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太保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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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看上去有点淫荡好色。
罗姆挑选了一批体形健美的青少年,同他们混在一起,颇有自娱炫耀之意。他
小心谨慎地同他们进行同性反常行为。与他发生同性恋爱的还包括司机和传令兵。
罗姆沉醉于军队里的这种放荡生活。一份民主报发表了罗姆给他的一个“朋友
’——一个前军官——的私人信件。希特勒恼怒地要他作进一步解释。罗姆狞笑着
回答说,他是“两性的”,最后,希特勒对此事不了了之,因为罗姆把他的冲锋队
扩大成为一种愈来愈使人可怕的力量。他建立了三十四个“地方冲锋队”和十个冲
锋队分队。一九三一年年中,这些队发展到四十万人受他指挥。尽管他满脑子是纳
粹思想,但还是深深地印着职业军官的烙印。有人想促使希特勒成为“凡尔赛条约
的天然孩子’,这个定义用于罗姆更为恰当,因为在他的所有行动和计划的背后,
军国主义的复仇思想仿佛象幽灵那样时常出现,而希特勒却受到反革命思想的支配,
受到反对“红色者”的思想支配,也就是说受到反对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的思想支
配。
在此期间,罗姆把德国陆军中的老人马一脚踢开;他怀疑这些干部,认为他们
是无能的,因为他们不能带来胜利。
虽然他无意识地被某种传统主义所束缚,但他还是坚持这个思想:如果他扫除
一切传统的东西,就能重建德意志军事大国。
戈林和希姆莱都监视着他。只要一夺取权力,冲锋队完成封锁大街的任务,他
们两人就可以在元首身边施展阴谋诡计。当时已经搬入总理府的希特勒把他的主要
注意力放在国际舆论上。一九三三年夏天,他真想到外面去向人们大声疾呼:德国
要有纪律。许多愤怒而粗暴的冲锋队员变得令人讨厌。他们与党组织领导人施特拉
塞完全一样认真地对待纳粹纲领中社会主义的一面,并且高谈什么国有化、土地改
革以及诸如此类的事,忘记了格利戈尔·施特拉塞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正是由于这
个原因而被迫辞职的,他们控告希特勒‘出卖了革命”。对罗姆说来,夺权只是第
一步。那时,冲锋队的口令浓缩成为一个警惕的号召。“决不解除武装!”冲锋队
不是唯一想起纳粹党的社会主义原则的组织。一九三三年五月九日,上西里西亚的
议长勃鲁克纳在比托姆激烈攻击大企业家,说他们的活动是“一种不断的挑衅”。
他因而被撤去职务,开除党籍并于当年被逮捕。 劳工阵线的克勒在柏林强调说:“资本主义没有理由要求以它自己规定的条件
给予工作的专有权。这种统治地位……
必须予以粉碎。”七月份普鲁士邦议会纳粹党团主席w·库贝告诫容克地主:
“纳粹政府必须迫使那些大地主把他们的土地划成小块,把其中最大的那部分交给
农民使用。”
这些天真幼稚的人忘记了指示必须从上而来的元首原则。但是事实上,这些指
示与那些振奋人心的演说可说是牛头不对马嘴。希特勒着手“按照新思想’改革德
国工业时,任命古斯塔夫·克虏伯·冯·波伦—哈尔巴赫博士为工业巨头(注)。
(注)7 月15日,由十七名会员组成的全德经济委员会中德国最大的工业家是
:克虏伯、西门子、包许,蒂森、伏格勒和大银行家施罗德、莱因哈特,芬克。国
家“社会主义”以奇怪的方式得到了实现。纳粹纲领第十七条讲到,用没收不给赔
偿的方法进行土改,但是自1928年以来几乎不再谈论这件事。
