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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秘密花园(2)-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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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他并不总是以我所渴求的诚挚感情欢迎我的回来。显然,他宁可除掉我。但是只要一记清晰、狠狠的鞭打,我就能让他重新认识我们的共生处境。    
    


第三部分:使命在泥沼里挣扎

    一天,我清楚地看到谋杀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我并不吃惊,只是重重地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向警察对待强盗那样,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干什么?能给你什么好处呢?我的尸体也会控告你的。别傻了!我帮你达成了心愿。我从来没和你的野心作对。相反,我竭尽所能为你工作……忠心耿耿,不是吗?你以为我高兴吗,看着我们两个——你,高高在上,在聚光灯下昂首阔步,我却在底下,傻乎乎地在泥沼里挣扎?但是,只要轻轻一弹,这个伟大的事业,我们俩历经艰辛共建的——”    
    “噢!我们俩……”尤金发出嘘声。    
    “对,我们俩,蠢猪!”我重复了一句,这不合时宜的更正激怒了我。“对,只要轻轻一弹……。说句话……你也清楚——我就能毁了这个伟大的事业。我只要说一句话,你这个杂种,就能把你从权利之位上拽下来扔到囚犯工厂去;把你这个部长——哈,多讽刺啊!——变成囚犯,只要还有正义,只要我不是个可悲的懦夫,你就逃不了那样的命运。哼!我不会那么做,也不会那么说。我让你接受众人的奉承和异邦法庭的敬意,因为,你瞧……我觉得这出奇地有趣。只是,我要我的那一份子,你听清了!……我的一份子。我要什么?我要的非常可笑。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些碎屑……尽管我可能要求得到一切——一切!我求你了——不要再激怒我;不要再把我逼到绝境。不要逼我演出戏剧性的一幕。等我受够了我的生活,受够了粘液,就是那种粘液——你的粘液,我无时无刻不嗅到它散发出的令人无法忍受的恶臭……哼,到了那一天,尤金·毛丹阁下就不会笑了,好家伙。我打赌。”    
    尤金尴尬地笑了笑,耷拉的嘴角边显出几道皱纹,脸上露出野兽般惊恐的表情和杀人欲望遭夭折的无可奈何,对我说道:    
    “不过你对我说这些话也太疯狂了……是何原因呢?难道我曾经拒绝过你什么吗,牢骚鬼?”    
    接着,他又令我大惑不解地笑了一笑,作了个怪相,诙谐地说道:    
    “你想要勋级会荣誉军团颁发的十字勋章吗,嗯?”    
    不错,他的确是个迷人的家伙。    
    三    
    这次以我的不幸失败而告终的激烈争执过后没几天,我又在朋友家碰上了尤金,就是那位善良的G夫人家里,我们俩都被邀请去参加晚宴。我们热烈地握手,你会以为我们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我都见不到你了,”他责备我说,以他那种掩藏恨意的隐隐透着温柔的调子。“你病了吗?”    
