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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盖世太保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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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三七年在慕尼黑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保安警察必须抵制国家敌人的各
种企图,并把以下这些人看作国家的敌人:1 .因肉体或道德的堕落站在国民的对
立面的人,他们为了自身利益去损害那些为保护公共利益而采取的措施。
    刑事警察将对这些罪人采取行动。
    2 .受纳粹德国人民的政敌的委托去破坏德国统一和毁灭国家政权的人。这些
侵略者将由盖世太保处置。
    从那时起,政治警察和刑事警察成为希姆莱的光荣,它们对繁荣纳粹政体共同
起着作用。
    海德里希把盖世太保的领导权交给他的助手海因里希·缪勒,实际上他从一九
三五年以来就担任盖世太保的领导。此外,他把刑事警察的领导权交给那个老行家
阿图尔·奈比,使他又回到了他原来干的那个行当。
    就保安处而言,它仍然是脱离行政机关的一个党组织,所以已经担任“保安警
察兼保安处首脑”的海德里希把它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将军们似乎对纳粹党在国家内部的新挺进并无反应。
    他们可能没有觉察到希姆莱权力范围内新部署的意义。但是他们很快会有机会
相信这些措施是多么厉害。   
   盖世太保史        
      第一章 盖世太保敢于打入军队
    一九三六年六月,将军们对希姆莱加强警察力量一事掉以轻心,当时希特勒把
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对法国采取紧急军事措施上。
    在希姆莱担任全德警察首脑前一个月,希特勒突然声明废除洛迦诺公约,占领
非军事区莱因兰。在牛赖特向法国、英国、意大利大使和比利时代办递交洛迦诺公
约文本的正式通知书时,德国部队正在向科布伦茨公路挺进。大约有二万名德军于
五月七日清晨越过莱因河,开进德国军团自一九一八年以来再也没有留神过的旧驻
地,居民们兴高采烈地表示欢迎。正象牛赖特所说的那样,这支“象征性的部队”
在晚上集结了十三个营的步兵和炮兵。巴黎和伦敦感到吃惊。有人在巴黎说,他们
要在军事上进行反击并重新夺回萨尔布吕肯。部长们一致赞成。但是甘末林拒绝在
事先不进行总动员的情况下进军。所以大家只得停留在外交的抗议上。一旦洛迦诺
公约的签字国采取军事上的反措施,勃洛姆堡对此该作出何种军事反应,他明确地保
留决定权。考虑到双方力量的悬殊,德国部队不得不再次撤回。军事上的反击可能
会严重地损害希特勒的威望,因此一九三六年五月七日这个日子应该登记在错过机
会的记事单上。
    一九三六年德国走上了战争的道路。财政经济政策中的各项规定都是为把德国
引向战争经济这一目的。当时科研工作开始着眼于对代用品进行科学研究,这成了
法国幽默家和喜剧演员的笑柄,法国人也取笑它。没有料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
只好暂且满足那种兵营式的伙食。戈林在一九三六年五月十二日说:“如果我们明
天有战争,我们不得不用代用品进行自助。到了那个时候,金钱将不起作用。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必须有所准备,在和平中为此创造前提。”他在
