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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旧中国教父 作者:西尔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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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秀扔给杜月笙的那张“香槟票”,正是这一年十月第三个星期六举行的大赛。报纸上正在大做广告,爱热闹的上海人,都准备入场观览一番。这又是情人约会、流氓盯梢、扒手扒窃的好时机好去处。在被窝里,杜月笙把那张“香槟票”的开赛日期看了几遍,记在心里,然后双手奉还给金秀,笑笑说:

  “我有数了。过几日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你大有长劲了,你要真谢我,就还到这里来,我在这等你。”金秀双手搂着杜月笙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

  两天后,那个星期六终天来到了。

  下午一时左右,跑马厅门口,一辆辆鸣鸣叫着的小汽车。来到门口停住,车门一开,下来几个男女,车子嘀嘀一声,冒几股黑烟开走了。进场的人越来越多,沈素娥坐着黄包车也来了。她今天穿了件黑线绒的旗袍,扁脸上漾出喜气。她刚下车,一个长衫礼帽的中年人立即迎上前去:

  “素妹,我已等了你半个多钟点了!”

  沈素娥嫣然一笑,挽起中年人的胳膊随着人群进了大门。在他们的后边,大约离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个穿短裆衣衫的青年人跟了进去。

  “到上海来,不看看跑马,等于自来一趟。”进门以后,短裆打扮的人听沈素娥依傍着中年人,轻轻地说。

  “是啊,这趟来上海,大开眼界。”中年人兴奋说,并加紧了脚步,“哟,找个好位子。”

  跑马厅像个椭圆形的城,东西长,南北狭窄,四周的看台似城墙。不过是斜坡形的。一级一级往上升的是木凳子。他们两人找了转角地方的第三级坐下,那短裆打扮的也便挨在他们的背后的第四级坐下。那由“城墙”围住的场地便是驰道。用短栅栏分成外档和内档。驰道上几个穿号衣的人在清除纸屑。

  “素妹,我原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现在我死了也心甘情愿罗。”

  “胡说,青天白日下红日白牙的说这不吉利的话。”沈素娥斜了中年人一眼,凑在那男人的耳朵边,说“表哥,想法子在上海开爿小店吧,我们时常好见面。开店本钱包在我身上……”

  “钉铃铃”一阵响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场内嘈杂嗡嗡营营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像是什么地方的缸瓷店倒坍了似的,一阵军乐声奏起,应着节拍走出七八个骑师,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号农,在起点上,向全场观众鞠躬致谢,而后牵出自己的坐骑——高头大马,向下彩的主人亮相后,再将马牵回栏内。

  “这儿不好,咱们换个地方吧!”沈素娥用胳膊肘捣捣表哥,自己站起来就走。中年男子跟着她走下看台,穿过不少看客,七拐八弯地来到南看台,找了位子坐下。

  “素妹,你跑得这么快做什么?”中年男人用手帕擦着汗。

  “刚才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个瘪三,真讨厌。鬼头鬼脑的,他那只狗头,差不多扑到我们俩肩膀上了,鼻子里呼出阵阵腐臭气,熏得我够呛。我可受不了。”沈素娥从手提包里取出小镜子照看,然后用一方绣花手绢在额上、两颊处贴了几下,吸掉渗出的细细汗丝。

  “砰!”一声枪响,几万双眼睛盯住那道栅栏门,一下子打开了。八个骑士跳上马背,八匹骏马跃出来,风驰电掣般地绕场驰骋起来,先是循内档跑,三圈后转入外档。在外档驰道上,挖了一丈多宽的壕沟,还设有两米来高的障碍物。

  跑在前头的是6号马,顺利地跃过了沟渠,场内欢声雷动。那些买6号彩的人们,疯狂地呐喊着,有的竟手舞足蹈起来。在热烈的欢呼声中,6号马奔到障碍物前约五六步光景,只见它两只前蹄向上一提,全身腾起,轻轻地飞过了障碍,落下地来。不知怎的,6号马前腿一别,来了个马失前蹄……

  “啊哟!”沈素俄失声惊叫起来,闭上了眼睛倒在表哥的怀里。

  “好!”在他们座位后边的一个喝了个彩。又是一股腐臭味,把前座的沈素娥刺醒了,睁眼一看,驰道上的3号马急忙赶了上去,已超过6号。

  怎么又一股腐臭味?

