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医学经验录·医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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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萆薢二钱,扁蓄钱半,瞿麦三钱,夏枯草二钱,郁金二钱,香附三钱,冬葵子二钱,海金砂二钱,益元散三钱,莲子心二钱,桑螵蛸二钱,淡竹叶二钱,龙须草一尺(须用花缸中养鱼的)先将龙须草煎水,后入诸药炖之。
服三剂,臭水减少,但腰胀,尿道时时作急胀,知是气虚,积久热伤胞室,于前方去扁蓄、瞿麦、海金砂、龙须草,加:
当归二钱,黄芪二钱,琥珀屑钱半,肉苁蓉二钱,蚕砂二钱,柳树根(在水内者佳)一尺,先以柳树根煎水,再入他药同煎。
令服四剂后,可购服天王补心丹(因此妇常自言自语,或自笑自啼)。并建议其觅对象,或收养一孩,以免寂寞。此妇照服上方,病愈未发。
(31)尿血
男,21岁
小便出血,痛苦异常,其引以为羞,躲曳不言。脉洪大,舌鲜红,愁眉曲背,睡不安宁。其父云发病前,在菜地牵藤,接连三个当午,均未休息,且专喝泉水。知受地气蒸热,复饮凉水,致心阳亢盛,热移小肠。处方清心莲子饮加减:
莲子三钱,连翘心二钱,麦冬心钱半,夏枯草二钱,琥珀一钱,生地二钱,茅根三钱,灯芯灰兑药服。
服两剂,仍有血但觉清快。适有锄草药者,系其亲戚,叫其找韭菜地上之蚯蚓(活的)一条,捣烂,以米泔水调匀,取其汁,去蚯蚓,加入白糖调服。及晚十时,完全无血。然四日后复发,尿有血水,胀闷不堪。余认为寒凉过甚,定有败血未出,不无癃闭之虑。方用:
扁蓄二钱,瞿麦二钱,赤芍二钱,夏枯草二钱,凤尾草钱半,柳树须一束,蒲黄炭二钱,琥珀一钱,海金砂二钱,蚕砂二钱,桃仁十二粒
冷服二剂,外以米泔水煎汤代茶。
数日后,其父云病好了,其不愿服药,想肉吃,嘱用淡菜炖肉食,获痊。
男,20岁
新婚不久,小便出血,脉见洪数,气粗,而颧见赤,舌中心及唇色皆红。常以手牵裤裆,时欲小便。断为房劳尿血,开以:
鹿角胶一两,没药五钱(另研),油发灰一掬共为末,用鲜茅根打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四十粒,早晚各一次,淡盐汤送服。
连服三日,尿血全无,但尿道疼痛。径自照方再服一料,痛解。但近妇人时着吓,浑身发冷,余认系胆寒所致,除令节欲外,可煮食猪腰或猪肚数个,切勿乱投参附。两月后,见其身体强壮可爱。
男,年未详
小便先出脓而后出血,家人百般笑骂,痛苦非常。六脉沉迟不一,形色枯槁,唇色淡白,舌见隐黄。断乃肾气虚弱,开方:
琥珀二钱,海金砂二钱,生蒲黄一钱,没药一钱,通草二钱,苎麻根一掬。共煎服。十剂而愈。
(32)阴囊、阴茎肿
12岁
小便肿如水晶泡,阴囊大而发亮,有红丝,阴茎头之包皮打扭,向上弯,不叫痛,但吃饭、玩笑见差,贪睡,时叹气,要豆子吃。舌色微红,无甚滞气,寸口脉数,余则平平。其母云平素喜吃豆子、桃酥饼之类,爱坐地。证似湿热相搏,气结于下,以消遥散加香附三钱、台乌二钱,郁金钱半、凤尾草二钱,服两剂,患者未叫任何痛苦,精神稍好。但适某医过其门,召入诊治,投八正散加犀角、羚羊角,服一剂,呼胀痛不已,余再诊之,舌红透,阴囊更大,红丝增多,仍用解法。
香附三钱,柴胡两钱,黄芩钱半,川芎钱半,生地钱半,凤尾草二钱半,郁金二钱,丝瓜络二钱,丝瓜藤苗一尺。同煎。
