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鸟 2010年第4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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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自己就完蛋了。可是等了好几天;他没见警察找自己;就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由于尤拉去了中国的黑道八卦搞得尽人皆知;尤拉的毒生意竞争对手在“点炮计划”没有奏效后;就开始公然挑衅了;他派自己的手下找到酒糟鼻子;逼迫他就范。那个手下找到酒糟鼻子后;先用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的老大伊诺夫让你今后卖我家的货;否则下次见面;这把刀就不是插在我身上;而是插在你身上。”酒糟鼻子推出尤拉:“尤拉不会同意的。”伊诺夫的手下就笑道:“尤拉;他不在乌苏里斯克;去了哪里你比我清楚。别说我不怕他;就算我怕他;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酒糟鼻子又抬出了季玛:“季玛也不会同意的。”伊诺夫的手下还是不在乎:“季玛?他更无所谓了;哪天你替我约他一下;我们单挑。”说罢;刀也没往下拔;耀武扬威地走了。酒糟鼻子向季玛说了这件事;季玛说:“不理他;如果他再找你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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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担心警察来检查;又顾忌伊诺夫来抢货;酒糟鼻子把这段日子称之为非常时期。他以往都是把每天能够推销的十支乃至于几十支的大麻毒烟带在身上;如今他也有非常策略;每天只带两支大麻毒烟在身上;其余的;他都藏到了一个自己取着方便别人又很难发现的地方。
行动小组成员进去的时候;酒糟鼻子正在舞池旁;看着跳舞的人们。这个时候;一个人匆匆走到他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酒糟鼻子随即脸色变了;抬腿向里面走去。原来有一个配合行动的俄罗斯警察;虽然是便衣装束;但还是被一个他处理过的吸毒人员认了出来;这个吸毒者就告诉酒糟鼻子舞池里有便衣警察。
酒糟鼻子一边往里走;一边给季玛打电话;想告诉他夜总会被警察盯上了;这几天不要过来。电话刚接通;迎面走来的行动小组成员及时出手;把酒糟鼻子的手机打飞;随即;几个尾随而至的中国警察将酒糟鼻子牢牢控制。从酒糟鼻子身上只搜出了一支大麻毒烟。
被抓的酒糟鼻子心里很沮丧;也很不甘心;他想;哼;抓到我又怎么样?没有真凭实据;案子你们还是破不了。他试图用狡辩蒙混过关;把自己的罪责来个一退六二五:“烟我是从小商店里买的;是不是毒品我哪里知道。再说;就算这是一支毒烟;我只不过是吸食者;犯不到你们中国警察手里。”
老于质问:“你刚才打算给谁打电话?”
酒糟鼻子就说:“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随便聊聊。”
只有找到更多的毒品;酒糟鼻子才会哑口无言。老于联想到酒糟鼻子刚才所走的方向;吩咐民警在里面的洗手间、一个仓房和一个部门经理办公室这三个房间仔细搜查。进入部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老于差点被一个长着硕大阔叶的花盆绊倒;就觉得这个花盆摆放得不是地方;很碍事。三个房间都仔细搜查过了;老于和侦查员们一无所获。
“你们没有搜到;就要给我赔礼道歉。”酒糟鼻子反复强调。
老于凭着自己的经验;开始研究酒糟鼻子会把大麻毒烟藏在什么地方。晾在洗手间窗台上的鞋、走廊里的花盆里都没有。这时候;老于让大家停下来;只由一个侦查员进行搜查;自己则站在酒糟鼻子对面;暗中观察酒糟鼻子的表情。他发现;在那名侦查员走到灭火器前做出检查的样子时;酒糟鼻子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当侦查员放弃灭火器的时候;酒糟鼻子脸上那份紧张又被一丝得意所代替。
