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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13_南史-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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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明中,迁益州刺史。自县迁州,近世罕有。齐建元四年,征骁骑将军、黄门郎。永明中,爲庐陵王安西长史、南郡内史,行荆州事。卒。琰丧西还,有诏出临哭。

  时长沙太守王沈、新蔡太守刘闻慰、晋平太守丘仲起、长城县令何敬叔、故鄣县令丘寂之,皆有能名,而不及琰也。沈字彦流,东海人,历钱唐、山阴、秣陵令,南平、长沙太守,清廉戒慎,身恒居禄而居处日贫。死之日无宅可憩,故吏爲营棺柩。闻慰自有传。仲起见沈宪传,敬叔见子思澄传。

  寂之字德玄,吴兴乌程人。年十七,爲州西曹,兼直主簿。刺史王彧行县夜还,前驱已至,而寂之不肯开门,曰:「不奉墨旨。」彧方于车中爲教,然后开。彧叹曰:「不意郅君章近在合下。」即转爲主簿。在县专以廉洁御下。于时丹徒县令沈巑之以清廉抵罪,寂之闻之曰:「清吏真不可爲也,政当处季、孟之间乎。」

  巑之吴兴武康人,性疏直,在县自以清廉不事左右,浸润日至,遂锁系尚方。叹曰:「一见天子足矣。」上召问曰:「复欲何陈?」答曰:「臣坐清所以获罪。」上曰:「清复何以获罪?」曰:「无以承奉要人。」上曰:「要人爲谁?」巑之以手板四面指曰:「此赤衣诸贤皆是。若臣得更鸣,必令清誉日至。」巑之虽危言,上亦不责。后知其无罪,重除丹徒令。入县界,吏人候之,谓曰:「我今重来,当以人肝代米,不然清名不立。」

  又有汝南周洽,历句容、曲阿、上虞、吴令,廉约无私,卒于都水使者。无以殡敛,吏人爲买棺器。齐武帝闻而非之,曰:「洽累历名邑而居处不理,遂坐无车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贬,无论褒恤。」乃敕不给赠赙。琰子翽,爲官亦有能名,后爲吴令,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丈人发奸敗莼缟瘢我灾链耍俊勾鹪唬骸肝匏玻ㄇ诙濉G逶蛳芨僮孕校谠蚴挛薏焕怼O芨僮孕性蚶舨荒芷郏伦岳碓蛭镂抟芍停焕淼煤酢!故绷倩戳跣饕嘤欣裟埽揭酢⒔ǹ盗睿懱煜碌谝唬沼谒九┣洹:舐P又代玄明爲山阴令,问玄明曰:「愿以旧政告新令尹。」答曰:「我有奇术,卿家谱所不载,临别当相示。」既而曰:「作县令唯日食一升饭而莫饮酒,此第一策也。」翽天监中爲建康令,复有能名,位骠骑谘议。子岐。

  岐字景平,仕梁起家南康王左常侍,后兼尚书金部郎,母忧去职,居丧尽礼。服阕后疾废久之,复除始新令。县人有因斗相殴而死,死家诉郡,郡录其仇人,考掠备至,终不引咎。郡乃移狱于县,岐即令脱械,以和言问之,便即首服。法当偿死,会冬节至,岐乃放其还家。狱曹掾固争曰:「古者有此,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负信,县令当坐。」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叹异,遽以状闻。岐后去县,人无老少皆出境拜送,号哭闻数十里。至都,除廷尉正,入兼中书通事舍人,累迁安西中记室,兼舍人如故。

  岐美容止,博涉能占对。大同中与魏和亲,其使岁中再至,常遣岐接对焉。

  太清元年,累迁太仆,司农卿,舍人如故。岐在禁省十馀年,机事密勿,亚于朱异。此年冬,贞阳侯萧明伐彭城,兵败,囚于魏。二年,明遣使还述魏欲通和好,敕有司及近臣定议。左卫朱异曰:「边境且得静寇息人,于事爲便。」议者并然之。岐独曰:「高澄既新得志,何事须和?必是设间,故令贞阳遣使,令侯景自疑,当以贞阳易景,景意不安,必图祸乱。若许通好,政是堕其计中。且彭城去岁丧师,涡阳复新败退,今使就和,益示国家之弱。和不可许。」异等固执,帝遂从之。及遣使,景果有此疑,遂举兵入寇,请诛朱异。

