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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850-淡淡的忧伤-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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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结果的结果是最美丽的,天上的云彩美丽,但是如果我们把它抓在手里会是什么?还会感觉美丽吗?我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    
    “不谈这些了。过一阵子我们公司要去中国区进行一次调整调查,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派我回去,到时候我会在长春停留几天,我希望能见见你。但我更希望你能保持住你现在的幸福生活,所以我没有别的愿望,只是想见见你。”    
    “你的这些话让我听着像用一根大棍子支开我们的距离,不过不管怎样,我应该跟你说两点:第一,纯属虚词敷衍,您甘霖普降滋润黎民,在长春的我理当尽地主之宜,热烈欢迎以表荣幸。第二,是比较真实的,因为我们是多年的形容不清楚的朋友,我不知道你真的到来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那就这样吧!还有最后一句话,老头儿,其实有时候我只想清楚你还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再来上网,不会来找我,因为那时候代表你是幸福的,最起码是有寄托的。好了,我睡了。保重!”    
    少将和舒静这两个败类真的走到了一起,他俩每天晚上都会来我的酒吧,看到他俩坐在一起春风得意的死样儿,有时候我就过去骂他俩几句,但骂完了之后我自己竟然因为他俩在这儿也有点儿春风得意了。    
    前两天我老爸给我打电话,问我十月一号有事儿没有,我告诉他,只要他老人家有吩咐我什么时候都没事儿。结果那老头说他想孙女了,十月一号让我们一家人过去呆一天,当时完我就笑了,因为就这话换了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是从我老爸这个老倔头嘴里说出来的,看来他是真想小雨了。昨天早上我从酒吧回来,躺在床上刚要睡觉,小雨就跳了上来,趴在我身上问我:“老爸,有人让我做他女朋友,怎么办?”我听到这话之后一愣,强烈的睡意马上就跑光了,转头看着我的女儿笑着说:“你才多大呀!去告诉那个跟你说这个的小男孩,就说你老爸告诉你的,小屁孩儿懂个屁呀!等长大了再说。”小雨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然后盘腿坐在我的旁边,小脸对着我噘起小嘴说:“我都告诉过他了,可他还是总跑来跟我玩,非叫我做他女朋友。“我拍拍她的小脑袋告诉她:“他要再问你,你就吓唬他说告老师,他就不敢了。”小雨听完我的话就跳下了床,拿起地上的书包背在身上跟我说:“这个我也跟他说过了,他不害怕。”我笑了笑说:“快去上学吧!他再跟你说,就揍他。”她听完我的话蹭过来亲了我一下,然后转身一跳一跳地跑出了卧室。孟姐穿完衣服要往出走的时候瞪了我一眼说:“我都听见你们说话了,没个正经的,还告诉孩子打人,你不怕她以后跟你一样啊?”我瞪着眼睛问她:“我什么样啊?”孟姐笑着拍拍我说:“你不怕招人稀罕呗!快睡觉吧!”    
    鱼塘的秋天更是美丽,放眼望去在视线中那就是一个清透,让我感觉人生是那么的纯洁明朗。我老爸早已经准备好了,在一个鱼塘旁边支了两个大太阳伞,然后他领着小雨坐在一个伞下,我和孟姐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个伞下,但钓了好几个小时我和孟姐一条没钓着,我老爸却钓了无数条,都让他那里的工人拿回去炖上了。其实我和孟姐相依着坐在那里根本没闲心钓鱼,一直在聊天,我们俩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沉重的过去似乎在这里都变得清清淡淡的了。岁月真是一个极度凶狠的家伙,让所有都转眼成空,然后它再帮着你把那些它认为不重要的从你的大脑中统统除掉。    
    晚上刚一进酒吧就看见少将跟舒静坐在里面,我领着孟姐和小雨走了过去跟他们一起坐下了。孟姐跟舒静两个人贼投缘,她俩好像也没见过几次,但每次一见面都跟亲姐俩似的。我坐在少将对面问他:“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少将傻了吧叽地愣怔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说:“再说吧!但是我不想在长春结婚,我现在跟舒静在想办法调动工作,如果能一起调到别的地方去就最好了。到别的地方结婚,生活,工作,能安安定定的就行。”我听完了他的屁话一股火又上来了,“你他妈什么意思呀?!长春因为有我们,让你不能安安定定的啦?你滚到别处去,你能躲过什么呀?”少将皱了一下眉接着说:“雨山,你别生气,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换一种生活方式,让自己轻松一些。”我“刷”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孟姐和舒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愣住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抽了根儿烟,感觉特别不爽,就打开了电脑想看看小丫头在不在,结果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她都没反应,我关了QQ随便打开个网站浏览着。我看到一篇文章,名字叫做《振兴东北,还是振兴东北人?》,这篇文章看得我很郁闷和气愤。这是一篇明显带有攻击性的文章,文章说:“东北人不知道什么叫力量;表面剽悍自尊,实际胆小自卑;肉体的懒惰导致了精神的畸形……”写这个东西的人真是混蛋,他要敢来到东北站到大街上念一遍,不让人打死我立刻找一深井跳下去。还有一个网友的一段话我认为写得挺够意思,他说我们解放初期的状况就像一家穷得要死了的孩子,东北三省就像三个大哥哥一样放弃了前途走进了庄稼地,从此他们辛勤地劳动养活这些弟弟茁壮成长,多少年后这些弟弟终于出息了,很多都出人头地了,但却回来嫌几个哥哥土,嫌几个哥哥落后,嫌几个哥哥没文化,这样做不是太孙子了吗!


