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0-淡淡的忧伤-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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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脑袋靠在我耳边淫贱地说:“愣个屁神儿,喜欢!喜欢你直说,我去帮你拿下。”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说:“滚犊子你!这个我认识。”
“别总傻吹,这妞不错,像个正经白领。我告诉你这样的我看多了,但是干得更多。表面高贵大方风情万种,背后……”
老太太还在那里哇啦哇啦叫着,我根本拿他不存在,已经起身去接那个女人了。到门口我冲她点了一下头把她迎了过来,看来她真的很高兴,看见我面带笑容地晃了晃身子亲切地叫了声“雨山”,当时我身子就是一颤,立马发现我仁慈地叫她改这个称呼百分之百是错误的。我领着她走到我们的桌前跟这帮混蛋说:“各位,这是我们公司新就职的高级知识分子,现屈任雨山商务股份有限公司业务部主管的陈小书同志。用我老妈的话来讲这些都是我的狐朋狗友。一会儿你们自己介绍吧!”这帮大老爷们儿一看有新的美女到来,眼神都不对了。老太太倒是识相,赶忙起身把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嘴里还在跟我嘀咕着“你他妈真认识”。小书落落大方地坐下。
小书坐下后说:“可以问一下各位哥哥怎么称呼吗?”
这时就见老太太一伸手大声喊道:“放心!这个问题太哥给你搞定!”
这时诸位兄弟都在饮茶或是吸烟,听到“太哥”这两个字儿顿时都喷了出来,只是有的是水有的是烟。大飞拿起桌上刚擦完手的湿巾向老太太狠狠地砸了过去,嘴里还在骂着:“你他妈少扯,老太太就老太太,什么狗屁太哥,菜还没上哪!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吃饭了?!”
老太太又笑嘻嘻地说:“行!咱不整没用的,小妹妹才来,你他妈的就不能文明点儿?现在我先从容易介绍的开始。我!这帮犊子都称呼我为老太太,所以你也就随他们叫吧!大力出租车有限公司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小书接过名片看了看似乎很惊讶地说:“啊!大力出租车公司就是你开的!我知道在街上好多出租车都是你的,随处可见,车上都印着大力出租车公司,其实你不用给我名片,我想找你了到大街上看一眼就知道你们的电话了。还有,我还是叫你太哥吧!因为我不想成犊子。”
“哈哈哈哈!你这小妹妹还真有意思,爱叫啥叫啥吧!不怕他们揍你,你就叫太哥吧!其实也没什么,长春也就一半出租车是我的……”
嗯?嗯?嗯?嗯?嗯?满桌的人都在瞪着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原因是他一吹起牛皮来要是没人制止,一会儿他就把地球放在头下当枕头睡了。
老太太接着说:“不好意思,开始入正题。韩雨山这个混蛋就不用介绍了,你们的老总,至于他的光荣事迹埋汰历史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慢慢说。接着下一个,此人少将,你可千万别认为他是我们可爱的人民子弟兵的领导,有个抗洪抢险什么的他准第一个跑。他是姓程名少将,是个派出所的小所长,但别看他是所长,你把他当正经人他自己都不愿意,所以你就把他当成个山货就对了,对不起各位,我又说废话了。”
第一部分 葫芦岛的海滩严刑逼供(4)
少将指着老太太说:“老太太,你完了,明天让你那些破出租车别上街,要不然我见一个抓一个,一个关他个几天就放,非赔得你连毛都不剩。”
之后少将又站起身对小书说:“你好,我叫程少将,但这辈子少将恐怕是当不成了。以后有事儿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少将这人警校练的几年没白练,有的时候还是能装出个正经样,老太太就知道瞎白话。少将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和小书握了握手,然后坐下了。
“噢!下一位,大飞,原名徐飞。省内有名的散打教练,别看他头发那么长,别人想抓还抓不住,所以你千万别惹他,他贼他妈残忍。还是我比较温柔,看过电影古惑仔吧?你看那形象,他就是那贼恶心的大飞,不过人家都说我像陈浩男,要论性格我还是比较像赵山河。哈哈!他职业很难介绍,偷鸡摸狗啥都干,说直点儿叫他强盗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老太太看见大飞瞪着他,赶紧收嘴。要是没小书在,老太太今天别指望走回家了,五体投地是一定的,牙都让大飞给打没了。小书朝大飞温柔地笑着点点头说:“大飞哥你好!”大飞连看都没看,嗯了一声。我了解大飞,要不是我带来的女人,以他的脾气早一把掀了桌子,走人了。
“这位是于凯,凯旋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简单又直接地形容,就是个特有名的包工头。”老太太接着介绍。
对于凯,老太太不敢胡说,于凯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是最沉着稳重的一个,初中毕业就接老爸的班干起了建筑,之后的几年事业猛进金钱滚滚来,现在怎么也有个几千万。去年花了二百来万买了个正道的奔驰600,这些人劝他整个走私的算了,可他根本不理。跟我们在一起,大家都有种感觉,他好像是我们这群人的老爸,就是有时比较放纵我们。他不赌不嫖就是爱喝点儿酒,这些年这些人,有一部分都是靠他接济起来的,所以都在心里对他有那么一点儿默默的尊敬。
于凯站起身像大哥的样子说:“您好,我们这帮朋友都比较随便,所以你别介意。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千万别见外。叫我凯哥就行,很高兴认识你。”
小书这时很惊讶地说:“对,我想起来了。凯哥,以前我在报社实习的时候就见过你,你好像是什么青年企业家吧?!认识你真高兴。”
“行了,我们的凯哥淡泊名利比较低调,有过什么称号他自己都快记不住了,接着介绍。王齐,兄弟网络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年轻有为,接触新科技,不得了!就是人有点儿混蛋。”老太太开始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王齐站起来和小书握了下手也就算是认识了。
“老狗,你应该认识了,你们公司副总。红孩儿跟威子我就一起介绍了,都是社会大哥,也就是混子,所以尽量别理他们,路上碰见记得绕着走,黑社会黑呀!”