服三剂,消减三分之二,于前方去柴胡、黄芩,加葱白、杭芍、蚯蚓(瓦上炕焦),荔枝壳,服二剂全愈。
10岁
小便上扭,肾囊肿大,色紫暗,卵头鲜红而翻出,不喜人摸,而自以手牵之。其母云平时喜吃零食,尤喜蛋炒饭,常坐地上。指纹沉暗,脉见弦数,断其肝经积热,当有虫蚀胃津,处方:
胡黄连钱半,芦荟一钱,史君子六粒,乌梅三个,青皮钱半,香附二钱,台乌钱半,蚯蚓一条(瓦炕研末)
服两剂,卵头消去三分之一,肾袋转红,有热外透,双手自摸卵头,并将包皮翻转,叫痒。余确认有虫,改方:
芦荟(童便煅)二钱,醋炒胡连二钱,两头尖十六粒,雷丸钱半,韭子一撮,香附二钱,台乌钱半,琥珀一钱,夏枯草钱半,凤尾草钱半,鲜车前草三根,葱白三根同煎。
服两剂,有效。嘱用丝瓜络一条水酒炖服,从此渐愈。
去年秋季,此孩满身红籽,转成水泡,痘师治以升提去毒法,不效。又服去风解毒剂,亦不效。余察风景庖是白色,如瘖子,曾脱皮搔痒,遍布两胁及腹部,知其湿郁未得宣发,疏方:
佩兰钱半,丝瓜络二钱,橘络钱半,茵陈二钱,银花二钱,赤芍钱半,连翘钱半,生地钱半,薏苡仁三钱,地肤子钱半,白藓皮一钱,丹皮一钱二分,荷梗一尺五寸,香豉二十粒,服两剂,渐愈。此孩体弱多病,发病与人不同。至于以手牵阴,仍有此象,且闻尚偷食门斗灰和茶叶,此必系疳积症之反应。
(32)睾丸肿大
25岁
左边睾丸肿痛,正午及夜间痛愈甚,时有呕吐,两眼发花,为其诊脉,伊言别无他病,毋须把脉。余见其粗暴不讲理,姑以
山甲珠三钱,小茴香二钱研末,分三次酒调下,一日服完。另日再来,云痛一半,但阴囊发烧。改以:
煅牡蛎三钱,高良姜三钱研末,以自己口津调药敷上,若有火射出时,则抹去不敷,其病从此告愈。
(34)水蓄膀胱
男,30岁
整日车水,迄晚十时回家休息。是夜小便胀痛,身直不能俯仰,腰挺目晕,坐卧不安,喊叫欲绝。脉浮大,小腹下高耸喜按,我断其忍尿入房,致水蓄膀胱。处方:
云苓四钱,泽泻三钱,木通二钱,猪苓二钱,白术三钱,前仁二钱,桂枝五钱。嘱服一剂。
并嘱其妻口吸丹田穴五分钟,停吸时,用双手在小腹两旁往上推(左边九下,右边六下),未几患者叫腹胀较好些。后又用白葱捣烂,和灰而拌匀炕热,乘热作饼敷丹田穴。
当日傍晚服药,约到十时,自觉病好一半,翌日复诊,于原方去桂枝,加上安桂(研末)二钱,随药兑服。第三日,腰不挺,丹田穴不高耸,但畏寒。我断其必转皮寒,乃用芳香透络法,果得战汗而愈。
佩兰叶二钱,毕澄茄二钱,丝瓜络二钱,秦艽二钱,茵陈三钱,扁豆花二钱,香豉四十粒。
女,30岁
小便胀痛,日夜不安。欲求速效,竟日更三医。余察其面色青,舌淡红,脉浮数互见。前医有投利尿剂者,亦有作转胞论治,而用升提者。当时患者透大气,求水喝,以手擦少腹。此必因决渎之官失职,致令水蓄膀胱,盖由忍尿行房而起。处方五苓散加味:
云苓三钱,泽泻三钱,猪苓二钱,川通钱半,前仁二钱,白术二钱,桂枝二钱。嘱服二剂。
外用食盐炒热,以袋装之,方脐下。当晚脐下暖甚,欲呕不呕,冷汗淋漓,欲睡。至天明,病势减轻,然口渴不止,服药二剂,安然无事。
(35)血蓄膀胱
男,32岁
乘凉噉瓜果,身热,汗不出者三日。目珠黄赤,身黄如橘,口渴不多饮,透大气,脉洪数,断为血蓄膀胱,用桃仁承气汤,连服四剂,汗出热解,目珠黄赤减轻。改服龙胆泻肝汤二剂,目黄赤全退,惟身黄未减,乃以纸抹其身,黄色随纸而脱。嘱用鸡蛋去白搅匀,以老黄酒冲服,黄色虽退,浑身有汗。我查其血虚,令取妇人头发一团,置猪油内煎至发烊为度,将其油和黄酒冲服,遂告全愈。