“把灭火器挪开。”老于吩咐着。
灭火器被挪开;可是地面是实心的;没有任何机关。
老于又说:“把灭火器举起来。”
侦查员把非救火使用不能倒置的灭火器高高举起来;果然发现了毒品。酒糟鼻子这个狡猾的毒贩子把两盒将近四十支的大麻毒烟用胶带封贴在灭火器的底端。
找到了毒品证据;无从抵赖的酒糟鼻子只好认罪了。
黑打手上钩
酒糟鼻子想给季玛通风报信;话没有说出来;就让抓捕人员打断了;季玛就听到酒糟鼻子“哎呀”一声;就再无声音了。季玛没有往东窗事发上面想;而是联想到伊诺夫身上;他以为是伊诺夫的人与之发生了冲突;酒糟鼻子在向自己求援。季玛立刻赶往乐悠悠夜总会。
路上;季玛给艾吉克打电话:“乐悠悠那边出了点麻烦;我去看看。看来情况很严重;酒糟鼻子的手机都让人家打飞了。”
“那你多带几个人过去;别吃亏。”艾吉克叮嘱。
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乐悠悠夜总会的时候;伊诺夫的手下叫住了他:“是季玛吗?我们老大伊诺夫在中国城约你谈谈。”季玛立刻命令那人前面带路。
来到中国城附近;伊诺夫果然站在那里;他用蔑视的口吻问道:“咱们来素的还是来荤的?”所谓素的;就是两个人不使用任何器械;只用拳脚对垒。而荤的;则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使用。
“既然是你约的;由你定;荤的素的我全奉陪。不过说好了;我趴下了;乐悠悠夜总会的市场归你;要是你趴下了;今后不准再打乐悠悠夜总会的主意。”季玛说。
“这些都是道上的规矩;我比你清楚。那么咱们俩还是来素的吧。”伊诺夫冷冷地说。
两个人开始了消耗体力的武力争斗。俄罗斯男子的角斗;与中国男人比拳脚意义完全不同;颇具拳击的特点。经过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较量 ;占上风的是季玛;因为他在没有涉足黑道的时候;曾经在中国边城绥芬河市做过生意;结识了一位绰号孙铁头的饭店老板;此人身怀武功绝技。在孙铁头的影响下;季玛学了一些南拳北脚的中国功夫。伊诺夫已经被打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地。季玛正想使出最后一脚;完全击败伊诺夫。就在这时;伊诺夫的手机响了。
季玛停止了进攻。伊诺夫接听电话。电话是他在乐悠悠夜总会的朋友打来的;告诉他:“警察去了那里;把酒糟鼻子给抓起来了。”败局已定的伊诺夫借着这个因由提出:“今天我有事;咱们改天再较量。”
季玛同意了;不过他提出:“在我们没有出结果之前;你最好不要像今天这样;派人去乐悠悠夜总会闹事。”伊诺夫一听恍然;原来季玛这小子还不知道乐悠悠夜总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产生了一个让季玛落入警察之手的想法;他说:“我不会胡来的;具体原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去乐悠悠问一问自己的人不就清楚了。”
不用伊诺夫提醒;季玛也会去乐悠悠夜总会的;为的就是向酒糟鼻子炫耀一番。离开伊诺夫;他直奔乐悠悠夜总会。
季玛快到乐悠悠夜总会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俄罗斯女郎。好色的他就打招呼说:“往哪里去?走;去乐悠悠喝酒赌钱去。”那女郎就说:“我刚从那里出来;好像有警察去查赌。”
季玛对警察是最敏感的;虽然觉得警察的出现可能是因为伊诺夫的手下殴打酒糟鼻子;警察是来处理的;但是他不想节外生枝;还是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向与乐悠悠夜总会相反的方向奔去。
老于他们在撤离乐悠悠夜总会后;把酒糟鼻子交给俄罗斯警方羁押;然后就开始研究如何抓捕季玛。如果酒糟鼻子给季玛报信成功;那么他有可能逃出乌苏里斯克市。这时候;鄂津都警官表示:“他跑不出去;我已经作了布置;类似于你们的四门落锁措施。”
既然是城里寻找;那及时拿获的可能性就最大。老于研究着酒糟鼻子的供述;发现他在无意中说出了季玛的一个习惯:悠悠万事;泡妞最大。
老于感叹:“最佳的方案是用女警抓捕他;可惜我们这次没有女警过来。”鄂津都就说:“美人计?好办;女警我们有。”
