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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17_新唐书-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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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失人心乎?不去,且无以继,可以弊事遗吾帅乎!」因悉罢之而后迎充。

  李质者,节士也。始为牙将,及朅为留后,邀帅节,劝之不从。朅疽发于首,委质以兵,遂禽朅。终金吾将军。

  赞曰:皋、建封、弘本诸生,震兴田亩间,未有以异人,及投隙龙骧,皆为国梁楹,光奋一时。使不遭遇,与庸夫汩汩并胔而腐可也。皋、弘虽阴慝,卒能以诚言自解,长没天年,宜哉!

 





新唐书卷一百七十二

列传第八十四  鲍李萧薛樊王吴郑陆卢柳崔

  鲍防,字子慎,襄州襄阳人。少孤窭,强志于学,善辞章。及进士第,历署节度府僚属。入为职方员外郎。薛兼训帅太原,被病,代宗授防少尹、节度行军司马,召见,慰遣之。俄知留后,兼太原尹、节度使。人乐其治,诏图形别殿。入为御史大夫,历福建、江西观察使,召拜左散骑常侍。从德宗奉天,进礼部侍郎,封东海郡公。

  贞元元年,策贤良方正,得穆质、裴复、柳公绰、归登、崔邠、韦纯、魏弘简、熊执易等,世美防知人。时比岁旱,策问阴阳祲沴,质对:「汉故事,免三公,卜式请烹弘羊。」指当时辅政者。右司郎中独孤愐欲下质,防不许,曰:「使上闻所未闻,不亦善乎?」卒置质高第,帝见策嘉揖。

  初,防与知杂御史窦参遇,导骑不引避,参谪其仆。及为相,防尹京兆,迫使致仕,授工部尚书。防吒曰:「吾与萧昕子齿,而同昕老,坐宰相余忿邪!」不得志卒,年六十九,赠太子少保,谥曰宣。防于诗尤工,有所感发,以讥切世敝,当时称之。与中书舍人谢良弼友善,时号「鲍谢」云。

  李自良,兗州泗水人。天宝乱,往从兗郓节度使能元皓。以战多,累授右卫率。从袁傪讨贼袁晁,积阀至试殿中监,事浙东薛兼训节度府。兼训徙太原,又为牙将。鲍防代总节度事,会回纥入寇,防遣大将焦伯瑜等击之。自良曰:「寇远来,难与争锋。请筑二垒搤归路,坚壁勿出,求战不许,师老而堕,其势易乘。」防不听。伯瑜战百井,大败。由是知名。

  马燧代防,表为军候。自良为人勤且有谋,燧倚信之。从讨田悦还,攻李怀光河中,数履锋陷阵,功在诸将右。贞元三年,燧来朝,德宗罢燧兵,以自良代之。自良以事燧久,不敢当,议者多其让,乃授右龙武大将军。入谢,帝终以河东近胡,谓曰:「卿于进退宁不有礼?然守北门无易卿者,勉为朕行。」乃以检校工部尚书充河东节度使。居治九年,举不愆法,简俭易循,民不知有军,上下谐附。卒于官,赠尚书左仆射。

  萧昕,字中明,梁鄱阳王恢七世孙,世居河南。再中博学宏辞科,调寿安尉,累迁左补阙。哥舒翰为副元帅拒安禄山,辟掌书记,翰败,儳道走蜀。肃宗立,奉诰册见行在。历中书舍人、礼部侍郎。代宗狩陕,昕由武关从帝,擢国子祭酒。建请崇太学以树教本,帝寤其言,诏群臣有籍于朝及神策六军子弟隶业者,听补生员。

  大历中,持节吊回纥。回纥恃功,廷让昕曰:「乃中国乱,非我无以平,奈何市马不时归我直?」众失色。昕徐曰:「国家龛定寇难,功虽丝毫不遗赏,况邻国乎?仆固怀恩,我之叛臣,尔与连祸,又引吐蕃暴我郊甸。天舍其衷,吐蕃败北,回纥悔惧,叩颡乞和。非天子恤旧功,则只马不得出塞下,孰为失信者?」回纥大惭,因厚礼昕,遣使者约和。转工部尚书,封晋陵侯。德宗出奉天,昕年八十余,步出城。贼求之急,独窜山谷间,仅至奉天。迁太子少傅,爵郡公,兼礼部尚书,知贡举。久之,以太子少师致仕。卒,年九十三,赠扬州大都督,谥曰懿。

