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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秘密花园(2)-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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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观主义,先生!是亵渎!是愚蠢!”    
    “我想你们俩人都有错处,”一位内科医生从中打断;“女人远比你们想像的更为特殊和复杂。她们是无与伦比的鉴赏家、忧郁的大艺术家,比起死亡,她们更欣赏痛苦;比起鲜血,她们更喜爱泪水。女人是一件出奇暧昧的事物,人人都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因此不同的人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根据一时我们对女人怀有感激还是仇恨之情,我们或者赞美女人的仁慈,或者诅咒她们的残酷,两者的理由均无可辩驳。那么,这种徒劳的争论又有何益处;在永恒的性别之战中,我们总是败北——对此,我们无可奈何——而且,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反女性主义者,还是女权主义者,尚无一人找到比女人更为完美地享乐工具或其他繁殖手段。”    
    面容毁坏者却做了个激烈的表示否定的手势:    
    “听我说,”他说道。“生活中的偶然性——我曾经有过多棒的日子——将我放置在——不是某个女人——而是女人面前。我曾看到过她真正的灵魂——是人类文明用狡猾与虚伪掩盖起来的灵魂。我曾看到她放纵于自己的狂热念头,或者,按你们的说法,完全臣服于她的本能,在当时的环境下,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她的本能,正相反,周围的一切都在刺激她的本能。法律、道德、宗教偏见、或社会习俗都不能隐藏她的真正面目——什么也不能。我看到的正是她真正的自我,以最原始的赤裸裸的形态,置身在花园和痛苦中——鲜血和繁花中!当时,在她多情的目光中,看着她怜悯的双唇,我满怀希望地狂呼起来,我相信——当时我真的相信依靠她我就能得到救赎。可是,当时的情形又的确吓人!女人向我揭示了我闻所未闻的罪行!我从未接触过的黑暗!看看我现在呆滞的双眼,口齿不清的双唇、颤抖的双手——这些都拜我见到的事情所赐!我诅咒她,但是,并不甚于诅咒吞噬城镇森林的大火、倾覆船只的水流、或是叼着血淋淋的猎物走进丛林深处的猛虎。女人具有某种宇宙赐予的力量,一种难以置信的破坏力,正如大自然的破坏力。她,就其本身而言,就是自然!她是生命的孕育者,而因为这个事实,她同样也是死亡的孕育者——因为死亡,生命得以不断更新,毁灭死亡,就是在生命之源扼杀生命。”    
    “那又能证明什么?”医生耸了耸肩,问道。    
    他简洁地回答:    
    “它什么也不能证明。事物必须经过证明才会痛苦、才会甜蜜吗?它们只需要被感觉……”    
    接着,带着些许腼腆(啊,人类虚荣心的伟力!)和明显自我陶醉的神情,面容毁坏者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我写下了,”他说道,“发生在这一时期的故事。长期以来,我都犹豫不决是否要把它出版,现在还在犹豫。我想把它读给你们听——在座各位都是男士,敢于直面最黑暗的人类隐秘。希望各位能够承受住它的血腥恐怖!故事就叫:秘密花园……”    
    主人叫人换上雪茄和饮料。    
    


第三部分:使命最后一线生机

    在讲述我在远东地区旅行时最骇人听闻的经历之前,我若简单介绍一下我是在何种情况下遭遇这些事情的,倒也十分有趣。这一段应属当代史。    
    我坚持要在这个讲述自己痛苦经历的真实故事里使用匿名。对于那些对我的真实姓名感兴趣的人们,我要说:‘我的姓名无关紧要:不过是一个不但给自己还给他人带来痛苦的男人的名字——给自己的痛苦甚至要多于他人——他曾堕落为人类欲望的渣滓,历经打击后,他试图在孤独和晦涩中为自己重塑一个灵魂。愿上帝宽恕他的罪行。’Peace to the ashes of his sin。    
