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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存在主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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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beings,把Vorstell-endes Denken译为a thinking  that recalls,都获得海德格完全的赞许;不过他没有看完全 文。 
   我曾尽力的使英文译文流畅和忠实,不过读者应该记住, 海德格著作的困难几乎是久有传闻的,同时还要记住,象他 以 前 的 亚 里 士 多 德 和 黑 格 尔 以 及 我 们 同 时 代 的 福 克 纳 (Faulkner)一样,海德格常常有意地挑剔习惯用语,虽然在 其他时候他也是用到它的。更有进者,对于他而言,一个字 的“重量”(weight),其重要性一点也不下于它的意义。读者 如果没有为那初看起来似乎陌生的东西所阻拖而看完全文的 话,即使看第一遍,也会了解很多的。 D 
    G         G         G 在写给《哲学原理》的法文译者皮柯(Picot)的信中,笛 卡儿说:“整个哲学象一棵树:树根有如形上学,树干有如物 理学,而从树干伸出的树枝,则有如一切其他科学……” (Opp.ed.Ad.etTa.Ⅸ.14)。 
   根据这个看法,我们可以问:哲学的树根生长在什么样 的土壤中呢?树根—— 通过树根而整棵树—— 从什么地方吸 收其养份和力量?隐藏在地中的什么要素进入而留在这些支 持并滋养这棵树的树根中呢?什么是形上学的基础和要素?从 其基础看来,什么是形上学?形上学本身究竟是什么? 
   形上学把存在物(being)作为存在物来思考。无论在什 么地方,当我们问到何谓存在事物这个问题时,我们就见到 了这种存在事物。形上学认为我们之能够“见到”事物,是 由于“存有”之光照耀之故。光的本身,也就是这种思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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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为光的东西,并不是从形上思维的范围中来的;因为形 上学总是只表现存在事物之所以为存在事物而已。在这一个 观景之内,形上学当然要探讨作为这个光的来源的那个东西。 但是,当我们一旦认识,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看存在事物,都 是透过这光而看时,我们就会认为这个光的本身实际上已自 照自明。 
   不论以任何方式来解释存在事物—— 根据唯心论的看 法,把它们解释为精神;或是根据唯物论的看法,把它们解 释为物质或势力(force);或是解释为变化和生命或观念、意 志、本质、主体或能力 (energeia);或是解释为同样事的永 远轮回—— 在一切时候,存在事物之所以为存在事物都是在 “存有”之光中呈现的。无论在什么地方,当形上学表现存在 事物时,“存有” 就进入这个光中了。“存有” 已到达一种 “无蔽”(unconcealedness)的状态。但是,“存有”本身是否 以及如何含有这种“无蔽”呢?它是否以及如何将它自己表 现于形上学之中以及表现为形上学呢?这些问题还没有清晰 的答案。然而,当形上学回答关于存在事物之所以为存在事 物 的 问 题 时, 形 上 学 已 经 把 “存 有” 的 显 露 性 (revealedness)〔无蔽性〕直说出来。因此,“存有”之真理, 可以说是作为哲学之树根的形上学的基础,形上学是保持在 这个基础之上,同时,形上学也自此获取它的养份。 
   由于形上学就存在事物为存在事物加以探讨,所以它仍 然只关涉到存在事物而没有就“存有”为“存有”而深加思 索。就以形上学为树根而论,它输送一切养份和力量到树干 和树枝之中。根在土壤中蔓延以使树能够从地上生长起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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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地面。哲学的树从形上学所植根的土壤中长出。地是树 根所赖以生长的要素,但树的生长决不能以如此的方式吸收 土壤,使得土壤消失于树中而成为树的一部分。相反地,树 根最微细的须蔓却消失于土壤中。地是根的凭藉,在地中,根 为了树而忘了自己。即使当根深植于土壤之中,但根仍然是 属于树的。它们为树消耗自己及土壤要素。作为树根,它们 并非献身于土壤—— 至少它们的生命似乎不是只为伸入这个 要素并蔓延于其中而生长的。我们可以推定,如果根不是生 于其中的话,这个要素也就不会是这同一要素了。 
   就其常常只表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而言,形上学并 不思及“存有”本身。哲学并不集中于它的基地。它总是离 开它的基地—— 借形上学之助而离开它。不过,它永远不能 逃离它的基地。 
