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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古今中外善辩、奇辩、诡辩实战大观 作者:雾锁寒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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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天,孔子的另外一位学生冉有也问:“老师,听到了是否马上就行动?”孔子回答说:“既然听到了当然要行动!”
  孔子的学生公西华对以上两次回答都听到了,但公西华疑惑不解,为什么老师对同一提问,回答却截然不同?于是,他便去问孔子:“老师,子路问你听到了是否马上行动?您回答说叫他去请示他父亲和哥哥;冉有问您听到是否马上行动?您却回答说应当马上行动。请问老师为什么对同一提问,作出截然相反的回答?”孔子回答说:“这叫做因人施言,因为冉有办事畏缩犹豫,所以我鼓励他办事应当果断一些,是叫他看准了马上就去做;由于子路性子急躁,好勇过人,因此我得约束他一下,让他应三思而行,叫他去征求他父亲和哥哥的意见再行事。”公西华听老师这么一说,真是茅塞顿开。
  过去,孔子曾经批评子路说:“子路,我看你好勇超过了我,其他没有什么可取的才能。”有一天,孔子叫子路、冉有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和抱负。
  子路抢先说道:“假如去治理一个拥有一十辆兵车,且又遭战乱和饥荒的国家,只需三年,我就能使他们既勇敢善战,又憧得礼仪。”然后冉有说:“如果叫我去治理一个小国,三年后,可使百姓温饱。至于这个国家的礼乐,那只有等待有德行的人来实行了。”冉有的话暴露出他畏缩犹豫的性格。以此可见,孔子是根据子路和冉有的不同性格特点,加以因材施教,因人施言的。
  丑女无盐规劝齐王
  相传战国时期,齐国有一位奇丑无比的女人叫无盐,已经三十岁了,还未婚嫁。据说她的脑袋长得像石臼,眼睛深陷,鼻孔朝天,大喉头,黑皮肤,头发衡疏,驼背粗脖。像这样的丑八怪,哪个男人想要她呢?无盐虽说是外表丑陋,但心灵却是美的。她看到当时齐国君主齐宣王不理朝政,整天饮酒作乐,忠奸不分,百姓怨声载道,如此下去将有亡国的危险。她怀着国家兴亡,百姓有困难优国忧民的心境决定冒着杀身之祸的风险去规劝齐宣王。
  有一天,无盐来到王宫前,机智地对守门的士兵说:“这位大哥,请禀报大王,就说我是齐国嫁不出去的丑妇人,听说大王圣贤,我愿给大王当嫔妃。”齐宣三闻报后,觉得这丑女非同凡响,便传令召见,而且设宴款待。
  左右大臣见无盐这般丑陋,不禁哑然失笑。齐宣王问无盐:“目前宫中嫔妃已经齐备,你想进宫作嫔妃,请问你有绝技?”
  无盐直言不讳他说:“大王,小女子并无绝技,只不过略知隐语术。”
  于是无盐举目咧齿,手挥四下,拍着双膝,大声高呼:“危险!危险!”并反复四遍。弄得满朝文武大臣莫名其妙,齐宣王也十分惊诧,心想这丑女子装神弄鬼到底在干什么?急忙追问无盐这隐语是何意?无盐解释道:“大王,这举目是替大王观察烽火变化;咧齿是替大王惩罚不听劝谏的人;挥手是替大王赶走阿谀奉迎之徒;拍膝是替大王拆除专供大王游乐的渐台。齐宣王又问:”那你连呼四遍‘危险’又是何意?“无盐从容不迫地回答说:”大王,这连呼四遍危险,意味着齐国目前潜伏着四种危险:第一、大王统治齐国,西面有强秦之患,南面有强楚之仇,外面有三国之难,朝廷上下有很多奸臣,而大王又爱听阿谀之徒的谗言。大王百年之后(即死后),江山就会不稳;第二、大王而今大兴土木,高筑渐台,耗资巨大,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第三、阿谀奉迎之徒围在大王左右,而贤人能者却隐蔽于山林,忠奸不分,想规劝大王却难办到。第四、大王成天只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内忧外患视而不见。基于以上四点,所以我说‘危险!危险’“齐宣王听此,不禁胆颤心惊,心想,可别小看了这丑女子,说起话来句句切中要害,居然敢直言不讳地指责我和朝政之弊,而且讲出一大套治国安邦的道理,真不简单!一想到这四大潜在的”危险“,更是不寒而粟,于是长叹一声:”唉!
