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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秘密花园(2)-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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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克塔夫·米尔博的《秘密花园》,著于1899年,是业已出版的最为极端的著作之一。这本书表面上围绕酷刑这一主题,把它作为中国的一种高雅艺术形式,并且描绘了在一位奇特女人的引领之下陷入腐败深渊的放荡的政府官僚形象;事实上,它完全是对西方文明的价值观及其虚伪的社会行为规范、掮客政治的一种黑色幽默批评。这本著作不仅是对当时政府腐败的控诉,同时也揭露了保守科学机构的政治立场和官僚机构与生俱来的罪恶。与此同时,殖民主义者的心态及其制度化屠戮本土居民与野生动物的野蛮行径,也与秘密花园中精致高雅的酷刑形成鲜明对比。    
    奇异的、熠熠生辉的秘密花园本身散发出潜意识控制下的梦境才具有的虚幻光芒——潜意识是培养自由的艺术想象力的养分丰富的池塘。波许绘画作品中的怪诞形象与米博著作中的辉煌场景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直接血缘关系。两者的作品均包含着无穷的谜和暗示,都从涌自人类心灵深处的蕴含无尽创造才能的不竭源泉中攫取养料——人类的心灵是性和死亡的永恒滋养地。    
    这本书为我们描写了一个非常罕见的女性形象——她聪慧而敏感,在追求更复杂、更具挑战性的经历的过程中,越来越深入地展现了她的好奇心、勇气和诚实,及其独到的哲学见解。在此过程中,作者又揭示出那位欧洲男性叙述者极度腐败与庸俗智慧的真面目,把它们视为可鄙的懦弱,更严厉地斥责其为——肤浅到可怜的道德保守主义。他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个卑微的灵魂,而她则拥有一个伟大冒险家的灵魂。    
    《秘密花园》创作于一个所有美学和道德方面的权威“法律”受到无政府主义者、颓废派作家、自然主义者、印象主义者和前超现实主义者质疑(和破坏)的时代,作品中对终极暴行的洞察一直延续至十九世纪最后一年。作者奥克塔夫·米尔博是一位独树一帜的作家。他把丰富的想象力与毕生执着的反抗专制和不公正权威的斗争相结合。作为一名记者,米博不但笔伐保守艺术和政治主张,同时也斥责虚伪的公众人物——他本人因此进行过无数次决斗。在他作为批评家、小说家和剧作家的漫长生涯中,直至最后一刻,他都致力于借助讽刺手法反抗现状的持久而喧嚣的斗争。他和他的妻子——曾经是位演员,她本人也是位颇具头脑和独立性的领导人——招待过当时一些最为激进的艺术家和作家。米博去世之后,他的妻子把他们的住宅变成了那些除了梦想和想象力之外一无所有的贫困作家、艺术家、诗人和雕塑家的隐居地和避难所。    
    作为社会批评,《秘密花园》是一则不朽的启迪:“你被迫佯装尊敬那些你认为荒谬绝顶的人和机构。你懦弱地生活在自己所鄙视、谴责、明知毫无根据的道德和社会规范中。你的愿望理想与这个文明中的一切呆板礼节和虚伪矫饰之间存在永恒的冲突,正是这种冲突使你伤心困惑、心理失衡。你在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矛盾冲突中失去了一切生活的乐趣和个人感触,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阻止你自由释放自身的力量。那便是文明世界中毒至深、足以致命的伤口。”    
