个躲藏在密林中的恶魔,被她洁白流畅的裸体所吸引,已经悄悄靠近了她。
  这就是那个卢小海,他还活着,也果然没有走远。他知道自己一旦出山,必然落入警方的天罗地网,所以他宁肯像野兽一般生活。
  他盯牢了崔嘉尔,眼睛朝外喷火,他已经学会悄没声地接近人,沿石头走到了潭水边,嘉尔都不知道。这个恶魔先把手伸往水烛草上,抓过了上面的文胸和内裤,放鼻子下,贪婪地嗅个不停。
  他太消遣了,也许是太饥渴所致,几乎半个月没有闻到过人味,尤其是女孩子的体香。过度的变态,让他放弃优先攻击嘉尔,让女孩子躲过一劫,也让他自己躲过一劫。
  卢小海像吸足了鸦片,攒足了精神,他揣起文胸和内裤,弯腰摸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准备砸昏了女孩子,再狠狠地蹂躏和撕碎她。


  三十八

  悄悄逼近的卢小海,脸上止不住狰狞的笑纹,可嘉尔毫无察觉,安然享受着几乎要她性命的冷泉浴。
  一声炸雷,让嘉尔差点呛了口水。
  她揭掉遮眼的荷叶,这才发现,半边天空聚集有大块乌云,狼群一般飞奔而来。与乌云接近的山头,蒸腾的湿气已变成黑烟,一把接一把撒向乌云。
  嘉尔急忙跳出水潭,在青石上还滑了一跤。她奇怪了,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胸罩和内裤。她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一阵大风挟着暴雨,劈头盖脸地来了,雨中还噼里啪啦,夹杂着冰雹。
  嘉尔慌了,她匆忙穿上外衣,抱着头,一眼瞥见旁边的山崖有块突出的岩石,就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下面。
  这块石头真长得是地方,天然一个屋檐子,不是它,嘉尔可惨了,数百米内,都是细长的水烛和趴在地上的鹿角柏,挡不了冰雹。
  雨越发大了,看去白蒙蒙的,对面大山都遮住了。
  就在嘉尔对雨发呆的时候,一只小鹿蹿出雨帘,一头钻到了这个“屋檐”下。这是一头断奶不久的幼鹿,水湿的毛发紧贴身上,因此显得特别瘦弱,腿也特别细长,还微微哆嗦,身上白色的梅花状斑点异常醒目。
  小梅花鹿扭头看了看嘉尔,那双大眼睛乌亮得能滴水,善良极了,它没有挪动身子,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狂风暴雨上。
  忽然,她看到小鹿有些紧张,紧盯着黑暗中的雨幕,连退几步,屁股几乎顶在了石壁上。
  嘉尔惊讶地看了看外面,除了雨和冰雹,还是雨和冰雹,她再注视小鹿,小东西似乎想离开,但身子痉挛一下,又停住了,毕竟,外面的雨比什么都可怕。
  可她手还没抬起来,就僵掉了,闪电的弧光,把一头庞大雄伟的老虎映照进她的视觉中,它在风雨中昂着头,眼圈上大块白毛倒吊,金黄的瞳孔喷着凶光,伸展前肢,直奔她来。
  嘉尔没来得及判断是不是幻觉,雷声追到了,这雷也怪,不是往常的轰轰隆隆,而是响亮的像婴儿的哇哇叫,声音发脆带尖音,真出妖怪了。
  随着婴儿雷的哭喊声,那头老虎纵身跃到了“屋檐”下,似乎真能挟雷裹电。老虎庞大的身躯和强烈的色彩胀满你的视觉,如排山倒海,惊得你头晕,落地竟然绵软无声,只递来一股刀锋般的寒意。
  也就在嘉尔暗喊一声“完了”的同时,一侧的小鹿横身一跳,蹦到嘉尔身边,嘉尔条件反射般地抱住了小鹿,她感觉到了小鹿的紧张和朝她身上的主动贴靠,她搂紧小鹿,母性的本能,反倒使她自己的恐惧减轻了。
  这头老虎没有看嘉尔和小鹿,理也不理,不知是早看见了,还是无所谓她俩的存在。
  它大力一抖身上的雨水,嘉尔和小鹿就多洗了个淋浴,它扭头摆身,舔背上的毛,又带起一场腥风,虎尾扑扑嗒嗒,打得岩壁上沙石俱下,跷起的后腿,也让嘉尔清楚认出是只雄虎。
  整日等它盼它念它找它,这回可好,撞老虎嘴里了!嘉尔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装得极悠闲,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老虎,都快看成斜眼了。有趣的是,她事后回忆道,那小鹿也知道不看老虎,而且比她坚决得多。
  “屋檐”下的地方,约五六平方米大,嘉尔和小鹿缩在一角,占去四分之一不到,老虎居中间位置,另一边还空着一块。
  其实,如果老虎靠那边一点,双方之间的距离还宽敞一点,可这头老虎偏在中间,让嘉尔和它几乎挨着,连发抖都怕碰着它。事后,赵队长评价说,那叫猛虎不处卑势,雄鹰不立垂枝,老虎啥时候都不会靠边站。
  人呆在老虎身边,有点像躺牙科手术椅上,铁了心让你拾掇,横竖这几颗烂牙,兵败如山倒,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这只老虎比祖祖魁梧,气味也更浓烈。
  忽然间,一个声音在山峦间回荡,好像是斯蒂文,他呼唤着嘉尔的名字。
  嘉尔听到了斯蒂文的声音,一阵狂喜,可她不敢答应,她看到老虎昂起了头,耳朵雷达似的转动,它应该能测出声音的源头和距离。
  声音不断从雨中来,老虎动弹了,它没有搭理嘉尔,也不像小鹿那样闪电般行动,而是勾头仔细看了看“屋檐”外,溪流之外,也几乎是一片汪洋。
  它小心地伸出一只前爪,试了试水的深浅和温度,放心后,才慢条斯理地迈出去,蹚水走向溪流边的水烛草。
  它走到草丛边,突然站住,回头看了一眼嘉尔,这是嘉尔第一次和它对视,分明感觉到老虎眼神的深长意味,从那一刻起,她能坚信老虎有思维。
  老虎头一低,水烛草两边分开,老虎钻进去不见了。蒙蒙雨中,草丛犹如水面,一路晃出波浪和涟漪,那浪尖的去向,正朝着百山祖主峰。
  嘉尔软软坐下了,飞散的魂魄逐步回归团聚,身上的每一丝肌肉都明显酸痛,她大哭起来,眼泪是放松,也是喜悦。
  斯蒂文和龚吉找来了,他们沿着河床走来,拄着棍子,一瘸一拐,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斯蒂文把手卷成筒状,大声喊着嘉尔的名字。
  嘉尔回应了,清亮的女声,穿透迅速降落的夜幕,如同流星一闪,斯蒂文和龚吉都几乎蹦起来,那边搭腔的要是林老头子,他俩肯定没这么兴奋。
  他们相遇了,嘉尔冒雨跑出“屋檐”,两个男人不要命了,毅然蹚过洪流。
  重逢狂喜后,嘉尔说她刚才和一只公老虎一块避雨,两个男人几乎瘫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可怜的嘉尔神经错乱了。
  也难怪,风太大雨太猛,跟天河捅了个洞,朝下漏水一样。据说是五十年来之最,西天目山千年的柳杉都刮倒了好几棵,全省死了一百多人,何况只身野外的女孩子呢。
  两个男人竞争奶妈的角色,争相流露的慈祥和同情让嘉尔哭不下去,她甚至愤怒,怎么跟你们说不清呢?谁的神经短路了?
  斯蒂文腻腻歪歪地拍着她的背,用英语说一切都结束了。龚吉够不着她,鸭嗓子不停地提醒,说没事了,我在这里。
  男人有时候真烦人!管你在哪里呢,我说的是老虎!可他们都不接老虎的腔。
  嘉尔忿忿地拉他们到溪流边,此刻的溪流已成了大河,宽了几倍,水演变成旧式军装的土黄色,并夹有几分深绿,看上去厚重和沉甸甸的。
  好在,密集的水流没有淹没入口处,在洞口旁一米多高,折断的草秆上,虎黄色的毛有好多根。
  龚吉和斯蒂文顿时傻眼了。


