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中国教父 作者:西尔枭-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边盯梢的青年也叫过一辆包黄车,吩咐车夫:
“跟着前面那辆车。”
车子过了静安专,转到愚园路,而后在兆丰公园的大铁门口停住。从乌黑的铁门栅栏中望进去,园内花木郁郁葱葱,特别是进口处不远的一池秋水,碧绿清澈,在午后的斜阳映照下欷光闪闪。
园内游人稀少。
公园门口不远地方有棵高大的榆树,在秋阳下顶天立地站着,树下有卖香烟、五香豆的小摊子。那有风度的男子站在榆树底下,默默地抽着香烟,眼睛尽向东边的愚园路上看。
“先生,请问您是等沈女土的吧?”盯梢的青年早已摘掉墨镜,很有礼貌地鞠躬,问。
“你是……?”
“啊,我是沈女士派来的。她说见面地点临时改在法国公园,让我来接您。”
说完,他左手一扬,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忽然,一辆黑色汽车不知从哪里开过来,在大树边嘎的一声煞住。车内跳下一个彪形大汉,打开车门。那青年将这男子一推,说了声“请吧”,便把他弄进车里。
车子朝西北方向,着了魔地飞驰而去。
第二天,上海北郊大场地方的乱草中,丢着一具衣衫剥得精光的男尸,挖去了眼珠子,手脚全被斩掉,成了个肉冬瓜。这便是沈素蛾的表哥。
处理掉这个男人以后,杜月笙又叫人把开车送沈素娥去龙华寺的司机的双眼刺瞎,然后终身养着。
最后,杜月笙来到沈素娥的房间,当着沈素娥的面,把贴身丫头的衣服全部撕光,然后按到地上,痛快淋漓地干了整整一上午。
“怎么样?”他干完后起来对沈素娥说,“在上海滩,只要我想,要干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而你既然跟了我,就得由我,找别的男人,你是找死!”
当天下午,沈素娥的贴身丫头还是被卖到了堂子里当了婊子。
沈素娥自己呢?则被撵到早年住的老屋里幽禁了起来。每月五百元生活费外,再加上一盒子福寿膏(鸦片),算是特别优待。
这一幽禁就是十年。直到她的儿子维藩结婚时,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才允许以婆婆的身份出席婚礼。那时,她白发苍苍,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其实,只不过四十有三。此系后话,接下不表。
不动声色而又干脆利落在摘掉了头上的绿帽子以后,杜月笙把二房陈帼英和三房孙佩豪招到大餐厅,问:
“你们知道不道太太搬出公馆的原因?”
两人摇摇头。
“这骚货同别的男人鬼混,我要关她十年禁闭!”
陈帼英、孙佩豪两人面面相觑,吓得不敢做声。尤其孙佩豪,两腿瑟瑟发抖。
杜月笙故意停住了话头,他要看看自己这几句话的威力。当他看到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心惊肉跳的样子,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觉得自己的话已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才从才衫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郑重其事地交给陈帼英:
“帼英,今后家里的事你要多操心。这是银箱的钥匙。”
陈帼英接过了钥匙后,杜月笙对孙佩豪说:
“佩豪,今晚你到帼英屋里睡,你们两个各自都拿出本领来,我要来个单耸开双门!”
此时,杜月笙的脸上现出一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点上一报纸烟,他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我要卢筱嘉先生听电话。”
“我就是啊。”电话里传出了对方的声音。
“啊,卢公子忙啊,我是杜月笙呀…哪里,哪里,这两天正好赶上外地来了客人,得接待一下。你关照的事情,我已和老大说过了,这挂项链在这里,你听听,抛起来声音挺悦耳的。”
“这么心爱贵重的宝物,贵太太肯借吗?”对方的口气有些惊讶!
“那是你卢公子面子大,哪有不惜之理?你看,是我派人送去,还是你与木兰小姐一道来取?”