    单就其文学成就而言,《秘密花园》华丽的词藻和奇特的意象也足以将我们领至一片非人间所有的土地。书中奇异植物的名字和各种神秘香料足以引诱我们进入包含无限可能的情爱境界,并借由人类精神中被压抑的阴暗面幻化成真——最终的益处与神话故事里伊甸园中的所得相同:认识自我……    
    尽管一度被称为“十九世纪最恶心的艺术作品”,《秘密花园》实则是人类所能想象出的最具独创性的作品。除了为我们提供一次极富诗意的经历,它也能激励每个人对这一永远现实的问题,即“经验和情感的局限”,产生浓厚的兴趣。作为反对审查制度,尤其是反对自我审查的持续斗争的一部分,它将成为为创造一个更加自由的世界而进行的斗争中永恒的里程碑。    
    ——V·维勒,安德里亚·朱诺    
    


第二部分:手稿法国人的心态

    一天晚上,几个朋友在一位最负声望的作家家中聚会。丰盛的晚餐过后,他们讨论起了谋杀———话题因何而起,我已经记不清了——也可能毫无缘由。在场的只有男士:伦理学家,诗人,哲学家和医生——因而人人均可畅所欲言,任凭自己心血来潮,随兴趣或是癖好加以发挥,无需担心会突然看见惯于大惊小怪的公证人脸上那惊骇的表情。我说是公证人,其实也蛮可以说是律师或脚夫,当然这并不是出于蔑视,而是为了确定一般法国人的心态。    
    一位道德与政治科学学院的成员,思绪冷静,似乎只是对吸着的雪茄烟的优点发表一点看法,悠然说道:    
    “的确——我确实相信谋杀是人类最大的天性,我们的所有行为都源于此……”我们等着他发表相关的理论,而他却保持沉默。    
    “完全正确!”一位达尔文主义科学家说道,“我的朋友,你道出了一条正如传说中的巴里斯先生每天所发现的永恒的真理:谋杀正是我们社会机构的基石,因而也是我们文明生活最迫切的需求。如果谋杀不再存在,就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政府,这一点基于一个令人惊叹的事实,即通常的犯罪,尤其是谋杀,不仅是它们存在的借口,更是它们存在的唯一理由。如果没有谋杀,我们就将生活在完全的无政府状态中,这实在难以想象。因此,不但不能设法消除谋杀,相反极有必要以智慧和毅力培育谋杀。就我所知,那就没有比法律更为出色的文明手段。’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喂,喂!”学者问道,“我们不是正独居一室,畅所欲言吗?”    
    “请大家,”主人说道,“从这自由发表个人观点的唯一时刻中充分受益。因为我,在我的书中,还有你们,以你们的方式,对公众表述的可能仅仅都是谎言。”    
    科学家再次靠向扶手椅的垫子,伸直由于交叉得太久业已麻木的双腿,头向后仰,胳膊向下垂着,胃部由于消化良好而异常舒适,向着天花板吐着烟圈:    
    “况且,”他接着说道,“谋杀在很大程度上是自我繁殖的。事实上,谋杀不是这种或那种激情酿成的后果,也不是堕落的一种病态形式。它是我们所有人的一种重要本能——存在于所有有组织的生物中,并统治着这些生物,就如同繁殖本能。而且绝大多数时候,这两种本能熔合得极好,完全可以相互替代,它们以某种方式成为单一的甚至完全相同的本能,因而我们无法再分清,两者中哪个促使我们去创造生命,哪个促使我们去剥夺生命——哪个是谋杀,哪个是爱。我曾经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暗杀者的密友,他杀死女人,不是为了抢劫,而是为了使她们销魂。他的技巧在于能够成功地使他的性高潮与女人的死亡痉挛同时发生:‘那些时刻,’他曾告诉我,‘我想象自己是上帝,正在创造世界!’”    
