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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科学与社会秩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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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合。这是因为社会流动性使社会具有这种功能。这就是说,不论原因可能是什么——这些原因似乎部分是遗传的,部分是社会的和心理的,在任何既定一代中,某一社会的社会精英并不完全在下一代中再生产出它的后继者。这一点是正确的,不管精英必须具备的技能是什么,无论是军事的、行政的、科学的,还是其他种类的技能。因此,在任何社会中,某种形式的精英之社会复制是必需的,这一点在不同社会中通过不同数量与类型的社会流动来实现。如果在一个社会中,流动的渠道(例如)近乎封闭,那么精英可能就不能以足够的数量再生产出其本身,其后果是损害社会的有效运行。    
  在任何既定的一代,精英集团之社会再生产的必要性,对于科学似乎同对于其他任何活动一样重大,也许是更加重大。因为科学家们必须具有的高度发达的和高度专业化的才干,科学的进步,要求科学是一个“向才能开放的职业”,在其中出现在较低阶层的才干可以升迁到专业科学阶层之中。在现代世界中,很大程度上是这样的。如果科学工作人员大多数是平庸之辈,其职业位置仅仅是基于家庭出身而归于他们的,那么科学不久就会停滞不前。除家庭以外的其他特殊标准对于科学是同样危险的。无论“种族”,国家集团还是阶级,对科学才干都不具有专利权。由于这个原因,当纳粹把所谓的“非亚利安人”排除在科学职业之外时,科学就遭受到很大的危害。一个开放阶层体系,向所有的才能提供机会以表现其自己,这与科学的进步最意趣相合。当然,这两者的关系是相互的。由于科学在每一代都提供一定数量的对成就开放的受到高度尊重的职位,它为一个开放阶级的社会扮演着一种重要的合法化功能。我们可以说,哪里的人们必须并且可能升迁,哪里的社会与种姓等级制度之观念就将更加难度时光。    
  在现代世界中,科学与开放阶层体系有另一个重要的联系。尽管把人们吸引到特殊的职业生涯有许多不同的动机,但是在开放阶层体系中授予任何既定职位之声望的程度,在人们对向他们开放的各种职业之中做出选择时是一个重要的特别的因素。在现代社会中,科学阶层具有较高的声望。就像我们将在后面看到的,在关于职业可能性之天平的公众评价上,科学家之职位的等级近乎顶端。确实,社会对科学及其实践者的尊重即使是在那些相当忽视科学之性质与功能的集团之中也是普遍的。我们将看到,这种对科学阶层的一致意见也是苏联社会的特征,尽管对于个别科学家们的活动存在干涉。相反,在纳粹社会中,至少对于科学家们的声望存在一种矛盾心理,甚至存在一种大大降低科学家们社会地位的敌对行为。当科学的社会声望降低时,它所吸引的人就更少了。从整体上来看,科学家在现代世界所具有的高社会地位,表明公众承认科学家之功能的社会重要性,没有哪一个现代工业社会能承受得了大大降低其地位或忽视其功能所造成的后果。    
  如同一个高度发达的劳动分工和开放阶层体系一样,权力集中程度不大的政治体制类型也特别与科学意趣相合。当然,这种“自由”类型的政治体制相对于其他类型的社会体制来说是现代社会之独一无二的产物,尽管它的范围即使在现代世界也只是部分的。如同我们在以后将更加充分地看到的那样,在经验科学现在已经达到高度发达的国家中,科学之有效的运行除了有限的几种外部控制之外需要很大程度的自由。没有大量的自我控制,科学就不能前进,我们所指的是由职业科学家们自己在其非正式的和正式的组织中所实施的控制。总的看来,这种基本的自主性在现代世界中已经给予了科学。在近代科学兴起之前,这种自主性与教会的等级制宗教组织不相容。最近,对科学之自由的威胁最经常的是来自等级制的政治组织,尤其是在纳粹德国和苏联。那里的科学工作不是按科学活动的准则而是完全以极权政府的政治与社会需要来评判,哪里的科学进步就受到妨碍。现在,并不是所有的现代社会都为科学提供同等有利的政治条件。    
  在我们关于科学之社会方面的六个主题的讨论中,我们已经看到,像其他的社会活动一样,科学的自主性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科学从来没有也不可能绝对不受社会中其他因素(当然,包括政治因素)的一定控制。科学的自由是一个程度的问题,是一个自我控制之特殊形式的问题。在整个这本书中,分析这些特殊的形式,阐明它们对科学进步的作用,这将是我们的目的。相应地;这样一种分析将指出哪些种类的控制对科学没有损害。我们不能把科学与社会的其他部分对立起来;科学社会学的工作是确定二者间最有成效的联系类型。    