    十二年前,在遭受了一连串厄运之后,我走投无路,简直想自缢或跳进塞纳河做个一了百了。后来我终于参加立法选举会的竞选:在这个举目无亲、初次涉足的地区,这是我的最后一线生机。    
    我的候选资格受到内阁的正式支持——它对我日复一日的纠缠一筹莫展,终于想出这个聪明绝顶又不失礼貌的法子,以期一劳永逸地摆脱我。    
    这一次,我与部长进行了一次严肃而亲密的会谈,他可是我的好友兼上学时的好哥们。    
    “你看我们对你已经够好的了!”这个手握大权、慷慨大方的朋友对我说道;“我们勉强把你从正义之口中夺过来——我们的确费尽心机——比让你成为议员还费劲。”    
    “我还没被提名呢,”我愤然说道。    
    “的确!但是你胜券在握。你有超人的智慧、迷人的外表,又温文尔雅,乐意的时候就能当个好人,你拥有讨人欢喜的绝佳天赋。讨女士喜欢的男人,伙计,往往也能讨大众喜欢。我将为你作证。问题就在于要正确了解形势。其余的轻而易举。”     
    他又警告我说:“首先,不要提政治!不要发表意见。不要发脾气!我为你挑选的地区里,只有一件事情是至关重要的:甜菜。其他的都无关紧要,是地方行政长官要操心的事。你是个纯粹的农业候选人——不仅如此,还专门是甜菜候选人。要时刻牢记这一点。无论竞选运动中发生什么事,都要牢牢坚持这一卓越的政纲。关于甜菜,你了解多少?”    
    “老天,我一无所知!”我说,“除了,像别人一样,知道甜菜可以产白糖——和酒精。”    
    “好极了!已经足够了,”部长拍手称赞,口气分外友好,令人宽慰。“接着刚才往下说。许诺免费供应最优质的庄稼;尤其是提供化学肥料。许诺修建铁路、运河、通道,来运输这种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有趣植物。宣布削减税收,给农民发放奖金,给竞争性产品设高关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件事情上,你被充分授权,我也会帮你。但是,不要陷入个人或一般的争辩中,那会使你身陷困境,选举结束后,还会危害共和政府的声誉。因为,这话只在你我之间说,老伙计——我并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陈述事实——你的过去的确相当尴尬。”    
    我没有心情笑。他的这种事后评价,在我看来,既多余又刻薄,不禁令我恼怒,我敏捷地反唇相讥,眼睛直视朋友的面孔;他可以读出我目光中冰冷、尖利的威胁:    
    “您可以更加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的过去。’按您的说法,我的朋友,似乎我的过去与您的毫不相关。”    
    “哈,我的过去!”部长答道,带着高高在上的超然和自鸣得意的冷漠,“这可不是同一回事……我嘛,老伙计——有法国掩饰我的纪录!”    
    之后,话题转回我的选举,他接着说:    
    “现在,我要继续往下说。甜菜——更多甜菜——更多更多甜菜!这就是你的计划。确保不要偏离它。”然后,他谨慎地给了我一些钱,祝我好运,便离开了。    
    我一丝不苟地遵照我的有权有势的朋友为我制定的这一计划行动,但是我错了。我落选了。我认为对手之所以能够取得压倒性的多数选票,除了某些不诚实的操作以外,还因为这个倒霉蛋甚至比我还无知,是个更加声名狼藉的流氓。我们也不妨注意一下,在目前,经过悉心包装的卑劣可以取代所有良好品质,一个人越是臭名昭著,我们便越倾向于认为他具有某精神力量、道义勇气。    
    我的对手,如今已当之无愧成为政界的荣耀,并已多次偷窃成功。他的优势在于,他非但没有掩盖自己侵吞公款的事实,相反,却以最令人作呕的玩世不恭态度到处加以宣扬。    
    “我偷到了!我偷到了!”他在农村小巷、公共广场、乡间田陌上大声呼喊。    
    “我偷到了!我偷到了!”他在就职宣言、宣传广告、加密信函中大肆宣扬。    
    餐馆里,他的手下摇摇晃晃地坐在酒桶上,满身酒污,醉醺醺地高声吼叫那些有魔力的字句:    
    “他偷到了!他偷到了!”    
