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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17_新唐书-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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嬖狻⑦撃喂濉⑧~坊唐朝臣会兵进讨。燧拔绛州,诸军遂围河中。

  贞元元年八月,朔方部将牛名俊斩怀光,传首以献,年五十七。帝念其功,诏许一子嗣,赐庄、第各一区,听以礼葬,妻王徙澧州。初,怀光死,其子琟尽杀其弟乃死,故怀光无后。五年,诏曰:「怀旧念功,仁之大也;兴灭继绝,义之至也。昔蔡叔圯族,周封其子;韩信干纪,汉爵其孥;侯君集不率,太宗存其祀。考先王之道,烈祖之训,皆以刑佐德,俾人向方。曩者盗臣窃发,朕狩近郊,怀光夙驾千里,奔命行在,假雷霆之威,破虎狼之众。守节靡终,潜构祸胎,大戮所加,自贻伊戚,孤魂无归,怀之恍然。宜以外孙燕赐姓李,名曰承绪,以左卫率府胄曹参军继怀光后。」乃赐钱百万,置田墓侧,以备祭享;还妻王,使就养云。

  陈少游,博州博平人。幼习老子、庄周书,为崇玄生,诸儒推为都讲。有冒者欲对广众切问以屈少游。及升坐,音吐清辩,据引淹该,问穷而对有馀。大学士陈希烈高其能。既擢第,补南平令,治有声。累迁侍御史、回纥粮料使,加检校职方员外郎充使。检校郎官自少游始。仆固怀恩表署河北副元帅判官,迁晋、郑二州刺史。

  少游长权变,所至一切干济,贿谢权幸,以是数迁。李抱玉表泽潞副使,为陈郑留后。永泰中,复奏为陇右行军司马,擢桂管观察使。少游不乐远去,规徙近镇。时宦官董秀有宠,掌枢近,少游乃宿其里,候归沐,入谒,因鄙语谄谓秀曰:「七郎亲属几何?月费几何?」秀谢曰:「族甚大,岁用常过百万。」少游曰:「审如是,奉入不足为数日费,当数外营乃办耳。吾虽不才,请独取济,岁输钱五千万。今具其半,请先入之。」秀大喜,与厚相结。少游因泣曰:「岭南瘴疠,恐不得生还见颜色。」秀遽曰:「公美才,不当远出,请少待。」时少游已纳赂元载子仲武,于是内外更荐之,改宣歙池观察使。大历五年,徙浙东,封颍川县子,迁淮南节度使。

  喜谲数,行小惠,群吏任职。三总籓,皆天下富饶处,以是敛求贸易无虚日,积财宝巨亿万。初结元载,赂金帛岁无虑十万缗;又事宦官骆奉先、刘清潭、吴承倩及秀,故能久其任。后载以过见疑,少游亦疏之。载子伯和谪扬州,少游阳善之,阴奏其罪,代宗以为忠。建中初,朝廷经费不充,始请本道税钱千增二百,盐斗加百钱,度支因请诸道并增焉。李纳拒命,少游出师收徐、海等州,俄弃之,退屯盱眙。累进检校尚书左仆射,赐封户三百,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宰相关播、卢杞与少游有雅故,故骤兼台司。

  德宗幸奉天,度支汴东两税使包佶寓扬州,所储财赋八百万缗将输京师,少游意硃泚势盛,不遽平,欲肋取其财,使判官崔就佶索文簿,贷二百万缗。佶以非敕命,拒之。怒曰:「君善,得为刘长卿;不尔,为崔众矣!」长卿尝任租庸使,为吴仲孺所囚,崔众以倨李光弼被杀,故以为言。佶谒少游,欲谏止,不得语,即遣去,于是财用悉为少游所掠。佶奔白沙,少游遣幕中房孺复召之。佶惊走度江,伏妻子案牍中以免。佶有御遏兵三千,令高越、元甫将焉,少游夺之。能随佶者,至上元,复为韩滉所留。佶但诸史如江、鄂州,以表内蜡丸以闻。会少游使至,帝诘其事,辞以不知。时祸难煽结,帝未能制,乃曰:「少游,国守臣,取佶之财,防它盗耳,庸何伤!」远近闻之,咸称帝得其机云。少游闻之,果自安不疑。

