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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存在主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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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说过反犹太主义是一种激情。每个人都知道它实 际是一种恨与怒的问题。然而通常来说恨与怒的原因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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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那个人,因为他使我痛苦,或者,他曾轻视我或侮辱我。 刚才我们看到反犹太激情不是那么回事:它先行于将它激起 的事实,它去挖掘它们以便用来喂养自己,甚至它必须用自 己的方式来解释它们,以便使它们似乎真是使人愤怒的。而 你如果对一个反犹太者稍微为犹太人辩护,他就很明显地表 示不快。更且,如果我们记得,在发怒之前我们必定要先同 意发怒—— 用正确的方式说,我们是善怒—— ,则我们就须 承认反犹太主义是选择存在于一种激情层面上。选择情感的 生活方式而不选择理智的方式,并非少见。然而一般而言,人 们喜爱激情的对象:女人,光荣,权势,金钱。由于反犹太 主义者选择恨,我们不得不被迫得出结论说:他所爱的是他 的情感状态。一般说来这种情感并不是愉快的:一个激情地 渴望女人的人,他之所以有激情是由于女人,但对于这激情 本身,他却是厌恶的:他不信赖情感推理 (它意图用每种方 法提出由爱,恨,嫉妒所授意的意见),不信赖激情所导致的 迷乱—— 这种迷乱被人们称为 monoideism。然而反犹太者却 首先选择这 些。但 是,一 个 人 如 何 可 以 选 择 虚 妄 的 推 理 呢?—— 因为他对于不透性感到乡愁。一个理智的人追求真 理是摸索性的,他知道他的推理仅是概然性的,其他的思考 可以使它变为值得疑虑;他永不确知他正向何处,他是“开 放”的,他甚至显得犹豫不决。然而有些人是被石头的持久 性所迷惑的。他们要自己是块状的而不可穿透的,他们不要 改变:改变会把他们带向何处?这是一种对自己及对真理的 原始恐惧。使他们感到惊骇的并不是真理的内容,—— 关于 内容的真髓他们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过—— 而是真理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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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无定的近似值;这似乎使他们的存在本身恒常处于 悬搁之中。他们要即刻存在。他们不想去获取意见,他们要 它是天生固有的;因为他们惧怕推理,他们要采取一种生活 模式,在其中推理及研讨只占次要的地位。在其中,除了已 经找到的东西之外,永不寻求别的;除了是他们已是的状态 之外,不变作其他。但能够制造出这个模式的,只有激情。除 了情感的强烈偏见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供给即刻的确定 性,只有它才能把推理局限于固定的界限之内,只有它才能 保持经验的不感状态,并且只有它能够维持终生。反犹太者 选择了恨,因为恨是一种宗教:原本上他选择了对语言及推 理的贬值。因为如此他感到安适,因为对于犹太人之正误的 讨论对他成为贫瘠而空洞的,他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置于另一 个层面上。假如由于礼貌他不得不为他自己的观点暂时作一 解释,他也只是敷衍而不是真诚地表露自己;他只是想把他 的直觉确定性投射到语言上去。 
   刚才我已引叙了一些反犹太者的言词—— 根本都是荒谬 的:“我恨犹太人,因为他使得仆人不顺从,因为一个犹太毛 皮商人强夺了我等等。”请你不要以为反犹太者自己不知道他 们这些回答的荒谬。他们知道他们的这些言词是空洞而值得 争辩的;然而这样说使得他们高兴:只有他们的敌对者才肩 负责任去选择言词,因为他相信言词。反犹太者却有权利玩 弄言词。他们甚至喜欢玩弄言词,因为他们觉得用滑稽的推 理可以羞辱对话者的认真;他们沉醉于他们理由的不佳,因 为对他们而言这并不是一个用良好的论证来说服人的问题, 而是一种恐吓和歪曲的问题。如果你穷追不舍,他们就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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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封闭,用一个很漂亮的字眼说辩证的时间已过。这并不是 因为他们怕被说服,他们唯一的惧怕乃是被看起来滑稽,或 者给一个他们想要拉过去的第三者一个不良的印象。如此,正 如每个人都可以看出的,一个反犹太者如果对于推理与经验 是不透性的,这并非由于他的信念如此之强,而是因为他选 择了不可透性,因此他的信念才如此之强。 
