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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科学与社会秩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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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在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是难以顶料的。    
  现在,德国科学在质量方面的这种多样性以及某些种类的科学在纳粹德国保持了相当高的水平,提出了一些重要的社会学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我们只能在这里给出一些回答。如果德国科学没有完全被纳粹摧毁,而只是被严重削弱,那么它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扼杀”科学呢?的确,在现代工业社会中,科学能够真正灭绝吗?大概不能,大概在这样一个社会中,科学甚至不能被削弱到超出一定的范围,就像纳粹党徒在战争中期似乎发现的那样。他们基于权宜之考虑而不是道德偏好的精神变化是确实的,它表明在现代工业社会中对于科学的绝对需要最终可能导致反对有害于科学的社会条件的一种反应。从短期来看,那些轻视科学并把它置于过多的政治控制之下的人可能会做出大量损害科学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完全精确地知道这个短期是什么。从长期来看,另一个不精确但却是重要的观念就是,科学可能会完全被摧毁。但是只有付出非常沉重的社会代价,即丧失维持一个有效运行中的工业社会的能力,这才可能发生。这不是说即使是短期之内有损害性的所做所为对于一个现代工业社会也是可以容忍的。特别是在一些强有力的工业社会国家在和平以及战争中竞争的世界中,短暂的时期对于社会计划来说也许是重要的时间的跨度。我们不能证明这对于纳粹党徒来说就是这样,但似乎很有可能的是,他们由于改变那些对于科学进步是基本的社会条件而大大地削弱了他们自己。    
  苏联是另一个现代“极权主义的”工业社会,在那里我们可以发现,对于科学的过度的政治控制产生了有害的后果。这里,我们必须一丝不苟地说,我们对于这些后果的细节依然知之甚少;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知道的甚至少于我们对于发生在纳粹德国的事情的所知。举一件事情为例,即直到最近,据说是直到战争末期以后,苏联对科学的政治控制似乎并不一直是过度的,尽管施加这种控制的巨大抱负已经出现在“纸上”。在苏联,科学的自由在过去曾经比现在要大得多。举另一件事情,由于强加直接的政治控制——如同在共产党赞同以李森科主义反对新孟德尔遗传学时所发生的——,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仔细衡量将对苏联科学造成的损害。但是,如果纳粹德国的经验有些意义,如果相对的科学自主性如同我们所知的那样是必要的,那么苏联人就将不得不为他们对于至少是其科学的一部分(也许是全部)施加直接的政治控制付出代价。在苏联,对于科学的直接政治控制——例如,对个别理论的政治控制应该掌握在一个既定的科学领域——似乎正在从生物学扩展到其他领域,最近扩展到了物理学。    
  当我们注意到苏联社会的其他方面在整体上与科学是多么意趣相合时,政治极权主义在苏联科学中的扩展就更加引人注目。与纳粹德国相反,苏联人没有背弃普遍主义,尽管在实际中当然也一直存在大大偏离这个价值的事情,特别是在反对“顽抗的资产阶级”和“国家的敌人”之时。不幸的是,最近强烈的苏联民族主义的上升已经有点削弱了他们对社会普遍主义的支持,但是这是一种在现代世界中并非苏联人所独有的态度。然而,糟糕的是他们现在越来越多地在谈论“苏联科学”和“资产阶级科学”,好像科学不是一个国际的统一体似的。可是,苏联人并没有放松现代世界对于合理性与功利主义之文化价值的强调。的确,在这两个方面,苏联处于西方社会发展的主流之中,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他们已经把对于合理性和功利主义的赞同推到了一个极端。哈佛的康南特校长说,“在近二十年期间,克里姆林宫所表示的对于科学的关切,给予不止一个观察者以深刻印象。”苏联人相当自觉地把科学美化为社会革命与社会规划的手段,而且他们既直接也通过扩大其整个教育体系给予科学以巨大的支持。例如,在1929年开始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中,苏联政府扩展了科学学会、研究机构、研究人员以及“候补者”,或科学后备人员。仅举后者——候补者——之计划的扩展为例:在1930年,有一千人;在1931年,有二千六百人;在1934年,有四千人;以及在1935年,有六千人。