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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17_新唐书-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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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龙中,迁御史大夫,兼朔方行军大总管。前后乘边积二十年,大抵务农习战,多为长利,华虏安之。景云二年,复为朔方军大总管,分遣随军要籍官河阳丞张冠宗、肥乡令韦景骏、普安令于处忠料三城兵,省其戍十万人。改右武卫大将军,兼检校晋州刺史、济南县男。以老丐骸骨,不待报辄去,优诏以金紫光禄大夫听致仕,准品给全禄,玺书劳问。会吐番骚边,复召授左散骑常侍,诏与虏定经界,因谐辑十姓降户。琬建言吐蕃不可以信约,请调兵十万屯秦、渭间,防遏其奸。是冬,吐蕃果入寇,为秦渭兵击走之。俄复请老,不许,迁太子宾客。年八十余,开元五年,终同州刺史。

 





新唐书卷一百四十四

列传第五十六  宗室宰相

  李适之,恒山愍王孙也,始名昌。神龙初,擢左卫郎将。开元中,迁累通州刺史,以办治闻。按察使韩朝宗言诸朝,擢秦州都督。徙陕州刺史、河南尹。其政不苛细,为下所便。玄宗患谷、洛岁暴耗徭力,诏适之以禁钱作三大防,曰上阳、积翠、月陂,自是水不能患。刻石著功,诏永王璘书,皇太子瑛署额。进御史大夫。二十七年,兼幽州长史,知节度事。适之以祖被废,而父象见逐武后时,葬有阙,至是丐陪瘗昭陵阙中,诏可。褒册典物,焜照都邑,行道为咨叹。迁刑部尚书。适之喜宾客,饮酒至斗余不乱。夜宴娱,昼决事,案无留辞。

  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左相,累封清和县公。尝与李林甫争权不协,林甫阴贼,即好谓适之曰:「华山生金,采之可以富国,顾上未之知。」适之性疏,信其言,他日从容为帝道之。帝喜以问林甫,对曰:「臣知之旧矣,顾华山陛下本命,王气之舍,不可以穿治,故不敢闻。」帝以林甫为爱己,而薄适之不亲。于是,皇甫惟明、韦坚、裴宽、韩朝宗皆适之厚善,悉为林甫所构得罪。适之惧不自安,乃上宰政求散职,以太子少保罢,欣然自以为免祸。俄坐韦坚累,贬宜春太守。会御史罗希姡б醣悔奔岬缺崴萸艺鹂郑肮舜海手澹鲆┳陨薄

  李岘,吴王恪孙也。折节下士,长吏治。天宝时,累迁京兆尹。玄宗岁幸温汤,甸内巧供亿以媚上,岘独无所献,帝异之。杨国忠使客骞昂、何盈敗猜簧揭跏拢砭┱撞镀涞冢冒册贰⒗罘嚼吹扔肼簧椒醋矗松敝B簧脚鲜樽匝裕劬灞洌鲠懔晏亍a萌诵模本┦γ紫韫螅傩漳讼嘤胍ピ唬骸赣诩防钺!寡搬愠ど场S劳跷甏蠖级剑籴な贰V恋鲁酰嘧谡僦莘龇缣兀嬗反蠓颉C髂辏┱滓饬汗

  乾元二年,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于是吕諲、李揆、第五琦同辅政,而岘位望最旧,事多独决,諲等不平。李辅国用权,制诏或不出中书,百司莫敢覆。岘顿首帝前,极言其恶,帝悟,稍加检制,辅国由是让行军司马,然深衔岘。凤翔七马坊押官盗掠人,天兴令谢夷甫杀之。辅国讽其妻使诉枉,诏监察御史孙蓥鞫之,直夷甫。其妻又诉,诏御史中丞崔伯阳、刑部侍郎李晔、大理卿权献为三司讯之,无异辞。妻不承,辅国助之,乃令侍御史毛若虚覆按。若虚委罪夷甫,言御史用法不端,伯阳怒,欲质让,若虚驰入自归帝,帝留若虚帘中,顷,伯阳等至,劾若虚傅中人失有罪,帝怒叱之,贬伯阳高要尉、权献杜阳尉,逐李晔岭南,流蓥播州。岘谓责太重,入言于帝曰:「若虚希旨用刑,乱国法。陛下信为重轻,示无御史台。」帝怒,李揆不敢争,乃出岘为蜀州刺史。时右散骑常侍韩择木入对,帝曰:「岘欲专权耶?乃云任毛若虚示无御史台。朕今出之,尚恨法太宽。」择木曰:「岘言直,不敢专权。陛下宽之,祗益盛德耳。」