五月二十七日又说:“一切措施要从有把握地进行战争这一立场来考虑。”
    秋天,公布了第二个四年计划,戈林被任命为帝国委员。该计划的目的是要为
德国扩充军备搞到所需的外汇。工业强调要加速生产。一个新的工业企业“赫尔曼·
戈林帝国工厂”建立起来,这是一家从五百万资本上升到四亿资本的公司。该企业
的任务是开采非金属的矿石,不久发展成为一家巨大的、拥有七十万工人的煤铁托
拉斯,它是道道地地为战争服务的。
    经济部的两个部门受军事管制:勒贝将军负责原材料的供应,汉内克将军负责
电力、铁和煤的供应。
    军人对这个措施的意义是一清二楚的:战争——它意味着一国的威力——正在
孕育。他们心中滋长的这种优越感弄得他们茫然无知,以致觉察不到希姆莱组织的
完善性,也注意不到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办公室里的人士正在暗中编织着他们的情
报网。盖世太保的新首脑海因里希·缪勒用老官员的那种非凡的精确性通过党来做
最后的驯服军队的工作。
    希特勒尽管作了保证,但他从未解除对军官们的根深蒂固的怀疑。这位前上等
兵的自卑感是有其根源的,每当他站在军官面前,他就会本能地做出一副下级对上
级的那种姿势。后来,他对这些上校、将军已习惯,他当时认为,他们全是些讨厌
的请求者,总把他们看作陌生人。
    他用鄙视的口气把一些愿意为旧德国承担责任,但又遭到失败的人称为“上等
人”。这个曾经中过煤气毒的老兵或许还在怨恨这些将军,因为他们完全从长远的
角度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壕中的密集炮火,而且他们把人的生命当作“儿戏”。
罗姆关于“人民军队”的理论在这里影响着他。
    戈林周围的人同希特勒一样对陆军军官团时刻存有戒心。希特勒深信有必要把
军队置于铁的纪律之下,否则他就有遭到军队群起而攻之的危险。他对军队“改信”
纳粹主义是不抱任何幻想的。他说,“我的陆军是反动的,我的海军是信仰基督教
的,而我的空军则是纳粹主义的。”戈林借助于党提供的新干部一手建立了空军,
而陆军的君主政体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他们堂而皇之地庆祝皇帝的生日。
    希特勒深信,他的军事天才胜过军事院校所教的一切技术、战术和战略课程,
并认为有必要掌握军队的领导权,以便能迫使受惊吓的参谋总部接受他的计划,盖
世太保的主人希姆莱和海德里希鼓励他把留在他们身边的唯一敌人干掉。对于他们
来说,只有当他们成功地剥夺陆军的最高领导权,才算获得彻底的胜利。为此,希
姆莱于一九三五年开始设计他的那部装备精良的机器。他把矛头指向国防军的最高
负责人,战争部长瓦尔纳·冯·勃洛姆堡大元帅和陆军总司令弗立契男爵上将。为
了清除这两个党卫队的对手,盖世太保采取各种手段来败坏他们的名声。         海德里希指定盖世太保的头头缪勒,一个无聊的行政人员处理技术方面的工作。
缪勒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干部”只是为了他的各种证件、统计表格和报告才活着
的。他生活在尽是笔记、组织图表和规章的这一世界里感到孤苦伶仃。他最关心的
是提升。他对生活中的卑鄙检举,匿名信和秘密处死一概漠不关心。对他来说,这
种恐怖完全只是抽象的东西,不管以报告的形式,还是以评论的形式统统变为这部
行政机器所需要的饲料。
    海因里希·缪勒是巴伐利亚人,长着一个农民模样的四方脑袋瓜。他身材矮小,
有点粗笨,走起路来脚步很重,摇摇摆摆,一看就知道他出身于农村。他聪明不足,
固执有余。他在学校里刻苦求学只是为了做官,这是一门在农村特别会引起妒忌的
职业,因为他表现出了老年人的镇静和自信。他做到了这一点,是因为他被接受进
入巴伐利亚国家警察局。在慕尼黑,他的盲目服从性和熟练的专业知识引起了希姆