    城里的劳动阶级,并不比那些强健的农民清醒多少,也为这个勇敢的人喝彩,他越是供认不讳,他们的喝彩声越是激越。    
    我怎能和这样的对手竞争呢?他拥有如此出色的品质——而我呢,我还有良知(只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只在年轻时犯下些无伤大雅的小过失:小偷小摸,向女教师勒索钱财,比赛时做手脚,敲诈,匿名信,告密,造假。啊,纯真少年的正直品质!    
    一次晚间群众集会上,我差点遭到几位选民的痛打,他们怒气冲天,因为根据反对者的诽谤,我曾经要求——除了更好的甜菜——要讲善良、讲道义、讲诚实,还扬言有必要净化共和政府,清除玷污了它的糟粕。他们朝我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被提了起来,像个包裹一样,在众人手上扔来扔去。幸亏我能言善辩,才得以侥幸逃脱,只不过被打肿了脸,打折了三根肋骨,断了六颗牙齿。    
    


第三部分:使命敌人的哨兵

    这就是我在这次损失惨重的历险中的全部所得,正是在那个自称是我朋友的部长的保护之下,我才如此不幸地被卷入其中。我愤怒了。    
    我完全有理由愤怒,因为,在战争最为激烈的时刻,政府突然抛弃了我,留下我一人无依无靠,只有甜菜是我的护身符,可以让别人理解我,并且凭借它与对手谈判。    
    那个地方行政长官,起初态度谦恭,此时立马变得傲慢无礼;他拒绝给我竞选所需的资料,最后几乎把门都甩在我脸上。部长本人也不再回复我的信件,一口回绝了我的要求,党派报纸也向我发起卑鄙攻势,用文字优美、用词考究的散文进行诽谤。他们从未达到正式攻击我的地步,但是,人人都十分清楚我正在遭受排挤。啊,我真地相信从未有人曾像我这样饱受痛苦!    
    我回到巴黎,下定决心,即使要付出失去一切的代价,也势必要让此事有个了结,我还要部长给我一个解释;我的挑衅态度使他立刻变得顺从和蔼。    
    “老伙计,”他说道,“我对发生的一切深表遗憾。我句句属实!你可以看到我为此多么痛苦。但是,我又能如何呢?内阁里不止我一个人,而且——”    
    “你是唯一了解真相的人!”我粗暴地打断他,就手推翻桌上的一大叠纸。“其他人与我无关。他们不关我的事。你是唯一相关的人。你背叛了我——卑鄙无耻!”    
