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嘿,爱-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家的时候; 家里亮着灯。走进去; 发现徐乐贝坐在沙发上; 旁边放着他的本。
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直看着李乐旬。
李乐旬对上她的眼光; 然后转头进屋。
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 忽然听见有人跑过来;撞到他身上抱住他; 他听见徐乐贝在后面大哭
'对不起; 哥~~~~~'
李乐旬怔在那儿。
'对不起……。' 徐乐贝的哭声几乎是从心底直接发出来的; '对不起~~~~~~'
那一刹; 李乐旬十分想大叫; 可他知道; 他叫不出来。
成港来了精神; 在饭桌上数落徐乐贝。 徐乐贝也不怎么说话; 有时瞟瞟李乐旬。
'你说你; 好好一女孩; 天天想着往黑道混; 女孩混那儿好在那儿啊? 也就是因为有你哥; 要不你早就堕落了你; 不是不是; 你就已经堕落了……你哥现在说不出话; 就是被你弄心寒了知道不知道!'
徐乐贝把一块炒鸡蛋放在成港碗里; 成港精神一振
'你做的?'
徐乐贝点头。
成港吃了一口'还不错吗。 你说你……'
话没说完; 他被李乐旬拍了一下; 看见李乐旬让他住嘴的眼神; 吃了两口饭说
'哎; 你最近看大长今呢么; 我追那片儿呢……'
徐乐贝说'切谁看那个啊。'
'哎那个挺好的啊……'
'好什么啊…。'
两个人吵了起来。 成港十分兴致勃勃。
原来;徐乐贝找了一个工作; 在化妆品专柜做导购。 每天穿着工作制服; 脸庞娇俏地游说顾客买她的东西。
她曾经找小宝; 小宝不知何故总是不在; 因此; 她对小宝的最后印象; 还是那天他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
她看到李乐旬本子上那些字的时候; 无法弄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扑上去道歉; 几乎不经过自己的思维。
她其实在挥下砖头的时候就后悔; 只是; 没有人让她发泄; 没有人听她说话; 最后; 那感情居然还是释放在哥哥那里。
生活里一切都好了起来; 李乐旬做的蛋糕也越卖越好; 那里有其他店里没有的样子。
如今; 他有朋友; 有哥哥; 有妹妹; 有时; 还会从姜程父母那里得到家庭的温暖。
不过; 有什么东西; 消失在空气里; 让他; 对生活; 失去了激|情。
第二十七章
四五月份;是草莓最便宜的季节。李乐旬回家的时候;总能看到小区门口的水果贩子在成堆地卖着三五块一斤的草莓。 这么便宜;不可能放过。 买了两斤;回家去了叶子;放在大盆里洗了吃。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足球节目。 很快就听到楼梯上传来徐乐贝上楼的高跟鞋的声音; 还有她爽快的笑声; 肯定是成港在旁边。
俩人很快推门而进; 看见李乐旬将一盆子放在肚子上;伸直了腿儿正在看电视。
徐乐贝笑着说'哥你也买草莓了?我也买了。我们商场附近的。6块一斤。'
成港说'他再吃就变草莓了。'
徐乐贝诘诘笑; 李乐旬把一个烂草莓向成港拽过去。成港没防备;正中眉心。这下轮到李乐旬笑; 成港不爽跟他在沙发上厮打。 一个人念念有词;边打边让对方求饶。另一个默不作声奋力还击。
徐乐贝趁着成港撅着的时候一下骑在他身上; 成港一个没禁住;趴在李乐旬身上; 然后李乐旬一阵呲牙咧嘴;拼命推开成港; 成港怕摔着徐乐贝; 一歪身让徐乐贝倒在沙发上。 徐乐贝笑得开心。
李乐旬拄着自己的腰。 看着成港;然后指了指他门上的一副字; 那是用MARK笔写的’不许欺负哑巴’六个大字。
成港哈哈大笑;说'你一个伪哑巴;快快讲话!'
