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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中国教父 作者:西尔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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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人态度十分强硬,对陆京士等人提出的要求根本不予理睬,并宣布法租界实行戒严,加派铁甲车巡逻,同时继续逮捕领导罢工的工人。这些领导人跑到华界,警察局也同样逮捕他们。

  工潮一直坚持到8月中旬,由于法租界水电供应一天比一天紧张,电车交通断绝,垃圾堆得到处都是,法国当局只好找到陆京士:“我们愿意给工人增加工资,每人每月24元。但是,那领导罢工和带头闹事的40人要全部开除。”

  杜月笙听到这一消息,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该死的法国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上海滩上还有我们这些中国人。京士,去和那些工会头头说,立刻复工。”

  “那被开除的40名工人怎么办?”

  “这帮刺头,开除得好!不然,他们就会认为在上海滩上他们是老大了。就按法国人的意思办。”

  陆京士嘴一歪,“不行啊,杜先生,这40人都是头头和积极分子,一听说开除,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叫工人复工的。”

  杜月笙想了想,“好吧,你去对那40个人说,让他们一定要同意复工。至于工作,我负责安排他们到工会中去,工资归我支付。”

  罢工的工人终于同意复工。

  在签字的时候,却又掀起了一些波澜。

  工人代表说:“复工前,请先释放被捕的45名工人。”

  法国人说:“这些家伙全是一帮捣乱分子,这时候放他们出来,无异于放虎归山。你们先复工,复工过后我们视情况再定。”

  “不行。一定得复工之前放!”

  “不行,只有复工后视情况再走。”

  双方从早上争到中午,没争出所以然,结果,字未签成。

  下午,杜月笙亲自驱车找到工会的头头,说:“不是都谈好了吗?怎么不签字呢?”

  “杜先生,我们有45个弟兄在罢工期间被他们抓进去了,我们要求先放出来,但法国人却硬要复工以后视情况再定。”

  “那也没什么,他们还能不放人?”

  “法国人什么干不出?有这几十个人关在里面,复工后,他们就会要挟我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再说,这几十个兄弟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才被他们抓进去的,现在我们工资加了,但我们怎么能忍心看他们还在受苦呢?”

  杜月笙频频点头:“好,好,有情有义。我这就去找甘格霖总领事和费沃礼总监,让他们放人。”

  来到总领事馆,见到甘格霖和费沃礼,杜月笙说:“我是来要求放人的。”

  甘格林说:“你能保证这些人出去后能老老实实?”

  费沃利说:“我们让他们吃了许多苦头,他们会继续煽动工人罢工来报复我们的。”

  “这件事,我想是没关系的,既然大部分人都同意复工了,他们这几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再说,还有我呢。”

  “杜先生,你能保证他们出来后会老老实实?”

  “我完全能够保证。如果他们出来后再闹事,我愿意赔偿双倍的损失。”

  法国人立刻同意放人。

  第二天,罢工的工人全部复工。

  不过,法方要开除的那40个人,杜月笙垫了两个月的工资,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些人不服,纷纷到杜公馆说理,万墨林说:“杜先生说给你们发工资,不是已经发了吗?”

  “只发两个月,现在为什么不发了?”

  “杜先生又没说要一直发下去,发两个月就不错了。你们整日不上工,总不能让杜先生一直养着你们吧?”

  杜月笙十三岁时就明白,自己将来肯定能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的。








旧中国教父第三章






第三章

  那一年,他从姐姐家偷了十五枚铜板,钻进浦东一个赌棚里押宝。那天他手气特好,旗开得胜,三次一押便赢得了七十五枚铜板。在他的一生中,这是第一次了不起的大胜利。他拿出三十枚铜板,在当地一家不算太小的饭馆里要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狂饮豪嚼之际,杜月笙的幼小的心灵里有了一大发现:“一本”可以“万利”,若是手段高明,整日坐着不动,照样可以日进金,夜过银。他看了看饭馆里那些如他一样狂饮的人想:这里面如此阔绰的人肯定都是发了外财的,我应该也像他们一样,发外财。

