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医学经验录·医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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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党四钱,扁豆三钱,杭芍二钱,五味钱半,金钗石斛二钱,光山二钱盐水炒,知母钱半,覆盆子二钱,菟丝子二钱,粳米一合先炖去米,再入药煎服。
服四剂,前症均解。后足肿,令服四君子丸,每日米汤吞服四十类。盖三消中之谷消较难治,必得谷气养胃而奏效。
14、虫症一例
女,40岁
三年未食米饭,仅吃面或小麦粥,闻食气则腹痛,并呕清水,须食热物而暂止。脉中空,不搏指,面色惨白,怀疑胃有除中变幻,遂辞之。其夫再三求方,犹豫良久,因患者每进食,必得糖和之,遇腹痛,呕清水,必进热物而后安,此虫症之征候。盖吐出之清水,乃虫吐之清水也。虫遇寒则动,故痛且呕,遇热则安,故食热物而痛、呕暂止。况舌现细白点,亦虫症之征也。按此必提驱虫剂,然虑及脉中空,胃有除中变幻,遂先投十全大补汤两剂,然后再进杀虫药。法用:
苦楝树皮(用雌的,勿用雄的。雄的不结子,有毒,能杀人)去表层粗皮八钱,水煎,听用(勿在患者住宅前,避免患者知道)。另用鸡蛋一个,去壳,置菜油内煎极香,以碗盛之,供患者嗅其香味,勿令吃。待患者闻香后清水涌出,即取苦楝皮汤大口吞下。
但须防发晕,因下药后,虫必内骚动也。此与胃脱不同。如上法处理,患者发晕约一小时苏醒,腹痛若失。余嘱其暂食小麦粥及精肉汤(不食肉),俟胃气恢复,再进■食,获全功。
(15)不寐
女,50岁
两感伤寒,病愈后连夜不寐。某医以为元气大伤,投方人参大剂,令服十帖。当时余作客其家,因患者是我继岳母,乃询某医曰:“此证是否虚烦?”伊以鼻嗤之曰:“你不懂,不要乱说。”余以能治此病,告之岳父。遂诊脉,六部浮迟,关部见数,断为大病后之虚烦。处方:
完整栀子八钱,豆豉一两,暗中炖服。
约过四点钟,患者欲睡,上床后鼾声如雷,睡足七小时,顿觉爽然无所苦。
斯时某医尚在吾岳父家打牌,闻病好竟跃然而起曰:“我说不错,但竟有人议我不是,什么鬼东西!”并叫我岳父不可听人乱言。岳父当即以我之论据和医案见示,他无辞以对,桃之夭夭矣。
男,年未详
单热不寒,头痛不寐。声音微弱,与往日高声说话,大相悬殊,似有郁冒,难以申诉,其脉六部见数,肌不烙手,舌边红,中心微黄,不食不饮者六日。某医曾投达原饮、葛根解肌汤未效。余勉以
泽泻、阿胶、猪苓各二钱,鸡子黄一个煎服。盖此阳亢盛,阴不入阳,所以不寐也。
服后睡眠半夜,天明时讨茶吃,是胃气已开也。更方:
黄连一钱,阿胶三钱、鸡子黄一个、夜交藤二钱,泽泻二钱,当归二钱,杭芍钱半
服后诸恙渐解,已能成寐,乃自购泽参泡水服。得全愈。
男,45岁
鳏居十二年,家事纷繁,夜不安寐,阴囊流水,自疗与延医,服药百余剂,未见改善。脉洪大,舌红少津,两目瞳孔放大,裤裆湿透。察其面貌,其眉际现有媚态,见人似有逢迎表情。问其服何药?示诸方,皆利湿、燥湿与温补之品。综合以上诸情,断为亢阳肾热,嘱用:
灶心土一块(打细)、煅龙骨末二两,和匀后装入布袋,以阴囊置袋上,俟水流布袋,湿透为度,再更换,直至囊干水净。
内服滋阴降火剂。
川柏二钱,知母二钱,女贞子二钱,地骨皮、生地、连翘、莲子心、丹皮各二钱,薏苡仁三钱,栀子五个。