  沈素娥掏出小镜子,装着擦口红的样子,将镜面往后排一照,“怪呀”,那个鬼头鬼脑的短裆打份家伙,什么时候又在背后冒出来了?“不好,一定是有人盯梢。”沈素娥当机立断,附在表哥耳边说了几句话,离开看台,往出口走去。

  这时,赛马已接近尾声,有许多看客已陆续离场。沈素娥别转头一瞧,“糟了!”这家伙紧紧地跟在后边,离自己只有两步远。她向表哥挤了挤眼,在他背上推了一把,让他先出大门,自己突然站住。那短裆打份的人急忙上前,正好碰到沈素娥的白胖胖的粉嫩臂膀。

  沈素娥勃然大怒,峨眉倒竖,叉开五指,向那短裆人“啪啪”掴了两记耳光。

  在那人眼冒金星,不知所措之时,沈素娥推起表哥钻进了人群。

  到了外面,他们各自登上一辆黄包车,同时对车夫说:“光华旅社。”

  到了光华旅社后,表哥下了车,付了车钱,便和沈素娥一起进入了一间客房。

  这是今天早晨表哥才来订的单间。到上海来与沈素娥相会后,两人感情之火一日甚似一日。那日在公园的树丛里,表哥再也忍不住,把沈素娥的裙子撩起,扒掉裤头,两人在泥地上云雨了一番,以后,就一发不可收。

  沈素娥知道自己是谁,如此的放荡,要是让杜月笙知道了,自己命不足惜,但表哥小命就完了。好想快刀斩乱麻中止这段关系,但一回到杜公馆,整夜见不到杜月笙的身影,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十四岁时就父母双亡,以后就一直在表哥家生活,与表哥情同手足,感情是十分深厚的,但后来因舅妈的唠叨,她跑到了上海,做桂生姐的待女。这一别,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谁能想到,这许多年后又相见了呢?

  那日在公园的树丛里,太阳正当头照着,表哥突然来了情绪,硬是把活给做了,做得那么从容,那么有力,使她一子想起了新婚之时杜月笙恶狠一样扑过来的情景,以至于她幸福地颤抖了很长时间。

  为了能够日日都享受与表哥做活的快乐,她从私房钱中拿出了一部分,交给表哥:

  “你去找中档的旅社,一天换一家。”

  “这干什么?”

  “打一枪要换一个地方,不然他知道了还不要你命。”

  表哥高兴地去做了。与表妹分手十几年了,真想不到她已变得那么丰腴,那么白嫩,那么高贵,比他平日里在街上远远地看见的那些贵妇人要迷人得多。当时他看见那些女人时曾想过,搂着这样白白胖胖的宝贝睡一夜,就是死也值得。现在,有比她们更迷人的表妹,怎么能不高兴呢?

  沈素娥最满意的是表哥有力气做起活来丝毫也没有力不从心的样子。别看是乡下种田的,花头少,但有力量,做的实在,躺在旅馆小屋里的床上,一会功夫就能接连打几个回合。这是杜月笙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进了光华旅社的客房后,两人都迫不及待在扒自己的衣服,在床上滚动起来。

  一个回合下来,沈素娥忧心重重地说:

  “表哥,今天的那家伙可能是盯梢我们的,可能水果月笙这家伙发现什么了。你得赶快离开上海。”

  “不,我要在这里开个小店,没事就把你接到家里来。”

  “不行,你得听我的,一定要走。”

  说着,沈素娥把自己的丰满的大乳房递到表哥嘴边,表哥张嘴含住了那黑黑的乳头,两人又缠在了一起。








旧中国教父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这几天来,杜月笙有点倒运,正应着一句俗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铁逼金秀捅来的消息证实了以后,想不到卢筱嘉卢公子又打电话来,“杜先生,我有个故事,想说给你听。”

  “什么故事?”

