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_新唐书-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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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遣招慰,何乃杀之?」退谓浚曰:「固知崔枢办之。县杀贼子,为怨已大,人今自为战矣。」圆朗攻虞城,不能拔。贼平,迁徐州总管,仍为大使。辅公祏反,诏以兵自扬子津济江讨之。公祏平,拜邗州都督,迁陕州。瑰弟璨,为隐太子典膳监。太子废,璨得罪,瑰亦左授通州都督。贞观四年卒。瑰历职有功,然补吏多为亲故人私,至负势赇请,瑰知,不甚禁遏,世以此讥之。瑰卒,时有司以在外对仗白奏,太宗怒曰:「昔杜如晦亡,朕不能事者数日。今瑰丧,所司不以
状言,岂朕意乎?有如朕子弟不幸死,当此奏邪!」自是大臣丧,遂不对仗奏云。
丘和,河南洛阳人,后徙家郿。少重气侠,闲弓马,长乃折节自将。仕周开府仪同三司。入隋为右武卫将军,封平城郡公,历资、梁、蒲三州刺史,以宽惠著名。汉王谅反,使卒衣妇人衣,袭取蒲州,和挺身免,坐废为民。宇文述有宠,和倾心附纳。俄以发武陵公元胄罪,复拜代州刺史。炀帝北巡,和馈献精腆,至朔州,而刺史杨廓无所进,帝不悦。述盛称和美,帝用为博陵太守,诏廓就视和为式。后帝过博陵,和上食加丰,愈喜。由是所过竞为珍侈献,自和发也。然和善抚吏士,得其心。迁天水郡守,入为左御卫将军。大业末,海南苦吏侵,数怨畔。帝以和所莅称淳良,而黄门侍郎裴矩亦荐之,遂拜交址太过,抚接尽情,荒憬安之。炀帝崩,而和未知。于是鸿胪卿宁长真举郁林附萧铣,冯盎举珠崖、番禺附林士弘,各遣使招和,不从。林邑西诸国,数遗和明珠、文犀、金宝,故和富埒王者。铣闻,利之,命长真以南粤蛮、俚攻交址,和遣长史高士廉率兵击走之,郡为树石勒其功。会隋骁果自江都来,乃审隋亡,和即陈款归国,而岭峤闭岨,乃权附铣。铣平,遂得归。诏李道裕即授和交州大总管,爵谭国公。和遣士廉奉表请入朝,诏其子师利迎之。及谒见,高祖为兴,引入卧内,语平生,欢甚,奏九部乐飨之,除左武候大将军。和时已老,以稷州其故乡也,令为刺史以自养。寻除特进。贞观十一年卒,年八十六,赠荆州总管,谥曰襄,陪葬献陵。有子十五人,多至大官,而行恭为知名。
行恭有勇,善骑射。大业末,与兄师利聚兵万人保郿城,人多依之,群盗不敢窥境。后原州奴贼围扶风,太守窦崾亍T羰尘∥匏樱谏陨⒐樾泄АP泄财淝跛翟艄灿咦妫俗月饰灏偃烁毫赋峙>埔柙粲EСひ荆泄终吨街谠唬骸溉艚院黎钜玻挝屡酰渴固煜潞旁慌簟!怪诮苑唬骸冈父氖鹿!剐泄寺势渲冢胧饲赝跤谖急保莨饴淮蠓颉@鄞诱椒ィΧ啵ㄗ笠桓羝铮蜕鹾瘛R又铮怨笪澜U旯壑校胄终崴福衔瘛4雍罹礁卟馓焖す椅浜蚪8咦诹ⅲù蠼⒓缴露荽淌罚率恕W洌臧耸V荽淌罚衷幌澹阍嵴蚜辍P泄匮狭遥爬粑分J旅猓谒计涔Γ挥馐遍垂佟3酰犹滞跏莱洌节健L谟⒃粜槭担胧锍宄稣蠛螅嗨鄙耍蕹さ蹋胫钇锵嗍Вㄐ泄Т印T羝镒芳埃魇钢诼恚泄Щ厣渲⑽扌轱撸舨桓仪啊K煜掳渭约郝斫冢街闯さ叮蠛舻贾妒耍徽蠖埂U旯壑校绞寺恚蟀渭矗⒄蚜赉谇埃造何涔υ啤W由駝蓿犊崂舸贰
赞曰:帝王之将兴,其威灵气焰有以动物悟人者,故士有一概,皆填然跃而附之,若榱椽梁柱以成大室,又负偃植,各安所施而无遗材,诸将之谓邪。然皆能礼法自完,贤矣哉!