    “啊,”名作家大声说道,“如果你要在职业暗杀者中寻找例子——”    
    “打断一下,”科学家答道;“坦白的说我们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是暗杀者。我愿意相信,理智上而言,我们都曾在较小程度上体会过类似的感觉。我们通过合法化的宣泄渠道:工业、殖民地贸易、战争、围猎、反犹太主义等,来约束我们对谋杀的天生的需求以及弱化了的肉体上的暴力,因为放任自己无节制地沉溺其中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何况,从中得到的精神上的快感也不足以使我们心甘情愿接受这些行为带来的一般后果——监禁、法官面前的陈述(总是令人疲惫不堪,科学上讲,也无丝毫乐趣),而最后,便是断头台……”    
    “你在夸大事实,”第一位发言人打断了他。“谋杀只有对那些低俗的谋杀者而言才是危险的事情——他们毫无头脑,冲动又粗暴,缺乏任何心理学知识。一个聪慧而理智的人可以在完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犯下所有想犯的罪行。他绝对可以得到豁免。他的深谋远虑往往比警察的常规调查技高一筹,而且,我们不得不承认,比起首席法官随便糊弄的幼稚的犯罪调查来,他总是要高明许多。这桩事情和其他所有事情一样,总是弱者为强者替罪。坦率说吧,我的朋友,你肯定承认那些未被告发的罪行数量——”    
    “还包括被默许的——”    
    “包括被默许的——我正要这么说呢——你会承认罪行的总量比已发现的并受惩罚的罪行多一千倍;报纸成天啰啰嗦嗦大肆报道这些罪行,与此矛盾的是,对它们又完全缺乏理解。承认这一点,你就会同意,对那些聪明的谋杀者而言,警察并不是可怕的魔鬼——”    
    “的确如此——但这并不是问题所在。你在把整件事情弄模糊。我刚才说谋杀是自然界和一切生物的一项正常而绝非异常的功能。因此,社会假借统治者之口取消杀人和伤害他人的特权是极为荒唐的做法,因为每个人天生都拥有这样的特权。”    
    


第二部分:手稿咖啡馆的露天平台

    “完全正确!”出自一位和蔼可亲喋喋不休的哲学家,每个星期天他在梭尔邦大学的讲座都能吸引一批特别挑选的听众。“我们的朋友说得完全正确。就我所知,我相信现存的人类没有一个,至少从本质上说,不是暗杀者。瞧!每当我在客厅、教堂、车站、咖啡馆的露天平台、剧院,或是其他只要有人群走动闲逛的地方,我总喜欢以观察杀人犯的眼光去揣摩每一张面孔。也许只需一瞥,也许只是看到后项、头颅的外形、颚骨和颧骨,或是其他身体部位,你会发现他们都具备谋杀这一心理灾难的种种特征。这决非是我自己精神失常,所到之处我无不见到谋杀的欲望在人们眼睑下闪烁不定,在接触伸向我的每只手时无不感受到谋杀的神秘气息。上周日,我去了一个小镇,正赶上它的守护神节。公共广场上布满了苍翠的树枝、飘扬的彩旗和缀满鲜花的拱门,到处充溢着节日常见的欢乐气氛……熙熙攘攘的善良的人们在权威人士慈爱的目光下尽情享乐。木马、滚筒船和秋千并没有多少人光临。管风琴徒劳地演奏着令人心醉的欢快乐曲。节日的人群沉醉于其他消遣之中。有人用来复枪、手枪或老式弓箭射击漆成人脸的靶子;有人拿球砸那些可怜兮兮地排放在木棍上的牵线木偶。还有些人手里拿着槌棒,重重击在弹簧上,转而弹簧又驱使一法国水手如同爱国志士一般将刺刀英勇地刺向可怜的霍瓦人或是可笑的达荷美人。无论在帐篷里还是点着灯的小棚子里,到处都可以见到死亡的假冒赝品、大屠杀的拙劣模仿、百牲祭的粗劣表演。那些善良的人们是多么欢欣快乐!”    