  李希烈陷汴,声言袭江淮。少游惧,遣参谋温述送款曰:「豪、寿、舒、庐,既韬刃卷铠,惟君命。」又使巡官赵诜如郓州,厚结李纳。希烈僭号,遣将杨丰赍伪赦令送少游。寿州刺史张建封逻得之,斩丰,以伪赦送行在。会佶入朝,具言少游胁财赋状。少游惭,上表言所取以赡军兴,请偿之。而州府残破,不能偿,乃与腹心吏设法重税,民皆苦之。刘洽取汴州,得希烈伪起居注,书「某月日,陈少游上表归顺。」少游闻,羞悸发病死,年六十一,赠太尉。

  赞曰:怀恩与贼百战,阖宗死事至四十六人,遂汛扫燕、赵无馀埃,功高威重,不能防患,凶德根于心,弗得其所辄发,果于犯上,惜哉!其母拔刀逐贼,烈妇人也。怀光提万众,振天子于难,一为谗人所沮,忿戾不自还,身首殊分,然谗人亦可疾矣,所谓「交乱四国」者也。

  李锜,淄川王孝同五世孙。以父国贞廕调凤翔府参军。贞元初,迁至宗正少卿。尝与卿李干争议,锜以直不坐,德宗两置之。自雅王傅出为杭、湖二州刺史。方李齐运用事,锜以赂结其欢,居三岁,迁润州刺史、浙西观察、诸道盐铁转运使。多积奇宝,岁时奉献,德宗昵之。锜因恃恩骜横,天下攉酒漕运,锜得专之,故朝廷用事臣,锜以利交,馀皆乾没于私,国计日耗。浙西布衣崔善贞上书阙下暴其罪,帝械以赐锜;锜豫浚大坎,至则并械瘗坎中,闻者切齿。

  锜得志,无所惮,图久安计,乃益募兵,选善射者为一屯,号「挽硬随身」,以胡、奚杂类虬须者为一将,号「蕃落健儿」,皆锜腹心,禀给十倍,使号锜为假父,故乐为其用。帝于是复镇海军,以锜为节度使,罢领盐铁转运。锜喜得节,而忘其权去,暴踞日甚,属吏死不以过甚众;又逼污良家,寮佐力谏不能得,遽遁去。

  宪宗即位,不假借方镇,故倔强者稍稍入朝。锜不自安,亦三请觐。有诏拜尚书左仆射,以御史大夫李元素代之。中使驰驿劳问,兼抚慰其军。锜署判官王澹为留后。锜无入朝意,称疾迁延不即行。澹及中使数趣之,锜不悦,乘澹视事有所变更者,讽亲兵图澹。因给冬服,锜坐幄中,以挽硬、蕃落自卫,澹与中使入谒,既出,众持刃谩骂,杀澹食之。监军使遣牙将赵琦慰谕,又食之。以兵注中使颈,锜阳惊扈解,乃囚别馆。蕃落兵,薛颉主之;挽硬兵,李钧主之。又以公孙玠、韩运分总馀军。室五剑,授管内镇将,令杀五州刺史。属别将庾伯良兵三千筑石头城,谋据江左。

  常州刺史颜防用其客李云谋,矫诏称招讨副使,杀镇将李深,传檄苏、杭、湖、睦四州同讨锜。湖州辛秘亦杀镇将赵惟忠。而苏州李素为镇将姚志安所执,钉舷上,献于锜,锜败而免。

  宪宗以淮南节度使王锷为诸道行营兵马招讨处置使,中官薛尚衍为都监招讨宣慰使,发宣武、武宁、武昌、淮南、宣歙、江西、浙东兵,自宣、杭、信三州进讨。初,锜以宣州富饶,遣四院随身兵马使张子良、李奉仙、田少卿领兵三千分下宣、歙、池,锜甥裴行立虽预谋,而欲效顺,故相与约还兵执锜,行立应于内。子良等既行,其夕,谕军中曰:「仆射反矣,精兵四面皆至,常、湖镇将干首通衢,势蹙且败,吾辈徒死,不如转祸希福。」部众大悦,遂回趣城。行立举火,内外合噪,行立攻牙门。锜大惊,左右曰:「城外兵马至。」锜曰:「何人邪?」曰:「张中丞也。」锜怒甚,曰:「门外兵何人也?」曰:「裴侍御也。」锜拊膺曰:「行立亦叛吾邪!」跣足逃于女楼下。李钧引兵三百趋出庭院格斗,行立兵贯出其中,斩钧,传首城下。锜闻之,举族恸哭。子良以监军命晓谕城中逆顺,且呼锜束身还朝,左右以幕缒而出之。锜以仆射召,数日而反状至,下诏削官爵,明日而败,送京师。神策兵自长乐驿护至阙下,帝御兴安门问罪,对曰:「张子良教臣反,非臣意也。」帝曰:「尔以宗臣为节度使,不能斩子良然后入朝邪?」锜不能对。以其日与子师回腰斩于城西南,年六十七。尸数日,帝出黄衣二袭,葬以庶人礼。