“我们马上去府上拜访。”
“好,我杜某恭候大驾光临!”
旧中国教父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虽说出了一口恶气,家里的女人们都变得更加规矩了,但杜月笙还是不太满意。沈素娥的事总使他心里别别扭扭的。为此,只要没有事,杜月笙就带上人到处开车子乱转。
有一天,杜月笙来到一家DDS酒吧,这是“吃角子老虎”大王美国人杰克·拉莱所开。上海人将硬币称为角子,旧时市面流通的角子有银制和镍制的,分二角、一角两种。所谓“吃龟子老虎”是一种赌具,它体积不大,外形方正正像只匣子,上面有一个可塞进角号的小孔,下面有大漏斗状的出口。赌徒将一枚龟子塞进小孔,再扳动匣子右方的铁柄开关,匣内的机械装置就转动起来,待停转后,下面的出口处有时会吐出二枚、四枚甚至大批的角子,这时赌徒便赢了。但大多数时出口处一无所有,这时赌徒便输了。由于这种赌具吃进角子后一般都只进不出,似猛虎吞食,故被人们称为“吃龟子老虎。”
“吃角子老虎”本是美国市场上出售糖果的自动售货机,后经改装成为赌具,风靡欧美。将这种赌具运进上海,骗取中国人钱财的,就是杰克·拉莱。
杰克·拉莱在美国时是个无业流氓,曾因使用空头支票诈骗被判刑坐牢。刑满释放后,这个穷极无聊的流氓在美国实在混不下去。他听说中国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便远渡重洋,孤身一人来到上海。
开始杰克·拉莱在一家外国人开的酒巴间当服务员,后来又在大华饭店打杂差,这些工作都相当辛苦,收入也不多。浪荡惯了的杰克·拉莱不堪忍受,便想方设法另谋出路。这时,他看到上海赌风盛行,便想到了家乡的“吃角子老虎”,他在美国时是玩“吃角子老虎”的老手,深知这种赌具对于赌徒来说是十赌九输,而对赌主而言则利市百倍。于是,他回美国偷运来一台“吃角子老虎”,在上街头摆了个小小的赌摊。
当时的上海人,从未见过这种新式机器赌具,出于好奇心.不少人都掏出角子塞进“吃角子老虎”里试试运气,结果大多数有去无回。而杰克一拉莱却每天能从它肚子时捞取几百元钱。他发了一笔小财后,又从美国运来几台“吃角于老虎”,当时中国海关禁止赌具进口。为了瞒过海关稽查,他将机芯拆散混装在行李里,运抵上海后再装配。他这样经常拆拆装装,几年后对机器构造已相当熟悉,便自己投资设厂在上海生产制造,这样,大批的“吃角子老虎”就成群结队地出笼了。
到了三十年代,“吃龟子老虎”已遍布上海,凡舞厅,戏院、咖啡馆、游乐场等公共场所,到处可见,总数达千余名,杰克·拉莱成了“吃角子老虎”大王。当时每台“吃角子老虎”平均每天能获利二百多元,由赌具的所有者和设置场地的主人按比例分成,杰克·拉莱因此暴发,从一个穷流氓变成了腰缠十万美元的富翁,还在上海开了三家颇有气派的DDS酒吧。
坐在豪华气派的酒吧里,杜月笙想,应该向杰克·拉莱学学,也开间赌场,上海这地方各色人等都有,赌场只要办得有自己的特色,那一定会赢得广大赌徒的青睐的。
生意即定,杜月笙便去找黄金荣,张啸林商议,二人听后,拍手赞成。
“上海滩赌场我也进过不少,都不够气派,我们要选一个气派点的房子。”张啸林说。
第二天,三大亨又找来了金庭有、顾嘉棠、范回春,马群生等人在“三鑫公司”的密室里商议了半天后,一致认为开赌场与贩鸦片同样是好买卖,并选定了环境幽静、装饰豪华的福煦路181号洋房作为赌窟。福煦路181号的这幢大洋房,原系汇丰银行买办席鹿空之父所建,后由于席家又住了别的房屋,便闲置,杜月笙一出面,就买了下来。杜月笙看中这幢洋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考虑到赌场的安全问题。“181”号前门是公共租界,后门是法租界,万一公共租界巡捕来捉赌,赌徒可以逃到法租界,如果法租界巡捕来捉赌,赌徒可以逃到公共租界。