季玛确实属于那种只懂风流和下流、不会用脑子想事的人;他打算乘火车到海参崴溜达一趟;一则躲避来调处酒糟鼻子被打事件的警察;二来也去外地会一会网络上结识的女网友。在这个规模不大的小火车站;他准备买票;警觉的目光本来是观察车站里有无异常动静的;结果却被长得秀美穿得开放性感的女子吸引了;于是他就忘记了观察环境是否危险;甚至忘了自己要买票去外地;立刻上前搭讪。
那女子似乎很满意季玛的长相;也很乐意搭讪;于是两个人就眉飞色舞地聊了起来。“走嘛;出去一起吃顿饭吧。”性感靓女说着;挽起季玛的胳膊;向车站售票室外走去。季玛神魂颠倒地迈步走了出来;直到侦查员上前将其搂住脖子抱住;他才醒过味来。
洋毒蛇落网
原定的计划是;季玛由雅敏他们负责抓捕;可是后来随着案情的变化;季玛的抓捕改由老于他们负责。这样雅敏他们只剩下艾吉克一个抓捕对象了。就在老于他们解决酒糟鼻子和季玛的同时;雅敏他们对艾吉克也用上了心思。
依照惯例;每次收到一批大麻毒烟成品;艾吉克都要选购一批制毒配剂给尤拉发过去;这次收到大麻毒烟;艾吉克立刻购买了相应配剂。不过这次购买失误;往回发的大药房货物都是规格型小箱子;重新打包之后;所购的东西就剩下一半多。只能混杂一件货;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没办法;艾吉克只好把剩余的配剂隐藏到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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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物起运后;艾吉克就去了洗浴中心泡澡。雅敏他们以顾客的身份进入了浴房;但是没有找到艾吉克。分析后认为;他不是混迹在浴巾蒙面的桑拿浴房间里;就是在浴巾蒙面的休息大厅里。怎么办?总不能挨个揭起盖头查找吧!自己的行动必须力争和老于同步。焦急中;侦查员想出了一个办法;请外围的俄警利用公用电话打给服务台;寻找艾吉克。
服务台小姐接听了电话后;一手拿着话筒;一边扯着嗓子喊道:“艾吉克先生;有电话找你;说是紧急事。”
随着喊声;一个半蒙着浴巾的男子从桑拿房里走出来;奔向服务台。雅敏高兴起来;哈;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蒙面享受桑拿浴。
目标明确;抓捕人员即刻出手;将此人牢牢控制。可是在此人的浴巾被揭开后;雅敏他们都惊呆了;原来被控制起来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雅敏怀疑艾吉克使用了替身;急忙通知外围的警察采取许进不许出的临时措施。
其实这个被擒拿的男子根本不认识艾吉克;他之所以出来接听电话;是因为他和艾吉克名字相近;叫埃里克;他错把对艾吉克的呼喊当成了叫自己。缉捕出了差错;倒是提醒了艾吉克;他看到采取抓人行动的有中国人;就断定东宁县和绥芬河市的事情暴露了;自己的产销两地金点子真的彻底失败了。现在;他顾不上想是自己的点子不好;还是尤拉这些人无能;他现在唯一着急思考的;就是如何摆脱困境;从这里脱身。硬闯出去肯定不行;必须想一个稳妥的方法。
逃出去的第一步;是把衣服从保存柜中取出来;可他认为;在保存柜房间肯定有警察守候;出去取衣服就是自投罗网。就在这时;保健按摩师走了进来;高声询问着:“有需要保健按摩的没有?”保健按摩师是这个洗浴空间里唯一穿着衣服进出的人。艾吉克这时候有了主意;他招手把保健按摩师招呼过来。
艾吉克开始编织谎言;自称和中国人做生意;被对方用假货给欺骗了;于是就拒绝支付货款;只希望返货。可是对方不接受退货;只要货款;无理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使用暴力胁迫。现在自己需要穿上衣服溜出去;而这;只有保健按摩师能帮助自己。艾吉克说着;眼睛就盯着保健按摩师的衣服。
保健按摩师终于被说服了;他决定帮助艾吉克。他把艾吉克带到里面的按摩间;把自己的衣服连同鞋给了艾吉克;然后为艾吉克的脱逃打掩护;他高声说:“艾吉克先生;你等一下;我出去给你买香烟。”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艾吉克假扮保健按摩师走出按摩室;穿过休息室和衣物保存室;佯装擦拭头发用毛巾遮挡住自己的脸;向外面走去。外边把门的警察听到保健按摩师叫艾吉克的名字;就问道:“他在里面吗?”艾吉克点点头;几个人就放弃把门;冲向里面。等到警察发现上当;艾吉克已经逃走了。警方随即展开追捕。