  三年,迁中领军,舍人如故。二月,侯景于阙前通表,乞割江右四州安置部下,当解围还镇。敕许之,乃于城西立盟。求遣召宣城王出送。岐固执宣城王嫡嗣之重,不宜许之。乃遣石城公大款送之。及与景盟讫,城中文武喜跃,冀得解围。岐独言于性唬骸冈艟俦鵂懩妫裼星蠛汀!辜熬氨趁耍惶痉Q坝汹葬诶停饽戏嵯睾睢9檀遣皇堋9鞘兀渤鑫В溆谡

  虞愿字士恭,会稽余姚人也。祖赉,给事中、监利侯。父望之早卒。赉中庭橘树冬熟,子孙竞来取之。愿年数岁独不取,赉及家人皆异之。

  宋元嘉中,爲湘东王国常侍。及明帝立,以愿儒吏学涉,兼蕃国旧恩,意遇甚厚。除太常丞,尚书祠部郎,通直散骑侍郎。帝性猜忌,体肥憎风,夏月常着小皮衣。拜左右二人爲司风令史,风起方面,辄先啓闻。星文灾变,不信太史,不听外奏,敕灵台知星二人给愿,常内省直,有异先啓,以相检察。

  帝以故宅起湘宫寺,费极奢侈。以孝武庄严刹七层,帝欲起十层,不可立,分爲两刹,各五层。新安太守巢尚之罢郡还见帝,曰:「卿至湘宫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愿在侧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湣。罪高佛图,有何功德!」尚书令袁粲在坐,爲之失色。帝大怒,使人驱曳下殿,愿徐去无异容。以旧恩,少日中已复召入。

  帝好围碁,甚拙,去格七八道,物议共欺爲第三品,与第一品王抗围碁,依品赌戏。抗饶借帝,曰:「皇帝飞碁,臣抗不能断。」帝终不觉,以爲信然,好之愈笃。愿又曰:「尧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也。」虽数忤旨,而蒙赏赐犹异馀人。迁兼中书郎。

  帝寝疾,愿常侍医药。帝尤好逐夷,以银钵盛蜜渍之,一食数钵。谓扬州刺史王景文曰:「此是奇味,卿颇足不?」景文答曰:「臣夙好此物,贫素致之甚难。」帝甚悦。食逐夷积多,胸腹痞胀,气将绝。左右啓饮数升酢酒,乃消。疾大困,一食汁滓犹至三升。水患积久,药不复效。大渐日,正坐呼道人,合掌便绝。

  愿以侍疾久,转正员郎。出爲晋平太守。在郡不事生业。前政与百姓交关,质录其儿妇,愿遣人于道夺取将还。在郡立学堂教授。郡旧出髯蛇,胆可爲药。有遗愿蛇者,愿不忍杀,放二十里外山中。一夜蛇还床下。复送四十里山,经宿复归。论者以爲仁心所致。海边有越王石,常隐云雾,相传云「清廉太守乃得见」。愿往就观视,清彻无所隐蔽。后琅邪王秀之爲郡,与朝士书曰:「此郡承虞公之后,善政犹存,遗风易遵,差得无事。」

  以母老解职,除后军将军。褚彦回尝诣愿,愿不在,见其眠床上积尘埃,有书数帙。彦回叹曰:「虞君之清至于此。」令人扫地拂床而去。

  迁中书郎,领东观祭酒。兄季爲上虞令卒,愿从省步出还家,不待诏便归东。除骁骑将军,迁廷尉,祭酒如故。

  愿尝事宋明帝,齐初,神主迁汝阴庙,愿拜辞流涕。建元元年卒。愿着五经论问,撰会稽记,文翰数十篇。

  王洪范,上谷人也。宋泰始中,魏克青州,洪范得别驾清河崔祖欢女,仍以爲妻。祖欢女说洪范南归。宋桂阳王之难,随齐高帝镇新亭,常以身捍矢。高帝曰:「我自有楯,卿可自防。」答曰:「天下无洪范何有哉,苍生方乱,岂可一日无公。」帝甚赏之。

