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超爆魔鬼经济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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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还是多车相撞事故,均没有证据表明,在挽救两岁以上(包括两岁)的儿童生命方面,儿童车座的表现比安全带更好。在一些汽车相撞事故中,比如追尾事故,儿童车座的表现实际上还略微糟糕一点。
因此,问题的症结可能在于,正如美国国家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所承认的,太多儿童车座的安装都存在问题。(或许你会认为,适合4岁小孩的安全装置,竟然只有20%的父母会正确安装,那么这种车座从一开始就不能算是一种极好的安全设备;与儿童车座的安全性相比,印度人用的避孕套似乎可以说是极为安全而可靠了。)或许,儿童车座的确是一种神奇的设备,只是我们没有学会如何合理使用罢了,是这样吗?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开始用心寻找汽车撞击测试数据,试图对儿童车座和安全带作一番比较。你或许认为这些数据不难找到。投放市场的每个儿童车座,都是撞击测试达标后才获准上市的。然而,儿童车座研发人员几乎没有就儿童体形大小做过事故模拟测试。因此,我们决定自己做。
我们的测试计划很简单,将启动两轮撞击测试。撞击测试模拟速度30迈的汽车正面相撞的情形。第一轮测试中,首先将3岁儿童体形的人体模型固定在儿童车座上做测试,接着将同样的人体模型扣上安全带(腰带和肩带并用)做测试。第二轮测试中,首先将6岁儿童体形的人体模型固定在增高型儿童车座上测试,接着将同样的人体模型扣上安全带(腰带和肩带并用)做测试。
第二部分 第52节:疫苗、安全带和飓风(15)
找到一家愿意做这个测试的撞击测试实验室,我们可是颇费周折,尽管我们愿意为此支付3000美元。(嘿,进行科学实验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全美只要看起来能做这个实验的机构,通通拒绝与我们合作,但是最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家收费机构。然而,这家机构的主任告诉我,不要透露这个实验室的名字,因为儿童车座是他们实验室的核心课题,他担心儿童车座生产厂家会终止与他们的业务联系。不过呢,他说自己是“科学实验迷”,因此也期待实验结果。
飞到这个不便透露名字的地方后,我们在玩具反斗城购买了一些新的儿童车座,随后便驱车前往实验室。然而,当值班工程师听我们讲了要做的实验详情后,他表示拒绝参与。他说:这是一个白痴实验,毫无疑问,儿童车座的表现会更好;如果用他们实验室价格不菲的仿真人体模型做测试,将之固定在安全带(腰带和肩带并用)中,撞击冲击力十之八九会将模型撕成碎片。
居然有人担心撞击测试会损毁仿真人体模型,这听起来十分搞笑。难道仿真模型不就是用来做撞击测试的吗?然而,当我们表示如果固定在安全带中的模型被损毁,我们会予以补偿,那个工程师就着手干了起来,尽管仍抱怨个不停。
实验室的模拟条件很好,儿童车座可以在测试中表现出最佳性能。儿童车座被安全带稳妥地固定在旧式的长椅后座。可以料想在固定车座方面,经验丰富的撞击测试工程师可要比普通父母娴熟得多。
从头到尾,整个任务烦琐、折磨人,令人不堪忍受。人体仿真模型身着短裤、T恤和运动鞋,在头部和胸部受到的撞击力时,一大堆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的金属线从模型身体里钻出来。
首先做第一组测试,针对3岁儿童大小的模型,一个使用儿童车座,另一个佩戴汽车标配安全带(腰带和肩带并用)。只听“砰”的一声,风动碰撞滑车瞬时就加速跑了起来。在第一时间,你无法看到什么结果(令我们大松一口气的是,固定在安全带中的仿真模型并没有四分五裂)。然而,当以超慢速回放整个过程时,你看到的是仿真模型的头、双腿及胳膊都向前撞去,手指在空中乱舞,接着头又反弹回来。接着继续做针对6岁儿童大小模型的第二组测试。
没用几分钟,我们就有了结果:成人用安全带通过撞击测试完全达标。根据测试所得的头部及胸部撞击强度数据,不论是使用儿童车座,还是佩戴标配安全带,小孩都不太可能在这种强度的撞击事故中受伤。
那么,老式安全带的可靠性到底有多大呢?
相对于儿童车座的各项保护标准,老式安全带都一路领先。我们可以这样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把安全带实验结果提交给美国政府,并告诉他们,这份数据来自我们最新、最棒的儿童车座实验,鉴于儿童车座与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在20世纪50年代大力推广使用的尼龙安全带功能一样,可以想见,儿童车座就能轻松获得政府批准。既然普通的老式安全带就能达到政府就儿童车座规定的安全标准,或许,反过来看,儿童车座生产厂家生产的产品没能胜过汽车标配安全带,这就不那么令人吃惊了。让人感叹,但并不奇怪。
第二部分 第53节:疫苗、安全带和飓风(16)
大家可以想见,因为我们并不欣赏儿童车座,这个事实让我们成为绝对少数派。(如果我们两人没有养育6个孩子的话,我们完全可能被贴上“讨厌孩子的主儿”这类标签。)对我们发起强有力挑战的一种观点,被称为“安全带综合征”。一组知名的儿童安全研究人员警告说,撞击测试用人体模型通常没装传感器,所以无法准确测试颈部和腹部的受损强度;而在车祸发生时,安全带会对儿童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其说法之恐怖类似于急诊室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例。这些研究者的数据来自对车祸受伤儿童的访谈,得出的结论是,较之于汽车标配安全带,增高型儿童车座大大降低了儿童的受伤率,降幅大约为60%。
可以肯定,这些研究者是出于好意,其中很多人还十分关心受伤儿童。但问题是,他们的观点对吗?