老太太真的开始不耐烦了,介绍到最后都开始跳格了。但我看到老狗的眼睛一直盯着小书没放开过,可能是在公司小书掩护得好,没被他闻到腥味,现在这条狗看到块肥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听说他最近改胃口了,专门对良家妇女下手,但据我了解他搞定的良家妇女都是贫下中农,我们公司楼下专卖店里的服务员只要有点儿姿色的,他想方设法头破血流也绝不放过。红孩儿和威子倒是没说的,只是点点头,算是给面子了。这两位大哥真是一般人面子不给,手下弟兄成群,在外面的乌七摸黑的势力也挺大,惟独跟我们在一起没有外人的时
候,跟个小地痞一样傻,怎么玩都行。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他们,这俩混蛋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可还都不是什么坏人,反正现在好坏的界限已经覆盖了天地间谁也看不清了,最起码他俩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义薄云天,我还真没听说他们干过什么昧着良心的事儿。别听老太太瞎白话,长春这地儿虽然喜欢玩的一大把,玩得还都比较高,但真能算上是比较系统的黑社会组织的早都绝种了,五黑都打没了。
看见老太太都介绍完了,我对小书说:“这些人都不像老太太那么能说,但是都是亲兄弟一般。说句有点儿孩子气的话,这里每个人的命都是大家的。以后你就会了解的,想喝酒,这些都是酒鬼。”
小书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我知道了,韩总。哦!对不起!是雨山。跟你们在一起真高兴。”
酒菜也都上齐了,大飞还叫了三瓶茅台一箱啤酒。我们这些垃圾要到哪里喝酒,只要喝啤酒就得让服务员成箱搬,别的啤酒还不喝,清一色地产华丹,多少年的老品味了。那句广告语在我们这帮混蛋身上算给足它面子了,还真就是个“没有华丹不成席”。服务员刚要倒酒,被小书拦住了,她站起来客客气气地给每个人的酒杯都满上了,坐回我身边,站在那儿举起杯子,整了一大堆完全臭氧成分的客套话,我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贼不愿意听,就赶紧拿起杯子叫喝酒。一喝不要紧,这个小书是真有量,一次WC没去,干进去了有一瓶茅台和十多瓶啤酒,还坐立挺直。很多人已经都高了,开始提高音量一个个大声地吵吵开来。我最受不了这个气氛,喝点儿破酒就神气起来了,再过一会儿爹妈都不认了。老太太在那儿一直叫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现在已经进去四箱啤酒还都是24瓶装,六瓶茅台也没了。小书拿着酒杯正在跟威子聊得甚是起性,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奸笑,肯定是威子又在讲他的蛊惑天涯了。看到于凯从厕所那边走回来,我站起身示意一个眼神儿,他跟着我来到了门外。
长春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冰冷,不过走出来凉风徐徐,却能让人顿感清爽。轻飘飘的小凉风这时是我的最爱,让我的酒气飘然离去。于凯长长地吸了口气,我们俩并排坐在一辆三菱跑车的机盖上。于凯看着黑暗的天空对我说:“这小姑娘不简单哪!最近你公司怎么样?”
“还行,一直稳定发展,没什么波动,也没多大发展。”
“那我就放心了,我昨天看报纸怎么看到你们公司招出国留学生?是不是我看错了,有这事儿吗?”
“对,那是我们招的。我大学同学不是很多都在国外吗!在国外混得都挺好。前几天有几个朋友的亲戚想出国留学找我帮联系,我就帮帮忙吧!还真成了,现在那几个孩子都飞出国了。后来老狗就非说这是条好道,这不!都是他的主意,我也没理他。”
“能行吗?也没这方面的执照,现在办出国留学都需要公安部和教育部的批文。你可什么都没有。”
“没事儿,就这一批学生,招完拉倒。现在已经有十多个报名的了。能送出个二三十个,也算为国家做点儿贡献,让下一代多学点儿先进国家的知识,别得瑟到那儿染一身性病就行。”
第一部分 葫芦岛的海滩严刑逼供(5)
“你可小心点儿,有什么事儿赶紧给我打电话,还有老狗这个人没脑子,你别总那么任着他去干,管着他点儿!”