第四部分 尾声重新来过(4)

    我正看到兴头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来“喂”了好多声,那边才有人说话,是于凯。他声音非常低沉地说:“我爸去世了。”    
    晚上我们一家人刚吃完饭,白天就打来电话说他有点儿事儿。在酒吧等我。    
    ??到了酒吧,我才知道原来白天也没什么大事儿,这王八犊子业余时间竟然傻了吧叽地干起了酒水代理,是跑我这里推销来了。我一听他就这事儿找我,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留,张嘴就把他一顿往死里埋汰,但是到头来,这么多年的朋友、这点儿小屁事儿我自然还是不能推辞。我告诉文文安排一下,然后拿了瓶酒坐下来打算陪这混蛋聊一会儿。他笑嘻嘻跟我    
    说,楠楠在南非处了个老黑男朋友,估计是钻煤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前一阶段给他来的电话,说很有可能过一阶段会结婚。他说完我们俩都笑了。我心里在为那小死丫头高兴,看来不管多么精神病的热衷于流浪的人,也有走累了的时候,想明白了,想生活了,还是好的。接着白天又给我讲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有意思的事儿,说我们大学同学谁跟谁结婚了,生下一个傻孩子,但现在都八岁了除了一句“操你妈”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说。还有一个傻不棱登的小子,上大学时候跟我们一个寝室的,毕业后就跑深圳去了。这段又回来了,为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这个号召跑回来了,说带了几个亿回来为长春的发展添砖加瓦来了。只不过那小子竟然染上了艾滋病,现在满身红疙瘩,估计都活不上一年了。    
    白天走后,我跟孟姐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孟姐嬉笑着说我最近老了,都快老掉渣了,其实我也发现自己最近有点儿破破糟糟的。我把孟姐抱在怀里,问她我们俩谁更老,孟姐笑着说还是我比她老。我没有说什么,也没闲心骂她了。最近我变得懒得跟任何人斗嘴了,要是以前我可能早就脏话连篇地把她蹾回去了。孟姐也是一样,现在的她跟过去的她也慢慢地拉开了距离,我相信是我使她改变了,而且这个改变在面对真实的生活时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就在这时文文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和孟姐抱在一起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嘻嘻嘻笑着说:“大哥大姐,咱晚上回家再慢慢抱,行不?”我放开孟姐问她有什么事儿。文文说于凯带着两个男人来找我,我站起身刚要往出走,于凯带了两个我不熟悉的鸟人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塑料盒子。他一进屋就满面春风地对我说:“雨山,有事儿没?”我看于凯的样子,有点儿奇怪也有点儿迷茫,毕竟前两天刚给他家老爷子办完丧事儿,所以我感觉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如同虚构的一样。我跟于凯说:“你不看见了吗!屁事儿没有,正闲着哪!”于凯走过来给我随随便便地介绍了他带来的那两个人,然后说:“你没事儿就好,我在家闲着也睡不着。咱们四个正好玩一会儿。”说完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我的桌上,我才看出原来是副麻将。    
    于凯的老妈还在我们上高中的那会儿就死了,后来他老爸就自己一个人住在净月那边儿的一个别墅里,后来听说还跟个年轻女孩儿住在了一起。这两年也再没怎么看见他老人家,他死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于凯结婚的那天我都没有看见他。那天我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地跑到于凯家的时候,于凯就一个人坐在门口抽烟,屋内也只有几个人在忙活着。    
    下车后我问于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身体不挺好的吗?”    
    于凯低着头说:“好个屁呀!两年前一次车祸之后就再也没起来过,也该死了,再不死就快把我折腾死了。”    
    “出车祸?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哇?还有都他妈病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你们也都挺忙的,再说老爷子也不喜欢吵闹,所以就一直没跟你们说。”    
    “操!老爷子去世别人都通知了吗?”    