“181”号开张之初只是“三鑫公司”同仁俱乐部,须凭会员证入场,后来扩展到会员的家属、亲友都可进去。最后凡有钱愿赌博的都来者不拒。于是,一些闻人财主纷纷前来豪赌。
按照杜月笙具体制定的措施来实施,赌场内的赌博项目,有轮盘、摇宝、麻将、牌九、扑克等。场内供应齐全,服务周到,实行“三白百”。所谓“三白”就是赌徒凡先付二百元买了筹码并已下注开赌后,便可白吃、白喝、白吸。赌场内设有中西餐厅,供应精美菜肴,有酒吧间供应高级名酒,有烟榻供应上等鸦片,这些都任凭赌徒随时享用,不收分文。如果是乘自备汽车来的,赌场还会付给司机四元钱,乘出租汽车来的,车费则由赌场支付,如带保镖侍从来的,每人还发给四元饭钱。
赌场如此大方,其实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以蝇头小利诱骗赌徒的大笔钱财。可笑的是有些爱占小便宜的阔太太,以为到了“181”号便可不花钱地大吃大喝,连司机的工资都可省却,何乐不为。于是乘了自备汽车开进去,买了二百元筹码后,两个小姐妹串通好赌摇宝,一个押大,一个押小,自以为反正输赢都是自己人,岂知赌场早在骰子里灌了铅,能控制骰子的点数,于是摇宝人连开几次三粒骰子同点的“宝子”,不管押大押小,统统被赌场吃进,二百元筹码转眼间就全部输光,自作聪明的太太贪小失大,二百元大洋只换得一顿酒菜和司机四元小费。
太太们的如此遭遇,在“181”号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输,那些一掷千金,以致倾家荡产,赌得丢掉性命的还大有人在。广西有个军阀因武装走私鸦片得了一笔巨款,他将二十万元交给太太带到上海存银行,这位太太到上海后未进银行先人赌场。她先下小注几百元小赌,一会儿就赢了一千多元。她见手气如此好,便放手大赌,结果二十万元巨款输得精光。太太害怕回广西,就在勿用”号烟榻上吞服鸦片自尽。还有一个从外省来上海采购物资的小吏,携带一笔公款一头闯进“181”号想碰碰运气,一夜间居然赢了几千元,小吏兴奋不已,休息片刻又赌,却连赌连输,数万公款化为乌有,他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赌场的人开恩给了他二十元钱买船票回老家。小吏上船后想回到家无法向上司交差,便一头扎进了黄浦江。
为了进一步招揽储客,杜月笙又在赌场的三楼开设了一个土耳其浴室。
这土耳其浴室,有四十位年青貌美的按摩女郎,她们对赌客提供“一条龙”服务,从捶背、捏脚、捶腿,到陪浴、陪睡,全都免费服务。不少赌客在输得精光后,就跑到餐厅里海吃一顿,吃完后便来到土耳其浴室上,搂上一个漂亮的姑娘到池子里泡,很多人就在池子里干了起来。这些姑娘异常辛苦,除要不停地满足这些输得精光的赌徒的发泄之外,还要始终面带微笑为那些在自己身上忙活得精疲力尽的家伙们按摩。等到赌场收场后,那些“工作人员”又会上床搂着她们到池子里去泡,泡得性起后,再上来发泄。
最令按摩女郎们万分痛苦的是,有时候能一下子涌上来上百个输得精光的家伙,他们几个人围住一个女郎,轮番射击,常常一折腾就是几个小时。那年夏天,有个叫桃红的姑娘恰巧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碰上了。从下午五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结果桃红就那么被活活地折腾死了。
在这间“181”号赌场中,杜月笙另外又僻了一个特别的雅静房间,由他自己专门陪一些达官贵人们豪赌,他把这当作拉拢一些军阀,政客的重要手段。