  酒足饭饱后,杜月笙又赶回了赌场。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一会他的手气一下又变坏了。几次押下次,不但赢来的四十五枚铜板输掉了,连原来的十五枚本钱也统统付之东流。

  押宝的人依旧吆三喝四,赌徒们依旧眼睁的溜圆盯着宝盒子,谁也没有再去注意他这个矮小的少年。他挤在赌场的人缝中,睁着明亮的双眼看着钱从人们的手中进进出出。直到日上东山,他才垂头丧气地出门。

  在疏郎的原野上,外婆正在呼喊他。那焦急的声音中充满着怜爱,不由令他心头一热,泪流满面。

  他是一个苦孩子。

  1888年 8月22日(清光绪十四年七月十五日) ,他出生在上海浦东高桥镇。这天恰是农历七月十五,旧时称做中元节,传说是鬼的生日。他的父亲便为他取名为“月”。后来飞黄腾达了,他又改名为镛,号月笙。

  他的父亲叫杜文庆,多年在高桥镇的一家茶馆当堂馆。

  杜月笙四岁时,母亲去世;六岁时,父亲也去世。这个孤儿,由外婆收留抚养。他的舅父是个木匠,生活也很艰难。到了七岁那年,外婆可怜他,让舅父把他送进一家私塾读书。

  在私塾中,杜月笙倒也聪慧,先生教得很快就能记住。只是他太不愿上进,先生稍不注意,即溜出去玩。

  先生找到他,要教训他。他说:“我已经认识字了,会写自己的名字,能认得钱数,还不行了?”

  先生颇感无奈。半年后,杜月笙即辍学回家。

  以后,他便常常在镇上与流浪儿为伴,在茶馆讨钱,到饭店里舔别人的剩碗底。他自己也没想到,长到十三岁,竟然很从容地偷了姐姐家的钱,大模大样地进赌场了。

  入夜,杜月笙睡在外婆的身边,久久不能入睡。日光从房顶上的缝隙中射进来,一点一点如花瓣一般。赌场里的那些白花花、黄澄澄的钱在他的眼前飞转,自己就这么输了?绝对不能!还得去,和那帮家伙赌,把他们全赌棚里的钱都赢来,把高桥镇上的钱都赢来,把上海滩上的钱都赢来。

  第二日清早,他第一个起来,挎着一只小竹篮在全家人起来之前打回了一篮猪草。外婆、舅父、舅妈全都看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了?太阳的确刚刚升起,但是从东边。

  “我这外孙,将来会成什么样的气候,还真难说呢。”外婆欢天喜地。舅父、舅妈也觉得不错。但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吃完早饭,杜月笙悄悄溜进舅妈的房里,偷走了舅妈的一件夹袄。

  杜月笙拿着夹袄,来到当铺。掌柜的坐在高大的柜台里面,见他进来,一脸冷漠。他双手把夹袄举过头顶,举上柜台。

  掌柜的翻了翻夹袄,“八个铜板”。

  杜月笙也没计较,拿到八个铜板后,匆匆又跑进赌棚。这几次,他的手气更坏,八个铜板押了八次,八次全输了。他不服气,难道今天就这么熊了?

  “这次我押四个铜板。”杜月笙叫了一声,庄家见他每次都有钱付,并不担心他无钱。所以,虽然他没有把钱放到桌面上,庄家也认可了。谁知宝一揭,杜月笙又输了。他转身就跑。

  赌棚里的打手极为气愤,伸手将他抓住了。一巴掌偏下,杜月望顿觉服留金花。

  “日你妈的,就你这样子也敢到老子这里来叫空!”

  “把他衣服扒下来,撵出去,不要耽误时间啦。”

  打手三下五除二,将杜月笙的小褂子、小裤子统统扒了下来。然后,在他的小屁股上重重地偏了一巴掌,滚吧!”