    “当然没有。我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旅行了,就是这样。”    
    “顺便问一句——你已经恢复了理智吗?我非常想和你在晚宴后谈上五分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么说你又有什么新闻了?”我冷笑着问道,让他知道,我是不会让他把我当成微不足道的东西摆脱掉的。    
    “我?”他说,“不……没什么……有个临时项目。好吧,待会见。”    
    我正等着他拿不相干的话搪塞我,这时,G夫人走了过来,像一大束摇曳的鲜花,伴着翩翩起伏的羽毛和波涛般汹涌的蕾丝,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啊,我亲爱的部长,” 她叹了口气,“您什么时候才能帮我们摆脱掉那些可怕的社会主义者呢?”她挽着尤金走向一群年轻女人;那群女人聚在沙龙一角的样子,令我感觉她们正等着被招,就像那些出入咖啡音乐会的夜间活动的生物,衣着袒胸露背,戴着借来的华丽饰品,为周遭的俗丽添上最后一抹色彩。    
    G夫人声名远播,对上流社会和政府都极为重要,对巴黎生活数不胜数的趣事的影响力也颇不寻常。记载那个时代各种琐事的卑微的记录者也曾郑重其事地提到(过去也有类似光辉的记载),她的沙龙是政治生涯和文学抱负的起点与目标;因而是所有年轻的野心家和年老的野心家的集会地。据他们记载,正是在那里,当代史才得以成就,内阁的衰落和即位得以密谋,在风流艳事和愉悦的闲谈中——因为人们总在沙龙聊天——与他国的联盟以及学术选举,才得以协商谈判。据说沙帝·卡诺先生本人——他当时赢得了全体法国人的心——在与这里的权贵们接触时,也喜欢搞一些聪明的小把戏;为了使沙龙保持优雅,尽管违背自己的心愿,他还是英勇地献出总统府和城市温室里最美丽的鲜花。自从结识了狄亚尔先生、吉佐先生、卡夫先生和较年长的梅特涅先生,这还是在她,或他们年轻的时候——关于这一点的时间先后,G夫人已经不太记得清了——这位以往的名人就保有一种威望,甚至共和政府都把她的威望当作一种永恒的魅力借以装扮自己;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时时处处都有人引用)也使她的沙龙获益,因为他们的身后名给目前人气衰退的现状增色不少。    
    人们像去赶乡村集市一般争先恐后地去这个上流社会的沙龙;我从未见过——尽管我见多识广——比这更奇怪的乌合之众,或比这更可笑的社交舞会。一大群遭到政界、新闻界、各种俱乐部和社团、戏院,以及这个世界驱逐的流浪者——还有属于同一类的女人——都能在这里受到殷勤的款待。没有人受到虚假气氛的蒙骗,人人都觉得有义务——也为了提升自己——给这个低俗的环境增添一些光彩,因为我们大多数人不但从中发现无法言说的种种维生养料,甚至还包括生存的唯一理由。此外,我还有个想法:早些时期那些闻名遐迩、充斥着各种被放逐的政治野心和不受器重的文学抱负的沙龙,其实与这一个并无二致……我相信,这个沙龙和那些因其门槛极高、以及道德标准高绝而备受赞誉的沙龙,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第三部分:使命诗情画意的传说

    事实是,G夫人一旦被剥除那夸大的名声和诗情画意的传说,露出她真实的世俗本性,只不过是个思想粗俗的老女人,没什么文化,或者说,受了极端错误的教育。自己的花园里种不了邪恶之花了,她便毫无廉耻地另找地方培植。真不知道我们是否应该赞赏她的勇气可嘉和独特创举。既然自己已经被迫放弃了从事偷情的能力,她便以创建通奸联盟和促成分居的狂热取而代之;她津津有味地追查、指导、庇护,并孵化通奸和分居,这是她的乐趣所在,也是她的唯一罪过;她要借他们被禁的爱火来温暖自己已经枯萎老化的心脏。这个伟大政客的居室虽然已被狄亚尔先生、吉佐先生、卡夫先生和较年长的梅特涅先生净化,你总能从中找到与她同类的灵魂、即将来临的奸情、膨胀中的性欲,以及种种激情,如箭在弦,一触即发:无疑是感情破裂之时以及无聊夜晚的价值不菲的存货。    