莱的关注。缪勒同所有政治警官一样一直到一九三二年还在反对纳粹分子。不过希
姆莱对这一点倒是无所谓的,他深信,缪勒在新主人手下会发挥同样的工作热情。
    事实上,缪勒为了忘记他过去的工作,克服某些有影响的党员不断使他感受到
的那种敌对关系,现在工作更为卖力。尽管他千方百计来证明自己是绝对服从纳粹
政权的忠实仆人,但是他的入党申请报告写了六年还是遭到拒绝;直到一九三九年
提升为党卫队大队长,他才成为纳粹党党员。于是国家的主要镇压工具(盖世太保)
荒谬地操纵在一个非正统的纳粹党员的手里。事实上,民众法庭对他的判断有两种
完全不同的原因:缪勒同对手存在着敌对关系,他的主子们估计到,他为了反对阻
碍他入党的人将会特别热情地工作。
    这样估计非常正确。缪勒诚心诚意地要对他的过去表示忏悔,而且现在有人允
许他真心实意地去改信纳粹主义的信条,但并不是出于思想上的认识,也不是出于
什么热情。在他身上找刁;到这两种痕迹。前凸的额头下面,是一张冷酷、干巴、
单调的脸膛,两片薄薄的、冰冷的嘴唇当中咧开,从一双褐色的小眼睛里透射出来
的目光(由于眼皮沉重,眼睛经常模糊不清)凝视着对方。他把后脑勺的头发剃得
光光的,脑门前只留一束短头发,中间向两边分开。这种发型在过去民族主义人士
中曾经风靡一时。他有一双宽阔、有力、粗大的农民的手。他的敌人说,这是一双
卡住人家脖子的手。
    缪勒是一个真正的暴力迷。他执行主子命令时百依百顺,甚至往往主动地超出
范围。他仇恨精神和才智的一切东西,这同崇拜有关,是互相影响的。有一天,他
对施伦堡说,我们应当把知识分子关进一座煤矿里,然后把它炸掉。
    正象每一个以后改变信仰的人那样,缪勒一直担心自己会被人疏忽或者以弱者
出现。这种精神状态迫使他经常同冲锋队发生争吵。他对冲锋队怀有某种仇恨,因
为他怀疑纳粹党之所以找他的麻烦都是由于冲锋队从中作梗。事实上,冲锋队是一
个竞争部门,他作为一个旧职业的政治警官,看不起这部门里的人,说他们不过是
一些“业余爱好者”。
    他的专业知识使他得到了希姆莱的尊重。直至末日来临的那一天,希姆莱还很
信任他。而且当一些部门从城市撤退的时候,希姆莱仍嘱咐他留在柏林。这样高的
嘉奖在海德里希权力范围的等级制度里是很突出的,它使缪勒得到一个能独当一面
的特权地位,同时通过盖世太保的改组他的地位进一步得到巩固。
    为了讨好海德里希,缪勒专心致志地研究每一项最细小的工作,暗中监视自己
的同志,并且帮助他的主子清除一些不称心的人。他参加由希姆莱想出来的一切勾
当,接受一些最“棘手的”任务。干这一切需要有一个心甘情愿的人,一个象他那
样不感到厌恶的人。他的第一个拿手好戏,甚至可以说他的杰作就是勃洛姆堡一弗
立契双重事件旷一九三三年春,对德国武装部队发布命令的大权掌握在三个人手里
:战争部长瓦尔纳·冯·勃洛姆堡大元帅,陆军总司令瓦尔纳·冯·弗立契男爵上
将、陆军参谋总长路德维希·贝克上将。这三位人物是具有传统主义思想的军官,
在德国受到全军的爱戴和尊敬。即使有时候也有人严厉地批评过勃洛姆堡,因为他
向纳粹分子“妥协”。虽然他压根儿不是第一个同情纳粹运动的人,但他却是将军
中间首先同情纳粹分子的人。一九三一年,当中间派和右派的政党还在反抗纳粹党
人的袭击的时候,他遇到了希特勒,而且掩饰不住他对希特勒的那种钦佩心情。当
时勃洛姆堡是东普鲁士第一军区司令。他的参谋长是瓦尔特·冯·莱希瑙上校。此
人的叔叔,前大使冯·莱希瑙是希特勒的狂热的崇拜者。他的政治信仰影响了侄子。
勃洛姆堡很有才华,但是意志不坚,易受影响。在德国军队和红色军队之间存在某
种合作的那个时代,他自己承认,已经是个“差不多的布尔什维克”了。在莱希瑙
的影响下,他同样轻易地成为纳粹党人。他以战争部长的身份建立了一个联络点,
目的是要同国家和党一起讨论武装部队的问题。这个机构在同陆军参谋总部打交道
的时候给他带来很大的困难,有人责备他对党太唯命是从了。
    勃洛姆堡对重新占领莱因兰起着重要的作用,他直接同党的首脑一起共同起草