  昕始荐张镐、来瑱,在礼部擢杜黄裳、高郢、裴垍。其后镐兴布衣,不数年位将相,瑱为将有威名,黄裳等继辅政,并为名宰云。

  薛播,河中宝鼎人。曾祖文思,官中书舍人。播早孤,伯母林通经史,善属文,躬授经诸子及播兄弟,故开元、天宝间,播兄弟七人皆擢进士第,为衣冠光韪。累授殿中侍御史,迁武功、万年令。温敏而裕,与人交有常,李栖筠、常衮、崔祐甫并器之。祐甫辅政,拜中书舍人,出为汝州刺史。坐小累,贬泉州,再迁至河南尹。以礼部侍郎卒,赠本曹尚书。

  子公达,擢进士第。佐凤翔军。会帅不文,尝集射,设的高数十尺,令曰:「中者酬锦与金。」一军莫能中。公达执弓矢揖曰:「请为公欢。」射三发连中,众大呼笑。帅不喜,乃自免去。复佐河阳军。以国子助教居东都卒。

  樊泽,字安时,河中人。少孤,依外家客河朔。相卫节度使薛嵩表为尧山令。举贤良方正,次潼关,雨淖,困不能前。有熊执易者,同舍逆旅,哀之,辍所乘马,倾褚以济,自罢所举。是岁,泽上第,杨炎善之,擢左补阙。

  泽有武力,喜兵法,议者谓有将帅器。尝召对延英,德宗叹其论兵「与我意合」。累迁山南东道司马,就拜节度使。每射猎,诸将惮其材武。数与李希烈确,禽票将张嘉瑜、杜文朝、梁悛之等,贼气沮缩,遂取唐、隋二州。贞元三年,为荆南节度使。会山南东道嗣曹王皋卒,军乱,剽居人。以泽威惠著襄、汉间,复徙山南东道,加检校尚书右仆射。十四年卒,年五十七,赠司空,谥曰成。讣至,帝为撤宴废朝。

  子宗师,字绍述。始为国子主簿,元和三年,擢军谋宏远科,授著作佐郎。历金部郎中、绵州刺史。徙绛州,治有迹。进谏议大夫,未拜卒。始,宗师家饶于财,悉散施姻旧宾客,妻子告不给,宗师笑不答。然力学多通解,著《春秋传》、《魁纪公》、《樊子》凡百余篇,别集尚多。韩愈称宗师论议平正有经据,尝荐其材云。

  王纬,字文卿,并州太原人。父之咸,为长安尉,与弟之贲、之奂皆有文。纬举明经,以书判入等,历长安尉。大历中,与李泌俱为路嗣恭江西观察判官。泌见恶于元载,嗣恭希意欲杀之,纬护解,仅免。泌执政,奏于己有私恩,德宗许为泌报,故进纬给事中。浙西观察使缺,泌拟纬,帝曰:「是朕为君报德者乎?黄门要地,独不留议事耶?」对曰:「浙西赋入尤剧,纬清而忠,能惠养民,故请遣之。」制可。初,州县有韩滉时罚钱未入者十八万缗,府史请裒为进奉,纬上疏愿蠲以纾民,诏听之。贞元十年,加御史大夫兼诸道盐铁转运使。裴延龄以诸道负钱四百万缗献为羡钱,以图宠,纬奏「此诸州经费」,大忤延龄意,改检校工部尚书。卒,年七十一,赠太子少保。

  纬居官以清白称,然好用刻深吏督察其下,条约苛碎,人不聊云。

  吴凑,章敬皇后弟也。由布衣与兄溆一日赐官封皆等,而凑畏太盛,乞解太子詹事,换检校宾客兼家令。进累左金吾卫大将军。

  凑才敏锐,而谦畏自将,帝数顾访,尤见委信。是时,令狐彰、田神功等继没,其下乘丧挟兵,辄偃蹇摇乱。凑持节至汴、滑,委悉慰说,裁所欲为奏,各尽其情,亦度朝廷可行者,故军中驩附。帝才其为,重之。元载当国久,愎状日肆,帝阴欲诛,未发也,顾左右无可与计,即召凑图之。俄而收载赐死。于是王缙、杨炎、王昂、韩会、包佶等皆当坐,凑建言:「法有首从,从不应死,一用极刑,亏德伤仁。」缙等繇是得减死。丁后母丧解职。既除,拜右卫将军。

  德宗初,出为福建观察使,政勤清,美誉四腾。与宰相窦参有憾,参数加短毁,又言凑风痹不良趋走,帝召还,验其疾,非是,繇是不直参。擢凑陕虢观察使,代李翼。翼,参党也。宣武刘玄佐死,以凑检校兵部尚书领节度使驰代。未至,汴军乱,立玄佐子士宁。帝欲遣兵内凑,而参请授士宁以沮凑,还为右金吾卫大将军。