  后爲晋寿太守,多昧赃贿,爲州所按。大惧,弃郡奔建邺。高帝辅政,引爲腹心。建武初,爲青、冀二州刺史,悔爲晋寿时货赇所败,更励清节。先是青州资鱼盐之货,或强借百姓麦地以种红花,多与部下交易,以祈利益。洪范至,一皆断之。啓求侵魏,得黄郭、盐仓等数戍。后遇败,死伤涂地,深自咎责。乃于谢禄山南除地,广设茵席,杀三牲,招战亡者魂祭之。人人呼名,躬自沃酹,仍恸哭不自胜,因发病而亡。洪范既北人而有清正,州人呼爲「虏父使君」,言之咸落泪。

  永明中,有江夏李珪之字孔璋,位尚书右丞,兼都水使者,历职称爲清能。后兼少府卒。

  沈瑀字伯瑜,吴兴武康人也。父昶,事宋建平王景素。景素谋反,昶先去之,及败坐系狱。瑀诣台陈请得免罪,由是知名。爲奉朝请,尝诣齐尚书左丞殷濔,濔与语及政事,甚器之,谓曰:「观卿才干,当居吾此职。」司徒竟陵王子良闻瑀名,引爲府行参军,领扬州部传从事。时建康令沈徽孚恃势傲瑀,瑀以法绳之,械淝俊W恿忌跸嘀停浼沂陆砸晕r。子良薨,瑀复事刺史始安王遥光,尝使送人丁,速而无怨,遥光谓同使吏曰:「尔何不学沈瑀所爲。」乃令瑀专知州狱事。

  湖熟县方山埭高峻,冬月,公私行侣以爲艰。明帝使瑀行修之。瑀乃开四洪,断行客就作,三日便办。扬州书佐私行,诈称州使,不肯就作,瑀鞭之四十。书佐归诉遥光,遥光曰:「沈瑀必不枉鞭汝。」覆之果有诈。明帝复使瑀筑赤山塘,所费减材官所量数十万。帝益善之。爲建德令,教人一丁种十五株桑、四株柿及梨栗,女子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林。

  去官还都,兼行选曹郎,随陈伯之军至江州。会梁武起兵围郢城,瑀说伯之迎武帝。伯之泣曰:「馀子在都。」瑀曰「不然人情匈匈,皆思改计;若不早图,猩⒛押稀埂2旖怠3酰r在竟陵王家,素与范云善,齐末尝就云宿,梦坐屋梁柱上,仰见天中有字曰「范氏宅」。至是瑀爲帝说之,帝曰:「云得不死,此梦可验。」及帝即位,云深荐瑀,自暨阳令擢兼尚书右丞。时天下初定,陈伯之言瑀催督运输,军国获济。帝以爲能,迁尚书驾部郎,兼右丞如故。瑀荐族人沈僧隆、僧照有吏干,帝并纳之。

  以母忧去职,起爲余姚令。县大姓虞氏千馀家,请谒如市,前后令长莫能绝。自瑀到,非讼诉无所通,以法绳之。县南又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相庇荫,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爲石头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瑀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拟贵人!」悉使着芒屦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榜捶。瑀微时尝至此鬻瓦器,爲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瑀廉洁自守,故得遂行其意。

  后爲安南长史、寻阳太守。江州刺史曹景宗卒,仍爲信威萧颖达长史,太守如故。瑀性屈强,每忤颖达,颖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谘事,辞又激厉。颖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谓人曰:「我死而后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于路爲人所杀,多以爲颖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颖达寻卒,事不穷竟。续乃布衣蔬食终其身。

  范述曾字子玄,一字颖彦,吴郡钱唐人也。幼好学,从馀杭吕道惠受五经,略通章句。道惠曰:「此子必爲王者师。」齐文惠太子、竟陵文宣王幼时,齐高帝引述曾爲之师友,起家宋晋熙王国侍郎。齐初至南郡王国郎中令,迁太子步兵校尉,带开阳令。述曾爲人骞谔,在宫多所谏争,太子虽不能全用,然亦弗之罪也。竟陵王深相器重,号爲周舍。太子左卫率沈约亦以述曾方汲黯。

  齐明帝即位,爲永嘉太守。爲政清平,不尚威猛,甿俗便之。所部横阳县山谷嶮峻,爲逋逃所聚,前后二千石讨捕莫能息。述曾下车,开示恩信,凡诸凶党,繈负而出,编户属籍者二百馀家。自是商旅流通,居人安业。励志清白,不受馈遗。明帝下诏褒美,征爲游击将军。郡送故旧钱二十余万,一无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笼朴十馀枚而已。东

