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体育电子书 > 402-热病衡正 >

第39章

402-热病衡正-第39章

小说: 402-热病衡正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病学说之剧变,王安道启其端,温病名实之淆乱,叶天士为祸首(虽不止天士一人,而天士之过最大),处叶吴学说积威之下,作大举之驳击,则陆九芝殿其后。王安道以后之变革,约有三端,一为病因(伏气新感),二为病理(由内达外),三为治疗(注意清里热)。迹其用药之对象,大抵为胃,至叫‘天士始别创犯师之说,而温病之病所,遂有肺胃二系,此时胃系之温病,虽尚存在,然已处模糊之状态中,渐为医者所淡忘,厥后温热家以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十二字,为温病之纲领,于是胃系温病之起病,不由于犯肺者(如湿温),亦一律以此十二字兼统之,于是胃系温病初起之病因病理治疗诸学说,一律平空割去,另冠以肺系之证治,此真俗语之所谓张冠李戴,最后胃系温病之中期末期,亦皆以治怖之药治之,而治疗之成绩,遂不可问(陆九芝先生曰:夫人之所病者胃,而医之所言者肺,可以为证),此种流弊,无形中蔚为风气,流行于时医之腕底,彼等所著之温热书,则兼收并蓄,仍以内难仲景,装点门面,以掩其用药轻淡之陋。其他各种流弊尚多,细考之皆有所从来,陆九芝先生目击其祸,因奋笔著世补斋医书,阐明胃系温病之证治,文词虽不免偏激,然切中肯綮,为救时之良药,惟陆氏一意阐发胃系之温病,置肺系于不顾,甚至谓胃病有神昏,肺病无神昏,此则失之武断,适贻主张犯肺者以口舌,彼必谓尔所说之温病,为胃系之温病,我所说之温病,为肺系之温病,尔阐发胃系温病,纵有若何妙义,排斥肺系温病,纵如何剧烈,皆与我无干,所谓尔亦一是非,我亦一是非,尔为尔,我为我,两不相涉,是则温病肺胃乏问题,仍未解决,而温病肺胃之争,亦将终古而无已。

进一步想,则九芝先生之阐发胃系温病,不可谓不力,批评肺胃温病,亦不可谓不尽,然卒未能荡平叶吴之壁垒,绝叶吴之根株者,盖未捣叶吴之巢穴,斫叶吴之根本耳。

凡批评一种学说,目光必笼罩此学说之全体,从大处落墨,若支支节节,攻其局部,则此剿彼窜,永无宁日,九芝先生之批评,尚为支支节节之铲除,一句一章之芟削,故仅成对抗之形势,无以扼叶吴之要吭,今当进而讨论肺系温病之根本问题。第一点当先问所谓肺系温病,本来是否称为温病。第二点当问所谓肺系温病,是否阑入温病之范围,有否阑入之必要。第三点正名责实,当问所谓肺系温病,应否冒温病之名,应否承认共为温病。第四点,叶氏治此肺系温病之疗法,有无价值。第五点,既不承认此种病为温病,应择何种病名以名之。根据温病学说思想变迁之经过情形,逐点解答如下:

一,温邪上受,首先犯肺之温病,考其症状,在叶天士以前,并未称为温病,人谓叶天士所发明,吾谓昨天士所杜撰,人谓叶天士所特创,吾谓叶天士所混称。

二、从温病学说思想之变迁上考察,所谓温邪上受首先犯肺之温病,确是节外生枝,中途平空阑入,温病之涵义,本已复杂(已行复杂,不足为可以阑入理由),再阑入此漠不相关之温病,益令名实淆乱,故并无阑入之必要。

三、本非温病,中途阑入,不应冒温病之名,不应承认其为温病,当屏之于温病范围之外。

四、叶氏以冶肺之药,治犯肺之病,不误用消导攻伐,克削无辜,意见颇合,惟药力轻不及彀,致常有所谓逆传心包之变,叶氏之意见保留之,用药改革之(以治肺之药治胃,为叶氏以后之流弊,其过不在叶氏之本身,以此责叶氏,叶氏不任其咎),叶氏治疗意见之合否,与叶氏对于此病之命名,不生关系。