至于抵当汤证,乃下焦瘀血积蓄所致,其症身黄脉沉结,少腹硬,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
(36)孤阳外越
男,年未详
嫖赌无度。忽发热,精神极度衰竭,某医用生地、黄芩等养阴剂,病益严重,乃邀予往诊。脉寸尺浮滑而两关沉伏,头面色红无光,剂颈而还,自汗神疲,舌绛无苔,四肢不厥,二便正常,目畏灯光。断为孤阳外越,处以四逆汤。服一剂,情况无变,乃令其自摸龟头,是冷抑热?其问曰:“何故摸之?”余曰:“龟头热者不治,若冷,犹可挽救。”其告曰:“冷也。”复令乃妻摸其臀部,试冷热,云亦冷。
余以龟头臀部皆冷,虽为孤阳外越,而阴尚内守,因于原方加肉桂。服后面红已退,诸恙减轻,断其必得战汗而解,遂投芳香透络剂,果验。
男,48岁
体弱多病,经常服药。某年痰喘大作,烧热不退,蜷卧不言,满面红光,剂颈而还,脉无伦次,舌黄,满布唾涎,声音低微,时常以手牵阴茎。如此情况,无望闻问切之可循。余素知其挥霍成性,早有五劳七伤之根,故未发表意见,坚不开方。乃兄问我延梅医参酌如何?我仅允侍诊。梅医至。问我有何见解?我以今日侍诊,未便发言。梅迳自诊脉,旋即书方青蒿鳖甲汤加参附,嘱服一剂后再诊。另日,梅医见情况无变,于前方加重附桂,再服一剂,患者叫口干。三诊去附桂,加熟地,前后诊治十一次,皆未离青蒿鳖甲。迄十二日头汗淋漓,喉间疼痛。改延胡医,投清燥救肺汤加参附。胡诊四次无效。
第五日汗收,满脸红已转暗,目光放大,以手牵阴茎。乃兄召我至,我预晚十二时必修文地下矣,是夜果如余言。
此证我认为脉无伦次,胃津已竭,满面红光,剂颈而还者,乃孤阳外越也。其生平挥霍,当有物丧殆尽之虞。又见其以手牵阴,精管定然作痛。似此险象迭见,余前后未写一字,亦未发一言。
(37)亡阴亡阳
男,35岁
大汗不止,日夜烦躁,遇事骂人,致无人敢于亲近。余入室,即高声叫要看脉,并怒目曰:“我吃了好多药,今日你须斟酌,给你四块钱,好好给我看看。”余闻其言语反常,终非吉兆。未及诊毕,即大叫“算了。”察其舌如镜面,唇色暗红。断其大汗不止是亡阳,舌光如镜是亡阴。阴阳俱亡,岂有生理?遂决意不开方,亦不取诊金。病家质问为何不开方?扬言不开方是有意卸责,非请人谈判理论不可。当日下午,果向我起交涉,我以不知此系何病,故不敢开方。余愿受不开方之法律处分,不愿受开方误治致死之处分。何况我一未开方,二未受钱,量无重大过失。如须交涉,可俟患者好了再谈。该患者是夜起倒不定,大汗淋漓,循衣摸床,抽大烟则打掉灯,喝茶则茶壶落地,时拉胡琴,时唱歌曲,无一人敢近其身。未几,又将裤子脱下,往床上一倒,顿时痰声漉漉,仆卧不动。家人近前视之,其人已遽然长逝矣。
余以为似此阴阳两亡,若开方吃药,当有“庸医杀人”之嫌也。
男,50岁
痰喘气逼,大汗淋漓,曾以亡阳论治,服过大剂参附。六脉俱沉有力,余向其分析亡阳亡阴之脉症云,亡阳者脉多洪,汗多冷,手足冷,口不渴,不欲食,不欲寐。亡阴汗多温,手足温,能食能寐,口微渴,脉沉中有紧。亡阴亡阳,有轻重悬殊之分。其是亡阴,不是亡阳。此汗乃阳遏于外,宜收其汗,用:
小麦一升,红枣二十枚水煎浓汁饮之。俟汗收,再用敛阳清痰降火之品,作方阴阳两顾:
女贞子、龙骨、牡蛎、玉竹、熟地炭、沙参、郁金、川柏(盐水炒)、海浮石、麦冬、知母(盐水炒)、瓜蒌仁各二钱,五味钱半,竹叶钱半,粳米一撮
服一剂,当夜汗少,不需更衣,但腹响如雷,旋即小便,尿量大增,汗止,酣睡至天明,精神觉软。再服一剂,至下午连续打屁,身感觉热,遂跃然而起,散步于外,并食土瓜一边,顿觉凉爽舒适,一觉甚安。