  昏时,拜中散大夫,还乡里。梁武帝践阼,乃轻行诣阙,仍辞还。武帝下诏褒美,以爲太中大夫。述曾生平所得奉禄,皆以分施,及老遂壁立无资。以天监八年卒。注易文言,着杂诗赋数十篇。

  后有吴兴丘师施亦廉洁称,罢临安县还,唯有二十笼簿书,并是仓库券帖。当时以比述曾。位至台郎。

  孙谦字长逊,东莞莒人也。客居历阳,躬耕以养弟妹,乡里称其敦睦。仕宋爲句容令,清慎强记,县人号爲神明。宋明帝以爲巴东、建平二郡太守。郡居三峡,恒以威力镇之。谦将述职,敕募千人自随。谦曰:「蛮夷不宾,盖待之失节耳。何烦兵役,以爲国费。」固辞不受。至郡,布恩惠之化,蛮獠怀之,竞饷金宝。谦慰喻而遣,一无所纳。及掠得生口,皆放还家。奉秩出吏人者,悉原除之。郡境翕然,威恩大着。

  视事三年,征还爲抚军中兵参军,迁越骑校尉、征北司马。府主建平王将称兵,患谦强直,托事遣使至都,然后作乱。及建平诛,迁左军将军。

  齐初,爲钱唐令,御烦以简,狱无系囚。及去官,百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辞不受。每去官辄无私宅,借空车厩居焉。

  永明初,爲江夏太守,坐被代辄去郡,系尚方,顷之,免爲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爲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愿处际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复任焉。

  梁天监六年,爲零陵太守,年已衰老,犹强力爲政,吏人安之。先是郡多猛兽暴,谦至绝迹。及去官之夜,猛兽即害居人。谦爲郡县,常勤劝课农桑,务尽地利,收入常多于邻境。九年,以老征爲光禄大夫。及至,帝嘉其清洁,甚礼异焉。每朝见,犹请剧职自效。帝笑之曰:「朕当使卿智,不使卿力。」十四年,诏加优秩,给亲信二十人,并给扶。

  谦自少及老,历二县五郡,所在廉洁。居身俭素,床施蘧蒢屏风。冬则布被莞席。夏日无帱帐,而夜卧未尝有蚊蚋,人多异焉。年逾九十,强壮如五六十者。每朝会,辄先械焦拧Aτ谌室澹屑汗松踉丁4有至榍斐⒉〖那谐觯刮势鹁樱榍煸唬骸赶蛞淙炔坏鳎词庇炭省!骨饲财淦蕖S信沓橇跞谛衅颍搀莆匏椋讶擞咚颓幔乱允苤<叭谒溃岳耖朐幔咸服其行义。末年,头生二肉角,各长一寸。

  十五年,卒官,时年九十二。临终遗命诸子曰:「吾少无人间意,故自不求闻达,而仕历三代,官成两朝,如我资名,或蒙赠諡,自公体耳。气绝即以幅巾就葬,每存俭率。比见琛倒俏嶂疽病J堪彩赞旧Z,王孙裸入后地,虽是匹夫之节,取于人情未允。今使棺足周身,圹足容柩。旐书爵里,无曰不然。旒表命数,差可停息。直僦糯床,装之以席。以常所乘者爲魂车,他无所用。」第二子贞巧,乃织细席装琛泽鸂懥迮澹渌囟5蹱懢侔В醯肯е

  从子廉字思约。父奉伯位少府卿、淮南太守。廉便辟巧宦,齐时已历大县,尚书右丞。天监初,沈约、范云当朝用事,廉倾意奉之。及中书舍人黄睦之等,亦尤所结附。凡贵要每食,廉必日进滋旨,皆手自煎调,不辞勤剧,遂得爲列卿,御史中丞,晋陵吴兴太守。广陵高爽有险薄才,客于廉,廉委以文记。爽尝有求不遂,乃爲屐谜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嚏,蹋面不知嗔,齧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此取名位。然处官平直,遂以善政称。武帝尝曰:「东莞二孙,谦、廉而已。」

  何远字义方,东海郯人也。父慧炬,齐尚书郎。远仕齐爲奉朝请,豫崔慧景败亡事,抵尚书令萧懿,懿深保匿焉。会赦出。顷之,懿遭难,子弟皆潜伏,远求得懿弟融藏之。既而发觉,远踰垣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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