  今番一席话真是深刻透辟,从未有过像无盐女子这样直言规劝于朕的。朕的确是处在了危险的境地。“自此,齐宣王猛醒,再不敢整天饮酒作乐,勤于朝政,下令停止渐台的修筑,罢免阿谀奉迎之徒,招纳贤人能士,整顿兵马,齐国逐渐大治。而且齐宣王还纳丑女无盐为王后。
  先人攻心而后夺心
  孟子一次去拜见齐宣王,问道:“大王,您曾经告诉庄暴,说您爱好音乐,是这样吗?齐宣王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朕所爱好的不是古代音乐,而只是一般的流行音乐。“齐宣王心想,这古代音乐来源于周代的礼乐制度,是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祖先、朝会、宴会等重大典礼时所用的乐舞,被圣人孔子视为”正乐“,而一般的流行音乐即是春秋战国时期卫地的民间俗乐。既然我所喜好的是俗乐,肯定要遭到这位亚圣孟子先生的批评。殊不知,孟子不但没有批评齐宣王,还肯定他说:”大王,古代音乐和现在的流行音乐都一样,只要您非常爱好音乐,那齐国就会治理得很好的。“齐宣王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消除了对孟子的戒备心理,于是他便问孟子:”孟卿,请把刚才您说的道理讲给朕听听,好吗?“孟子回答说:”那好吧,不过臣得先请大王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单独欣赏音乐快乐呢?还是同别人一道欣赏音乐快乐呢?“齐宣王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同别人一道欣赏音乐快乐。“接着孟子又问:”臣又请问您,跟少数人欣赏音乐快乐,还是让大多数人一起欣赏音乐快乐?“齐宣王回答说:”这自然是同大多数人一起欣赏音乐更快乐。“孟子认为从谈音乐过渡到谈政治的时机已成熟,便说:”大王说得不错,现在臣可以给您谈谈欣赏音乐和娱乐的道理了。比方说吧,假使一国的君主在这儿奏乐,老百姓听到乐声不是高兴,反而感到痛苦,他们一定会议论纷纷他说:“唉!我们的国王既然如此爱好音乐,为什么我们却如此贫困!‘其实,这原因很简单,就是国王只图自己快乐而不同百姓一起快乐。相反,如果国王在这奏乐,百姓听到乐声个个都眉开眼笑,并奔走相告:”我们的国王大概很健康吧,不然的话怎么能奏乐呢?’这个原因很简单,说明国王同百姓一起娱乐,大王如果也能这样做,与百姓同乐,就可使天下百姓归服于您“听了这一席话,齐宣王终于明白了盂子借音乐而谈施仁政的道理,也就是叫他要与民同乐,休戚相关,才能治理好国家。
  晏子一日三责齐景公
  春秋时期,齐国国君齐景公在众臣的陪同下,去公阜游览。当他登上高台,极目远眺,只见齐国北方沃野千里、疆域辽阔。这时齐景公真是乐开了怀,心想:我是一国大君,好不气派。但又感到自己渐已衰老,可叹人生几何,不觉仰天长叹:“唉!人生苦短,倘若长生不死那该有多好呀!”一旁的大臣晏子听到此话,便上前施礼说:“大王,何谈此话?上古三皇五帝认为人死不是坏事,认为有道德的人死了,只是休息;无道德的人死了,才是消失。如果自古以来人都不死,那么已死的太公、丁公将全占有齐国,桓公、襄公、文王、武王,都将封为相,还有大王的地位吗?您顶多只能戴顶草帽,穿着破衣,扛着锄头,脸朝黄土,背朝天,恐怕连上这儿感叹死的机会都没有!”齐景公听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远处有一人驾着六匹马的大车飞驰而来。齐景公忙问:“这是何人驾车而来?”晏子回答说:“大王,我料定是梁必据。”齐景公又问:“晏卿,怎么知道一定是他?”晏子又回答说:“大王,这人使劲地赶马驾车,如此酯热之天,那马不死也得伤,除了梁必据,谁会这样做?”