服两包,阴囊流水减少,夜睡不安。越日来换方,我以亢阳二字告之。盖亢阳与纵欲同,非湿热,乃肾热也。此因鳏居,未得女性,而激动肝火,致肝肾不同源,遂成此症。乃令服知柏地黄丸,从而获得奇效。
(16)肝郁、情志不遂
女,46岁
终日疲倦,时发牢骚,食不正常,夜不欲寐,但闻呻吟之声。其夫是文学家,颇明医理,医者多不敢与之交谈。一日,其夫亲往某名医家求出诊。某医处方八珍汤,加紫石英、女贞子、夜合花,嘱服十包后,连服补中益气丸一、二斤,其夫如命是从。十剂毕,再服丸药五天,其行路颠跛不稳,乃夫疑之,着人邀我往诊。及至其家,告以病情及治疗经过,并征询于余。余以七情中之肝郁,略加分析,其夫点头,私告余曰:“此妇悍妒成性,常骂两个偏房,动辄气得眉乌面青,并常辱骂于我。”并问余有何方术?余曰非药饵能效,此病权衡在你。经云:“怒以喜胜之。”尔后你须更换旧章,常与此妇接近,择其所喜者予之,最好与其另觅房屋居住,经常与之交谈,每日以甘草五钱煎水代茶,取“甘以缓之”之义,俟有笑脸,除服一般食品外,配以酱油、醋拌海蜇皮,取“酸以收之”之义,切忌参补。若眉际黑暗退,每日蒸食燕窝一只。嗣后欲服丸药,可与天王补心丹常服。其夫依余言,此妇病情渐减。这是个人臆测,录之以供谈笑。
女,20岁
南昌看戏回家,突然自言自笑,欢喜与人说话,但语言错乱,单笑不愁,不知饿,也不知休息,要独宿。其见余桌上《冯氏锦囊》一书,即笑以“锦囊”比划自身之荷包,表情似演戏者。其脉浮数互见,独关部不及四至,脉已紊乱。唇色、舌色、饮食等均正常。断为情志不遂,致令神不守舍,治以养心安神为主:
酸枣仁、柏子仁、远志、郁金、竹茹、女贞子、金钗石斛、琥珀屑各二钱,茯神三钱,枳实一钱,莲子心钱半
嘱服四剂,并云此女娇养成性,又稍有文化知识(她是幼女,专门延师在家课读其一人),不无情志发动,宜及时物色对象,倘拖延时日,难免癫之先兆也。越五日,母女复来,云服药后较安静,渐知羞耻。但经常擦两乳,时摸裤裆。余嘱更换较大衣裤,减少摩擦,但总以结婚为是。生活方面,多吃蔬菜,宜早起,兼做些家务事,勿令闲坐。并服天王补心丹。
未几,与邻村涂姓结婚后,病情若失。
女,19岁
平时喜读爱情小说,并酷嗜采茶戏。病自笑多言,整日外走,甚至两三日不吃饭。其身体丰满,无甚病容,暗笑,脉浮紧,独关部搏指太盛,疑之。询之经期,其母曰无异常。该女四常摩擦两腿夹,又摸胸膛,愁眉叹气,似有隐曲。问其订婚否?母云曾谈数次,但得此病,怎好言婚事?余以为非订婚不可。盖虽可服药,而不能夺其志也。其父解余意,信以为然。遂拟方,治之以清心养气。
金钗石斛、莲子心、酸枣仁、远志、茯神、当归、郁金、竹茹各二钱,九节菖蒲钱半,姜、枣各二
服三剂,仍然自笑,但外出时间减少,能按时归家吃饭。
一日,杜某到我家探问此女是否疯病?我以此女很聪明,是情志病,非疯癫也。杜告其次子拟与此女订婚,但虑及此病是否得愈?对生育有无影响?余以为可令双方见面,如双方心愿,心情获得满足,情性自可正常。生育之事,更无妨也。
该女服药数剂,无什反映。数月后结婚,一切正常,已生子女四人矣。
女,30岁
潮热半月不退,喃喃自语,双目现媚态,时窃窃暗笑,一望而知神经失常。据云每月行经三、四次,不得干净。时而关门睡觉,时而夜半起床,自言自语,面不向人,察脉浮数,唇舌微红。断其每月行经三、四次者,乃错经也。自言自语,面不向人者,是情志不定,当有六郁中之情郁,不是癫症,法以舒肝养气,用药不成汤。