基于多种不同的原因,采访父母并不是获得可靠数据的理想方法。因为车祸的缘故,父母可能受到极大的心理创伤,因而可能会记错事发细节。还有个问题就是,父母不一定就是在讲真话,他们是研究人员从保险公司的资料库里找寻的。想想看,如果你承认孩子在车祸事发时没有系安全带,或许你会感到很大的社会压力(或者,你认为保险公司会因此提高保险费率,从而你就会面临财务压力),所以你会说,你的小孩使用了安全设备。警局的事故报告会说明发生车祸的汽车中是否有儿童车座,所以撒谎就不太容易。但是每个汽车后座都配有安全带,因此即使你的孩子在事发时并没有系安全带,你也可能说他系了,而其他任何人想要证明他没系都很难。
除了通过对父母进行访谈获得数据外,还有没有其他数据来源可供利用,进而帮助我们回答有关儿童受伤方面的重大问题呢?
死亡事故分析报告系统的数据没用,因为该系统只统计致死事故的数据。然而我们的确找到了另外三个数据来源,覆盖了所有汽车相撞事故的数据。一个是全美范围的抽样数据库,其他两个分别来自新泽西州和威斯康星州。这三个数据来源囊括了900多万例交通事故。威斯康星州的数据尤为有用,因为它包括受害者出院情况,这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评估受害者受伤的程度。
分析这些数据后,我们发现了什么呢?
从预防重伤的情形来看,标配安全带(腰带和肩带并用)与2~6岁儿童用的安全车座表现同样出色。但是从轻伤的情况看,儿童车座的表现更好:与使用安全带相比,受伤的概率大约下降了25%。
且慢,现在不要把你的儿童车座拿出去扔掉。(在美国所有50个州,这都是违法的。)儿童是如此重要的“货物”,因此,即便是只在预防轻伤方面有点儿作用,那么儿童安全车座也算得上性价比不错的投资。况且,儿童车座还能带来另外一个好处,这可是无法用价格来衡量的:父母内心的安宁。
我们换个角度来看,或许父母内心的安宁就是儿童车座的最大成本所在。儿童车座给父母带来一种错误的安全感,他们深信自己已尽了最大努力保护孩子。这种自鸣得意的心态,正好束缚了我们努力寻求更佳安全方案的尝试,殊不知,还有操作更简单、成本更低廉的方案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假设现在由你负责从头再来,确保儿童乘车的安全事宜。你真的认为最佳方案在于设计一种最适合成人的装置,然后用来把孩子固定在车里吗?每种汽车的座椅各不相同,你真的会允许这种玩意儿由数十个不同的厂家生产,同时又要在所有汽车中发挥作用吗?
接下来的这种想法比较极端:既然坐在汽车后座的一半乘客是儿童,那么,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针对儿童体形来设计安全带,情形又会如何呢?采用业已被证明过的方案,碰巧也是便宜而简单的方案,即改变安全带的设计,不论是设计成可调节安全带,还是嵌入折叠式安全带(的确有这种,虽然还没广泛使用),而不是依赖成本高、使用麻烦而且效果不佳的方案,难道不更合理吗?
然而,现实却不是这样。美国各州州政府没有努力寻求确保儿童乘车安全的更佳方案,反而不断提高儿童从安全车座“毕业”的年龄。欧盟则走得更远,要求大多数儿童年满12岁前,都得使用增高型儿童车座。
哎,有什么办法呢?众所周知,政府不喜欢寻求更便宜、更简单的解决方案,相反,往往倾向于选择代价高昂、麻烦棘手的对策。注意以下这个事实:本章前面所举的案例中,没有哪一个方案是由政府官员首先提出的。就连脊髓灰质炎疫苗起先也是由一家民营机构开发的,即美国国家小儿麻痹基金会。罗斯福总统私人为之提供了种子基金,随后该基金会又各方筹集资金,并开展药物试验。即便是在职总统,也选择将如此重大的任务交付民营部门负责,这的确耐人寻味。
给汽车装配安全带的想法也不是政府提出来的,这是罗伯特?麦克纳马拉的功劳。他原想借此让福特公司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他彻底错了。在营销推广座椅安全带时,福特遭遇了极大的挑战,因为这种措施似乎在提醒客户:从根本上说,驾车是不安全的。正因如此,亨利?福特二世也才会向一位记者抱怨:“麦克纳马拉兜售的是安全理念,而雪佛兰卖的却是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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