所有这些空谈使希特勒深为不安。重新恢复制度那是容易的。但是罗姆叫他伤
透脑筋。希特勒自信可以担任冲锋队的最高首脑。但它的最高长官罗姆已经把它变
为自己的私人军队。冲锋队是强有力的,甚至比德国陆军还要强大。因此必须把注
定吞噬希特勒和他的忠诚者的革命扼杀在萌芽之中。七月一日,希特勒在赖兴哈尔
浴场召集冲锋队队长并且预告说,不会有第二次革命。七月六日,希特勒向各行政
区长官说了同样的话。想把经济推向另一方向的这些行政区长官只不过是“阴险思
想的带菌者”,因而在他们还来给国家和民族造成危险之前,必须使他们无能为力。
同时要求这些长官注意,不要让党组织采取任何经济措施;经济一事先生由德
国经济部负责。七月十一日那天,弗立克宣布,德国革命已经胜利结束,现在进入
‘发展阶段”。
罗姆受到了警告。工业界的一位人士施密特接替德国经济部长休根堡的职务。
这一事实充分说明新指示的重要性。不属于党报的那些大型报纸象《十字报》
和《德意志总汇报》详细地登载了好多篇元首的演说,并且对希特勒把那种“结局”
放到德国革命之后的做法表示欢迎。当时只有这样,要么服从,要么与得到大企业
组织支持的希特勒展开斗争。
然而,罗姆认为这些警告信号可以置之不理,他泰然自若地注视着同希特勒冲
突的可能性。他想象得出这一冲突很可能成为党内的一场争夺战。在党内,希特勒
还没有占优势。如果大批纳粹党人在同希特勒发生意见分歧时担任仲裁人,那么可
以肯定,希特勒不会获胜。
但是罗姆似乎忽视了一种力量:希姆莱指挥的那支双重军队。党卫队那时建立
了一个可怕的警卫团。它在数量上虽然大大落后于冲锋队,但在一九三四年初,它
至少也有二十万人,而且由他们组成的八十五个团又是精锐兵团,在战斗力方面远
远超过冲锋队。
此外,罗姆没有考虑到希姆莱的那支隐蔽的军队——盖世太保。他相信他的实
力,因此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渴望在希特勒第一个内阁里得到国防部长的职务,
这是事实。他竭力想得到这个职务,但是得心应手的唯一手段就是要建立一支他所
梦寐以求的军队,一支传统的国民军,一支由具有政治素质的士兵组成的军队,它
将统治这个国家。
为了获得这个职务,他应元首的召见从波利维亚归来。他不甘心一个名叫瓦尔
纳·勃洛姆堡的将军占去“他的”位置。
他把冲锋队的大本营建立在慕尼黑。每当他来到柏林总是下榻在夏洛滕堡的
“法扎嫩饭店”,在那里接待一些或多或少公开批评希特勒政策的人的时候,他不
采取任何谨慎的措施。他也邀请这些志同道合者到他经常去用餐的莱比锡大街上的
肯平斯基饭店进餐。每个人可以在那儿畅所欲言。罗姆定出调子:“阿道夫卑鄙下
流。他出卖了我们大家。而且仍和反动派打交道,他的老同事坏透丁。那时候他把
这些东普鲁士的将军争取过来。现在,这些人成了他可信任的人。阿道夫在我这里
学习过。他所知道的军事知识都是从我这儿学到的。尽管如此,他仍是一个普普通
通的人,一个‘艺术家’,一个胡思乱想者。他想让我安静些。如今他想最好呆在
山上发号施令,而把我们这些人遗弃在一旁,不让发挥作用(注)。”
(注)引自赫尔曼·劳希宁的著作。
罗姆很恼火,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夺走他的胜利果实。
希特勒本来想通过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一日有关党和国家一体化的法令任命罗姆
为不管部部长,以此满足他对权力和荣誉的渴望。然而,就在同一天,罗姆发现有
人把同样的嘉奖令授给了元首在党部的副代表鲁道夫·赫斯。
一九三四年初,罗姆采取了公开敌视的态度。盖世太保对他进行严密的监视,
发现他同许多右翼政党的反对者保持接触。几乎每天有报告向希特勒指出,罗姆在