  代宗立,改荆南节度,知江淮选补使。入为礼部尚书兼宗正卿。乘舆在陕,由商山走帝所。还京,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故事,政事堂不接客。自元载为相,中人传诏者引升堂,置榻待之。岘至,即敕吏撤榻。又奏常参官举才任谏官、宪官者,无限员。不逾月,为要近谮短,遂失恩,罢为太子詹事。迁吏部尚书,复知江淮选,改检校兵部尚书兼衢州刺史。卒,年五十八。

  初,东京平,陈希烈等数百人待罪,议者将悉抵死,帝意亦欲惩天下,故崔器等附致深文。岘时为三司,独曰:「法有首有从,情有重有轻,若一切论死,非陛下与天下惟新意。且羯胡乱常,谁不凌污,衣冠奔亡,各顾其生,可尽责邪?陛下之新戚勋旧子若孙,一日皆血铁砧,尚为仁恕哉?《书》称'歼厥渠魁,胁从罔治'。况河北残孽劫服官吏,其人尚多,今不开自新之路而尽诛之,是坚叛者心,使为贼致死。困兽犹斗,况数万人乎?」于是,器与吕諲皆龊龊文吏,操常议,不及大体,尚腾颊固争,数日乃见听。衣冠蒙更生,贼亦不能使人归怨天子,岘力也。

  岘兄崱⑨弧‘从上皇,岘翊戴肃宗,以勋力相高,同时为御史大夫,俱判台事,又合制封公,而峄为户部侍郎、银青光禄大夫,同居长兴里第,门列三戟。

  李勉,字玄卿,郑惠王元懿曾孙。父择言,累为州刺史,封安德郡公,以吏治称。张嘉贞为益州都督,性简贵,接部刺史倨甚,择言守汉州,独引同榻坐,讲绎政事,名重当时。

  勉少喜学,内沉雅,外清整。始调开封尉,汴州水陆一都会,俗厖错,号难治,勉摧奸决隐为有名。从肃宗于灵武,擢监察御史。时武臣崛兴,无法度,大将管崇嗣背阙坐,笑语哗纵,勉劾不恭,帝叹曰:「吾有勉,乃知朝廷之尊!」迁司膳员外郎。关东献俘百,将即死,有叹者,勉过问,曰:「被胁而官,非敢反。」勉入见帝曰:「寇乱之汙半天下,其欲澡心自归无繇。如尽杀之,是驱以助贼也。」帝驰骑完宥,后归者日至。

  累为河东王思礼、朔方河东都统李国贞行军司马,进梁州刺史。勉假王晬南郑令,晬为权幸所诬,诏诛之。勉曰:「方藉牧宰为人父母,岂以谗杀郎吏乎?」即拘晬,为请得免。晬后以推择为龙门令,果有名。

  羌、浑、奴剌寇州,勉不能守,召为大理少卿。然天子素重其正,擢太常少卿,欲遂柄用。而李辅国讽使下己,勉不肯,乃出为汾州刺史。历河南尹,徙江西观察使。厉兵睦邻,平贼屯。部人父病,为蛊求厌者,以木偶署勉名埋之,掘治验服,勉曰:「是为其父,则孝也。」纵不诛。入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鱼朝恩领国子监,威宠震赫,前尹黎干谄事之,须其入,敕吏治数百人具以饷。至是吏请,勉不从,曰:「吾候太学,彼当见享,军容幸过府,则脩具。」朝恩衔之,亦不复至太学。

  寻拜岭南节度使。番禺贼冯崇道、桂叛将硃济时等负险为乱,残十余州,勉遣将李观率容州刺史王翃讨斩之,五岭平。西南夷舶岁至才四五,讥视苛谨。勉既廉洁,又不暴征,明年至者乃四十余柁。居官久,未尝抆饰器用车服。后召归,至石门,尽搜家人所蓄犀珍投江中。时人谓可继宋璟、卢奂、李朝隐;部人叩阙请立碑颂德,代宗许之。进工部尚书,封汧国公。