  擢子良检校工部尚书、左金吾将军,封南阳郡王,赐名奉国;田少卿检校左散骑常侍、左羽林将军,代国公;李奉仙检校右常侍、右羽林将军,邠国公;裴行立泌州刺史。赠王澹给事中,赵琦和州刺史,崔善贞睦州司马。削锜属籍,从弟宋州刺史铦、通事舍人铣、从子师偃流岭南。

  赞曰:语曰「出入之吝,谓之有司」,贱之也。德宗平硃泚,京师府藏耗竭,诸道始有进奉助经费,而诏书亦往往宣索于天下。以人主规规财利,下行有司之事,天下无事,赋取犹不息。剑南、江西有日月之进,杜亚、刘赞、王纬及锜岁时进奉,以固其宠,号称「赋外羡馀」。又亦托中旨,以盗库物。然献才十二三,馀皆私之。江、淮以南,物力大屈,人人憔然忘生。贞元以后,中官市物都下,谓之「宫市」,不持符牒,口含诏命,取滥缣恶布红紫之,倍其估,裂以偿直。市之良贾精货,皆逃去不出;列廛暾撸┐衷涌囫炼选S钟星壳虢校浪甸粽卟黄剑蚬才敷字2酝放砉こ担枫烦N凡度 6伦诒斡谧笥仪昂螅病9噬普暌蜩煵⒙燮涫拢洳恢燆а翁匝寂眩患坝褂兴局咴渡酢

 





新唐书卷二百四十五

列传第一百四十九下  叛臣下

  李忠臣,本董秦也,幽州蓟人。少籍军,以材力奋,事节度使薛楚玉、张守邦、安禄山等,甄劳至折冲郎将。平卢军先锋使刘正臣杀伪节度吕知晦,擢秦兵马使,攻长杨,战独山,袭榆关、北平,杀贼将申子贡、荣先钦,执周钊送京师。从正臣赴难,复败李归仁、李咸、白秀芝等。潼关失守,秦整军北还。奚王阿笃孤初引众与正臣合,已而绐约皆攻范阳,至后城,夜乘间袭秦。秦接战,败之,追奔至温泉山,禽首领阿布离,斩以衅鼓。至德二载,节度使王玄志使秦率兵三千自雍奴桴苇绝海,击贼将石帝廷、乌承洽,转战累日,拔鲁城、河间、景城,收粮赀以实军。又与田神功下平原、乐安,禽伪刺史以献。于是防河招讨使李铣承制假秦德州刺史。

  史思明自归,河南节度使张镐督秦军合诸将平河南州县,与裨将阳惠元破安庆绪将王福德于舒舍,肃宗下诏褒谕,令屯濮州,又徙韦城。从郭子仪围相州,军溃,秦至荥阳,破贼将敬釭,取粮艘二百柁以饷汴军。未几,授濮州刺史,屯杏园渡。许叔冀以汴下史思明,秦力屈,亦降。思明抚背曰:「始吾有左手,得公今完矣!」与俱寇河阳,秦夜挈五百人冒围归李光弼。诏加殿中监,封户二百,召至京师,赐今氏名,给良马、甲第。时陕西、神策两节度使郭英乂、卫伯玉屯陕,故以忠臣为两军兵马使,战永宁、莎栅,与贼将李感义等数十遇,皆破之。淮西节度使王仲升为贼执,以忠臣为汝、仙、蔡六州节度使,兼安州。合诸军平东都,进御史大夫。

  回纥可汗既归,留其下安恪、石帝廷居河阳守赀廥,因是招亡命为盗,道路畏涩。诏忠臣讨定之。吐蕃犯京师,天子追兵,秦方宴鞠场,使者至,即整师引道。诸将白:「须良日。」忠臣怒曰:「君父在难,方择日救患乎?」时召兵无先忠臣至者。代宗嘉之,加本道观察使,赉与倍等。

  周智光为帐下所杀,忠臣提兵入华州,所过大掠,自赤水距潼关二百里无居人。大历五年,加蔡州刺史。陕虢李国清为下所逐,掠府库,国清遍拜诸将乃免。会忠臣入朝,次陕,诏讯于众。众惧忠臣,不敢摇,即围棘,约士投所掠物围中,一日尽获。

  讨李灵耀也,战西梁固,败之。复与马燧军合,败贼于汴州。田悦以援兵三万屯汴郛,忠臣勒裨将李重倩夜率百骑袭之,贯其营而还,杀数十百人。悦间道走,灵耀开城亡去,军遂溃。以忠臣为汴州刺史,加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西平郡王。