批评他。
这些报告使他产生不安的感觉。罗姆是希姆莱和戈林的头号敌人。他的言行受
到严格的“审查”。甚至连冲锋队也受到监视。冲锋队队员生性好酒,在街上高唱
下流和粗鲁的歌曲,来粗暴地诋毁教会和霍亨佐伦王室。他们的这种行为使希特勒
很担忧。因此,他很生气。他竭尽全力要使人相信,纳粹党人是尊重公共设施和宗
教的。再说那位年迈的元帅显然要保持对霍亨佐伦王室的一切尊敬。
罗姆对这些责备置若罔闻,依然同社会上的小青年一起沉湎于花天酒地的生活。
他那车轮战式的宣传经常出洋相,放肆行为全城闻名。他的“心腹”着手干一
些臭名昭著的肮脏交易。例如从前当过面包师学徒的卡尔·恩斯特,从电梯驾驶员
上升到服务员,最后为了报答他干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而被任命为柏林冲锋队队长。
他曾经把公家募捐来的钱任意挥霍在大吃大喝上。有人小心谨慎地把这一切报告了
希特勒。对此,戈林感到十分高兴;罗姆揶揄他骄矜作态,针对他以艺术保护人自
诩,与他开了个毫不留情的玩笑。因此,戈林就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进行报复。然而,
这一切不足以促使希特勒作出抉择。希特勒对公开反对罗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他也许对罗姆还有点感激之情,因为罗姆为他做过事;希特勒有—·种见不得人
的自卑感和留在这个前上等兵记忆中的对罗姆上尉的敬意,所以,尽管有盖世太保
的报告,但这一切还是阻碍着他把罗姆交付给他的敌人。
一九三四年初,一个威胁性的紧急信号使罗姆陷入危险境地。希特勒知道,军
队是敌视新政权的。他曾经抚慰过工业家和容克地主,现在他想来抚慰陆军并且愿
意把冲锋队的指挥权交给陆军。但是军人们认为,这是一件危险的礼物。他们并不
怀疑,罗姆的那些“街头顽童”(注)将会打入到陆军的守旧分子中去。
(注)指罗姆手下的冲锋队员。——译者。
希特勒凭经验得知,一个政体没有武装力量今后是不会太平的。在反对党中,
除了一个机构以外他攻击了共和国的一切机构;他已经停止对军队的煽动。正象共
和国同军队进行讨价还价那样,希特勒也想同他们进行较量。政体更替的唯一牺牲
晶是同施莱彻尔保持友好关系的陆军总司令冯·哈麦施坦因将军,他于一九三四年
一月辞职。同年二月份,他的职务由一位观点接近兴登堡的传统主义的将军瓦尔纳·
冯·弗立契男爵接替。这种良好意愿的表示在军官中赢得了信任,而国防部长勃洛
姆堡偶尔也故作姿态,表示信任。
希特勒压制将军们使用新的国家原则。自发形成的第三帝国种族原则早在一九
三三年四月七日就运用于国家官员中。犹太籍的国家公务人员或者他们中的“混血
儿”无疑被开除公职。军队里情况同样如此。但是用于他们的有关法令还要推迟到
一九三四年五月三十一日。可以预料到,这将牵涉到许多军官,因为不少德国贵族
家庭都是靠犹太籍祖母光耀门楣的。所以军队在“清洗”时进行得极其冷淡。这次
清洗的人数在陆军中有五名军官、两名候补军官、三十一名军士和士兵;在海军中
有两名军官、四名候补军官,五名下级军官和水兵。
军队的清洗工作进展迅速。阻碍它完成任务的障碍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叫
罗姆。那时,此人深感不安。由于希特勒和军队相互接近,相互勾通,他不得不请
求党内社会主义的派系给予帮助,同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以示反驳。一九三四
年四月十八日,他在宣传部对外国报界的代表发表讲话,并且不厌其烦地作出保证
:“我们所进行的革命不是民族革命,而是一场国家社会主义的革命。我们甚至着