    “该死的,你听我说句话,求你了!”部长哀求道,“不要那样火冒三丈,你还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你欺骗了我。行啊——不,不,不会如你所愿那么快就结束。现在轮到我了。”我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威胁他,狠狠地踢着椅子。    
    “好啊!好啊!你骗了我!我们就玩玩吧!整个国家就会知道部长到底是个什么人。我可不怕毒害了它,我就是要给它看——我要向它揭露一个部长的灵魂。你这个白痴!你还不知道你、你的事业、你的秘密、你的部长职务,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我的过去让你为难了?吓着你的谦逊、你的玛丽安了?等着瞧吧!明天——对,就是明天,一切都将公之于众——”    
    我被怒气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部长试图安抚我,抓着我的手,温柔地把我拉到方才我盛怒之下跳离的那把扶手椅。    
    “冷静一下!”他对我说,声音中带着乞求。“听我说,求你了!来,坐下!你这头犟驴!怎么什么都不听呢!呐,告诉你事情真相……”    
    他飞快地说着,话语简短,声音起伏,微微颤抖:    
    “我们起初没考虑你的对手。竞选运动里,他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是个真正的政治家!你知道一个合格的部内人员条件有多苛刻。虽然老是同几个候选人参加竞选,我们也要经常给议院和国家看些新面孔。可是,这次没有。你知道有谁吗?于是,我们想你的对手可能就是那么一张面孔。他具备一个临时部长——一个紧急部长所需的全部素质。最后,既然他亟待出售,又随时随地可交付使用——你懂了吗?这确实让你不好受,我承认……但是国家利益,始终占第一位——”    
    “别胡说八道了。我们现在又不在议院。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家利益,该死的,你根本就不会考虑它,我也不会。问题在于我。哼,拜你所赐,现在我没工作了。昨天,我赌场的出纳员傲慢地拒绝给我一百个苏——我的债主,起先出钱资助我成功,现在对我的失败暴跳如雷,像对付野兔那样追赶我。人人都将背叛我!今天,我已经没钱吃饭了。你还简简单单认为事情可以这样下去?哼,难道你也昏了头——像大多数人那样昏了头了?”    
    部长笑了笑,亲热地拍拍我的膝盖,说道:    
    “我完全愿意——但是你不让我说——我完全愿意给你补偿——”    
    “赔偿金!”    
    “赔偿金,同意!”    
    “全部?”    
    “全部!过几天再来……那时我绝对能把它给你。这儿是一百路易。秘密基金所剩的就这么多了。”    
    他讪笑着,一本正经地接着道:    
    “再来半打像你这样的家伙,就拿不出预算了!”    
    这份慷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立刻就使我的神经冷静下来。我一面嘴里不停地咕哝着(因为不愿显出和解和满足的样子),一面把朋友笑嘻嘻地递过来的两张钞票塞进口袋里,然后抬头挺胸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三天,是在最低俗堕落的放荡玩乐中渡过的。    
    二    
    请允许我再次将话题拉回到过去。也许告诉你们我是谁、来自哪里并非无关紧要。或许能更好地解释包含在我命运中的讽刺意味。    
    我出生在这个国家,来自一个中下阶层家庭——人们总在官方报告中说,那个诚实、节俭、善良的中等阶级才是真正的法国。反正,我并不因此而更加自豪。    
    我的父亲是个买卖粮食的商人。他是个举止粗鲁、没有文化的人,而且是个极为狡猾的生意人。他很有声望,人们认为他很机灵,而这种天才般的机灵就在于,正如他所说的,要‘骗人入圈套’。在货物的质量和重量上做手脚;成本为两个苏的东西他开价要两法郎,而且,只要不招徕流言蜚语,还要想尽办法使两法郎加倍——这些就是他的原则。比如说,他从来不卖不事先浸过水的燕麦。那样,膨胀了的粮食无论体积还是重量都会加倍,尤其是在加了一点砂砾以后——我的父亲醉心于此,总是一丝不苟地施行这一做法。他还知道该如何小心翼翼地把烂谷子和其他打谷时扔掉的坏谷子分装到袋子里——没有人比他更擅长把新面粉和已发酵的面粉掺杂起来。因为做生意的时候,什么都不能浪费,什么都能增加重量。我的母亲,甚至比父亲还贪心于作假得来的利润,用她掠夺方面的创造天赋助父亲一臂之力,总是一动不动、以怀疑一切的目光守着钱柜,警惕地如同监视着敌人的哨兵。    
    


第三部分:使命骗人入圈套

    作为一名严格的共和党人、一位忠心耿耿的爱国者——父亲也为军队提供物资——他是个心胸狭窄的伦理学家,但终究也算个好人;此‘好人’的含义即为:对于他人的不诚实,父亲决不同情,决不接受任何借口,尤其是当这种不诚实损害了他本人利益的时候。倘若如此,他会喋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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