慌不择路的艾吉克逃进了火车站;他想以攀扒货运列车的方式离开这里;随便到什么地方。他走到出站口附近;先是蹲在栅栏外;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就溜进了站内。
雅敏已经看出了艾吉克的企图;他高喊着:“不能让他扒车逃走。”脚下加快了速度。展鲁擅跑的特长派上了用场;他大叫一声;产生了爆发力;很快就赶上了艾吉克。这时候;一列火车疾驶而过;艾吉克一个跳跃;要跃到列车上。展鲁与之同步;也是一个跳跃;伸手抓住了艾吉克的右脚;向后使劲一拉;艾吉克就被拽了回来。
艾吉克被缉拿后;和酒糟鼻子一样;在搜查罪证时与警察玩起了抗衡。
找不到制毒配剂;就无法定艾吉克的罪;这一点;雅敏他们清楚。在搜查其住所的时候;侦查员搜查了三遍;还是没有翻到。最后;雅敏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艾吉克装咖啡的透明塑料袋上;通过检查;终于把混迹于咖啡中的制毒配剂一小包一小包地找了出来。
至此;龙江最大外籍人员涉毒大案宣告彻底侦破。国家禁毒委和省公安厅给专案组发来了贺电。
责任编辑/杨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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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案在逃的民警鲁远航登上了278次旅客列车;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趟朝发夕至的旅客列车上危机重重:伺机作案的盗窃团伙;失踪多年的贼王;携款外逃的贪官;暗藏武器的毒贩……鲁远航该何去何从?是帮助他曾经的同事;还是袖手旁观?包括鲁远航在内;列车上只有五个民警;他们面对的几乎是无法应付的局面。更加凶险的是;还有两个杀手混在旅客中;他们要将贪官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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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朋友们;由于列车上发现一名急症病人;我们需要医生帮助进行诊断和治疗;请旅客中的医生及时与我们联系;列车长在餐车等待您的协助。”
坐在软卧车厢里的魏永仁也听到了广播。他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眼睛又移向了窗外;轻声地问了句:“几点了?”
对面的少爷看看手表答道:“不到三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该到阳明站了。”
魏永仁看看面前的少爷;仍旧轻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发现个病人呢;真巧呀……”
少爷马上站起身;“明白了;我去看看。”当他拉开包厢门时;已经举起《战争与和平》的魏永仁又轻声说了一句;“看清楚了;列车上如果有病人;到站后应该是有120急救车的吧。”
窦智从餐车出来后没费劲就找到冠军了。冠军正跷着二郎腿坐在软卧边座上看风景呢;一副悠闲的样子。窦智穿过软卧车厢;在连接处站了两分钟;马上转头又走了回去。此时他脑中闪出一个人影;小文。我怎么不找她借手机用用呢?想到这儿;窦智飞快地穿过软卧;走到餐车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胖男人正在门口和乘务员交涉。窦智定睛一看;就是小文丢手机时那位不让检查行李的二师兄。
胖男人正在和乘务员说着;你们不是广播找医生吗;我就是呀;你们让我进去看看病人。窦智猛然想起餐车里还铐着杨金宝和韩大头呢;忙示意乘务员拦住二师兄;回过头来一看;他自己也愣了。餐车里只剩下列车长何丽跟一个躺在座椅上的“病人”。“鲁班他们动手真快;说藏起来立刻就没影了。”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喊着;何车长;你过来看看;医生来了。然后走出餐车门直奔硬座车厢。
走到硬座车厢门口时;窦智看见个年轻男人正焦虑地鼓弄着手里的手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