    为什么我会在那个特殊的夜晚去G夫人家?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我很忧郁,没什么心情找乐子。对尤金的怒气已经平息了不少,至少是暂时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疲惫感——强烈的憎恶:憎恶自己,憎恶别人,憎恶所有人。从那天上午起,我就在认真思考我的处境,尽管部长给了我许诺——我已经下决心不会因此轻易宽恕他了——还是看不到什么好结局。我认识到,很难靠我的朋友找到一个永久性的正式职务,那种可以寄生他人又不失荣耀、还有正式报酬的职务,这样我就可以平静地结束我的一生——一个受人尊敬的老人,一个无可指摘的政府官员。况且,我还极有可能立刻就把职务给搞砸了;于是,为了公众道义,为了共和政府的体面,一时之间反对之声四起,部长若被追问,也会无言以对。他用卑鄙的权宜之计和预算上的欺骗给予我的,不过只能延缓我那不可避免的败落时刻的到来。那既是说,我甚至都不能永远依靠这小小的恩惠和庇护,比尤金能依赖公众愚昧的时间长不了多少。已经出现许多威胁内阁安全的危机,一些报纸由于不满它们收到的贿赂,便越来越直接地暗示内阁的丑闻,威胁到我保护人的人身安全。尤金只能通过猛烈攻击那些失败了的过时党派,同时付出金钱来维持他的权势,关于那些钱,当时我就有所怀疑,后来又得到证实,果然都是他拿国家身上的肉与外界交换得来的。    
    我已经盘算了,要促成我的同伴的败落,然后巧妙地慢慢爬到部长继任者的身边,在这个新合作者的帮助之下,我就有可能在社会上恢复一点清白名声。一切都促使我这么做:我的天性,我的个人利益,还有复仇带来的强烈快感。但是,除了这个计划的不确定性和各种危险,我一方面缺乏再冒一次险的勇气,另一方面也没有胆量重复同样的花招。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已经厌倦了这些危机四伏、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的冒险了,它们使我——到什么境地了呢?我目前精神疲惫、精力衰退,各种身体功能虽仍处青春,但是在神经衰弱症的折磨之下已经开始衰竭。啊,真懊悔当初没走正路啊!当时,我真诚地向往受人尊敬的中等阶级那种平凡的快乐,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希冀了,我无法再忍受大起大落的命运,无法再承受痛苦的抉择了,痛苦与我如影相随,从未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我的存在也因此成为一种永受折磨的焦虑。将来的我又会怎样呢?未来于我,甚至比冬日里落进病房的暗淡光辉更加悲伤与绝望。过不多久,也许就在晚餐后,那位臭名昭著的部长又会建议我干什么卑鄙勾当呢?他想把我按进什么更深的泥沼呢,让我永远都站不起来,就此永远消失?    
    我在人群中瞥了他一眼。他正低头与那群女人交谈。从他的头颅和肩膀都丝毫看不出他身上的累累罪行。他无忧无虑,轻松愉快。一看到他,想到我们共同的软弱无能,不由得使我怒火中烧:他的无能在于无法使我不受耻辱,我的无能在于无法使他蒙受耻辱……哈,不错,让他蒙受耻辱!    
    我已经热情全消,G夫人为了取悦客人而精心挑选的美人也无法勾起我的热情;如果有人看穿了我的念头,就不会诧异于对我的表现了。晚宴中,我的举止极不友善,几乎不跟我的邻座说话,虽然她们的可爱胸脯在鲜花和珠宝的簇拥下泛着诱人的柔光。人们以为这些都缘于我的选举失败,才让一个向来兴高采烈的人变得情绪低落。    
    “打起精神来!”他们对我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您还年轻呢!政治生涯需要勇气。下一次会有好运的。”作为对这些陈腐安慰,迷人微笑和诱人胸脯的回应,我固执地答道:    
    “不……不。不要再跟我说政治。它简直臭名昭著!不要再跟我提全民选举。简直愚蠢至极!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听到它们。”    
    此时,G夫人,伴着她的羽毛、鲜花和蕾丝,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像一团透着香味的杂色波浪,带着一个老鸨做作的狂热和散发着霉气的媚态,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爱就是一切,您瞧。除了爱什么也没有!试着去爱!听着:就在今天晚上有一位年轻的罗马尼亚女子……非常热情……啊,是位诗人,亲爱的,还是位伯爵夫人!我肯定她已经为您疯狂了。不管怎样,所有女人都为您疯狂。我给您介绍。”    