原来成港和徐乐贝有一个共同爱好; 打游戏。 于是两人一个月钱在家里打; 占着徐乐贝以前从来不用的电脑; 但由于电脑速度实在太慢;两个人经常到卖衣服的大厦楼上游戏厅玩儿; 每玩儿一次;就是几十个镚儿。
倒也非常不亦乐乎。
李乐旬知道自己怕什么了。
寂寞。
以前可以去找成港;现在不行了。不过他也高兴; 徐乐贝和成港在一块儿; 是多美一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能说话; 所以;所有可以开口说出来的;都往肚子里咽。
还有; 那个本儿。
以前;只是写想说给别人的话;现在; 在隐蔽处; 写想说给自己的话。
{浴室里唱歌是我强项; 水柱都能被我唱歪; 这阵子; 下水道都很少堵; 估计都耳根清净了}
{徐乐贝当了化妆小姐以后;明显的会化妆了; 比以前顺眼多了。}
{以后成港得叫我哥了;哈!}
{昨天晚上梦见我说话了; 不过一开口就是粗话; 这不好这不好。 不过我骂谁来着?}
{方夕泽……}
隔了好多话之后; 上面写着
{方夕泽; 你他妈的不是人!}
{……}
{方夕泽; 咱俩扯平了……再看见你; 见一次; 打一次!}
{……}
姜程看着趴在床上背上嘬了六个火罐的李乐旬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也不知怎么就打开了他的本; 他发现除了他熟悉的他写过的那些话; 从后往前翻的时候; 竟是他跟自己的说话。
姜程楞了一下; 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人;恐怕很寂寞吧。
姜程妈在带着画镜看一个什么频谱仪的说明书
'妈您看什么呢?'
'小旬不是腰疼么? 我记得你爸那阵子腰不好就用这个烤过;好像还不错。'
'行么?'
'这不是看说明呢。 他那是硬伤造成的; 也不知能不能用。'
姜程笑了笑; 听到里屋有动静。 走过去一看; 李乐旬正在那儿拿拖鞋敲地板。 姜程笑着问
'你干什么?'
李乐旬指了指后背; 又指了指墙上的钟。
姜程大了声音问'妈!时间到了吧?'
起了火罐以后; 李乐旬的后背六个紫红的凸起印记。 看上去像六星瓢虫。
老太太在那儿嘱咐;以后别老跟人闹着玩没轻没重的;年轻轻的伤了腰多不好; 以后娶媳妇都难。
李乐旬笑眯眯地点头。
说不出话的他;显得格外乖巧。
老太太还滔滔不绝'你小哥哥以前也老着凉; 我老给他拔罐; 一拔就好。 他也是; 就拔罐那阵儿最老实。'说着说着; 老太太就悲上了脸。
姜程听到姜俊被提起; 脸上一沉。
李乐旬知道; 姜俊是姜家永远的痛。
{姜俊怎么……的?} 李乐旬写着问。
姜程说'跟人打架; 扎穿了肺。'
{你们都挺难受; 我看出来了。}
姜程黯然。 他难受的; 不止是姜俊的死; 不仅是他在最后没有帮姜俊。而是更多他不愿意再想的事。
他扶了一下李乐旬的肩头; 打量他。
李乐旬的眼睛亮亮的; 姜程把他的本子拿过来翻到他写方夕泽的话;给他看说
'他回来; 会打他?'
李乐旬点头; 然后在本子上写{不过我不一定能打过他; 他特能打。}
'还惦记他呢。'
李乐旬在本上奋笔疾书{他占便宜; 因为我没有别人能惦记。}
姜程很想说请你惦记我; 却说不出口。
他记得李乐旬本子后面的字有一句{如果没有哥和哥的家; 我还有啥? 想半天……}
晚上; 去了常去的那个酒吧; 那个男孩走上来; 看他说'好久没看见你了。'
姜程对着吧台说'两个啤酒。'
男孩坐在他旁边。姜程和他碰了一下杯; 男孩说'今天我一个人。'
姜程说'我也是。'
靠在床头抽烟; 那男孩从枕头上扬起脸; 伸手放在姜程裸露的前胸上。
喷出一口烟。 男孩说 '听说俊扬又和一个白领住一块儿了。'
姜程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还想他么?'
姜程说'不。 早就没有关系了。'
'俊扬和我提过你呢。'
'他说什么?'
'他说; 让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男孩看着姜程'你要么?'
姜程说'不。 不要。'
第二十八章
尤加离开BILL的公寓的时候,是凌晨十分。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却几乎没有看到开张的餐厅。开车回到那个熟悉的屋子,开门进去后,室内十分安静。慢慢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有人在大床上正沉沉地睡着。
慢慢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躺在方夕泽的身后,手攀上他的腰。
方夕泽微微清醒,咕哝一声说'回来啦?'