  “当然是与杜先生有关的,但不知杜先生愿不愿意听。”

  “怎能不愿意呢?我最喜欢听故事。”

  明媚的春光中,龙华寺的钟声“哨、哨”地响着,进香的人们熙熙攘攘,随着钟声、钹声,和尚们的颂经声,沈素娥与贴身丫环踏进山门。

  在大雄宝殿里,沈素娥在蒲团上跪下,恭恭敬敬地上了一柱香。她的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宝石镶珍珠的项链,在缠绕的香烟中,放光。

  卢筱嘉带着女朋友小木兰此时正好进来。

  “啊,多美的项链啊!”

  听到赞美,沈素娥回过头来,望了小木兰一眼。

  “原来是她!”卢筱嘉认出了沈素娥。

  “谁?”

  “杜月笙的太太。”

  “这就是杜先生的太太?”小木兰不由他又盯着看了一会。

  沈素娥也发现了卢筱嘉,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忙忙地走了。

  说完这段故事,卢筱嘉说:

  “杜先生,小木兰看见了沈太太脖子上的那串宝石镶珍珠的项链后,喜欢极了,硬吵着要买一串同样的货,可我们跑遍了上海的银楼,都说这是从法国来的进口货,没有现成的,只能照样子打一挂。所以,我想请杜先生无论如何要借一借做个标样。如果贵太太实在难以割爱,让银楼的师傅到府上去看一下式样也行。”

  自从共舞台与黄金荣打了一架后,卢筱嘉便与杜月笙熟悉了,他与小木兰,就是杜月笙牵得线,所以,杜月笙也没多考虑,说:

  “小木兰小姐要是喜欢,我与贱内说一声,送给她得了。”

  “若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可是,就怕杜先生当不了这个家喔。”

  “卢公子这话怎讲?”

  “玩笑一句,杜先生不要介意。”

  到了晚上,杜月笙去了沈素娥的房间。

  他已有几个月没来了,房间里显得有些阴冷。沈素娥见到他,竟然激动起来,话都不会说了。

  “那串宝石镶珍珠的项莲,卢公子想借去照样子打一挂,明天叫人送到前面帐房那去。”

  “什么项链?”

  “就是那天你去龙华寺进香时戴得那挂。在大殿里,卢公子的女朋友小木兰看见了,想要一挂一样的。”

  沈素娥的脸“喇”的一下全白了,她努力镇定了几下,才站稳。

  “那项链……。她支支吾吾起来。

  “那项链怎么啦?”

  “那天从寺里出来,人很多,不知怎么搞的,项链不见了,我们又回去找,也没找到。”

  “就是,我和太太找了一个多小时呢。”在一旁的贴身待女也忙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回来以后,怕你知道会生气,没敢告诉你,再说,我也常常见不到你。”

  杜月笙点点头走了。

  此时,杜月笙才发现事情有些援跷:一是卢筱嘉这个电话,故事有些怪,二是太太的神色不对头,三是她的话是假话。这里面肯定有鬼。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立刻叫来郁咏感,烧了几个烟泡,狠狠地抽了一气。

  过足了德,杜月笙叫来了手下人,把沈素娥的贴身丫头叫了进来。

  “你说,太太的项链哪去了?”

  “她不是对你说过了,那天在龙华寺丢了。”

  “真丢了?”

  “是丢了,我们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找到。”

  “放屁!”杜月笙一拍桌子,“给我拿嘴。”

  有两个壮汉走了上来,大巴掌“噼噼叭叭”地落了下来。不一会,丫头的嘴上鲜血淋淋了。

  杜月笙挥挥手,大汉停下来。

  “你说,那项链到底弄哪去了?”