  三十九

  一只老虎随暴雨出现,它给百山祖人带来的震撼,超过了强台风“云娜”。外界忙着救灾的时刻,管理站几乎是一片欢腾。
  “这只老虎从哪里来的?我不信任它!”
  斯蒂文突然严肃地发问,让一屋子正兴奋的人顿时处于失重状态。
  是啊,大家想老虎,就来老虎,祖祖需要雄虎,就是一头雄虎,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他们齐聚在地图边,顺着溪流的走向画个半圆,试图推算出雄虎的出处。
  那一片都没有出老虎的山林,准确说就是,那一带没有自然保护区,居民稠密的村镇星罗棋布,山上的原始森林都被伐尽,封山育林是这几年的事,落实得还不怎么样。山峰一眼都能看出来,数目嫩绿稀疏,全是再生林,单一种植,覆盖还不完整,灌木丛分布不够,不具备大型猫科动物的生存要求。
  这个方位是最不被看好的方向,也没有怎么涂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雄虎偏偏从这里出现,存心给人出难题。
  “管它是哪里来的,不是要公老虎吗?它是公老虎就行。”龚吉说。
  “当然不行,”斯蒂文说,“如果它是从马戏团逃出来的,或者是境外的偷猎者运进来,又走失的,那就不是中国虎。”
  林教授脸色凝重了,这只突然现身的雄虎,很可能不是一只华南虎,也就是说,不是一只人们梦寐以求的中国虎。
  对这只雄虎的追踪当时就展开了。
  赵队长带几支小分队,不顾山洪和泥石流的危险,分三路沿溪流上溯,并随时向基地报告发现的情况。
  由于地区电信公司老总也是虎痴,下狠心从单位小金库中拨款,在保护区赶建出一个稳赔不赚的发射塔,手机信号得以恢复,山内外联络畅通无阻。
  考察组的人聚集在沙盘前,一边等候着信息,一边继续讨论局势。
  “如果这只不速之客真不是中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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