  滑亳节度使令狐彰且死,表勉为代,从之。勉居镇且八年,以旧德方重,不威而治,东诸帅暴桀者皆尊惮之。田神玉死,诏勉节度汴宋,未行,汴将李灵耀反,魏将田悦以兵来,叩汴而屯,勉与李忠臣、马燧合讨之。淮西军据汴北,河阳军壁其东,大将杜如江、尹伯良与悦战匡城,不胜。徙垒与灵耀合,忠臣将军李重倩夜攻其营,与河阳军合讠喿,贼不阵溃,悦走河北,灵耀奔韦城,为如江所禽,勉缚以献,斩阙下。既而忠臣专汴,故勉还滑台。明年,忠臣为麾下所逐,复诏勉移治汴。德宗立,就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俄为汴宋、滑亳、河阳等道都统。

  建中四年,李希烈围襄城,诏勉出兵救之,帝又遣神策将刘德信以兵三千援接。勉奏言:「贼以精兵攻襄城,而许必虚,令兵直捣许,则襄围解。」不待报,使其将唐汉臣与德信袭许,未至数十里,有诏诘让,二将惧而还,次扈涧,不设备,为贼所乘,杀伤什五,辎械尽亡。汉臣走汴,德信走汝。勉惧东都危,复遣兵四千往戍,贼断其后不得归。于是希烈自将攻勉,勉气索,婴守累月,援莫至,裒兵万人溃围出,东保睢阳。

  兴元元年,勉固让都统,以检校司徒平章事召。既见帝,素服待罪,诏不许,勉内愧,取充位而已,不敢有所与。贞元初,帝起卢杞为刺史,袁高还诏不得下。帝问勉曰:「众谓卢杞奸邪,朕顾不知,谓何?」勉曰:「天下皆知,而陛下独不知,此所以为奸邪也。」时韪其对,然自是益见疏。居相二岁,辞位,以太子太师罢。卒,年七十二,赠太傅,谥曰贞简。

  勉少贫狭,客梁、宋,与诸生共逆旅,诸生疾且死,出白金曰:「左右无知者,幸君以此为我葬,余则君自取之。」勉许诺,既葬,密置余金棺下。后其家谒勉,共启墓出金付之。位将相,所得奉赐,悉遗亲党,身没,无赢藏。其在朝廷,鲠亮廉介,为宗臣表。礼贤下士有终始,尝引李巡、张参在幕府,后二人卒,至宴饮,仍设虚位沃馈之。遣戍兵,常视其资粮,春秋存问家室,故能得人死力。善鼓琴,有所自制,天下宝之,乐家传《响泉》、《韵磬》,勉所爱者。

  李夷简,字易之,郑惠王元懿四世孙。以宗室子始补郑丞。德宗幸奉天,硃泚外示迎天子,遣使东出关至华,候吏李翼不敢问。夷简谓曰:「泚必反。向发幽、陇兵五千救襄城,乃贼旧部,是将追还耳。上越在外,召天下兵未至,若凶狡还西,助泚送死,危祸也。请验之。」翼驰及潼关,东得召符,白于关大将骆元光,乃斩贼使,收伪符,献行在。诏即拜元光华州刺史。元光掠功,故无知者。

  夷简弃官去,擢进士第,中拔萃科,调蓝田尉。迁监察御史。坐小累,下迁虔州司户参军。九岁,复为殿中侍御史。元和时,至御史中丞。京兆尹杨凭性骜侻,始为江南观察使,冒没于财。夷简为属刺史,不为恁所礼。至是发其贪,凭贬临贺尉,夷简赐金紫,以户部侍郎判度支。

  俄检校礼部尚书、山南东道节度使。初,贞元时,取江西兵五百戍襄阳,制蔡右胁,仰给度支,后亡死略尽,而岁取赀不置。夷简曰:「迹空文,苟军兴,可乎?」奏罢之。阅三岁,徙帅剑南西川。帯荽淌吠躏J积奸赃,属蛮怒,畔去。夷简逐颙,占檄谕祸福,蛮落复平。始,韦皋作奉圣乐,于頔作《顺圣乐》,常奏之军中,夷简辄废去,谓礼乐非诸侯可擅制,语其属曰:「我欲盖前人非,以诒戒后来。」

  十三年,召为御史大夫,进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师道方叛,裴度当国,帝倚以平贼,夷简自谓才不能有以过度,乃求外迁,以检校尚书左仆射平章事为淮南节度使。

  穆宗立,有司方议庙号,夷简建言:「王者祖有功,宗有德。大行皇帝有武功,朝宜称祖。」诏公卿礼官议,不合,止。久之,请老,朝廷谓夷简齿力可任,不听,以右仆射召,辞不拜,复以检校左仆射兼太子少师,分司东都。明年卒,年六十七,赠太子太保。