  “杜先生,那项链的确丢了,你就是打死我也还是丢了。”

  “看来你是真不愿说喽?”

  “我说过了,杜先生。”

  “那好,”杜月笙冲两个大汉晃了一下脑袋,“你们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死力干一晚上,要是日不死她,明早就把她卖到堂子里当婊子去。”

  两个大汉兴高彩烈地走了上来,只听“嘶”的一声,丫头的上衣被撕开了,两个滚圆的乳房小白兔似地展现在三个男人的眼前。

  “我说,杜先生,我说。”丫头跪倒在地上,双手掩住了胸。

  “我真当你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呢。贱货!”杜月笙手一摆,大汉走了出去。

  “说,那项链到底弄哪去了。”

  “被太太送给她的表哥了。”

  “怎么送的?”

  “那天太太去龙华寺进香,是为了和表哥相会。在大雄宝殿的后面,太太从脖子上摘下了项链,送给表哥说留作纪念。”

  情况终于清楚了。杜月笙有了主意,但他没说什么。丫头正要把被扯开的上衣掩上,杜月笙上前,微笑着又把她抖开,用指头敲着那滚圆的乳房说:“这对奶子倒还挺惹人的,有男人摸过吗?”

  丫头摇摇头。

  “你这样的贱货,没男人来玩,你不急吗?”

  说着杜月笙把她拖过来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操起那对乳房来。

  “杜先生,别……”

  “你放乖点,让老子快活快活,不然,我明天照样把你卖到堂子里当婊子!”

  丫头再也不敢动了。杜月笙解开她的裤子,把她按到烟榻上,恶狠狠地发泄了一通。

  等丫头哭丧着脸离去后,杜月笙才背着手,缓缓地踱出来,坐在了一张八仙桌旁。

  徒弟芮庆荣悄悄地过来,凑在师父的耳朵边上,叽咕了几句。

  “饭桶!”杜月笙大发其火,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手指点着芮庆荣额角头摇头叹息,“真是抓鸡不着蚀把米,盯不住稍不说,还赚回了两记巴掌,你怎么会派这样的木头段子去?”

  毕恭毕敬的芮庆荣解释说:“派这人去是因为师母不认得他,不会引起师母的注意。结果还是被发现,跟到跑马厅出口处,又莽莽撞撞地撞在师母的膀子上,吃了两记耳光,眼睛金星直冒,再也找不着那男人的影子了……”

  “嗳,这饭桶知道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杜月笙问。

  “他不知道是师母。”

  “这就好。”

  “不过线还没断。他听到师母对那男的说,明天兆丰公园见……”

  “什么时候?”

  “好像是下午两点钟。”

  杜月笙又站起来,在房内踱起方步来。他的两手背在背后,手指节骨捏得味咋响。咬着牙齿,来来回回地转了几个圈子。最后,他在芮庆荣面前停住,对着徒弟的耳朵,悄悄地吩咐着。芮庆荣不住地点头,而后匆匆地走掉了。

  杜月笙又回到烟榻上,过瘾去了。

  第二天下午,一个身穿长衫,颇有风度的男子,在熙熙攘攘的南京路上由东向西走着。他蓄着一头乌发,厚厚地抹上金刚钻发腊,颇像斯文的知识分子。大约在他后边十多米的地方,一个身穿黑长衫,脚着黑布鞋,戴一副墨镜,理着分头的青年尾随着他。这人尖锐的目光,透过涤蓝色的墨镜,紧紧盯住前边那个颇有风度的男子。汽车、电车、黄包车、人流搅和在一起的南京路走过了,来到静安寺路,这位有风度的男子讨了辆黄包车,对车夫说:

  “兆丰公园南门口。”

  后边盯梢的青年也叫过一辆包黄车,吩咐车夫:

  “跟着前面那辆车。”

  车子过了静安专,转到愚园路,而后在兆丰公园的大铁门口停住。从乌黑的铁门栅栏中望进去,园内花木郁郁葱葱,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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