新唐书卷一百十四
列传第十六 温皇甫二李姜崔
温大雅,字彦弘,并州祁人。父君攸,北齐文林馆学士,入隋为泗州司马,见朝政不纲,谢病归。大雅性至孝,与弟彦博、大有皆知名,薛道衡见之,叹曰:「三人者,皆卿相才也。」初为东宫学士、长安尉,以父丧解,会天下乱,不复仕。
高祖镇太原,厚礼之。兵兴,引为大将军府记室参军,主文檄。帝受禅,与窦威、陈叔达讨定仪典,迁黄门侍郎,而彦博亦为中书侍郎,对管华近。帝尝从容谓曰:「我起晋阳,为卿一门耳。」进工部侍郎、陕东道大行台尚书。隐太子图乱,秦王表大雅镇洛阳须变,数陈秘画,多所嘉纳。王即位,转礼部,封黎国公。改葬其祖,卜人占其地,曰:「弟则吉,不利于君,若何?」大雅曰:「如子言,我含笑入地矣。」岁余卒,谥曰孝。永徽五年,赠尚书右仆射。
彦博字大临,通书记,警悟而辩。开皇末,对策高策,授文林郎,直内史省。隋乱,幽州总管罗艺引为司马。艺以州降,彦博与有谋,授总管府长史,封西河郡公。召入为中书舍人,迁侍郎。高丽贡方物,高祖欲让而不臣,彦博执不可,曰:「辽东本周箕子国,汉玄菟郡,不使北面,则四夷何所瞻仰?」帝纳而止。
突厥入寇,彦博以并州道行军长史战太谷,王师败绩,被执。突厥知近臣,数问唐兵多少及国虚实,彦博不肯对,囚阴山苦寒地。太宗立,突厥归款,得还。授雍州治中,寻检校吏部侍郎。彦博欲汰择士类,寡术不能厌众,讼牒满廷,时讥其烦碎。复为中书侍郎,迁御史大夫,检校中书侍郎事。贞观四年,迁中书令,封虞国公。突厥降,诏议所以安边者,彦博请如汉置降匈奴五原塞,以为捍蔽,与魏徵廷争,徵不胜其辩,天子卒从之。其后突利可汗弟结社谋反,帝始悔云。
彦博善辞令,每问四方风俗,胪布诰命,若成诵然;进止详华,人皆拭目观。高祖尝宴近臣,遣秦王谕旨,既而顾左右曰:「何如温彦博?」十年,迁尚书右仆射,明年卒,年六十三。
彦博性周慎,既掌机务,谢宾客不通,进见必陈政事利害。卒后,帝叹曰:「彦博以忧国故,耗思殚神,我见其不逮再期矣,恨不许少闲以究其寿。」家贫无正寝,殡别室,帝命有司为构寝。赠特进,谥曰恭,陪葬昭陵。
子振、挺。振历太子舍人,居丧以毁卒。挺尚千金公主,官延州刺史。彦博曾孙曦,尚凉国长公主。
大有,字彦将。隋仁寿中,李纲荐之,授羽林骑尉。高祖举兵,引为太原令。从秦王徇西河,将行,高祖曰:「士马单少,要须经略,以君参军事,事之济否,卜是行也。」西河下,摄大将军府记室,与兄大雅同掌机近,不自安,请徙它职。帝曰:「我虚心待卿,何所自疑?」武德初,累迁中书侍郎,封清河郡公。卒,赠鸿胪卿,谥曰敬。初,颜氏、温氏在隋最盛,思鲁与大雅俱事东宫,愍楚、彦博同直内史省,游秦、大有典校秘阁,颜以学业优,而温以职位显于唐云。
大雅四世孙佶,字辅国,以字行。安禄山乱,往见平原太守颜真卿,助为守计。李光弼厚遇之。后居鄴,薛嵩荐之朝,授太常丞,一谢嵩即去,屏处郊野,世推其高节。
子造。造,字简舆,姿表瑰杰,性嗜书,然盛气,少所降屈。不喜为吏,隐王屋山,人号其居曰「处士墅」。寿州刺史张建封闻其名,书币招礼,造欣然曰:「可人也!」往从之。建封虽咨谋,而不敢縻以职事。及节度徐州,造谢归下邳,慨然有高世心。建封恐失造,因妻以兄子。
时李希烈反,攻陷城邑,天下兵镇阴相撼,逐主帅自立,德宗患之。以刘济方纳忠于朝,密诏建封择纵横士往说济,佐其必。建封强署造节度参谋,使幽州。造与济语未讫,济俯伏流涕曰:「僻陋不知天子神圣,大臣尽忠,愿率先诸侯效死节。」造还,建封以闻,诏驰驲入奏。天子爱其才,问造家世及年,对曰:「臣五世祖大雅,外五世祖李勣,臣犬马之齿三十有二。」帝奇之。将用为谏官,以语泄乃止。复去,隐东都。乌重胤奏致幕府。