  此外,科学和政治体制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变换其特殊的形式,尽管对于科学之相对自由的一般要求未变。这样一些变化需要基于理解之上的调整。例如,在美国社会中,尽管科学的自主性一直具有高的水平,但是科学与政治结构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近二十年。随着科学的进步以及科学在其社会影响和社会有用性上的扩大,科学进步的结果已经变成了政治问题。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以来,美国政府不断地并且在一个相当大的规模上关注科学的政治问题。这种关心程度在战争期间明显受到限制,尽管如同我们将要看到的,美国政府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一直多少有点关心科学。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这种关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甚,因为科学与国防和国家安全的关系很密切,所以科学与政府有了越来越密切的联系。这种变化引起了哈佛大学校长康南特的注意,他本身在这种关系中一直是一位积极的和有力的参与者。他说:“国会议员和联邦政府的文官已经卷入了一些复杂的问题之中,它们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对于科学和工程问题的评判。无疑,政治与科学,曾经是相当分离的活动,现在已经变得相互嵌合了,而齿轮的磨擦却对常产生奇怪的和令人厌烦的噪音。”关于这些新问题中的某些问题,我们将首先在我们关于美国政府中科学的地位,其次在关于科学的计划的讨论中予以考虑。然而,尽管存在这些问题,必要种类的对科学的自主性似乎在这个国家一直是得到保障的,最幸运的是,这种自主性不仅是对于科学的,而且也是对于整个社会的。    
  因此,这是“理想类型”,这是会对科学及其进步提供最有利的条件的文化价值与社会结构体系的模型。在现代社会中,人们在何种程度上找到所有这些东西——合理性、功利主义、普遍主义、个人主义和社会改善进步论这些文化价值,以及高度专业化的劳动分工、开放的阶层体系和非极权主义的政治体制这些社会结构,科学就在何种程度上兴旺发达。    
  在着手把这个模型简要地应用于分析现代世界某些“自由”和“极权”的社会之前,我们必须提醒我们自己,这个“理想类型”具有局限性。构成我们这个星球的文化价值和社会结构对于科学具有关键的重要性,但是它们并没有穷尽在现代社会中以某种方式与科学之成功有关的因素。在任何既定的时间内,某些其他的条件也是重要的。例如,除去文化价值和社会结构,在一定既定的社会中已经累积了多少科学知识,这对于科学是一种巨大的差异。因此,当纳粹德国背离了普通主义之价值时,它依然具有一种差别,即更早的德国社会已经累积了大量纳粹社会依然可以得到的科学工作。与此相类似,在两个具有大略上与我们的模型同样相反的文化价值与社会结构的社会中,有更多的积累下来的经济与自然资源,有更文明的、受到更多教育和更有技能的民众,对于科学做为一种形式的力量的优点具有更加得当的意识的那个社会,将更有利于科学的发展。我们把这些以及其他的社会因素放在这里的考虑之外,尽管对于任何一个既定社会的全面分析必须把它们包括在内。在以后的几章中,我们将提及这些因素中的某些:例如,我们将谈到继承下来的科学知识实体在科学发现与发明中的重要性。可是,此时我们想把那些经常被忽略的文化与社会因素分离出去,尽管它们也具有战略性的重要意义。    
  特别是在我们明确并且附带地论及在美国、纳粹德国和苏联的情况之后,也许难以再次说我们刚才构建的对于科学之有利的社会条件的“理想类型”,是更接近于在现代世界中我们所谓的“自由”社会而不是我们所谓的“极权”社会的一种描述。然而,在现代世界中,这两种社会都至少具有某些对于科学是基本的特征:例如,基于高度专业化与高度理性化的劳动分工的工业经济。这一点应该提醒我们,不要基于像“自由”和“极权”这样粗略的二分法去对科学的状况做绝对的分类。的确,我们将要简单谈到的两个所谓的“极权主义的”国家——纳粹德国和苏联——,虽然不像美国或英国那样有利于科学发展,但是这两个国家都因相当不同的以及某些类似的理由而相对不利于科学。的确,从广泛的比较角度来看,如果拿整个社会与整个社会来比,纳粹德国大概要比今天的苏联更加偏离我们的“理想类型”。这两个国家之间的这些重要差异,可以根据我们关于这一点的讨论分析出来。    
  现在,我们将很少在超越我们已经给出的最一般的标志——在各种不同类型的社会之中,自由社会最有利于近代科学——之外去讨论“自由”社会的科学。在整个这本书的其余部分,我们将非常详细地考察存在于一个“自由”社会——美国——之中的科学。我们将指出,美国在许多方面偏离我们的模型。但是,我们也将看到,这个社会与我们的“理想类型”具有相当大的意趣相合性。例如,我们将发现,美国科学家和人民的价值与“理想类型”的文化价值大体上是相似的。我们将考察,美国的科学家怎样通过一种开放阶层社会的流动渠道,特别是通过其学院和大学而得到补充。我们将看到在美国科学与工业中剧烈的职业专业化,这种双重的专业化对于科学进步是十分有益的。我们还将描述科学职业之相对自主的、非正式的组织结构,并且考虑这种自主性在反对外部政治控制时的作用与问题。我们可以同样容易地对于像英国这样的另一个“自由”社会做这类分析,但我们没有这样做,只是由于方便的缘故,我们将主要谈美国,而只是附带地谈谈英国。尽管贝尔纳自己对于英国科学的状况不满意,但是他的书《科学的社会功能》很好地显示了英国社会之“自由”的特征与其杰出的科学成就之间的关系。让我们暂且把“自由”社会放在一边,我们将先研究两个不同的“极权主义”社会。    