  夷简致位显处,以直自闲,未尝苟辞气悦人。历三镇,家无产赀。病不迎医,将终,戒毋厚葬,毋事浮屠,无碑神道,惟识墓则已。世谓行己能有终始者。

  李程,字表臣,襄邑恭王神符五世孙也。擢进士宏辞,赋《日五色》,造语警拔,士流推之。调蓝田尉,县有滞狱十年,程单言辄判。京兆状最,迁监察御史。召为翰林学士,再迁司勋员外郎,爵渭源县男。德宗季秋出畋,有寒色,顾左右曰:「九月犹衫,二月而袍,不为顺时。朕欲改月,谓何?」左右称善,程独曰:「玄宗著《月令》,十月始裘,不可改。」帝矍然止。学士入署,常视日影为候,程性懒,日过八砖乃至,时号「八砖学士」。

  元和三年,出为随州刺史,以能政赐金紫服。李夷简镇西川,辟成都少尹。以兵部郎中入知制诰。韩弘为都统,命程宣慰汴州。历御史中丞、鄂岳观察使,还为吏部侍郎。

  敬宗初,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帝冲逸,好宫室畋猎,功用奢广。程谏曰:「先王以俭德化天下,陛下方谅阴,未宜兴作,愿回所费奉园陵。」帝嘉纳。又请置侍讲学士,选名臣备访问。加中书侍郎,进彭原郡公。宝历二年,检校吏部尚书、同平章事,为河东节度使。徙河中。召拜尚书左仆射。俄检校司空,领宣武、山南东道节度。再为仆射。先是,元和、长庆时,仆射视事,百官皆贺,四品以下官答拜。大和四年,诏不答拜。王涯。窦易直行之自如,程循其故,不自安,言诸朝。御史中丞李汉谓不答拜于礼太重,文宗不许,听用大和诏书。议者不善也。

  程为人辩给多智,然简侻无仪检,虽在华密,而无重望。最为帝所遇,尝曰:「高飞之翮,长者在前。卿朝廷羽翮也。」武宗立,为东都留守。卒,年七十七,赠太保,谥曰缪。

  子廓,第进士,累迁刑部侍郎。大中中,拜武宁节度使,不能治军。补阙郑鲁奏言:「新麦未登,徐必乱。」既而果逐廓,乃擢鲁起居舍人。

  李石,字中玉,襄邑恭王神符五世孙。元和中,擢进士第,辟李听幕府,从历四镇,有材略,为吏精明。听每征伐,必留石主后务。大和中,为行军司马。听以兵北渡河,令石入奏,占对华敏,文宗异之。府罢,擢工部郎中,判盐铁案。令孤楚节度河东,引为副使。入迁给事中,累进户部侍郎,判度支。

  帝恶李宗闵等以党相排,背公害政,凡旧臣皆疑不用,取后出孤立者,欲惩刈之,故李训等至宰相。训诛死,乃擢石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领度支。石器雄远,当轴秉权亡所挠。

  方是时,宦寺气盛,陵暴朝廷,每对延英,而仇士良等往往斥训以折大臣,石徐谓曰:「乱京师者训、注也,然其进,孰为之先?」士良等惭缩不得对,气益夺,摚鹄狄晕俊K兆襄返睿紫嘟氨荩坂岸荆唬骸副菹轮荆脊涛蹿停椅仕印!沟墼唬骸鸽尢局沃岩病G译藜次皇辏荒艿弥伪尽9是胺⒂屑玻褡日鹑牛宰匀≈7蛲幸谡字希荒芤悦览鞍傩眨傻镁梦奘潞酰俊故唬骸副菹伦锛旱比唬辉鹬翁纾涫曜巫窝拢食啥L煜轮尾恢危越窆壑G胰酥荆湎褪ビ逃杏帕樱手倌岢疲'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陛下春秋少,非起人间也,而知人情伪。今自视何如即位时?」帝曰:「有间矣。」石曰:「古之圣贤,必观书以考察往行,然后成治功。陛下积十年,盛德日新,然向所以疾戾震惊者,天其固陛下之志乎!诚务修将来之政,视太宗致升平之期,犹不为晚。」帝曰:「行之得至乎?」石曰:「今四海夷一,唯登拔才良,使小大各任其职,爱人节用,国有余力,下不加赋,太平之术也。」

  于时大臣新族死,岁苦寒,外情不安。帝曰:「人心未舒何也?」石曰:「刑杀太甚,则致阴沴。比郑注多募风翔兵,至今诛索不已,臣恐缘以生变,请下诏慰安之。」帝曰:「善。」又问:「奈何致太平之难?」郑覃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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