长庆初,以京兆司录为太原幽镇宣谕使,召见,辞曰:「臣,府县吏也,不宜行,恐四方易朝廷。」穆宗曰:「朕东宫时闻刘总,比年上书请觐,使问行期,乃不报。卿为我行喻意,毋多让。」因赐绯衣。至范阳,总橐鞬郊迎。造为开示祸福,总惧,矍然若兵在颈,繇是籍所部九州入朝。还,迁殿中侍御史。田弘正遇害,以起居舍人复宣慰镇州行营。
顷之,李景俭以酒得过宰相,造坐与饮,出为朗州刺史。开后乡渠百里,溉田二千顷,民获其利,号「右史渠」。召授侍御史,知弹奏。请复硃衣豸冠示外庑,不听。夏州节度使李祐拜大金吾,违诏进马,造正衙抨劾。祐曰:'吾夜入蔡州擒吴元济,未尝心动,今日胆落于温御史。」迁左司郎中,知御史杂事,进中丞。
大和二年,内昭德寺火,延禁中「野狐落」,野狐落者,宫人所居也,死者数百人。是日,宰相、两省官、京兆尹、中尉、枢密皆集日华门,督神策兵救火所及,独御史府不至。造自劾曰:「台系贼,恐人缘以构奸,申警备,乃得入。臣请入三十直,崔蠡、姚合二十直,自赎。」宰相劾造不待罪于朝,而自许轻比,不可听。有诏皆夺一月俸。
造性刚急,人或忤己,虽贵势,亦以气出其上。道遇左补阙李虞,恚不避,捕从者笞辱。左拾遗舒元褒等建言:「故事,供奉官惟宰相外无屈避。造弃蔑典礼,无所畏,辱天子侍臣。凡事小而关分理者,不可失;失之,则乱所由生。遗、补虽卑,侍臣也,中丞虽高,法吏也;侍臣见陵则恭不广,法吏自恣则法坏。闻元和、长庆时,中丞呵止不半坊,今乃至两坊,谓之笼街。造擅自尊大,忽僭拟之嫌,请得论罪。」帝乃诏台官、供奉官共道路,听先后行,相值则揖。中丞传呼不得过三百步。造弹击无所回畏,威望隐然,发南曹伪官九十人,主史皆论死。迁尚书右丞,封祁县子。
兴元军乱,杀李绛,众谓造可夷其乱,文宗亦以为能,乃授检校右散骑常侍、山南西道节度使,许以便宜从事。帝虑其劳费,造曰:「臣计诸道戍蛮之兵方还,愿得密诏受约束,用此足矣。」许之。命神策将董仲质、河中将温德彝、郃阳将刘士和从造。而兴元将卫志忠、张丕、李少直自蜀还,造喻以意,皆曰:「不敢二。」乃用八百人自从,五百人为前军。既入,前军呵护诸门。造至,欲大宴,视听事,曰:「此隘狭,不足飨士。」更徙牙门。坐定,将卒罗拜,徐曰:「吾欲闻新军去主意,可悉前,旧军无得进。」劳问毕,就坐,酒行,从兵合,卒有觉者,欲引去,造传言叱之,乃不敢动。即问军中杀绛状,志忠、丕夹阶立,拔剑传呼曰:「悉杀之!」围兵争奋,皆斩首,凡八百余人。亲杀绛者,醢之;号令者,殊死。取百级祭绛,三十级祭死事官王景延等,余悉投之汉江。监军杨叔元拥造靴祈哀,造以兵卫出之。诏流康州。叔元,始激兵乱者也,人以造不戮为恨。以功加检校礼部尚书,赐万缣赏其兵。
入为兵部侍郎,以病自言,出东都留守。俄节度河阳。奏复怀州古秦渠枋口堰,以溉济源、河内、温、武陟四县田五千顷。召为御史大夫。方倚以相,会疾,不能朝,改礼部尚书。卒,年七十,赠尚书右仆射。
兄邈,弟逊。邈,长庆、大和中,累以拾遗、补阙召,不应。逊尝为邑宰,解印绶去。