“我知道,但那混蛋也跟我这么多年,有什么事儿还真不好说。就这样吧!谁也没吃亏,都是好兄弟嘛!”
“那就好,这些兄弟当中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你比他们脚踏实地多了。剩下那些不到死他们永远也长不大。”于凯搂了一下我的肩,这种感觉好亲切。
我接着说:“成熟有个屁用,自己比较闹心,相信你也一样,而且心里肯定比我还烦。迷迷糊糊地生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活明白,有钱,烦!有女人,烦!没钱没女人更烦。有时候真想像我们年轻时那样像威子他们一样,什么也不想,哪天死在仇人手里算倒霉,也死得其所。现在要我老死我估计我得死不瞑目。”
“别想那么多了,什么事儿始终还是要面对。我不还是一样,想逃避,怎么逃?现在让我杀个人,只要我有坚定的理由我还真有那胆儿整死一个。可要我自杀,就没那勇气了,况且找到这理由更难,所有人都这样,我们也没有哪儿比较出奇,所以再累也得挺着。”
“对了,于凯,你其实跟我还不一样,我跟这些人在一起时,所有的不开心都可以不想。可是你不行,所以每次你出来都有些不高兴,我能看出来,要不然就是你心里有事儿放不下。到底什么事儿?跟我说说。”
“没什么事儿,也许是十七岁就跟着老爸干这些破工程,心里真的累。但是又想跟你们在一起,我是真他妈想咱们在一起瞎混的那段日子,一在一起时就特别想,可是现在虽未面
目全非,但过去已经不能追回了。有了那段时光,我才算有了点儿回忆,也就算是年轻的证明了,不白活一回就行了。”
于凯撸起衬衫袖子,露出臂膀上的猛虎,他真的瘦了好多,这个虎在他胳膊上显得好大。我也露出虎来跟他的虎来个接吻,我们都哈哈乐了。我笑着说:“那时咱们真土,要是现在哪有人愿意文虎了,都整些特抽象的东鳎萌烁究床欢遣沤忻馈U庑┤艘彩且谎腥说乃枷攵荚诒洌浠盗说共豢膳戮褪潜鸶约喝思檎┚托辛恕!蔽宜怠?/p》
“是啊!都在变。哎!那个小姑娘一会儿你怎么处理?”
“我开车送她回家,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是啊!这种女人我见识过,缠上你,你踹都踹不走。咱们该走了,你去叫他们,我去买单。”
我在后面笑着说:“真的假的?这种女人你也有经历,怎么你的很多事儿我们都不知道哇?!”
老太太趴在桌上睡着了,老狗也不知道躲到哪儿泡妞去了,大飞一个人坐在那儿抽烟,红孩儿和王齐在那里窃窃私语,少将也瘫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桌上的菜几乎没动,但已经撒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得跟个垃圾堆一样。只有威子和小书还在那里大声谈笑着,那种笑声听着特别刺耳。凤凰城的餐厅内除了他们俩的声音几乎一切都在沉睡,外面的名车主人现在早已经在里面的洗浴区脱下衣服,亮出各种皮囊,显露出他们原始的欲望和本性。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急剧下落,觉得自己在往下陷,陷到了坟地和一帮孤魂野鬼在一起,还有那尖刻刺骨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无法挪动,神经紧绷充满着恐惧,眼前一片迷乱。
于凯走了回来,把他们挨个叫醒,也打断了威子和小书的谈话。他们都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后来于凯拉了我一下,告诉我送小书回家。这是我才反应过来把小书连抱带拖地扔进了车里。我问她家在哪里,她说她还没嫁。接着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是一句“没嫁”。小骚货把我气蒙了,但也不能把她一个小姑娘扔到宾馆去。最后只好慢慢开车往我自己的那个安身之所驶去,心里希望着路上她能醒酒。我开着车打开音响,里面传来圣桑的钢琴曲,他的音乐可以让我有一时的激动或平静,这是我喜欢他的惟一原因。一个像莫扎特一样的神童,四岁就可以当众演奏贝多芬的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这都什么人哪?!上次我送的一个客户是个老混蛋,路上我就放起了这张碟,那个老混蛋听到后跟我说他也喜欢圣桑。当时我还感觉他不错,至少跟我找到了点儿共同语言,谁知后来他就越来越变味儿了。他说据他分析圣桑上辈子是木匠而且还会电工,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就开始解释,小提琴和大提琴是上辈子拉锯的领悟,而钢琴是上辈子当电工被电的次数多了所以弹起钢琴那么快跟抽筋似的。当时我笑得不行,倒不是他讲的理论让我开怀,我笑圣桑那老头死了八十多年都有可能再蹦出来,时过境迁怎么这种山货也欣赏他的音乐,什么乱糟糟的狗屁理论。但真实之中我听着他的音乐感觉到,这个世上惊人的天才太多了,而我们这等普通中的普通,可能也只有默默无闻地做个让人厌烦的社会无用之徒了。
路过南湖大桥的时候,我把车停到了一边儿,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这里各色灯光在闪烁,形成一个多彩的变幻的月牙。我又把所有车门都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