   当一位思想家准备去接触形上学的基础时,当他计划去 回复“存有”本身之真理而不只表现存在事物之所以为存在 事物时,在某一意义上说,他的思想已经离开了形上学。从 形上学的观点来看,这种思想已回到形上学的基础了。但是, 一旦在它本身的范围内被经验时,那么,从这个观点看来仍 然呈现为基础的东西,大概是某些别的东西了—— 某些尚未 被表现出来的东西,根据这一点,形上学的本质也就会是某 些别的东西而不是形上学了。 
   回复“存有”之真理的这种思想,不再对单纯的形上学 感到满足了;不过它并不反对形上学或与形上学作相反的看 法。如果回到我们以前所用的比喻,我们可以说,它不拔起 哲学的树根。它为了这个根而耕地犁土。形上学仍然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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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基础。但是,它没有达到思想的基础。当我想到“存有”之 真理时,形上学便被超越了(overcome)。我们再不接受形上 学的要求了,即所谓它关系着对“存有”的根本牵涉以及所 谓它断然地决定对存在事物的一切关系。但这种“形上学之 超越”(overcoming of metaphysics)并没有废除形上学。只 要人还是理性的动物,他也是形上的动物。只要人了解他自 己为理性的动物,象康德所说,形上学还是属于人的本性。但 是,如果人在努力回到形上学的基础这一点上终有所成的话, 这很可能在人的本性方面带来一种变化,从而形上学也会有 所转变。 
   当我们揭开关于“存有”之真理这个问题时,如果我们 说到超越形上学,我们的意思是说:回到“存有”本身。这 种回复超过了传统上对哲学树根之基础的遗忘。在“存有与 时间”(一九二九)中所尝试的思想,开始走向为形上学之超 越作准备的道路上。不过,引起这种思想的东西,只能是那 必须回复的东西。那“存有”本身以及“存有”本身如何关 涉我们的思想这一事实,并不是只基于我们的思想。那“存 有”本身以及“存有”本身引发一个人思想的方式,激发他 的思想并从“存有”本身中使其产生它以回应,同时相应于 那个“存有”。 
   但是,为什么这种形上学的超越是必需的呢?其目的只 是要支持那向来作为根本的哲学教训,或是以一种更为基本 的教训来代替它呢?它是一种改变哲学建构系统的问题吗?不 是。是不是我们企图回到形上学的基础以发掘一种向来被忽 视的哲学假设因而表示哲学还没有建立在一个不可动摇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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础上,所以它还不能称是一种绝对的科学呢?也不是。 
   到达“存有”之真理与否,其关键是在别的某些东西上 面:它既不是哲学的现状,也不是哲学本身,而是 (就哲学 意义即表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而言)使哲学获致其本质 和必然性的那种东西的远近。现在我们要决定的就是下面所 述的:“存有”本身,能不能由于自己特有的真理,而导致它 对于人性的涉入,或者当它离开它的基础时,形上学是否应 该预先容许,“存有”之关涉于人可能产生一线光亮—— 一线 可能使人属于“存有”之光亮? 
   在它回答有关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的问题中,形上学 运用了一种先天的“存有”概念。它必然地说到“存有”,因 此也继续地说到“存有”。但是,形上学并不使“存有”本身 表现出来,因为形上学并没有在 “存有” 的真理方面回到 “存有”,没有回到作为 “无蔽” 的真理,也没有回到 “无 蔽”的本性。对形上学而言,真理的本性总是只以知识真理 这种引申的形式和构成我们知识之命题真理的形式出现。但 是,“无蔽”可能是先于一切真实意义之下的真理。“无蔽”这 个字可能是一个提供关于本质的本性方面一个向来被注意的 暗示,这种暗示还没有被回复。如果情形真是如此的话,那 么,形上学的表现思维,当然永远不能达到这种真理的本性, 不论它如何致力于对苏格拉底以前哲学作历史的研究;因为 这里的关键所在不是复兴苏格拉底以前的思想:任何这种企 图都是无益而荒谬的。现在所需要的,毋宁说是关切达到那 向来没有表现出的“无蔽”之本性,因为“存有”是在这种 方 式 中 表 露 它 自 己 的。 同 时, 从 安 纳 克 斯 曼 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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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ximander)到尼采以来这一长久历史过程中,形上学一 直是不明了“存有”之真理的。为什么形上学没有回到它呢? 形上学之所以没有回到它,是不是只由于某种形上思维的作 用使然呢?或者说,下述现象是不是形上学命运的基本特质 即由于在“无蔽”中,它的中心 (即隐蔽)由于出现于存在 事物中无蔽的东西而不见,乃致于它自己的基础逃离了它呢? 