造子璋。璋以父廕累官大理丞。阴平吏盗官物,而焚其帑,璋刺得其情,擢侍御史,赐绯衣。迁婺州刺史,以政有绩,赐金紫。徙庐、宋二州刺史。宣州逐郑薰也,崔弦调淮南兵讨之,以璋为宣州刺史。事平,就拜观察使,擢武宁节度使。银刀军骄横,累将姑息,而璋政严明,惧之,相率逐璋,诏徙邠宁节度,历京兆尹。璋素强干,鉏宿弊,豪右慑服,加检校吏部尚书。同昌公主薨,懿宗诛医无状者,系亲属三百余人。璋与刘瞻极谏,贬振州司马,叹曰:「生不逢时,死乌足惜!」仰药死。
彦博裔孙廷筠,少敏悟,工为辞章,与李商隐皆有名,号「温李」。然薄于行,无检幅。又多作侧辞艳曲,与贵胄裴諴、令狐滈等蒲饮狎昵。数举进士不中第。思神速,多为人作文。大中末,试有司,廉视尤谨,廷筠不乐,上书千余言,然私占授者已八人,执政鄙其为,授方山尉。徐商镇襄阳,署巡官,不得志,去归江东。令狐綯方镇淮南,廷筠怨居中时不为助力,过府不肯谒。丐钱扬子院,夜醉,为逻卒击折其齿,诉于綯。綯为劾吏,吏具道其汙行,綯两置之。事闻京师,廷筠遍见公卿,言为吏诬染。俄而徐商执政,颇右之,欲白用。会商罢,杨收疾之,遂废卒。本名岐,字飞卿。
弟廷皓,咸通中,署徐州观察使崔彦曾幕府。庞勋反,以刃胁廷皓,使为表求节度使,廷皓绐曰:「表闻天子,当为公信宿思之。」勋喜。归与妻子决,明日复见,勋索表,倨答曰:「我岂以笔砚事汝邪?其速杀我。」勋熟视笑曰:「儒生有胆邪,吾动众百万,无一人操檄乎!」囚之,更使周重草表。彦曾遇害,廷皓亦死,诏赠兵部郎中。
皇甫无逸,字仁俭,京兆万年人。父诞,隋并州总管府司马,汉王谅反,逼之不从,见杀。无逸在长安,闻变即号恸,人问故,对曰:「吾父生平重节义,必无苟免者。顷讣至,果然。时五等废,炀帝嘉诞忠,特封无逸平舆侯,而赠诞柱国、弘义郡公。
无逸历淯阳太守,治为天下最,再迁右武卫将军。帝幸江都,诏居守洛阳。帝被杀,乃与段达、元文都立越王侗。及王世充篡,弃母妻,斩关自归。追骑及,无逸顾曰:「吾有死,终不能同尔为逆。」解金带投之地,曰:「以与尔,无相困。」骑争下取,由是获免。
高祖以无逸本隋勋旧,尊遇之,拜刑部尚书,封滑国公。历陕东道行台民部尚书,迁御史大夫。时蜀新定,吏多横恣,人不聊,诏无逸持节巡抚,得承制除吏。既至,黜贪暴,用廉善,法令严明,蜀人以安。
皇甫希仁,憸人也,诬告无逸为母故阴交世充,帝判其诈,斩希仁,遣给事中李公昌驰谕。又有告无逸交通萧铣者,时无逸与行台仆射窦恍虮碜猿拢⑸檄罪。有诏刘世龙、温彦博按之,无状,遂斩告者而黜<盎梗劾驮唬骸副榷嘹诨伲哉蔽嗽鞫!刮抟荻偈仔唬墼唬骸盖湮薷海嗡唬俊
拜民部尚书,出为同州刺史,徙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所至辄闭閤不通宾客,左右无敢出入者;所须皆市易它境。尝按部,宿民家,镫炷尽,主人将续进,无逸抽佩刀断带为炷,其廉介类如此。然过自畏慎,每上表疏,读数十犹惧未审,使者上道,追省再三乃得遣。母在长安疾笃,太宗命驰驿召还承问,忧悸不能食,道病卒。赠礼部尚书,谥曰孝。王珪驳曰:「无逸入蜀,不能与母俱,留卒京师,子道未足称,不可谓孝。」乃更谥良。
李袭志,字重光。其先本陇西狄道人,五世祖避地,更为金州安康人。仕隋始安郡丞。大业末,盗贼起,袭志倾私产募士,得三千人,乘城拒盗,萧铣、林士弘屡攻之不下。闻炀帝丧,乃与士民缟素三日临,或说曰:「公临郡久,士大夫悦向,蛮夷畏威,虽曰隋臣,实君长也。今四海分裂,自王者非一姓,宜遂据岭表,取百粤,岂遽不若尉佗乎?」袭志曰:「吾世隋臣,今江都虽沦,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