重强调最后一个字:“社会主义’。”罗姆的第一个助手是他在西里西亚的副手
埃德蒙·海因斯分队长,五月底此人在那里说道:“我们承担了革命者的义务。我
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德国革命一天不完成,我们就一天不会安静下来。” 但
是盖世太保保持着警惕,按时向元首汇报。严重的局势一触即发。四月初,春季演
习前夕,希特勒在基尔登上装甲舰“德国”号的甲板与那里的勃洛姆堡会晤。勃洛
姆堡乘此机会要求干掉罗姆,取缔冲锋队参谋部。为了一劳永逸地争取到这些将军,
希特勒同意作出任何牺牲。这只是一种假设。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即干掉罗
姆的想法当时在希特勒的头脑里已经迅速增长。尽管希特勒受到将军们、戈林,赫
斯和党组织以及希姆莱和他的盖世太保的压力,但在作出决策之前还是犹疑不决,
经过长期的思想动摇之后突然作出了考虑不周的决定,希特勒把这项决定称为“直
觉”而且带有他“天才”的痕迹。
盖世太保史
第六章 盖世太保清除罗姆
一九三四年六月,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希特勒于六月十四日应墨索里尼的
邀请携带少数随从飞往威尼斯。他在那里受到外长康斯坦丁·冯·牛赖特男爵和德
国驻罗马大使乌里希·冯·哈塞尔的欢迎。墨索里尼由他的外长和女婿齐亚诺伯爵
以及国务秘书富尔维奥·苏维希和意大利驻柏林大使切鲁蒂陪同前往拜会希特勒。
这是两个独裁者的第一次会晤。墨索里尼把这个人看作是他的学生,与他打交道时
无拘无束。希特勒对他这次旅行所得的微不足道的结果感到失望。这样后果非同小
可的事件眼看就要发生了。
六月十七日,前总理、现任副总理的弗朗兹·冯·巴本对马尔堡的大学生们发
表讲话。大家本来希望听听无关紧要的演说,但是巴本却把一颗重磅炸弹实实在在
地投进了讲堂。
尽管希特勒在讲话中向罗姆及其部下指出不会有第二次革命,尽管他向经济界
的巨头们作过公开的安全保证,但是保守分子还是对走极端的纳粹分子和冲锋队向
他们发出的威胁感到不安。当时巴本以这些保守分子的名义请求希特勒注意他在马
尔堡的演说,这篇演说要求希特勒不要忘记那些协议,它们曾经给他赢来德国国民
的支持,并使他有可能夺取政权。必须结束对正直的人的诽谤,因为他们始终是善
良的公民和爱国者。必须结束对脑力工作的嘲弄和对宗教的嘲笑。最后他甚至对整
个国家中的一个基础——一党制——提出疑问,并暗示,要重视自由选举,要重新
建立某些政党。
希特勒明白这一警告。那时,资产阶级也跟在将军们的后面要拿罗姆的脑袋。
巴本参加了帝国内阁;他的演说曾得到年迈的元帅总统、财政界和工业界的同意,
而且元帅还拍了电报向他表示祝贺。这位副总理发出了最后通牒。
希特勒完全考虑到它的份量,但是他不能容忍对他的政权进行如此激烈的攻击。
他立即采取反措施,同时,“要求”德国报纸不要发表这篇演说;已经登载演说的
报纸一律没收。
戈林、戈培尔和赫斯在电台广播里用威吓的语言讥讽那些“可笑的小人”和
“发育不健全的人”,这些人蛮横地阻止纳粹党人行使权力。在此期间,纳粹党的
领导与罗姆之间的冲突变得冷酷无情。已开除出德国军官同盟的冲锋队参谋长被送
去休假,说是为了让他治疗“关节炎”。
对马尔堡演说的反击不能恰如其份地用来反对副总理本人。于是盖世太保受委
托拟定报复的目标。正因为他们在巴本周围装置窃听器进行特务活动,所以很容易
确证演说词的真正作者是一位年青作家。他是律师埃德加。荣格博士,是“保守革
命”和自由知识分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