  齐景公说:“他是来接朕的,他与朕相处得很和谐。”晏子忙接过话头说:“大王,此话差矣,大王只能说与他相同,不是与他很和谐。如果真的很和谐的话,那么国君喜甜,臣子就喜酸;国君喜淡,臣子就喜咸。而今,大王喜甜,他也喜甜,大王说好,他也说好,这只能说相同,怎能说是和谐呢?”齐景公听了,越发生气。
  夜幕徐徐降临,只见满天星斗的天空中,忽然一颗彗星一划而过。齐景公见此情景,觉得有不祥之兆,急忙派人召来巫师祈祷除灾。晏子上前阻止,并对齐景公说:“大王,不必如此。彗星的出现是对下界的警告,只要下界安定,彗星自然会隐去。眼下,大王只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轻信谗言,忠奸不分。这样一来岂只是彗星出现,恐怕会有更凶恶的征兆会出现。”齐景公听罢,气极败坏。
  后来,晏子逝世了。当齐景公知道后,急忙坐车前去吊丧。一路上,齐景公嫌驾车人太慢,于是便跳下车拔腿就跑,殊不知哪有车快,无法只好又上车。到达目的地,齐景公边走边哭,当他进灵堂见晏子的遗体,忙扑上去嚎陶大哭,一旁的章子见此情形,上前扶着齐景公,劝道:“大王,这样做恐有失君臣之礼。”齐景公愈发哭得厉害,说道:“此时还讲什么君臣之礼,想当初晏卿同我一道游览公阜时,一日三责于朕。而今还有谁能像他那样呢?
  失去了他,就如同我也失去了一样!“晏子生前曾劝齐景公减轻剥削,减省刑罚,听取臣下之言。主张用礼来维护统治,君臣都应为国家为事,对于齐国的强盛作出了贡献。他在公阜一日三责于齐景公,就是一件突出的例子,采取的方法是正面批评,直言不讳,忠言逆耳。当他见到齐景公言行有误,便不失时机,及时指出,一针见血,切中要害,尽量避免由小错酿成大错,终使齐景公悔恨不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错误。同时,充分显示出晏子的才学胆识。
  孔子巧辩解说“心斋”
  颜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学生,他生活十分简朴,安贫乐道,与世无争,当时的人都说他德行高尚,后为封建统治者尊为“复圣”,在儒家的地位仅次于孟子。
  颜回怀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对于卫国君主的独断专行,卫国百姓民不聊生的状况深感忧虑。他想去卫国规劝君主改邪归正。于是,当他去拜见他的老师孔子,准备向老师辞行时,孔子问道:“子渊(颜回字子渊),你打算到哪里去?”颜回回答说:“老师,弟子准备到卫国去。”孔子又问:“你去干什么?”颜回回答说:“老师,弟子听人说,卫国的君主年少气盛,独断专行,处事轻率,不知道自己的过错,动辄就把老百姓置于死地。全国上下,死的人犹如枯木败草,横尸遍野,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老师曾教诲说:”太平盛世的国家可以离开,危机四伏的国度应该前往。医生门前病人多‘。弟子想实践老师的教导,也许这样做能使卫国得救。“孔子说:”唉!