   他也选择吓人的样子。人们不敢去激恼他。除了他自己 之外没有人可以料到他恣意的激情会把他带到何种极端:因 为这一个激情并非自外引发。他很有效地掌握它,他视自己 需要的程度放纵它,有时把缰绳放松,有时拉紧。他并不是 恐惧自己,他在别人的眼睛中看出一种不安的画面,当他发 表自己的言词的时候,他用自己的动作来应合这个画面。这 个外在的模特儿使他免除了在他自身之内去寻求他的人格的 必要性;他选择了一切外在,永不审查他的良心,除了他在 别人心中引起的恐惧之外永不做任何一种人格:他逃避自己 对自己的内在认知甚于逃避理性。然而,或许你会说,如果 他只有对犹太人才如此呢?他是否对其他的事情都很懂情理 呢?我说,那是不可能的。有一个鱼贩在一九四二年因为被 两个犹太鱼贩的竞争激恼了,—— 这两个鱼贩对他们的出身 种族原是保守得很秘密的—— 有一天这个鱼贩竟拿起笔来告 发了他们。有人向我保证就某些角度来看,他是个仁慈可亲 的人,是大地最好的儿子。这我不相信:一个觉得告发人是 自然的事情的人不可能具有我们的人道观念;他甚至对他所 帮助的人都不象我们对我们所帮助的人一样看法;他的慷慨, 他的仁慈不象我们的慷慨,我们的仁慈;一个人是无法使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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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只局限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的。 
   反犹太者毫不为难地承认犹太人是聪明而勤勉的。他甚 至承认在这方面自己不如他们。这一个让步并不使他损失什 么。他已经把这些特质,似乎是,放入括号之中。或者,更 且他把这些长处的价值自拥有这些长处的人身上撤走:一个 犹太人的长处越多越是危险。至于反犹太者自身,他对自己 究竟是什么人物并没有多少幻想。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 人,一个十分普通的人,在最终的分析下是一个中庸的人。在 反犹太者之中没有一个人要求被人承认他比犹太人有个人的 优越性。然而请你不要以为这一种中庸状态会使他们感到羞 耻,正好相反,他非常满足于此,甚至可以说是他选择如此。 这种人惧怕任何种类的孤独,不论是天才的孤独或谋杀者的 孤独,他一概惧怕:他是属于暴众的:不论他的身材是多么 矮,他仍旧留心着把腰弯下来,以免自群众中显出.以免发 觉自己面对自己。他之所以变为反犹太者,是因为一个人不 可能单独地反犹太。“我恨犹太人”这句话是以合唱的形式说 出的;由于说这句话,一个人将他自己与某个传统及某社会 连结在一起:即是中庸者的传统与社会。我们可以回想一下, 一个人同意自己是属于中庸并非一种必然的谦卑,甚至连温 和都算不上。正好相反:在做为一个中庸者心中具有激情地 骄傲,而反犹太主义是一种意图,要把此种中庸状态当作一 种长处,制造出中庸阶级的特殊地位。对反犹太者而言,聪 明是犹太人的,因此他可以心安理得把它丢掉,如同丢掉其 他一切属于犹太人的长处一样: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犹太人用 来代替他们永远无法得到的中庸状态的代用品而已。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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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扎根在他的本乡,他的国家,由两千年的传统带着 前行,具有着祖先智慧的特惠条件,由已被证明为正确的风 俗习惯所指引,是不需要聪明的。他的长处的基础乃是优点 的同化作用 ① ,这是千百代人贷与他周遭之物的,即是,他的 资产变成了他的长处。这种资产不必说当然是指继承而来,而 非自己所购的东西。反犹太者对于现代的多种资产形式,如 金钱,股票等等原则是不懂的。他认为这是抽象的东西,是 与犹太人的抽象聪明相勾结的理性之物。一张股票因为可以 属于任何人,因此就谁也不属于,它只是一种财产符号而不 是一件件的具体财产。反犹太者只能体认一种原始的,地主 式的拥有权,这种拥有权把拥有者与被拥有之物用一种神秘 的交互关系连系在一起,他是一个歌颂土地拥有的人。这重 关系醇化了土地拥有者,赋予他一种特别的和具体的感受。当 然,这种感受并非对于永恒真实性和普通价值而言:普通的 即是犹太人的,因为它与聪明有关。这一种巧妙的具体感觉 所能掌握的东西正是聪明所不能分辨的。换句话说,反犹太 者的原则是具体地拥有某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可以神秘地传 递它的意义。毛拉(Maurras)坚持说:一个犹太人总是不能 了解拉辛 (Racine)的这一行诗: 
“Dans L’Orient desert,quel devint mon en A nui.” ② 
(在东方的沙漠中,我是怎样地烦恼。) 




① ② Racine’s Bercnice. 