省头草二钱,郁金二钱,鲜生地二钱,鲜石斛三钱,九节菖蒲二钱,竹茹二钱,蛇胆陈皮末一支(随药化服)毕澄茄二钱,绿豆衣二钱,栀子皮二钱,橘络二钱,荷叶一小片同煎。嘱服三、四包。
此方用生地、鲜石斛、绿豆衣等清胃热而养肝木,盖其人素喜炙■。用省头草(佩兰叶)、九节菖蒲、橘络以透络,以免血热忘行。
越三日,乃翁来换方,云能到堂前坐,遇生人自知避开,咀动吞痰,渐思食。当时问不出有无经血,故于前方去石斛、生地、毕澄茄,加莲子心钱半,荆芥炭二钱,当归二钱,童便兑服。
原方去石斛、生地者,防过凉而伤气息也。加当归、荆芥炭,借以散瘀。服四剂后,神识渐趋正常,仍自言自语,改方:
九节菖蒲二钱,远志、酸枣仁、柏子仁、竹茹、郁金、西党、茯神各二钱,枳实一钱,姜枣各二
此方温胆,因胆寒则肝气不宁,胆为中正之官,胆无病,则诸郁自解矣。嘱服数剂,并告乃翁送其丈夫身边,定然全愈。如我言,生下一男一女。
女,22岁
病狂笑二年余,见人尚害羞,不说病情。前医以为热入血室,引起狂笑,欲以癫治。余询之狂笑是否起自行经期中?乃翁曰经后。余以为既非经来后发生狂笑,且此妇乃独自发笑,并未达狂之程度,更无狂言乱语形象,此实有隐曲之情,碍于言表者。因复询其夫妇感情如何?乃翁云,其子一介书生,尚就外传,每归一宿,即回学堂。其归时,或与我同睡,未见进房与其妻谈话。余告乃翁,此病须从两方着手,一面令此妇得与丈夫相处,以遂所欲,其隐曲自解。肝郁得解,而胆自有中正之力,其笑自可潜消也 。至于服药,不过辅助而已。拟方温胆加味:
竹茹二钱,枳实钱半,远志、茯神、台党、九节菖蒲、郁金、陈皮各二钱,戈半夏钱半,姜枣各二。
乃翁依余法,果获奇效。
(17)类中风
男,60岁
大病伤寒,自服药数十剂而愈。一日,剃头时眉梢稍出血,忽然倾倒于地。脉洪大无伦,舌中心红而微黄,唇见紫色,目合牙紧,认作血分中风,以黑神散治之。
黑荆芥五钱,水煎,童便兑服。一小时后,患者张目,叹气,左手振动,似稍知人事,不做声,口内流涎。嘱取:
黑豆三合(炒),与黑荆芥同煎服。是夜九时,患者叫“哎哟”,转身向里睡,无什变相。
次日再诊,面色隐隐带红,脉不洪,但起伏不定,唇色如昨。问其思食何物?仅微微摇头,不能作声,时以手扪胸。其子曰:“前天食糯米饭一碗,并食腊肉,自此即感胸闷。余以病后食郁论治,处方越鞠丸加减:
山楂炭二钱,苍术二钱,神曲二钱,半夏■钱半,广皮钱半,鸡内金二钱,川石斛二钱,陈粽炭一边猪骨烧灰同煎。服二剂,病势大减,胸郁解,已能言。其自服保和丸、黄金丸而愈。
女,55岁
身体肥胖,素嗜酒肉。一日正用膳,碗筷忽然落地,身往桌下一仆,桌子菜碗全部翻腾。口吐涎沫,卒然不语,豫剧牙关紧闭,唇色青暗,目合咀歪,身不转侧,面红汗出,昏迷失知,脉虽有,而度数不明。知为类中之腑症也,当有热痰,阻碍升降。旁有万某曰:“老年中风,多属虚候,请投补剂。”余以为老年中风虽多虚证,然此证是热极生风,宜清热豁痰。若投大剂补品,恐与此症难合。须先开窍通关,一俟声开昏解,再行拟方服药。乃以至宝丹一粒灌服。服后三小时,患者透大气,以手抹汗,口叫要茶。但刚喝一口,突然呕出痰涎一痰盂,遍身汗出,舌仍蹇涩,咀仍左歪,略见循衣摸床,时呼肚内发烧。另日再服至宝丹一粒,并给方:
竹茹三钱,九节菖蒲钱半,蛇胆尖贝末一支,荆芥炭二钱,钩藤二钱,瓜蒌仁二钱,关蒺藜二钱,郁金二钱,白矾二钱,薄荷二钱,橘络二钱,鲜生地二钱,当归二钱,龟板三钱,鲜桑枝三尺。(如无鲜桑枝,则以桑寄生代之),竹沥一杯
连服四包,咀歪减轻,两手能摸身上衣,语言较为清楚。更方:
羚羊角一钱,关蒺藜二钱,刺蒺藜钱半,桑寄生二钱,当归二钱,龟板三钱,钩藤二钱,川尖贝三钱,海浮石二钱,蛇胆陈皮一支(调服)
服两剂,言语能透彻,舌强已解,两手能托碗,但手捻不■,夜睡鼾声如雷。
最后患者急于求好,防有虚象,每日用洋参一两蒸水服。越三日,病复发,遗尿,无声,牙关紧急,水浆不入。再延余诊,余以为此证非周年半载,不得复原,仍须忌补,以住医院疗养为宜。
住院四十日,无显著改善,每天仅进百合粉或鸡汤,遂出院。经某医投小续命汤一剂,大汗淋漓,手足摇动,更医投六味地黄丸五钱烧炭研末,开水调服。服四次,稍有知觉。越二日再延我治,我以其原有梅毒,复以过服参茸,万难调治,非残废不可。此妪六年未起床,妄服参茸者,当引为教训也。
(18)顽痰塞窍
男,60岁
平日嗜酒,喜食猪牛肉,且喘咳经常。一日由省归,是晚突然跌跤,不省人事,脉皆浮大,舌色正常,唇色暗红,面呈青色,昏昧在床。每天早饭后,即感天旋地转,不能启目,直至下午四时,方得开眼。余断其晕眩,并非脱症,必有顽痰塞心窍,致清阳不升,病如晕厥。开方:
石菖蒲、郁金、海浮石、代赭石、橘络、旋覆花(布包)各二钱,京星钱半,西芎钱半,竹沥一杯。服三剂,能起坐,大汗口渴,发晕欲吐,显系胃津被灼,顽痰未净,改方:
郁金钱半,白矾二钱,象贝三钱,菖蒲钱半,西芎二钱,旋覆花(布包)二钱,戈半夏钱半,橘络二钱,玉竹二钱,麦冬二钱,代赭石钱半,藕三大片同煎服。
并嘱用猪肉砍碎如千刀肉,去油炖汤吃。暂食稀粥,不吃干饭。从此病机若失。盖清炖肉汤(去油),能助胃阳上升,益胃气,逐痰。此人嗜酒,肝强而胃枯,顽痰塞心窍,故以祛痰、解郁、除晕眩为主。
(19)癫狂
女,30岁
神经错乱,狂喊乱跳,家人无法,乃用绳索细绑。脉数极,关部不对呼吸,狂叫,怒目视人。问及月经,伊夫告以适来二日,其间烧热两夜,变为发疯。综上诸情,断乃热入血室,激动肝气,以龙胆泻肝汤,作为初治。
龙胆草、栀子、连翘、黄芩、生地各二钱,正西庄(水浸兑服)三钱,青蒿钱半。
服两剂,狂言减少,发气时不跳,然喃喃多语,改用消遥散:
柴胡二钱,黄芩、当归、生地各二钱,川芎钱半,酒白芍钱半,莲子心一钱。
服两剂,病势续减,月经复行,有时自言自语,见人发笑。予以为胆寒未透,改处温胆汤加味:
竹茹、陈皮、半夏、云苓、台党、九节菖蒲、远志各二钱,枳实钱半,甘草(炙)钱半,铁落一撮同煎,两剂而安。
女,33岁
出外奔跑,狂言妄语,不避亲疏,不知羞耻。因其手臂大力紧缩,无法察脉。仅从其身强力大,跑跳乱言,知为实证。其笑貌中,现出愁眉怒目,料其必有隐曲,未得如愿,激成肝火上炎,致令心阳亢盛,精神错乱。摸其身,有热怯手,先以消遥散加天竺黄二钱,琥珀屑钱半,铁落一撮煎服。服两剂,接续以
郁金二两,白矾一两,水打丸,如胡椒大,每日开水吞服二十粒,吃完为度。
自此病势日减,已不骂人,不热,但自言自语,发笑,不吃饭,索冷食,叫要回河南。十日后,仍喃喃自语,大便不畅,尚能外出。嘱服天王补心丹,每日开水吞服五钱。另用大红缎一尺,分两次炖猪肚吃,从此而安。
男,年未详
乱跳乱言,日夜不宁,亦不思饮食。据云烧热后发疯,曾服药,不效。脉沉至骨,面色淡白,舌中褐色,单笑,以手捻人,自言自语,喃喃不休,闻声音,立现惊慌状。断其因受惊而神不守舍,遂成癫症。书云癫属阴,当有胆寒,授以:
台党四钱,远志二钱,枳实二钱,竹茹二钱,茯神(辰砂和人乳拌)二钱,酸枣仁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