   但是,形上学继续以各种不同方式说到“存有”。形上学 表示并似乎确定,它询问并回答关于“存有”的问题。事实 上,形上学绝不回答这种问题。形上学不问这种问题,因为, 当它思及“有时”时,只是表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虽 然它说及“存有”,它的意思只是指所有的存在事物。自始至 终,形上学的命题,总是永远陷入“存有”与存在事物的混 乱中。的确,这种混乱必须把它当作一个事象来看,不仅仅 是一种错误。绝对不能把它责为一种思想上的疏忽或表达上 的不小心。由于这种永久的混乱,所谓形上学提出“存有”问 题的说法,将我们带入完全错误的境地。 
由于形上学思维存在事物的方式,它在不知不觉间,几 乎象是使人脱离人性中固有关涉于“存有”的那种障碍物。 
   如果这种关涉的缺乏以及对这种缺乏的无知决定整个的 现代时代,结果将是如何?如果“存有”的消失日甚一日地 只把人委弃于存在事物,使他被弃并远离他本性中对于“存 有”的任何关涉而对于这种被弃之本身却一无所知,结果将 会如何呢?如果情形是如此—— 长时间情形是如此的话,结 果将会如何?如果有迹象表示这种无知(oblivion)在将来会 变得更严重,结果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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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存有”给我们这个致命的退却 (withdrawal),一 个有思想的人是否还有机会去给他自己那种傲慢的姿态呢? 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处境,是否还有机会让我们以美丽的幻想 来自我欺骗并耽于故作的骄傲中呢?如果这里所描写的“存 有之隐没”(oblivion ofBeing)是真实的话,一个回到“存 有”的思想家,将不会有足够的机会去经验一种真正的恐惧 吗?当最初面对着“存有之隐没”时,除了在怖畏中忍受这 种致命的退却以外,他的思维还能做更多别的事情吗?但是, 如果它的严重的怖畏对它来说似乎只是一种紧张的心情的 话,那么,思想如何能够达到这点?这一种由“存有”所决 定的怖畏与心理学或心理分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假定“形上学之超越”包含一种开始注意“存有之隐没 的努力—— 企图知道如何去展开这种注意,为要体验这种隐 没并且把这种体验吸收于“存有”对人的关涉中而把它保留 在那里:那么,在“存有之隐没”的不幸中,“何谓形上学” 这个问题很可能成为思想上最必需的东西。 
   因此,一切东西都是基于下面所述的:我们的思维应该 适时地变得更具有思想性。当我们的思维指向另外一个不同 的始点而不是完成一个更高程度的努力的话,我们就达到了 这一点。为存在事物所引起因而在那种方式成为表象和启发 的思维活动,必须被另一种为“存有”本身所激发因而相应 于“存有”的思维活动所代替。 
   要想使那仍属形上学的也只是形上学的表象思维活动对 日常一般生活中的直接行动有效而有用,那么所有这些想法 都 是 无 用 的。 我 们 的 思 维 活 动 变 得 愈 深 刻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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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tful),变得愈充分的关涉着存有,那么,我们的思维 活动,在适应于它的一个行动中,就显得更为纯粹,回到它 所意指的东西,因而在某种意义上说,回到那早已意指的东 西。 
   但是,还有谁回到所意指的东西呢?人们总是虚构。在 可能发现“存有之真理”关涉于人性的方式中去引导我们的 思维活动,为我们的思维活动去打开一条道路,在这条路上, 我们的思维活动,可以在“存有”的真理方面回到“存有”本 身—— 在“存有与时间”中所尝试的思维活动,正在这条路 上进行。在这条路上—— 就是说,探讨关于“存有”真理的 问题—— 我们必须停下来去想想人性;因为对于“存有之隐 没” 的经验,包含了这决定性的臆说,即由于 “存有之无 蔽”,“存有”之关涉人性,乃是“存有”的根本特质。但是, 此地所接触到的这种臆说,在把人性从主观性概念以及所谓 理性动物的概念束缚中解脱出来所作的一切尝试以前,如何 才能变为明显的问题呢?用一个简单名词来表示“存有”之 关涉人性和人对 “存有” 之开放在那里的特质,“在那里” (being there德文原文为Das-ein)这个名字被选择为代表 人所置身其中的那种存在界(sphereof being)。虽则在形上 学中,这个名词与“存在式”(existentia),现实(actuality), 实在 (reality)和客体性 (objectivity)相互地使用,虽则这 个形上学的用法是从另一个普通的 〔德文〕术语 menschli- ches Dasein而来,但是这个字还是被使用的。所以,如果一 个人认为在这种研究中,“在那里”这一名词是用来代替“意 识”的话,那么,去重新思维“存有与时间”的任何尝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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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失败的。好象这只是一件使用不同文词的事;好象它不 是一件唯一的关键的事:即使人们思考关于“存有”之涉及 人性,因而从我们的观点去最先表现一种能充分引导我们探 讨工作的对人性的经验。“在那里”(being there)这一个名 词,既不是代替“意识”这个字,而被指为“在那里”的这 一种“对象”(object),也不是代替当我们说到意识时所想到 的东西。“在那里”即指那应该首被经验而后被认为一个处所 的东西—— 即“存有”真理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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