该计划。为此,希特勒在进军以后提升他为大元帅,同时感谢勃洛姆堡在“粉碎罗
姆政变”
    的日子里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顺从性,因为他容忍别人去杀害他的两个同事施莱
彻尔和勃莱多夫,继而又向希特勒作了效忠宣誓。
    尽管如此,勃洛姆堡在有些军人中间仍然享有一定的威望。埃哈德·米尔契大
元帅在纽伦堡说,勃洛姆堡经常反对希特勒,而希特勒尊敬他,倾听他的话。他是
唯一的老兵,他才华横溢,因而能把军事问题和政治问题两者结合在一起。
    当伦斯德在纽伦堡以同事的名义对勃洛姆堡提意见时,他确实明显地减少了对
这位陆军元帅的批评。他们总觉得,勃洛姆堡有点儿陌生。他仿佛飘浮在其他的星
球上,有一点神通者的模样,其实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勃洛姆堡自己招惹得来的“橡皮狮”绰号在那些谴责他的同志们的眼里真是恰
到好处。    看来勃洛姆堡不是或者不仅仅是由于个人原因而被迫辞职的,他的职
位同纳粹的“元首原则”有矛盾。旧的普鲁士德国军队的领导传统不能与元首原则
协调一致,因为这种领导传统的核心是要让一个参谋总长有权使他的观点发挥效力,
并使它同他的司令的观点相一致。正象阿尔弗雷德·凯塞林证实的那样,这种共同
负责制在战争期间的部队里并没有实施,原因正是那种从上到下起作用的“元首原
则”。
    一般说来,希特勒不会容忍讨论他的命令,哪怕提出一点儿异议也不容忍。但
是他也不得不考虑到这样一种可能性——即使是极小的可能性——(希姆莱利用这
“点并支持他)将军们一方面对他狂妄启大的计划感到吃惊;另一方面准备对该政
权发动一次政变,必要时依靠外国政治上的支持。甚至到处散播关于同法国大元帅
甘末林的秘密接触。
    一九三七年六月二十四日,勃洛姆堡作了一篇关于国际形势的报告,它可以向
希特勒一手策划侵略政策的敌人提供论证。报告中这么说,一般的政治形势证实了
一种假设,即德国不必去考虑来自任何方面的进攻。除了明显缺乏这样一个愿望之
外,没有一个国家,尤其俄国要准备打仗。
    希特勒不喜欢这些与他计划格格不入的论述。不过他思想上早有准备,容忍希
姆莱和盖世太保在战胜将军们之后继续搞阴谋诡计。
    一九三八年初发生了一起双重性的阴谋案件,这种卑鄙行为遭到人们的冷嘲热
讽。希姆莱之流首次使用新技术来消灭重要的扰乱者——这种方法既不会象过去由
于暴力而造成流血事件时引起的骚动,又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
    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二日的那次表演几乎象维也纳歌剧中的一首歌曲刊登在德国
报纸中的消息栏里,说什么战争部长勃洛姆堡大元帅和埃娃·格鲁恩秘密地结了婚,
证婚人是阿道夫·希特勒和赫尔曼·戈林。奇怪的是报纸对此既不登照片,又不进
行报道,这一定会在熟悉勃洛姆堡的上层人物中间引起惊讶。
    众所周知,勃洛姆堡是个鳏夫,而且是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的父亲,他的最小
的女儿嫁给了战争部国防局局长威廉·凯特尔的儿子。相反,有关勃洛姆堡的第二
次婚姻大家只知道这位年轻妇女的性格很朴实,与纳粹的宣传完全吻合。坐在柜台
后面和办公室里面的柏林姑娘感到十分高兴,一个来自民间的女孩子竟然占有了一
位真正的大元帅。
    然而这些浪漫的梦想很快就破灭了。婚后还不到一星期,奇怪的谣言就不胫而
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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