这表明在所有科学活动中有计划的增长的意向。里昂惕夫(Leontieff)说,“根据一项权威性的声明,在1942年存在着一千八百零六个研究所;四百五十二个从事自然科学和数学中的基础研究;五百七十个从事各种不同领域的工业研究;以及三百九十九个从事农业研究。”苏联人不断地提醒我们,他们整个的社会纲领,不仅仅是“马克思主义”,而且是“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他们感觉,这个纲颌对于各种经验的物质与社会的问题都有合理的解决办法,因此据认为它对于实现接近社会进步与社会改良之目标的最有潜力的手段。因此,今天在苏联的所有阶级之中都存在对于科学的真实崇拜。因此,对于按照人类利益合理地主宰自然界,伟大的苏联人也是引人注目的。这种斗争的观念(按苏联的词汇,就是borba)渗透在苏联的所有活动之中。    
  已经发生在苏联社会结构之若干部分的变化也一直是某种有利于高水平的科学活动之发展与维持的变化。我们最感兴趣的苏联社会之伟大的工业化的某个方面,是科学与其他职业角色的专业化的广泛增加。科学中的专业化与工业技术中的专业化一直是相互促进的,如同它们在现代工业社会中总是会相互促进的那样。当然,苏联社会的这种转变之所以一直是可能的,只是因为实际上存在着未受限制的社会流动,只是因为在这个社会中来自所有集团的科学与其他才能的选择,无论在何处可以发现之。尽管这种社会流动的数量现在似乎有点减小,由于它不可避免,但是它依然似乎与在美国社会中所发生的社会流动相等,而且它对于胜任的科学工作人员的补充是非常有助益的。    
  虽然所有这些变化都有利于科学,但是朝着对于科学的更大的政治极权主义的变化产生了它相反的影响。让我们进一步引用一下康南特校长之敏锐的观察,“政治家们对科学之全心全意的承认可能导致削弱科学家们的工作,这一点似乎在苏联得到了清楚的显示。”还没有人能说这些相反的影响怎样才能彼此权重。但是我们可以预测某些可能的后果。由于科学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活动与理论的相互联结的网,几部分之间彼此刺激或妨碍,即使对于几个科学领域的政治控制也可能将其有害的影响扩散到其他领域。苏联遗传学的恶化已经将其影响扩展到了生物化学和神经生理学。也许,更直接的是,在任何既定的科学领域中的政治干预会破坏在这个领域中已经建立起来的科学控制的稳定性。当胜任的科学家们不能有意识地给出政治权威所需要的东西——特殊的实实在在的理论或“定购中的”结果——时,科学狂想徒和急功近利者——像遗传学中李森科那样的人——就会泛起。哪里的科学权威遭到危害或被摧毁,哪里的有资格的人就会害怕就科学理论本身持一种观点,因为政治权威的需要是变化的,而且几乎使得任何观点都是脆弱的。更进而言之,在这样一种情境下,有资格的人会完全避开科学同行。“科学之飞跃”也许只是对于科学技术之更具应用性的分支,就像在纳粹德国发生的情况那样,可能是苏联对于科学之政治控制扩展的没有预料到的后果。    
  在苏联社会中,不是一种而是有两种不同的压力对于近来扩展政治对科学的控制负有明显的责任。第一种压力是得到更多的普遍关注的,即极权政治体系平常评论得较多的是第一种压力,要求把每一种活动包括在它的直接控制的范围之内,以便对任何活动施加有效的影响。这里的分析是如下进行的:例如,为了保持苏联教育体系的“秩序”,共产党必须把它的组织控制强加到“纯粹”科学之很远的范围。在苏联社会明显存在第二种压力,也许是一种更加圆满的特殊的和可以确定的。这种压力来自苏联人对于出自所有社会中(同工业一样包括科学)活动的直接“成果”抱有巨大需求。对于科学理论在其农业和工业中可利用性的压力,倾向于迫使苏联人需要来自科学的可利用的理论,或者在明显的竞争性理论之间,选择那个更可直接有用的理论。这似乎是共产党支持遗传学中李森科主义的原因之一。李森科许诺他的理论对于农业的改善是有直接用处的;例如,他可以在植物和动物产生稳定的遗传变异,因而产生为苏联社会所需要的“定购的”种子和物种。苏联人大概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把“纯”科学置于领头位置的必要性,但是他们的决定论哲学和他们的农业与工业体系之直接的需要,当然也包括计划发展的需要,推动他们为“应用”科学而牺牲“纯”科学。有时,这种推力就把苏联人送入不胜任科学的人之手中。以这个角度来看,李森科并不是独一的,他只是那些不断对科学挥舞权力大棒的人的一个原型。    
  因此,苏联的例子同纳粹德国的例子一样,表明在我们的“理想类型”中包括的文化价值与社会结构之完全的组合对于现代科学是多么必要。对于这些价值中任何一个的背离,或者在这些社会条件中任何一个的变更,如果不是必定对科学有毁灭性影响的话,也将有损害性影响。我们可以重复一下帕森斯教授的话(我们曾以此做为本章的导引):“科学最初是与整个社会结构和文化传统结合在一起的。它们彼此相互支持——只有在某些类型的社会中,科学才能兴旺发达,反之,没有科学之持续的和旺盛的发展与应用,这样一种社会也不能正常地运行。”          
《科学与社会秩序》 
伯纳德·巴伯著        
第四章  科学的社会组织:某些一般的看法    