五、此问题于后文详论之(见第五章清代温病书中所包含之疾病)。

要而言之,中医之病名,最为庞杂,所谓温病,非一病也,特以温病括之耳,在犯肺之病,未屏出以前,固极凌乱庞杂之致,已屏出以后,亦未入匣然有序之境,特以犯肺之病,本非温病,屏之温病范围之外,无损于犯肺之病之治疗,而有利于温病学说之整理,所以缩小温病之范围,核其名实之是否相孚,俾易于整理耳,非有所好恶于其问也。

章虚谷等,称叶氏犯肺之病,为外感温病,其实外感之病,不止犯肺一种(如暑病,俗医亦谓之外感温病,至伏暑则另是一种说法),苟以为屏去犯肺之病,而外感温病即似被完全推翻,仿佛从此温病只有伏气之治法,而无外感温病之治法,以为温病之治疗,缺而不完,心中惶惶无所主者,皆谬见也,盖所谓外感温病者,既不止犯肺一种,则外感温病之大部分,依旧存在,似无所用其杞忧,以此为惧,何惧之有(伏气外感,当于后面批判之,见第三章),一般心理,多误认叶氏犯肺之病,即温病之全体(此种误会之发生,大抵出于真以为温邪上受十二字,可为温病纲领之故),以为推翻叶氏犯肺之病,即不啻推翻温病之全体,因之大起恐慌,此种见解,更为谬绝,吾前言叶氏之温病,仅为温病学说之一部分,不足为全体温病学说之代表,则推翻叶氏之温病,仅为推翻温病学说过程中之一部分,决非推翻温病之全体。进一步言,则犯肺之病,尤仅为所谓外感温病中之一部分,多之徒乱耳目,少之无关重要(叶氏胃之一系之温病,虽或背古旨,然尚可附带辨正,故废礼存羊,留而不削),故吾所屏去之温病,匪特非温病之全体,抑且非叶氏外感温病之全体,芟此赘疣,则温病学说之整理,或将厘然而有序。(《温病论衡》)

柴按:上文为“温病学说思想之变迁”一章的结论。谢氏通过考察二十七家温病之本义后,明确将温病分成肺胃二系,认为叶氏“首先犯肺”云云,讲的是肺系温病,而这种温病,是叶氏杜撰的温病,实际上古人并不称为温病,这种所谓的温病,是温病学说中之赘瘤。而胃系温病,与“首先犯肺”说,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谢氏之说若得以成立,叶派温病学说就基本上被推翻了。由于谢氏论证严密,故对叶派温病学说的批判,显得极有力量,因此,《温病论衡》无疑是抨击叶派学说中之一本最有学术价值的专著。谢氏提出的批判,迄今为止,亦未见有予以反驳者。谢氏在晚年曾著《温病要义》,对叶派的温热之学,“朴实地叙述了它的轮廓。”并云:“至于进一步的研究,那有待医界同志。”但从抨击叶派学说到介绍叶派学说,这是如恽铁樵所说,“不狂者非尤而效之亦佯狂不可”呢?还是如章巨膺所说:“乃致误入歧途”,知迷而返呢?细阅《温病要义》,并未见有一语涉及对《温病论衡》中之观点有所反省者,说明谢氏并不是象章巨膺那样,是先信某派之学而后来立场转变者。谢氏于十年动乱中,已被害致死,其因无法再起死人而问之,但《温病论衡》一书的学术价值,并不因谢氏复著《温病要义》而逊色。

叶派温病治术之批评

尝谓天士之学,出于喻西昌为多,而温病滋阴之法,尤与西昌默契而合符也。西昌之论温证曰:

“缘真阴为热邪久耗,无以制亢阳而燎原不熄也,以故温病之人,邪退而阴气犹存一线者,方可得生,然多骨瘦皮干,津枯肉烁,经年始复未病之体。”

以此杂天土鞠通书中,几不辨楮叶,何以神似之至于斯也,天士主张滋阴之说,指南中数见不鲜,剌取而条列之如下:

温邪逆传膻中……必兼滋清——温热门3

0高年热病……当滋清去邪——同上”

甘寒清气药中,必佐存阴——13

邪虽外达,阳气亦泄……当以育阴清热为主——47

阴中伏邪……与育阴清邪热法——53

温邪久伏少阴,古人立治,全以育阴祛热——53

肾阴不承……议以三才汤滋水制热——54

至其所以滋阴之理,则不外阴虚液涸,故云:

风温热灼之后,津液未复——风温门9

温邪发热津伤一—温热门6

邪入心包络中,深怕液涸神昏——19

阴液已涸,舌强音缩—…36

阳根求固,阴液渐涸——57

承叶氏之遗说而祖述之者,皆以滋阴为治温之要著。

吴鞠通曰:“热病未有不耗阴者,其耗之未尽则生,尽则阳无留恋,必脱而死也,真能体味斯言,思过半矣。”汪刃庵曰:“叶氏必以保津液为要。”

王孟英曰:“(阴)耗之而未尽者,尚有一线之生机可望,若耗尽而阴竭,如早苗之根已枯矣,沛然下雨,亦曷济耶。”

吴坤安曰:“大抵温病之证,阴精内耗,阳强无制,新邪一触,则燎原之势,直从里发,故初起即见壮热烦渴口千舌燥等证,而以存津液为要旨。”

叶氏子雨,对滋阴疗法有微词,陆九芝则深致不满,痛加惩创。

叶子雨曰:“治温暑保津液,固为第一义,知泻其阳之有余,即所以补其阴之不足,则进乎道矣。”

陆九芝曰:“急去邪热,阴始可保,一去其热,阴即不伤。”

又曰:“盖人之所病者寒也热也温也,只去其寒与温与热,其人而阴本不虚者,无伤也。即其人而本属阴虚者,亦无恙也。乃不防其阳盛伤阴,而独防阴虚邪恋,于是防其劫津,防其发疹,防其风动,防其热入心包,至末而防其脱,夫既曰劫曰发曰动臼入,则自有劫之发之动之入之之物,在不去其劫之发之动之入之之物,而药反留邪以劫津,引邪以发疹,助邪以动风,领邪以入心包,而同归于脱,防云何哉。阳之方盛,徒曰存阴,阴既不能以些微之药而存,而三五日间阳邪之足以伤阴者,方且势如奔马,涸液枯津,是其阴之伤于药后者,不更甚乎。总之,使病速去,阴始不伤,欲保其阴,必速去病,去病之药,十余味耳,亦甚平常,并非险峻,有历验者,非空言也。”

又曰:“然则生地石斛,将始终不可用乎,则又非也,当夫芩连石膏二三剂后,热退身凉,神清脉静,得此八字佳境,已出死关,而津亏液伤,元阴尚难遽复,稀粥烂饭,胃纳始得微开,即以生地养阴,石斛养胃,徐徐而作善后之图,亦为耍药,只是迟早先后间,则有确乎其有不可易者。”

临证指南中温热门席姓一案,叶氏谓古人立法,全以育阴清热,仿河间浊药轻投法,不为上焦热阻,下焦根柢自立,冀其烦躁热蒸自缓,用蓟则熟地之炭、远志之炭、淡苁蓉、川断。五味等补肾敛涩之药,腻隔留邪,卒至不救,以生地滋阴,取其甘寒多液,易为熟地,烧之成炭,则尤育阴之下乘矣。

滋阴之法,导源手朱丹溪,然丹溪之治温热病,无一滋阴方,支谓黄连、黄芩、栀子、黄柏降火,非阴中之火不可用,其说当否,姑置不论,然丹溪之意可知矣。故天士滋阴之法,非纯乎丹溪者也,袭古说而遗其半,以移治不可滋阴之病机,则其悖谬而偾事也固宜。

叶氏以辛凉轻剂冶犯肺之温病,寻常感冒,或足以了之,若肺胀(此处以肺胀代肺炎)则轻剂无能为力,故陆九芝曰:

“果如其说,则所称温热者,不过小小感冒,即俗所谓小风热小风温,如目赤颐肿喉梗牙痛之类,却只须辛凉轻剂,其病立愈,然何以不出数日,遽入心包,为一场大病,以至于死,若不数日而病即入心,即可死者,则必非如其所说只须轻剂之辛凉,且何以如其所言,不即愈于辛凉之轻剂耶。”

盖可以辛凉之轻剂愈之者,不过如九芝先生所说之小风热小风温,而辛凉轻剂所不能愈者,则肺胀之类也。以轻剂统治一切,此叶吴之所以流毒于无穷也。九芝先生以葛根芩连治温病,此但可以疗肠窒扶斯耳,肺胀则亦非其治也,故渊雷师曰:

“九芝先生痛斥吴瑭,诚非无的放矢,然以葛根芩连为温病主方,犹求得为定论,观温热风温之证候,舍麻杏石甘及白虎,殆无的当之方矣。”