  忠臣资婪沓嗜色,将士妇女逼与乱,所至人苦之。以女弟妻张惠光,用为牙将,恃势残克。或白忠臣,不之信。又以惠光子居牙下,愈横肆。十四年,大将李希烈因众怒,与少将丁皓、贾子华等共斩惠光父子,以兵胁逐忠臣。跳奔京师,帝素宠之,不责也。复授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奉朝请。

  德宗立,散骑常侍张涉以赃得罪,帝怒不赦。涉故侍读东宫者,忠臣曰:「陛下贵为天子,先生以乏财触法,非过也。」帝意解,免涉归田里。湖南观察使辛京杲私怒部曲,杀之,有司劾当死。忠臣曰:「京杲应死久矣!」帝问故,对曰:「京杲诸父战某所死,兄弟战某所死,渠从行独得存,以故知之。」帝凄然悟,释之,下除王傅。

  忠臣戆直不通书。帝尝谓:「卿耳大,真贵兆。」对曰:「臣闻驴耳大,龙耳小。」帝喜其野而诚。然既失兵,怫郁不顾藉。硃泚反,伪署司空兼侍中。泚攻奉天,以忠臣居守。泚败,系有司,与其子俱斩。

  乔琳,并州太原人。少孤苦志学,擢进士第。性诞荡无礼检。郭子仪表为朔方府掌书记。与联舍毕曜相掉讦,贬巴州司户参军。历果、绵、遂、怀四州刺史,治宽简,不亲事。尝谓录事参军任绍业曰:「子纲纪一州,能劾刺史乎?」绍业出条所失示之,惊曰:「能知吾失,御史材也。」

  琳素善蒲人张涉。涉以国子博士侍太子读,太子即位,召访政事,不淹日,诏入翰林,迁散骑常侍。荐琳任宰相,乃拜御史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天下矍然骇之。琳年高且聩,每进封失次,所言不厌帝旨,在位阅八旬,以工部尚书罢。帝由是亦疏涉。

  琳从幸奉天,再迁太子少师;进幸梁州,次盩厔,诡言马殆不进。帝素以旧老礼之,给乘舆马,辞病力。帝赐所执策曰:「勉为良图,与卿别矣!」不数日,祝髯发舍仙游佛庐。泚闻,遣数十骑取之,署吏部尚书,令姻家源休衣以朝服,食以肉,琳亦不辞。士有诉官非便者,琳曰:「子谓此选便乎?」及收京师,李晟悯其老,表贳死。帝曰:「琳,故宰相,失节背义,不可赦。」临刑叹曰:「我以七月七日生,以此日死,非命耶?」

  时又有蒋镇者,洌子也,与兄链俱以文辞显。擢贤良方正科,累转谏议大夫。大历中,淫雨坏河中盐池,味苦恶。韩滉判度支,虑减常赋,妄言池生瑞盐,王德之美祥。代宗疑不然,命镇驰驿按视。镇内欲结滉,故实其事,表置祠房,号池曰「宝应灵庆」云。再进工部侍郎。妹婿源溥者,休弟也,故镇与休交。泚叛,窜于鄠,伤足不能进。泚先得链,而镇左右逃归,语所在,源休闻,白泚,以二百骑求得之。知不免,怀刃将自刺,链止之。复谋出奔,懦不决。中朝臣遁伏者,休多所诛杀,赖镇救原十五。初,洌与弟涣在安史时皆污伪官,链兄弟复屈节于贼云。

  高骈,字千里,南平郡王崇文孙也。家世禁卫,幼颇修饬,折节为文学,与诸儒交,硁硁谭治道,两军中人更称誉之。事硃叔明为司马。有二雕并飞,骈曰:「我且贵,当中之。」一发贯二雕焉,众大惊,号「落雕侍御」。后历右神策军都虞候。党项叛,率禁兵万人戍长武。是时诸将无功,唯骈数用奇,杀获甚多。懿宗嘉之,徙屯秦州,即拜刺史兼防御使。取河、渭二州,略定凤林关,降虏万余人。

  咸通中,帝将复安南,拜骈为都护,召还京师,见灵台殿。于是容管经略使张茵不讨贼,更以茵兵授骈。骈过江,约监军李维周继进。维周拥众壁海门,骈次峰州,大破南诏蛮,收所获赡军。维周忌之,匿捷书不奏。朝廷不知骈问百馀日,诏问状。维周劾骈玩敌不进,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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