    我们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位哲学家已经发起了对此话题的演说,于是个个正襟危坐,准备倾听他滔滔不绝的理论和奇闻轶事。他接着说道:    
    “我注意到这些温和的娱乐消遣在近年中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发展。杀人带来的快感日渐增强,并且与社会高雅言谈举止的传播成正比,变得日益流行——毫无疑问,风俗的确在改变!早在我们尚未开化之时,在安息日见到射击室一向会使人觉得痛心。而且他们只射击酒桶和浮在流水上蛋壳。在较奢侈的场所里,他们也有鸟,但却是用石膏做的。请问诸位,那样的消遣有何乐趣可言?今天,业已取得的进步使每个善良的人都可以合法地实现自己微妙而有益身心的暗杀情结,只需要花上几个苏。游戏时,你仍然可以赢得彩色的盘子和兔子;但是,摊主们想象力丰富,使我们见到的不再是一摔就坏又无血腥意味的酒桶、蛋壳和石膏鸟雀,取而代之的,是男女老少各种人物造型,关节衣着都惟妙惟肖,与真人无异。之后,他们又使这些形象摆出各种动作,并且能够行走。借助一种创造性的机械装置,它们可以快乐地往前行走,也可以惊恐地四散逃离。你看到它们或独自或成群地出现在装饰背景中,有爬墙的,有登上城堡塔楼的,有跌出窗户的,有突然从天窗探出身的……他们如真人一般活动,自如地移动四肢和脑袋。有的默然垂泪,有的身染重疾,有的好像是乞丐,还有些身着金装,像是传说中的王子。确实,你会相信它们也有智慧,意志和灵魂——它们就是活的!有些甚至还做出引人同情的姿态。你几乎可以听到它们的呼喊:‘发发慈悲吧!不要杀我!’想到自己就要去杀这些能动的、饱受痛苦、苦苦哀求的东西,的确令人心潮澎湃!你把来复枪或是手枪瞄向它们,嘴角尝到一股暖暖的血腥味。当你的一击射中这些令人信以为真的假人的脑袋,是怎样的兴奋雀跃!当你的箭刺穿它们纸板做的胸膛,是怎样的人声鼎沸!人人都兴奋不已,热切地怂恿别人接着上阵。耳中听到的只有毁灭与死亡的呼喊:‘杀死他!’‘瞄准他的眼睛,瞄准他的心脏!’‘他成功了!’尽管这些善良的人们对射击靶子和酒桶兴趣不大,但一换上人类的形象,他们就变得兴高采烈。笨拙的人恼怒不堪,并不是因为觉得尴尬,而是由于没有杀死那些牵线木偶。当木偶全身而退消失在塔楼门后时,他们便骂它是个懦夫,用各种不堪的辱骂打击它。他们挑衅道:‘出来,你这个废物!’他们又朝它接连开火,直到杀死它为止。想想这些善良的人们吧;那个时刻,他们实际上就是暗杀者,一切行为都只受杀人欲望的驱使。一直蛰伏在他们心中的杀人魔,此刻已被唤醒,想要摧毁一些活的生命。    
    “因为,对他们来说,那些用纸板、木屑或木头做的,在背景中前后移动的小假人,已经不再只是玩具或一些无生命的材料。看着它前后穿梭,人们在不知不觉中赋予它温暖的血液、敏感的神经和思想——所有这一切使毁灭变成一种残酷的享受,看着它们从你造成的创口中缓缓流出,感受到一种残暴的快意。他们甚至给它加上与自己对立的政治和宗教信仰;指责它是犹太人、英国人、或德国人,从而在对生命的普遍仇恨之上增加一种特殊的仇恨,并借个人复仇提升杀人带来的天生的快感,人们往往可以直接而迅捷地享受这种快感。”    
    此时,主人打断了他,一则出于对宾客的礼貌,一则为了给这位哲学家同时给我们大家一个喘息的机会。他表示反对,静静说道:    
    “你只是在谈论野蛮人——像农民,我相信,他们一直有谋杀的倾向。但是,你不可能把同样的判断强加于拥有开化的思想、有节律的性情、或者有文化修养的人,他们的生活每天都在战胜天生的本能和返祖现象留下的野蛮痕迹。”    
    


第二部分:手稿开化的思想

    我们的哲学家立刻针锋相对地答道:    
    “恕我直言——我的朋友,你所谓的‘开化的思想和有节律的性情’又有哪些习惯和喜好呢?击剑,决斗,狂暴的运动,射杀鸽子的恶劣行径,斗牛,各种爱国主义的表现,狩猎——所有这一切事实上仅仅是远古时代种种残暴行为的再现,那时的人类——如果我们可以这么称呼的话——就其道德文明而言,与他们捕杀的野兽处于同一层面。虽然狩猎的外部形式有所改变,而狩猎行为本身却一直沿袭下来,对此,我们终究无需抱怨。狩猎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抵消性刺激物,凭借它的力量,‘开化的思想和有节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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