尤加在他身后嗯了一声。
'最近你聚会怎么这么多?' 方夕泽闭着眼睛;还半梦半醒中。
'以后不会这么多了。' 尤加说。 然后;加了手里的力道。方夕泽转过身;把尤加搂住; 说'睡吧…。。' 然后就脑袋一沉; 很快传出微鼾。
尤加看着他睡熟的脸;忽然哭了。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不会有人对他比BILL好; 可为什么还是回到这儿来? 试过了别人; 反而更觉得离不开。
眼泪慢慢止住。
既然离不开;就狠狠抓住吧!
俊扬这个名字;没有听到; 像是已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似乎突然间有什么去了其他空间的东西又不小心落回来。
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是栽满了的香烟头。
咖啡厅的小姐今天不称职; 其实早该换掉。
姜程的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对面的蛋糕房; 意识已经漂离。 蛋糕房里有个人对他挥手他也没看见。
李乐旬看见姜程直直的眼光;许久未动; 李乐旬冲他挥手致意; 他还是直直看着。
旁边有个白色人影; 以为是服务员; 姜程说'再加咖啡'
有人拍他肩膀; 一抬头; 竟然是李乐旬。 他穿着白色的制服; 白色的围裙;脖子上打了一个蓝色餐巾扣。
姜程觉得蓝色和白色和李乐旬相当搭配。
李乐旬对着他写{ 想啥呢? 眼睛都直了; 跟你打招呼你也没看见。}
'是吗?' 姜程笑。
李乐旬点头坐下;又写{你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反正我不可能说~~出去}
姜程笑着说'你还能写啊。'
{是不是想你弟弟了。}
姜程楞了一下;随即点了一下头。
{你对你弟弟真好。}
'你对乐贝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李乐旬写{我其实……完全感觉不到兄妹的那种感觉……可能我爸如果临死前带回一只小猫;我也会很好很好地养的。我从心底里……其实……可能当乐贝是个麻烦; 是个负担……打架也好; 为她出头也好;好像都是赌气去做的……我不是一个爱徐乐贝的哥……所以……我一直叫他徐乐贝; 她把砖头打在我头上; 我才觉得; 她大概也很讨厌我……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这些字; 李乐旬写了半天; 划了改; 改了写; 似乎还犹豫了一下; 才递到姜程面前。
姜程反复看着那些字; 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乐旬把本子拿回; 接着写{好像写的时候比较容易说实话呢。}
姜程看着有些沮丧的李乐旬; 说'你不自私; 自私的人做不出为乐贝做的那些事。 因为; 那对你自己; 没有任何好处。'
{有好处。 从我当初为了生活舒服; 要了方夕泽妈妈的钱开始; 我就彻头彻尾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
姜程知道; 如果每个人都有至少一个牵绊; 那么收下那20万绝对是李乐旬的最大牵绊。
而自己呢……。也许; 就是爱上弟弟的朋友吧。
李乐旬在本子上写下了好多; 姜程很少评论; 他和李乐旬竟有很多相似的立场。 不同的是; 李乐旬当时牺牲了爱情; 姜程牺牲了弟弟。
{哥; 我真的很寂寞。}
'不怕; 你有我……。还有; 干爹干妈……'
李乐旬笑起来。
姜程突然很难受; 如果现在爱情和弟弟再摆在他面前; 他要挑哪一个?
至少;让他觉得幸运的是; 李乐旬开始对他敞露心扉; 无论是什么; 懂了他; 才能照顾他多一点吧。
有一点; 他很清醒。
他早已不是把对弟弟的愧疚附加在李乐旬身上; 对他的关心; 已经变成了本能。 这本能; 往往让他想把乐旬搂在怀里。
怪哥;也许是对姜程的事情了解得最透彻的人。
姜程高兴或是难过; 他往往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虽然今天的成就是辛苦打拼而来; 但姜程对名利并不那么在意; 也许;过早发生的事情; 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在意空间。
怪哥说'姜程; 我觉得你是个挺有气度的人; 很多事情过去了; 怎么也得往前看。 乐旬那里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不过感情这个东西; 有时是应该不管不顾一些。'
姜程从烟盒里拿出烟; 怪哥把打火机拿到一边'戒了吧。 这个东西没好处。'
'怪哥……我当初就是不顾;才……'
'不要把所有事情的责任都归在那里; 你对姜俊已经仁至义尽!'