  杜月笙混身赤裸,觉得身上微微有些凉意。

  赌徒们有的看着他说笑了几句,便又都专心致志地埋头去赌了。

  杜月笙不想出门,眼巴巴地看着打手,想讨回一件衣服,打手眼一瞪,“快滚!”

  他磨蹭者,在地上寻找着。他想,此时要是有块破布,或者是一张废纸能遮遮屁股就好了。但地上只有斑斑的痰迹和凌乱的烟屁股。

  杜月笙只好走出门去。

  时刚初秋,外面的阳光很灿烂。杜月笙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阵微风过后,树上的树叶哗哗响。他快走两步,想找两片大树叶遮遮身。但他又停下了。树下又能挡住什么呢?其实,真处在狼狈中,穿衣服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于是,杜月笙停下来,转过身,看了看赌棚,猛地冲上前,扶住自己小鸡已,掀起肚子,对准赌棚的门狠狠地尿了一泡尿。

  “我叫你们将来都跪着叫我爹!”

  尿完尿,杜月笙大摇大摆地回家了。

  正是吃中午饭的时候,舅父一见他光着屁股回来,立刻冲上前,拧住他的耳朵,“你到哪里去了?”

  “你松手,你不松手我死都不说。”

  舅父气不打一处来,把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另一只耳朵上,“我叫你不说!”他两只手同时用力,仿佛要把杜月笙的两个耳朵给撕下来似的。

  杜月笙任凭舅父怎么用劲,始终一声不啃。舅父觉得,外甥的耳朵似乎被他扯大了,他有些害怕,要是真扯掉就麻烦了。

  舅父只好停下手,说:“你舅妈的夹袄哪去了?”

  “当掉了。”

  “钱呢?”

  “输掉了。”

  “你身上的衣服呢?”

  “被赌棚里的人扒去了。”

  “你还有脸来家!”舅父说着挥拳又打来。杜月笙并不闪让,撅着屁股迎上拳头来。舅父气急败坏,飞起一脚,对着他的小屁股踢了下去。杜月笙被踢得向前猛地一栽,晃了几晃,没摔倒。

  他转过身,步伐坚定地走到舅舅面前,转过身,把屁股又伸到了舅父面前。

  舅父看着他那瘦小的屁股,抬起的脚又放下了。“你走吧,我养不起你这尊神”。

  外婆看着这场面,叹气摇头不止。叫他到哪去呢,他还是个孩子,总不能叫他死呀?外婆想了半天,只好央求邻居写了一封信,推荐他到上海十六铺张恒大水果地货行学生意。

  几天后的一个清早,太阳还未升起,外婆牵着外孙的瘦手,拎着只小包袱,颤颤微微地送到八字桥堍。她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塞在小包袱里,再将包袱挂在外孙的左肩上,老泪纵横。

  “孩子,出门在外,你要学乖,眼头要活。外婆不在那,全靠你自己照顾自己啦。”

  杜月笙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他磕了三个响头,手背抹着眼泪,默默地走上船头跳板。可是,他将下唇咬出了血,也没让自己哭出声来,铁钉一样地钉在船上,一动也不动。

  船开了,外婆伫立桥头,在初升的太阳之下手搭凉棚,看那浑浊的黄浦江水载着外孙远去。

  一阵风过,卷得地上的黄叶纷飞。外婆觉得,秋意已经很浓了。








旧中国教父第四章






第四章

  当时,上海租界“开埠”已逾半个世纪。十六铺的小东门,是法租界与中国地界的交接区,从外洋与内地运来的洋货、海货、山货多在这儿集散,洋行、商行、货栈、大小店铺鳞次栉比,这是当时上海最繁华的地方。每天在这儿出入过往的有官,有商,有工人苦力,有成批的白相人。

  于是,另有一些行业也就应运而生。只要你拐进一条弄堂,便可以看到小赌场、大烟馆、公开的或半开门的妓院,也有抽大烟与嫖妓女结合起来的“烟花院”。像老鼠、苍蝇、蚊子、蟑螂出没于垃圾堆一样,这儿成了官、商、流氓地痞以及一切社会渣滓麾集的地方。