杜月笙的赌术十分高明,在很多场合,都是十赌九赢,在这“181”号的雅静赌室里,他当然更是得心应手。有一次,四川军阀范绍明与杜月笙一起赌,结果一夜输了八十万。这八十万块钱是他从四川带来要购买军火的,因此,他十分沮丧。
但杜月笙接过他递来的八十万支票后,却掏出打火机,打出火苗,将支票烧了。
“不过是玩玩,何必这么认真呢。”杜月笙说。
范绍明感激异常,从此与杜月笙成为莫逆之交。
“ 181” 号开张后,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惹得洪帮三合会的人眼红,他们派人找到杜月笙,说:
“杜先生,我们三合会的弟兄们每日在福煦路上行走,很是辛苦,杜月笙日进斗金,时进斗银,能否一个月给五千元的小意思呢?杜先生放心,有了这份津贴,我们保证赌场平安无事。”
“我要是不给呢?”杜月笙微笑着说。
“那我们就不清楚了。”
“在上海滩,除非我杜月笙不愿意干,只要愿意干,还没有干不成的事。”
“能这样,当然最好不过。”
“好,我等着。”;
其实从赌场开始那天起,杜月笙就派了心腹顾嘉棠率了二十名保镖身藏短枪充当赌场警卫。他们就是连蒋总统介石先生也不害怕,别说是小小的三合会。
三合会的人自认自己在上海滩还是相当有实力的,杜月笙不给面子,当然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四点半,“181”号赌场开张已两个小时,大厅里的人已满了。突然有两个头戴鸭舌帽的人来到门前,往里面扔了几个东西,接着,里面响起了几声“轰轰”的巨响。
“不好了,有人扔炸弹!”
赌客们一窝蜂地往外涌去。一时间,人挤人,人碰入,人踩人,堆在一起推桑不开。
“流氓,你个流氓。”一个漂亮的少妇在人群里骂了起来。原来混乱中有个男人手插进了她的褂子里,摸起了她的乳房。但混乱中,她不清楚到底是谁的手,被挤得紧紧的,又腾不出手来打,所以她骂起来。
但那个家伙是个老手,任凭她骂,手也不拿厂来,并且还用力捏起来。结果那个少妇被捏得直叫。秩序变得更加混乱了。
闹腾有半个多小时,赌客们才全涌出大厅。一些桌椅及玻璃烂掉了。幸亏只有两个赌客被踩伤,无人伤及性命。
而另有十几个人却被炸伤了。扔进来的是将火药装在香烟听子里的土炸弹,杀伤力极小。那十几个人只不过是被擦破了点皮。
这几枚土炸弹是三合会的那帮家伙所扔。为此,“181”号赌场关闭了三天。
这三天里,三合会的大堂主、二堂主、三堂主的脑袋全被人割掉了,放在三合会堂口的门前。而扔炸弹、摸少妇乳房的那几个家伙则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直到一个星期后一个打鱼人从黄浦江里捞上来一个装着尸首的麻袋,人们才知道,这几个家伙全被绑上手脚装进麻袋扔进黄浦江里种荷花了。
至此,再也没有人敢到“ 181号”来找麻烦了。
旧中国教父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一切都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杜月笙的心情又日渐开朗起来,每日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若有空,就去听戏。
忽一日,有人告诉杜月笙,共舞台来了母女三人,个个月貌花容,京剧唱得如同行云流水,已连演了十日,依旧场场爆满,若不去听一听,定会遗憾终身的。
得到这个消息,杜月笙立刻让人到共舞台去订了一个包厢,第二天便去一睹这三名女伶的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