复诊脉无太过不及,第关部起伏不定,知胃气未复,阴津被灼,改方:
玉竹、南沙参、扁豆、麦冬、女贞子、毕澄茄、鲜生地、瓜蒌仁、东波叩各二钱,金钗石斛三钱,五味子钱半,煅石膏三钱,薏苡仁三钱,冬瓜仁三钱
嘱服四剂,并批明亡阳宜热解,亡阴宜凉解,切忌温补,谨防生疮疖。此后不免发疟(阴阳相维系,当先有战汗也)。后果如余言。
(38)畏寒
男,年未详
六月须穿棉衣,曾服附子、熟地、参茸等达五六十剂均罔效,问我方术。我叫其吃狗肉,多吃有效。其连吃三只狗,果验,后晤面,其问狗肉何故有效?我以其恙乃卫气弱,无阴阳偏胜之虑,盖非脏寒,乃腑症也。狗性纯阳,逢冷■地,以口鼻伏肚下,善吸土气,不怕风寒,取其有抵抗力。
黄某,男,53岁
心怀郁郁,时有潮热,或五心烦热,有时咳嗽,伏天需穿棉衣,服药鲜效,且日见沉重。一日其妾吵离婚,并索离婚费,黄某一气,晕倒在地,从此病更猖獗,不能多食,夜不安寐时进时出,时起时坐,不欲与人说话,如是年余。曾写信要我往诊,我因未便抽身,乃以“脱营”二字见告,黄恍然悟之。其后翻书,见百合病与他相合,遂每日食百合粉及百合炒肉,后逐渐好转。
(39)劳伤气脱
男,20岁
父丧,办丧事六七日,未得休息。出殡时,大哭一顿,遂跌仆在地。家人怆惶失措,认为父死犯了“重丧”。适有道士在旁,张口大叫:“今日戊申已酉,恰是重丧日,何敢用此日下葬?”大肆哗然,骂堪舆先生不是。当时有人以为重丧事以后再谈。现在救人要紧。遂急延余往诊。其人四肢厥冷,大汗满身,目闭神倦,唇舌均呈淡白色,恶闻人声,脉象浮数无根,尚能应指,摸其胸部,气温尚存,心跳而不急,腿夹微汗粘手,肾囊扩大下垂,知阴阳尚未离开,嘱用独参汤,以济燃眉。
熬参服下两句钟,患者汗收一半,肢厥如前,至四句钟,取回阳返本法,用
黑锡丹一钱,参汤送下。至八句钟再服。
次日复诊,汗止肢温,但患者一手牵裤裆,问以故,患者难于出口,余揭视之,乃遗下之白精,疑之,身旁有同学云其有淋病。综合前症,劳伤虚脱已明。服药后脱症虽解,而淋病复发,仍是阳虚阴凑危候,殊堪棘手。处方:
龙骨、牡蛎、复盆子、菟丝子、枸杞、当归、淮山、鱼鳔、桑螵蛸各二钱,熟地三钱
服四剂,病机若失,一日至我家道谢,言及追究“重丧”事,我告其病好即是福,何故再找祸耶?万一无谓劳伤,谁人再来挽救?乃劝其保重身体,行听外人唆使。
男,30岁
母丧开弔,大闹三日。其兄弟于开弔后分用灵轴,未得均匀,大起纠纷,患者从此得病,神志失守,茫然无知,脉四散无根,面青神青,鼻色如煤,目光放大,满盘危候,我不敢开方。其岳欲抬至其家住宿,我不负责任,乡人皆以为凶多吉少,遂抬家中,傍晚告困。
李某,男,48岁
挑垾半月,颇受寒湿,突患泄泻,自服药四、五剂罔效,遂归。甫至家,即倒卧床上,摸其身不冷,视其裤裆,有水与屎,其妻颇怀疑,问且喝茶否?答要热茶,及与之,呷一口即异之。翌日想肉吃,待依其意烧好,吃一口即倾出,颇不自安。第四日来江桥诊所,见其目陷神昏,满面垢色,鼻孔两眼如深洞,六脉无根,舌呈褐色,口张唇缩,阴茎引痛,畏寒,心烦意乱,曲立不稳。此脾肾不济,已达极点,危症显明。断其劳伤过分,且有劳复变相。将至气脱,危在旦夕。余辞之,不开方。万一要吃药,可购黑锡丹一瓶,回家吞服。其欲留宿诊所,余坚辞之。李怒目视我,乃忿忿叫如抬归。是夜十句钟,大汗淋漓,寂寂无闻而逝。
余以为李自知医,素喜用附桂参茸,此证已吃附子不少,因而斲丧元阳,且其中尚有房劳也。其以手牵阴茎,不无感受阴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