  贞元十四年夏,大旱,谷贵,人流亡,帝以过京兆尹韩皋,罢之。即召凑代皋,已谢,督视事,明日诏乃下。凑为人强力劬俭,瞿瞿未尝扰民,上下爱向。京师苦宫市强估取物,而有司附媚中官,率阿从无敢争。凑见便殿,因言:「中人所市,不便宵民,徒纷纷流议。宫中所须,责臣可办。若不欲外吏与闻禁中事,宜料中官高年谨信者为宫市令,平贾和售,以息众喧。」又言:「掌闲、彍骑、飞龙、内园、芙蓉园、禁兵诸司杂供役手,资课太繁,宜有蠲省。」帝辄顺可。初,府中易凑贵戚子,不便簿领,每有疑狱,时其将出,则遮凑取决,幸仓卒得容欺。凑叩鞍一视,凡指敗≈衅浔祝跷蘖羲迹谖贩灰獯站们踩绱恕A攀贩谴蠊话裨穑僦镣ⅲ捣ィ湎麓嘌帝茫傥藁隆

  文敬太子、义章公主仍薨,帝悼念,厚葬之,车土治坟,农事废。凑候帝间徐言,极争不避。或劝论事宜简约,不尔,为上厌苦。凑曰:「上明睿,忧劳四海,不以爱所钟而疲民以逞也。顾左右钳噤自安耳,若反复启寤,幸一听之,则民受赐为不少。挢舌阿旨固善,有如穷民上诉,叵云罪何?」以能进兼兵部尚书。

  及属病,门不内医巫,不尝药,家人泣请。对曰:「吾以庸谨起田亩,位三品,显仕四十年,年七十,尚何求?自古外戚令终者可数,吾得以天年归侍先人地下,足矣!」帝知之,诏侍医敦进汤剂,不获已,一饮之。卒,年七十一,赠尚书右仆射,谥曰成。

  先是,街樾稀残,有司莳榆其空,凑曰:「榆非人所廕玩。」悉易以槐,及槐成而凑已亡,行人指树怀之。唐兴,后族退居奉朝请者,犹以事失职,而凑任中外,未尝以罪过罢,为世外戚表云。

  溆子士矩。士矩文学蚤就,喜与豪英游,故人人助为谈说。开成初,为江西观察使,飨宴侈纵,一日费凡十数万。初至,库钱二十七万缗,晚年才九万,军用单匮,无所仰。事闻,中外共申解,得以亲议,文宗弗穷治也,贬蔡州别驾。谏官执处其罪,不纳。于是御史中丞狄兼谟建言:「陛下擢任士矩,非私也;士矩负陛下而治之,亦非私也。请遣御史至江西即讯,使杜江淮它镇循习意。」帝听,乃流端州。

  郑权,汴州开封人。擢进士第,佐泾原节度刘昌府。昌被病入朝,度其军必乱,以权宽厚容众,檄主后务。昌去,军果乱,权挺身冒刃,明谕逆顺,杀首乱者,一军畏伏。德宗方厌兵,籓屯校佐得士心者,皆就命之,权自试参军拜行军司马。擢累河南尹,进拜山南东道节度使,徙领德棣沧景军。时讨李师道,权身将兵出屯,奏置归化县,绥纳降附。沧州刺史李宗姡ッㄛ雷啵分趭'以州兵留己自解。宪宗更以乌重胤代权,沧人惧,共逐宗姡Щ咕┦Γ汹兑葬撸闳ń诙冗撃;蛩献趭'为权所诬,左迁原王傅。改右金吾卫大将军。

  穆宗立,以左散骑常侍持节为回鹘告哀使,以足疾辞,不许,肩舁就道。权识诣魁然,有闳辩。与可汗争曲直,持议明壮,虏礼异之。使还,三迁工部尚书。用度豪侈,乃结权幸求镇守,于是检校尚书右仆射、岭南节度使。多裒赀珍,使吏输送,凡帝左右助力者皆有纳焉,人笑之。卒于官。

  陆亘,字景山,苏州吴人。元和三年,策制科中第,补万年丞。再迁太常博士。礼史孟真练容典,博士降色访逮,史倚以倨横。会将册皇太子,草仪,真参议偃蹇,亘榜逐之,胥曹失色。迁累户部郎中、太常少卿。历兗蔡虢苏四州刺史、浙东观察使,徙宣歙。太和八年卒,年七十一,赠礼部尚书。