  纳粹德国背离了——尽管不是完全背离,但却达到对于它的科学有损害后果的程度——作为我们的“理想类型”之组成要素的三个条件:普遍主义与合理性的文化价值,以及科学之相对自主性的政治条件。完全精确地度量这些损害后果是不可能的,即使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发现在三十年代以及在战争时期发生在纳粹德国的某些事情。虽然纯粹科学并未完全被摧毁,如同某些“自由”社会的科学家们在他们对于纳粹革命之首次道德与情感反应的震动之中所预计的那样,但是这种损害是相当大的。    
  例如,让我们考虑一下纳粹否定普遍主义之文化价值的后果。从正面来看,这种否定意味着美化“亚利安德国人”做为科学家的特殊优点。由于这种态度,科学教学职位的候选者必须满足某些“亚利安人”的体能、道德和“种族”适宜性的标准,这些标准与科学才能完全没有可以确证的联系。当然,从反面来看,这种否定意味着对德国犹太科学家以及对虔诚的纳粹党徒所提及的科学中“犹太魔鬼”(judischer    
  Ungeist)的某些事情的粗暴打击。纳粹侵犯犹太人继续做为科学家或者培训专业人员的普遍权利的一般后果,明显表现在德国三十年代期间科技人员严重的流失。这里有一些粗略的数字。在1933至1938年间,一千八百八十位第一流的科学工作者从德国和奥地利的大学流亡。英国生物学家李约瑟教授估计,百分之二十五强的德国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占了在被放逐的所有具有科学名望的人的百分之八十。到1937年,在德国大学学自然科学的学生人数只有大约1932年学生人数的三分之一。再提一下对德国科学的某些特殊的损害。通过把现代原子物理学和相对论物理学斥责为“犹太科学”(同等杰出的),纳粹党徒把这个完整的学科带到几乎崩溃的边缘,以致它在大学中变得不受欢迎了。当然,这对于在此领域补充新的研究人员并继续从事研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德国社会对普遍主义施加限制并不意味着所有进入科学职业的社会流动都禁止了。但是,对犹太人及其他“非亚利安人”的迫害摧毁了科学能力的一个来源,迄今为止他们在德国科学中一直是极其重要的。在纳粹以前的德国科学中,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的花名册中有大量犹太人的名字。    
  德国也背离了合理性的文化价值,当然这肯定是部分地背离。对于狂热的纳粹党徒来说,建议德国人“以他们的热情来思考”,比基于这一箴言使得一个复杂的工业社会运转起来更容易。在宣传演讲中要比在社会的日常行政管理中,大概会更经常地发现对非理性的尊重。的确,它经常是在宣传中被发现的。例如,德国教育部长赫尔·伯恩哈德·鲁斯特(Hers    
  BernhardRust)在1936年举行的海德堡大学五百五十周年庆祝会上说:“国家社会主义只不过被描述为不与科学为友,如果科学的评价者假定不依赖于前提条件与不抱偏见是科学探索的基本特征的话,我们对这一点断然表示反对。”大概纳粹领导人引以为荣的非理性对科学之最有损害的后果是他们不想得到的,不是刻意追求的。据报告,希特勒经常取消他的助手的建议——基于理性的调查和计划的建议——而赞赏“第六感觉”。有时,这些半非理性的洞察导致成功;有时导致失败。例如,因为他对于奇袭式武器之非理性的渴望,所以希特勒对于有关科学可能性的疯狂的和骗人的意见是敏感的。在现代世界中,第六感觉是国家决策的一个微弱的基础。与第六感觉所允许的相比,国家政策比较更加经常地是正确的;这就需要最好的可获得的理性经验知识。因此,在现代工业社会的领导以及追随者之中,对于理性给予一种强烈的重要性的评价。    
  对德国科学最直接的有害影响来自纳粹政府之新的政治极权主义。伟大的德国大学在以前一直是社会的骄傲,但却很快地服从于纳粹党徒的政治控制,他们对理论科学家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不信任。不仅许多“非亚利安”的教授被开除,而且其余的人也根据他们对党的忠诚而不是根据他们的科学成就受到权威人士的挑选。结果,有时骗子们竟与有才能的科学家们竞争研究的资金和设备。政治权威可以践踏通过科学研究建立并且由科学同行确证的知识。例如,自1939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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