  杜月笙从浦东过来,就在这十六铺落脚。他先在“宝大”水果行学生意,因为爱赌博的老毛病不改,半年后,被“停”了生意。他倒也不在意。

  宝大水果行的帐房黄文祥看他可怜,就背着老板把较次的水果批给他,杜月笙脑子很灵,他知道单是这样的水果不会卖出好价钱,他又和协兴街钱庄会馆一带的流氓白相人杭州阿发等结伙,时常在十六铺一带徘徊,看到有水果船开来,就潜登上去,半偷半抢拿了一些水果,一起在大街和茶楼、烟馆、赌场叫卖。

  三年的卖水果生涯, 杜月笙得到了两个外号, 一个是“水果月笙”,一个是“莱阳黎”。

  “水果月笙”是因为他有一桩独特的本领——削水果。他往往站在别人背后,看人家搓麻将或推牌九,嘴里和别人谈笑的时候,飞快地动着手指,一眨眼功夫,均匀地削下一圈圈果皮,粗细深浅如一,一刀到尾不断不折。

  “莱阳梨”是因为他卖水果也很特别,一只烂梨子,经他巧手一削,烂疤一剜,用雪亮的小刀在梨屁股上一戳,直送到对方的鼻子底下,喊:“哎,甜脆喷香的莱阳梨,价钱便宜,尝一个!”不管对方要不要,他是把梨子硬塞到你的嘴里去,叫人不得不买。

  杜月笙虽然为自己有这两手绝活而自豪,可是并不打算靠这种小玩艺儿过日子。在五光十色的上海滩,靠做水果生意赚几个小钱度日,多寒酸!他深信“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句俗语。他当时认为,要发横财,唯有赌博。所以,他常常扔下水果刀,跑到江边的赌摊上掷骰子、押主,后来又进赌棚推牌九,上江边小船上搓麻将。赢了钱,就请那帮瘪三朋友大喝一顿;输了钱,再去偷,去抢,去卖水果。

  后来,杜月笙干脆扔掉水果篓水果刀,领着一帮小瘪三做起“抛顶宫”的勾当来。

  “项宫”是流氓称帽子的黑话;“抛项宫”就是趁行人不备,抢走他头上的帽子。

  在这个行当上,杜月笙又练出了一手好功夫。他跟在一个人后边,到熙熙攘攘的地方上前一挤,对方头上的礼帽便不翼而飞,到了他的手里,接着转身一扬手,那顶帽子就像如今青年人玩的飞碟一般,掠过行人头顶,十分准确地落在十丈远的一个同伙手里。动作的干脆利落堪称一绝。几只“顶宫”到旧货摊上一转手,便有几块银圆进帐,小兄弟几个,可以吃喝几顿了。

  这路“抛项宫”的生意,做到二十岁,也即是1908年3月5日那一天,上海滩哄起了个特大新闻——南京路有轨电车通车。杜月签琢磨着这么个盛典时候,正是捞“顶宫”的好辰光,便约了一个搭档一起去相机行事。

  这路有轨电车是英国商人在1905年成立电车公司时,开始筹建的。花了三年的时间,从现在的西藏路沿着南京路向东铺轨,一直铺到南京东路外滩。

  这一天,杜月笙起早赶到外滩,看到一节车顶周围插满了万国旗、可坐二十四个人的车厢,停在轨道上。人们围着这长方形的怪物指指点点,都不敢上去坐一坐,那是因为当时人们传说:“电车电车,车上有电,乘了触电,一电完蛋。”为了辟谣,英国商人想了个花招,在通车典礼时,特邀几个洋人与中国著名买办、海上闻人等来乘坐“首次车”,以示乘电车毫无危险之意。那天应邀的大买办、海上闻人有巨富朱葆三,银行买办、上海首届一指的绅商虞洽卿,英美烟草人公司买办、出名的“光棍”郑伯昭等几个头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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