    我回绝了这次拙劣安排的艳遇,闷闷不乐,全身乏力,在沉默中固执地等待着这个冗长夜晚的结束。    
    


第三部分:使命一盏高高的落地灯

    大家占着尤金不放,过了很久,他才能过来与我重谈。一位有名的歌剧女主角暂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们利用这一时机,躲进一间小抽烟室,里面亮着一盏高高的落地灯,光线正合适,窗棂上垂着玫瑰色的薄纱。部长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我则随意地跨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在椅背上。他郑重其事地说:    
    “过去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的事。”    
    无疑,他等待着我的感谢,一个友好的手势,或者一个对此表示兴趣或好奇的动作。我一动不动,迫使自己保持傲慢甚至接近无礼的漠不关心的神情,我下定决心要以这种神情接受朋友的欺骗性的建议;因为,那个晚上一开始,我就认定他的这些建议一定是骗人的。我带着傲慢的神情,假装看着尤金身后壁板上方狄亚尔先生的画像;擦得锃亮的表面落满了斑驳的阴影,但是还露出一小部分,便是他白色的梨形头饰,成了这张模糊不清的脸上唯一清晰可见的东西。紧闭的门帷使舞会上传来的声音减弱不少,听来像是遥远的嗡嗡声。部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的确,我老在想你的事。哎!很困难……非常困难。”他又沉默了,像是在考虑什么重要事情。    
    我巴不得延长这种沉默,因为我故意令人着恼的态度不会不使我的朋友陷于尴尬之中。我将再一次看到这位亲爱的保护人在我面前露出滑稽可笑的真面目——也许还会苦苦哀求!可是,他仍然一言不发,似乎毫不在意我表现出的过于明显的敌意。    
    “你不相信我,”他说,声音坚定平稳。“是的,我能感觉到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我只想骗你,就像骗其他人一样——不是吗?那么,你错了,老伙计。另外,如果这次谈话让你觉得厌烦——我们这就停止吧。”他装作要站起身来。    
    “我可没那么说!”我抗议道,把目光从狄亚尔的头饰转到尤金冷冰冰的脸上。“我什么都没说。”    
    “那就听我说。我们要最后一次、完全坦诚地谈谈我们的共同处境吗?”    
    “谈吧!我在听。”    
    面对他的胸有成竹,我的自信在一点点消失。与我当初的设想完全相反,尤金又恢复了对我的影响力,我感觉到他又一次逃避了对我的责任。他姿态闲适,举止近乎高雅,语调坚定有力,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他只有在算计最恶毒的手段时才会流露出这种种表现;正是因此我才有上述的感觉。那些时刻,他拥有一种强烈的诱惑力和吸引力,即使你事先受过警告,也会觉得它们难以抗拒。虽然我很清楚他,不幸的是,我还是经常为这种邪恶的魅力所俘获,尽管他的魅力其实再也不该令我感到惊讶。唉!我斗志全无,仇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自主地就恢复了对他的信心,又彻底忘记了过去,虽然我曾经清楚地见到这个人隐藏在最隐秘处的冷酷而丑恶的灵魂——我发现自己又一次把他当作一位慷慨的朋友、品格高尚的英雄——一位救世主!    
    哈,真希望我有能力表达出他话语里的魄力、恶毒、冷酷和轻松——以下就是他对我说的话:    
    “你已经近距离观察过政治,足以知道,若权势大到一定程度,最为声名狼藉之人也能借自己的丑行保护自己;甚至比这更强,可以借他人的丑行对抗他人。对政治家来说,只有一点是最不可取的:诚实!它除了起消极作用外一无是处;它不知道如何正确评价欲望与野心——只有借助这两者的力量,你才能找到持久的东西。最好的证明便是那个白痴法弗罗——内阁之中唯一诚实的人,也是大家一致公认的唯一一个完完全全、永远失去了政治前途的人!告诉你,老伙计,有人发起运动反对我,但是我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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