  你会送死呀!你知道吗,道是不能掺杂的,掺杂了必然头绪繁多,头绪繁多必然使心被扰乱,心被扰乱必然忧患,自己有忧患就没法拯救别人。古代贤明的人,自己必先有所建树,然后才使别人也有所建树。你自己的建树还疑惑不定,怎么能纠正暴君的行为呢?还有,你知道道德之所以失真和才智之所以外露的原因吗?道德的失真还由于好名,才智的外露是由于争胜,是人们互相倾轧的原因。智,是人们互相争斗的工具,这两者都是凶器,人们的行为不可完全受这两者支配。“孔子接着又说:”更何况一个人尽管自己道德高尚,但还不能使卫国君主为之感动,即使不和别人争名夺刊,也未必能使卫国君主明白。如果你强用仁义法度的道理对暴君夸耀,他就会认为你是在有意揭露别人的过去而显扬自己的美德,认为你是害人。害别人的人,别人一定反过来害你,你恐怕要被人加害了。如果说卫国君主喜爱贤才、讨厌恶人,何用你去显示与众不同呢,除非你沉默不语,否则卫国君主一定会抓住你说话的漏洞而施展他的辩才。那时你将眼花缭乱,声低气平,只顾替自己辩解,于是弯腰打拱,内心无意也就依顺他的主张了。这是用火救火,用水救水,叫作帮凶。只要你开始时依顺他,以后就再也无法改变。如果他不相信你的厚言相劝,那就必定会在暴君面前落下必死的下场,从前夏桀杀关龙逢,殷纣王以下犯上,所以君主就是利用他们的高尚而陷害他们,这就是好名的结果。过去尧进攻丛枝园,胥敖国,大属进攻有扈国,使这些国家变成废墟,人民灭绝,国君被杀,因为这些国魁不断发动战争,追求实利,这就是追名逐利的结果。难道你没听说过吗?追求名誉和实利的人,就连圣人也无法使他们改变,何说你呢?虽然如此,你一定有你的想法,不妨说给我听听!“颜回说:”老师,我外表庄正严肃而内心谦虚,勤勉行事而意志专一,这样可以吗?“孔子回答说:”唔,这怎么可以呢?卫国君主骄横拨扈,喜怒无常,一般人都不敢违背他的意志,打击别人对他的劝告,只求自己任意妄为。平素让他积小德都不成,何况用大德来规劝呢?他必定顽固不化,他外表附和而内心不消除己见,因此说你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
  颜回又说:“老师,那么我将内心正直而外表圆滑借古喻今。内心正直,就是和自然同类。和自然同类的,就是要懂得君主和我在本性上都属于生的,这样我对自己讲的话何必要求别人赞同,或者去管别人反对呢?这样,别人会以为我天真幼稚,这就叫做和自然同类。外表圆滑,是和一般人一样。弯腰磕头,是作臣子的礼节。大家都这样做,我敢不这样做吗?大家都做的我也做,就不会受人指责,这叫做和大家同类。引用古人的话来借古喻今,是和古时同类。我的话虽然是教导人家,批评人家,但这些话都是依据古人说,不是我说的。如此,尽管是直言却不会得罪,这叫做和古时同类。老师,您看这样行吗?”孔子回答说:“咋!这怎么可以?要去纠正人家的法子太多而并不妥当,这些法子虽然浅薄倒也可以免罪。不过仅此而已,哪能使那个暴君改过呢?这说明你太坚持着对自己的成见这时,颜回回答说:”老师,我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请问老师有什么好的方法?“孔子回答说:”你先斋戒,我再告诉你。你若诚心去感化卫国君主,哪有那么容易呢?如果你以为容易,那就不合自然的道理。“颜回说:”我家很穷,几个月来我都没有吃肉喝酒了。这样,可算是斋戒了吗?“
  孔子回答说:“这只是祭祀的斋戒,不是心斋。”颜回回问:“请问老师,什么是心斋?”孔子回答说:“你心志专一,不用耳去听而用心去体会,不用心去体会而用气去感应。耳朵只能听到声音,心思只能与实际相符,气则是空明而容纳一切。只要你到达空明的心境,就是心斋。”这时,颜回开始有所领悟,高兴地问道:“老师,我在没有听到心斋的道理的时候,实在不能忘我。听到心斋道理之后,顿然忘却自己。这样可算达到空明的心境吗?”
  孔子回答说:“你完全领会了,我告诉你,你在卫国那个牢笼里行动,要做到不为名利所动,能够采纳你的意见就说,不能采纳你的意见就不说,叫人捉摸不透,就能不受伤害,一切都寄托于不得已,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走路容易,走路而不留行迹就困难了。为情欲所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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