   我们刚刚考察了自由和极权主义社会的某些宏观特征与高度发达的科学之间的相对相容性。现在我们从高度宏观转向次宏观,乃至相对微观,以便进一步探究科学在自由社会中的实际功能;如我们已经看到的,这种类型的社会更有利于科学的持续进步。这以后,我们将主要考察美国社会中的科学,这意味着我们要更仔细地考察科学本身和美国社会这两者的社会组织。在本章中我们将对科学的社会组织作一些一般的考虑,而在随后的几章中,我们将看看在美国实际的科学活动中,这些一般特征是如何表现出来的。我们所作的大多数描述,当然都将普遍适用于现代世界中的其他自由社会;对于某些细微的差别,可以简单地忽略过去,而不会改变科学与自由社会之间基本联系的性质。    
  首先应该理解,科学像所有社会组织起来的活动一样,是一项精神事业。也就是说,科学不能仅被看作是一级技术性的和理性的操作,而同时还必须被看作是一种献身于既定精神价值和受伦理标准约束的活动。我们将看到,因为作为一个整体的、更基本和比较绝对的科学精神的存在,个别科学家的近乎无道德意识才成为可能。有时科学的精神目标常常显得含混不清,因为人们常把科学看作是达到这些精神目标的一种精神手段。但是精神价值总是存在于科学家日常的工作实践之中,无论某些科学家对此是多么毫无意识。的确,科学精神在大多数情况下应该是隐晦的,这似乎是它的特征,正像隐晦也是其他深沉的精神的特征一样。只是在很少的情况下这些价值才被明确地表达出来;而由某些科学的官方机构将其条理化的情况就更为少见了。仪式性的聚会以及危机出现之时,是科学价值得到显示的主要机会。如果我们想看到支配科学的精神价值,我们必须主要考察这些机会和那些零星地出现在成熟聪慧的科学家之间自我反思。    
  我们希望发现这一精神价值,因为它为我们现在所关注的科学的社会组织设立了如此之多的条件。如果我们研究我们已经提到的那些资料来源,研究关于“科学态度”的文字,尤其是当它们出自有经验的科学家的笔下时,我们就能发现关于科学精神要素有相当广泛的一致意见。在那些信奉科学价值的人中,甚至存在有一种倾向,即颂扬这些价值为科学活动所独具的精神,而忽视它们与自由社会之更普遍的价值之间的联系,关于这些更普遍的价值,我们在上一章已经作过描述。这种精神上的偏执常常是笃信该精神价值的典型特征;这种偏执不是科学所独有的。然而,考察科学精神如何大体上与自由社会的普遍价值相吻合,以及即使当这两者有所不同时,这种差异又如何只在这同一普遍的价值之下才成为可能,这对于从社会学角度理解科学却是很必要的。较普遍的精神价值与较特殊的精神价值之间的这种彼此和谐实际上对这两者都具有正功能:因为如果科学能够对自由社会中的成员产生精神感召力,这种感召会引起积极的反响,此外科学的成就会提供精神例证,这些例证能加强维系整个社会的价值体系。也许,在一定意义上,科学是自由社会精神的典型代表。然而尽管这两种精神之间的相似性和相容性是我们现在所要考察的,但并不存在简单的等同。在自由社会中,科学社会组织的特殊问题既需要一些共同的也需要一些分立的精神规范。    
  首先让我们考察一些共同的价值及其在科学和社会中的联系。如我们已经看到的,相信理性是一种精神善,是“理想型”自由社会的一个构成要素。毫不奇怪,这种信念在自由社会中那些科学昌盛的地方最为强烈,因为承认理性之至高无上的威力是科学社会组织的一个中心精神价值。其中的互动关系是非常清楚的:从科学的持续进展中,自由社会对理性的一般信念也许得到了最强有力的支持。当人们怀疑理性之善时,科学却有力地、持续地揭示着它的价值。我们可以看到这种情况甚至出现在科学家自身之间。珀西·布里奇曼教授曾经指出,“作为迄今为止人类最成功的理智事业的参加者”,科学家“处在这样一种特殊的、能够赢得人们信任的位置上,即不仅不存在任何可以代替人们的理智的东西,而且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是可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的。”接下来,他说道,“如果物理学家仅把自己的宽广的视野传给其他人,他们的最终影响也将远远超过任何可能的技术贡献。”   科学家对于理性的信赖特别强烈,也必须特别强烈,因为只有这样,当他们在其科研工作中遇到巨大的困难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时,才能把这一信仰坚持下去。爱因斯坦的一句话非常完美地表达了这种强烈的不畏艰难的道德信念;这句话就铭刻在普林斯顿大学费恩大厅(Fine    
  Hall)一个房间中的壁炉上。它的德文原文是这样的:“Rafiniert    
  ist Herr Gott,aber boshaftist Er nicht.”我们可以将其意译为“上帝——大自然的创造者和大自然本身——是非常精微和难于理解的,但他并非是反复无常和怀有恶意的。”爱因斯坦相信,对于以高度发达的科学的形式表现出的理性,所有的事物都是可能的。我们只须注意,对于理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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