'知道乐旬对我说什么?'姜程摆弄着手里未着的香烟'他说他觉得自己自私; 他说他对徐乐贝自私。 那我呢? 我当初执意和俊扬在一起; 才会和姜俊反目; 才会有后来他的死; 你说; 我又算什么?! 如今乐旬依赖我这个哥; 难道我还能再执意地把我的感情施加给他? ……就这样吧……像弟弟那样照顾他; 就得了。'
'姜程……'
姜程苦笑。'这生活; 跟轮回似的!'
那轮回竟很快到来。
'孟俊扬' 电话里传出这个名字的时候; 姜程楞了半天。
约好的地点姜程迟到了; 其实; 他曾经考虑要不要去。 但他知道俊扬的性子; 不去; 他也会找过来。 他既然不会在北京消失; 那当然还是去的好。
孟俊扬在茶座那里抬起眼睛的时候; 姜程几乎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后来孟俊扬说
'你是不是GAY; 看两眼就知道。'
姜程故意像个老朋友那样和他寒暄'怎么样?最近。'
孟俊扬却直奔主题'你还和小空在一起?'
姜程点头。 小空; 就是那个酒吧的男孩。 是个Money Boy; 但被姜程用来挡着俊扬。
孟俊扬笑'他就比我好吗?'
'这个没什么好比。 只有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孟俊扬还笑'那我为什么老拿别人和你比?'
'那是你不该了。'
'我们……再在一起吧?'
'当初已经说清楚了;俊扬。 这个圈子; 有的是合适的人。'
'两年了; 也没找到。'
'那继续找找吧。'
'其实; 最合适的; 就是你。' 孟俊扬还像当初一样固执。 '小空有你;还出来卖; 你干吗还要跟他在一起。'
小空只是幌子;当然不能让他不做生意; 他已经很帮忙地换了工作地点。 如今; 被孟俊扬一发现; 问题就来了。
姜程站起来 '什么也不必多说; 以后; 不要联系吧。'
'如果我要死了; 可以联系么?'
姜程看着他的脸'那么; 死之前;告诉我一下。' 姜程说出绝决的话; 他知道;对孟俊扬; 只能如此。
第二十九章
不知怎么,成港又和徐乐贝开始回到家里玩起来,有时在乐旬的屋子里,那里面有电脑,成港把那电脑好好地更新了一番,这样打起游戏来痛快多了。
有时,两个人在徐乐贝的房间里窃窃私语,不时传出两人不清不楚的声音。
李乐旬长时间盘踞在沙发上,看电视, 什么电视他都看,大陆的,香港的,合拍的,谈话节目,娱乐节目,做菜的,新闻……
再隔了一段日子,天气暖和起来,李乐旬开始去外面溜达。
要不,就在蛋糕房里面,画蛋糕图案。
他的本上,对自己的话也越来越少,图画越来越多,画着不知所谓的人形,动物,花,还有乱七八糟的直线圆圈。
他不能说话,所以,人们很难发现,他越来越安静。
有一个人,却知道,李乐旬漫无目的的生活。
他有时开着车跟他走很久,有时在蛋糕房对面的咖啡厅看着他在制作间坐在地上画画,很心疼他。
'怎么不去哥家了呢? 干妈可想你了。'姜程逮到他说。
他看见李乐旬仰起带着喜悦和期盼的脸; 又肯定了语气说'老太太老念叨你; 说你怎么不去呢。'
{说不出话;去了她会闷。}
'她喜欢打牌;正好;我们四个可以打牌。'
李乐旬拼命点头。
四个人围着牌桌; 老太太还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李乐旬边打牌边吃; 姜程看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就高兴。有时玩牌时间晚了;他就住在姜程家里。
老头儿老太太都挺高兴;有人陪着自己玩。 所以每天做好饭就等着姜程和李乐旬回来。
有一天;老太太对姜程说'这样多好;以前你也总是不常回来;现在啊;才像个家。'
姜程听出什么;却没有多说。
老太太又说'大家都高兴; 我们就高兴。 小旬不能讲话;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