意谓把他人的、祖先的、环境的优点,认同为自己的优点。——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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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中庸的我为什么能懂得那最精明最有教养的人 所掌握不到的东西呢?因为我拥有拉辛,拉辛是我的语言,是 我的土地。或许犹太人的法语比我说得更纯正,或许他懂得 的文法与文章结构比我更好,或许他甚至是一个作家:这都 没有关系。他说法语只不过二十年,而我却已说了两千年。文 体的正确是抽象的,是寻求得来的;而我的法语中的错误却 与这伟大的语言相应合着。在此我们认出巴勒用以反对奖学 金学生的理由。这有什么值得惊奇呢?这些犹太人是奖学金 学生吗?我未曾做与我的优越性相配的任何事情,然而我不 会失去地位。它是断然送给了我的:这是一件事实。 
   我们开始了解到反犹太主义并不仅仅是对犹太人的一种 “意见”,而是与反犹太者整个的人格相联的。我们还没有把 他交代明白,因为他并不把自己局限于只提供道德与政治方 针。他自身是一个思想过程和世界观。事实上,如果不暗中 涉及某些思想的原则,就无法确认他所确认的东西。犹太人, 他说,是根本坏的,是根本犹太的;他的长处,设若有,也 因为是他的长处而变为短处,他的手所完成的工作必然带有 他的污迹:如果他造桥,这桥就是坏的,因为它从头到尾每 一寸都是犹太的。犹太人和基督徒所做的同样的事情,无论 如何绝不相同。犹太人使得他触摸过的每种事物都成为可恶 的东西。德国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犹太人到游泳池:对 他们来讲,一个犹太人的身体投入水中就会把水根本弄脏。正 确地说,犹太人由于他们的呼吸而染污了空气。假如我们想 用一个抽象的命题来说明这件事,我们可以这样说:全体大 于、且不同于各部分之总和;全体决定组成部分的意义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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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犹太人的或基督徒的任何特点,绝不能象氧气一般,可 以漠不相关地同氮和氩混合成空气,或同氢结合成水:每一 个人,连同他的勇气,他的慷慨,他的思想方式,说笑方式, 吃与喝的方式等等构成了一个不可分的整体。这即是说,反 犹太者选择了综合精神用做了解世界的方法。是这种综合精 神使得他可以把自己看作是与法兰西不可分的一个整体。是 以这种综合之名他贬责犹太人的分析的与批判的聪明。然而 我们必须指出,有一些时候,不论是左翼右翼,不论是传统 主义者或社会主义者,为了反对统辖着民主中产阶级的分析 精神都曾应用过综合原则。同一个原则是无法对两方皆为合 用的。这两方面至少对这原则作了不同的应用。 
   如果我们了解到根本不可能希望犹太人会依照他们的利 益来做事,如果我们看出了他心中有一个形而上的原则,这 个原则不论在任何环境都逼使他做恶—— 即使这样做会毁灭 了他自己—— 则一切都变得很清楚。这一种原则,如我们所 能预料的,是不可思议的:在一方面来说,它是本质,是一 种基本形式,而一个犹太人,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它 稍加更改,如同火不能使自己不燃烧一样。另一方面,又因 为犹太人必须受人恨,而又因为一个人不恨地震也不恨葡萄 虫,犹太人的恶德必然是自由的。然而这一种自由却是小心 界定了的:犹太人自由于做恶,而非从善。他仅有足够的自 由可以使他背负他的罪行的全部责任,而却没有自由可以改 善自己。奇怪的自由!它不但不先行于本质且构成本质,反 而完全低于本质!它只不过是本质的一种非理性的性质,然 而却仍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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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知识之中仅有造物是完全自由而又献身于罪恶 的,那就是罪恶精神(Spirit of Evil),亦即撒但自身。因 之,犹太人是可同化于罪恶精神的。他的意志,与康德的意 志相反,渴望着纯粹的、无故的以及普遍的恶,他的意志是 罪恶意志(the will to evil)。罪恶经由他而来到世界上; 社会上一切坏事 (危机,战争,饥饿,动乱与革命)都直接 或间接可归罪于犹太人。反犹太者惧怕发现这个世界造得不 够完美,因为若此则许多事物都需要发明、更改,而人将再 次发现他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心中要被忧苦与无限的责任充 满。他把世界的一切罪恶都集中在犹太人身上。如果国家发 生战争,并非由国家主义在现阶段的形式中含有帝国主义的 成份,亦非由于利益冲突。不,是犹太人在挑战—— 在每一 个政府之中都隐藏着他们。如果发生了阶级斗争,并非由不 完满的经济组织,而是由于犹太魁首,勾鼻子的煽动者诱惑 了工人们。反犹太主义根本上是摩尼教(Manicheanism);它 以善与恶的原则来解释这个世界的现象。在这两个原则之间 没有可以想象的和解:它们之一必须完全胜利而另一个要被 毁灭。看看塞林 (C’eline),他的世界观是灾难性的:到处 都是犹太人,世界失落了,而亚利安人绝不可妥协,他绝不 可签订和约。然而他一定得注意:假如他呼吸,他就已丧失 了他的纯粹性,因为在他支气管中流动的空气就是犹太人染 污了的。这不是卡泰(Cathar)的布道吗?如果塞林曾支持了 纳粹的社会主义理论,那是因为他被买通。在他内心的深处 他并不相信它;以他自己的观点来看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办 法—— 除非是集体自杀,绝灭生殖,死亡。其他的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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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 拉,或者派底·波普乐·法朗西斯 (Parti Populaire  Francaise)—— 比较不这么丧气:他们预见到一个冗长的、可 疑的斗争,而最后是善获得胜利。这是Ormazd对Ahriman ① 之战。读者已经了解到,并非反犹太主义投靠摩尼教,把它 当作解释世界的第二原则。而是摩尼教的原始选择解释了并 左右了反犹太主义。因此我们必须咨询,这一个原始的选择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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