  亘文明严重,所到以善政称。初为兗州,对延英,具陈:「节度分兵屯属州,刺史不能制,故易乱。」帝因诏屯士得隶刺史。温州濒海,经贼乱,夺官吏半禄代民租,后相沿,更以为奸,亘还官全禀,绳赃罪,吏畏而赖之。

  卢坦,字保衡,河南洛阳人。仕为河南尉。时杜黄裳为尹,召坦立堂下,曰:「某家子与恶人游,破产,盍察之?」坦曰:「凡居官廉,虽大臣无厚畜,其能积财者必剥下以致之。如子孙善守,是天富不道之家,不若恣其不道,以归于人。」黄裳惊其言,自是遇加厚。

  李复为郑滑节度使,表为判官。监军薛盈珍数干政,坦每据理拒之。有善笛者,大将等悦之,诣复请为重职。坦笑曰:「大将久在军,积劳亟迁,乃及右职。奈何自薄,欲与吹笛少年同列邪?」诸将惭,遽出就坦谢。复病甚,盈珍以甲士五百内牙中,封府库,举军大恐。坦劝止之,军乃安。复卒,诏姚南仲代之。盈珍以南仲本书生,易之,曰:「是将材邪?」坦私谓人曰:「姚大夫外柔中刚,监军若侵之,必不受。我留,恐及祸。」乃从复丧归东都,为寿安令。盈珍果与南仲不相中,幕府多黜死者。

  河南赋限已穷,县人诉机织未就,坦诣府请申十日。不听。坦谕县人第输,勿顾限,违之不过罚令俸尔。由是知名。累为刑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赤县尉为台所按,京兆尹密救之,帝遣中人就释。坦白中丞,请中覆,中人走以闻,帝曰:「吾固宜先命有司。」遂下诏,乃释。数月迁中丞。

  初,诸道长吏罢还者,取本道钱为进奉,帝因赦令一切禁止,而山南节度使柳晟、浙西观察使阎济美格诏输献,坦劾奏,晟、济美白衣待罪。帝谕坦曰:「二人所献皆家财,朕已许原,不可失信。」坦曰:「所以布大信者,赦令也。今二臣违诏,陛下奈何以小信失大信乎!」帝曰:「朕既受之,奈何?」坦曰:「出归有司,以明陛下之德。」帝纳之。李锜诛,有司将毁其祖墓,坦上疏谏止。裴均为仆射,将居谏议、常侍上,坦引故事及姚南仲旧比。均曰:「南仲何人?」曰:「守正而不交权幸者。」均怒,遂罢为左庶子。

  数月,拜宣歙池观察使。初,刘辟婿苏强坐诛。强兄弘,宦晋州,自免去,人莫敢用者。坦奏「弘有才行,其弟从辟时,距三千里,宜不通谋,今坐废,非用人意」,因请署判官,帝曰:「使强不诛,尚录其材,况彼兄耶?」时江淮旱,谷踊贵,或请抑其价。坦曰:「所部地狭,谷来他州,若直贱,谷不至矣,不如任之。」既而商以米坌至,乃多贷兵食出诸市,估遂平。

  再迁户部侍郎,判度支。或告泗州刺史薛謇为代北水运时,畜异马,不以献,事下度支。坦遣吏验,未反,帝迟之,更遣中人刘泰昕往。坦曰:「事付有司,而又遣宦官,岂有司不足信乎?」三奏,帝乃止。表韩重华为代北水运使,开废田,列壁二十,益兵三千人,岁收粟二十万石。

  河毁西受降城,宰相李吉甫议徙天德。坦以为:「城当碛口,得制北狄之要,美水丰草,边鄣所利。若避河流,不过退徙数里,奈何徇一时省费,堕万世策邪?天德故城,地壤墝瘠,北倚山,去河远,烽候无所统接,虏骑唐突,势不容知,是无故而蹙地二百里,故曰非便。」城使周怀义亦以为言。吉甫不悦,出坦为东川节度。后数月,怀义忧死,燕重旰代之,遂徙天德。师人怨,杀重旰,覆其家。

  初,坦与宰相李绛议多协,绛藉为己助,及坦出半岁而绛罢。治东川,尽蠲山泽盐井榷率之籍。吴少诚之诛,诏以兵二千屯安州,坦每朔望使人问其父母妻子,视疾病医药,故士皆感慰,无逃还者。惟请收军吏闰月粮助行营,为人所非。元和十二年卒,年六十九,赠礼部尚书。

  旧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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