    “还没有。”    
    那天晚上我在于凯家忙忙活活地一夜都没有睡,通知了所有的朋友,后来少将、老太太,还有威子也都风风火火跑过去,跟我一起忙活。于凯告诉我们不用准备太多东西,利利索索就得了,争取一天就完事儿。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家老爷子的面子在那儿,所以那个葬礼还是很隆重,老爷子那些年搞建筑,认识的人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门口的车接连不断。葬礼结束后,我们几个迅速收拾完东西,一起到了于凯家坐。于凯拿出了一瓶酒给我们几个一人倒上了一杯,喝完之后谁都没有太多的话,出来的时候于凯把我们几个送到了门口,硬邦邦地笑着说他啥事儿没有,然后又拽住我说:“雨山,谢谢你。”我瞪着大红眼珠子看了他一眼说:“屁话!快滚回去好好休息得了。”但是于凯拽着我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接着说:“这下你知道我那时为什么结婚了吧?”我点点头打了他一拳,转身就离开了。路上我开着车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稀里糊涂的不是滋味儿。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也对麻将贼热衷过,后来身边的事儿多了,对打麻将这个游戏就越来越烦,现在基本上是听到这种稀里哗啦的声音我就闹心。但今天于凯要玩,我即使再无可奈何也得陪着,难得他找到点儿能让他消磨时间的东西。他现在的心情作为兄弟我完全可以理解,一个人呆着对他来说绝对是种煎熬,所以玩吧!正好我也有点儿闲,当陪几个小孩做游戏了。孟姐到外面拿了一些吃的东西和饮料什么的进来,她张罗东西的时候于凯一直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着我,整个那张老脸上好像就写着“羡慕”两个字,一会儿又摇摇头叹了几声长气。我是时间长不玩了手气嗷嗷像样儿,打了几圈就赢了好几千块,但是那几个人一根儿一根儿地抽烟熏得我有点儿头昏脑涨。我们几个人一直玩到一点多的时候,我看看还在我身边坐着的孟姐,好像眼皮有点儿硬了。我说我困了,他们几个没人吱声,我又说我累了,那三个混蛋还是都跟没听到似的,尤其是于凯,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玩得特别兴奋。没办法了,我小声告诉孟姐让她先回家,孟姐跟于凯打了声招呼走了出去。想了想大半夜的我还是不放心,跟他们三个说了一声,我就跑了出去,到外边叫了声江寒,让他进我办公室帮我玩一会儿。


第四部分 尾声重新来过(5)

    我没有开车,而是拉着孟姐的手,在月色下向家里走去,我想多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    
    把孟姐送回家之后,我回去又坐在麻将桌前,整个后半夜都是迷迷糊糊的,完全机械性地在抓牌打牌,到后来一共输了多少钱也不知道。一直到天亮了,才回家睡觉。    
    一阵猛烈的电话声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睛拿起电话,对方说是小雨的班主任,有事儿让我去趟学校。放下电话之后我心里就开始着急,怕是小雨出什么事儿了,匆匆忙忙地穿上了衣服,刚穿上鞋,孟姐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堆蔬菜,她看见我焦急的脸色问我怎    
    么了,我只告诉她有点事儿就跑下了楼。我是怕孟姐着急,所以才没告诉她。我一个人开着车飞快地向小雨学校赶去。结果我的车刚进小雨的学校,就看见小雨在他们学校的主楼前猫着腰像是在地上找什么,我连忙跳下车跑上前把她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我的女儿一切完好,我心里顿时平静多了,石头也落地了。我问小雨:“你在找什么?丢啥东西了?”小雨低着头说:“老爸,我没丢什么。我在找一块大石头。”我很迷茫地问她:“你找石头干什么?”    
    小雨向楼上看了看很坚决地说:“打我们老师!”    
    我把她放在了地上,之后严肃地对她说:“小雨,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要尊重老师!”    
    小雨嘟着脸委屈地说:“但是他打我,所以我才要打他。”    
    我一听马上急了,抱起小雨又左右看看,气愤地问小雨:“他怎么打你了?”    
    小雨在我的怀里小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说:“他就抓我这里,抓得我现在还痛哪!”    
    “他为什么要抓你?”    
    “因为我听了你的话,打了那个要我做他女朋友的同学。”    
    我又问了小雨一句他们老师在哪儿,小雨指了一下楼上。我抱着她向楼里走去,看着小雨受委屈的表情,我心里是贼心疼和气愤,我女儿我自己平常碰一下都舍不得,别人还敢打她,不找死呢吗!但我又有些后悔前几天自己跟小雨说的话。这么多年习惯了,说话根本不知道注意,但没想到孩子把你的每一句话都当作一个护身符。走到了他们老师的办公室前,我把小雨放到了门口,然后推门就走了进去。那个办公室挺大,放了十多张桌子,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尤其现在是中午休息的时候,里面有五六个老师,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喝茶,整个屋里飘荡着一股垃圾桶的味道。小雨在门口给我指了一下哪个是她的老师,我顺着小雨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个比我年龄还小的男孩儿。肯定是刚毕业,年轻气盛,很多事情还不懂得怎么处理的傻小子。我走到那小子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他在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一本杂志,看见我坐到了他的对面忙把杂志放下了。我清楚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特别难看和可怕,因为我面前的这小子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我是小雨的爸爸,有什么事儿,说吧!”    
    我没想到面前这小子一听我说完这句话,好像吃了什么定心丸一样,眼睛马上就亮了,也不恐惧了。刚刚扶着桌子的身体也向后一靠,靠在椅子上仰着脸。    
    他用一副师长的腔调,拉长了声音说:“啊!你就是小雨的家长,那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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