渊雷师以此二方治仲景之谓温病风温,固坚卓不易,以麻杏石甘移治叶派温病中之肺胀,亦巧合无间。

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治第七,有肺胀三条。

“上气,喘而躁者,属肺胀,欲作风水,发汗则愈。”

“咳而上气,此为肺胀,其人目如脱状,脉浮大者,越婢加半夏汤。〃(渊雷师曰:“此条证候,是毛细支气管炎及肺炎,其咯痰呼吸,非常困难,又易成水肿,此因呼吸困难肺循环郁血,弓(起全身急性郁血故也。”越婢汤为麻黄石膏半夏生姜大枣甘草)

“肺胀,咳而上气,烦躁而喘,脉浮者,心下有水,小青龙加石膏汤主之。”

“上气,面浮肿,肩息,其脉浮大,不治,下利又加甚。”(按:此节注家亦释为肺胀,丹波元坚云,肺胀一证,诸家未有云后世某证者,考下文云,肺胀咳而上气,又云,咳而上气,此为肺胀,由此观之,即后世所谓呷嗽哮嗽之届,巢源云:痰气相击,随嗽动息,呼呷有声,谓之呷嗽。本事续方云,哮嗽如拽锯是也。渊雷按:呷嗽哮嗽之证候,即支气管性气喘,支气管性气管炎及支气管性肺炎也。)

以旧说考之,则肺胀之所包含,不止肺炎一病,以肺炎属肺胀,则事理俱惬,以肺胀为肺炎,则不合逻辑,故吾以肺胀名肺炎,亦假定之辞耳。

肺胀之治,着重于麻黄石膏,金匮治肺胀两方,皆以麻黄石膏为主药,章太炎先生有论肺炎病治法一文,殊精绝,节录如下:

“肺炎者,亦伤寒温病之一部也,审为肺胀,宜越婢加半夏汤,其咳嗽发热喘息不甚者,无汗宜小青龙加石膏汤,有汗宜麻杏石甘汤,非准疗之候也。然当视其脉浮大有力者,或浮紧有力者,乃可任此不疑,非是则当变矣。盖咳嗽发热,未见危侯,数日身忽壮热,加以喘息,脉反微弱,直视撮空,丧其神守者,此肺虽填满,而脉反更瓠落,血痹不利,心脏将绝,予见西医治此,有用强心剂,获神清喘止,其热浙退而愈者,初疑其偶然,推问乃知有法,且云,其专主强心,虽不冶喘咳亦效,此证在伤寒论中,当以真武汤加干姜五味细辛为主,盖神明不倾,则直视撮空自已,血脉调利,则热势自衰。喻嘉言治赵姓案,见其咳声窘迫,壮热不退,脉数无力,肌肤枯涩,医者用河柳犀角,表里不解,且引热邪直入心包,颠悸无伦,视胃实诂语,更增十倍,乃至体如烟熏,直视摇头,而终谓当用麻杏石甘汤主之(诵穆按:寓意草赵氏治案略云,“赵公太史孟冬末,三公郎患伤寒,医药无效,渐至危笃,先日进白虎汤,其热稍缓,次日进人参白虎汤,其热势渐重,皇皇求医,因而召诊,余闻其咳声窘迫,诊其脉数无力,壮热不退,肌肤干涩,沉困不食,谓太史日,此病大难,惟不肖尚可悉心图成,以报知已,疏方用仲景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四味,太史韪之,其房中女伴,以不省官话,兼求悉余之生平,争用本地经验名家,乃至服河柳而表终不解,服犀角而里总不解,且引热邪直攻心脏,其颠悖无伦,较胃实站语,更增十倍,医者始辞心偏不可救药,末几,阳反独留,形如烟熏,发直头摇,竟成心绝之候,此段疑案,直若千古不决,孰知有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为扶危救颠之大药也哉,盖伤寒一证,虽云传足不传手,其实足经而兼手经者恒多,医者每遇足经六传之病,尚尔分证模糊,至遇兼手足二经之证,鲜不五色无主矣,足经譬西北也,手经譬东南也,道里之远近不同,势白不能以飞渡,然乘衅召邪,阻险割据,岂曰无之,今病者为足太阳膀胱足阳明胃经二经合病,既已难任,更加二经之邪,袭入手太阴肺经,所以其重莫支,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