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内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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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两人担任爆破术的教学,还有一个指导学生作爆破实习的助教邬之江。主讲情
报的除了总教官谢力公外,还有陆遂初和解意等。讲授特工常识的除了副主任余乐
醒外,还有刚从德、意两国学习特务工作回国的范学文、蒋镇南、冯文尧、王渭周
四人。教行动术的有沈醉和擒拿教官朝鲜人金民杰。国术教官吴时泰,以及专教捕
绳使用法的刘人爵。教摄影的为军统及戴笠的私人摄影师王文钊。教手语与暗号联
络的有聂振标等。除特工技术外,这个班还着重于反共的政治教育,主要由政训处
长汪祖华和曾在黄埔军校担任过政治教官的叛徒廖华平,以及大队、中队的政治指
导员担任这门课程的教学,另外戴笠还把张学良将军的旧部陈旭东、吴赛等也派到
这个班分别担任政治和军事教官,并聘了陆军大学兵要地理教官游风池到这个班兼
课。以后增加电讯与会计两门专业,又由军统电讯处派了林郁民等人去主持这部门
的训练。教会计与统计学的还有从法国留学回来的魏文海。
除了这些专任与兼任的大批教官外,戴笠还经常把军统一些大特务临时派到这
个训练班去讲上几天的课。当时去过的有湖南站长李人士,军统第一处处长杨继荣,
曾经代理过军统书记长的傅胜兰和李果湛。当时决定派往日寇占领区去工作的大特
务,戴笠除叫他们去临时讲几天课外,还允许他们在这个班的女学生当中去选择自
己看中了的“工作太太”。例如派往武汉去任区长的李果湛便选中了一个湖南籍女
生成XX当他的“工作太太”。还有派往上海负责,以后投敌当了伪杭州市市长的傅
胜兰,也是在这个班中带了一个“工作太太”去的。
戴笠在举办临训班时,据他以后时常告诉我,几乎是集中了当时军统的所有
“人材”。从以后的发展来看,也可以说的确是这样。当时在临训班中工作过的人
员,以后不少都是为他主持其他各个训练班的骨干,如廖华平任兰州特训班副主任,
军事教官吴琅后来担任黔阳特训班副主任,金树云任东南特训班副主任,刘绍复、
王乐坡先后担任爆破班副主任,陶一珊任重庆特训班副主任,魏文海任会计班副主
任,金民杰任行动班副主任,等等。
戴笠对这个班特别喜爱,“爱屋及乌”,连这个班当时开玩笑似地通过的一首
所谓“班歌”,不仅成为以后所有的特训班的班歌,而且也成为军统局的“局歌”。
过去每个军统特务都会唱的这首“班歌”,不但在军统每年的“四一大会”开会完
毕时要唱,并且在每周举行的“纪念周”,以及任何集会时都要唱它。很多特务都
不清楚:为什么每次集会要唱一次“班歌”?不是特训班集会,不是特训班的学生
为什么都要唱会它?原因很简单,就是戴笠看上了这首歌。戴笠第一次到临训班时,
听到学生唱这首歌,立即叫将这歌的歌词送给他看。歌词中有:“革命的青年,快
准备,智仁勇都健全。”他马上看中了。特别对其中的“维护我们领袖的安全,保
卫国家领土和主权”这两句,他更为满意,一念再念,认为写得很好,很切合军统
的情况。因此,他便规定在每个集会都要唱这首歌。
这首歌的诞生,说来很可笑。它是由刚从德国留学归来的教官蒋镇南,从德国
法西斯党徒那里学会他们的党歌后加以改编的。在一次班务会议上,他第一次提出
他这个“杰作”时,几乎使所有在场的几十个教官和职员都笑出声来,他还是不顾
一切,一边唱一边表演。副主任余乐醒看到他那么认真,只好勉强答应他找几个懂
音乐的人帮他去改一下。以后每次班务会上,蒋镇南都要把他修改过的这首歌唱给
大家听一下。头几次还有人提点意见,以后大家有点讨厌他,为了免得再麻烦,便
勉强说一声“可以了”。这样才让他去教学生唱。谁也没有料到一下给戴笠看中了,
马上大走红运起来。
附录:班歌歌词全文
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掌握着现阶段的动脉,站在大时代的前
面!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维护我们领袖的安全,保卫国家领土和主权!须应
当,刚强沉着,整齐严肃,刻苦耐劳,齐心奋斗!国家长城,民族先锋,是我们!
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
训练情况
临澧特别训练班开学时,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学生不愿意参加军统特务组
织。这个班的学生,大部分从郑州送来,都是失学失业的流亡青年,大多无家可归,
来到湖南更是人地生疏,举目无亲,虽然有不少想退学,但不敢说出来。其中少数
学生是特务介绍来的,事先已知道,当然没有问题。等到戴笠向胡宗南要来在长沙
招考的几十名中央军校七分校的女生时,这些人一到临澧,知道这个班的性质,便
有大半要求仍旧回到七分校去。她们提出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们是为了参加抗日
才投笔从戎的,不愿当特务。副主任余乐醒看到这种情况,原准备施加压力,但考
虑到她们提出的理由很正当,而且像蔡雪琴、杨镜如、粟燕萍、朱哲民、潘淑媛、
柴翔群等人,家都在长沙,弄得不好,这些年轻气盛的姑娘们都会跑回去,又不能
随便加上罪名来处罚她们,同时还得看胡宗南的面子,不便任意处理。经过临时紧
急班务会议后,决定先进行说服工作。总教官谢力公和政训处长汪祖华两人自告奋
勇,先召集她们用谈心的方式进行说服工作,再由副主任约去个别谈话。他们忙了
一整天,才勉强把这些人的情绪暂时安定下来。戴笠接到报告后,马上指示要研究
具体办法,防止类似的事件再行发生。三天以后,班里决定采用填表、写自传等集
体宣誓参加军统组织的办法来套住所有的学生。
当时不仅学生没有办好这一手续,甚至不少由特务介绍临时去这个班工作的职
员也没有办过这一手续,便趁这次一齐办好。
戴笠从临澧特别训练班取得经验教训后,便规定在以后的各个训练班开学时,
先得让学生办好参加军统特务组织的手续。因为不少学生是被骗或被迫去到这种训
练班的,当他们听说将来要去干那些杀人放火和逮捕绑票的勾当时,既害怕又悔恨,
纷纷要求退学,先在他们脖子上套着锁链,就可予以制裁了。
这个班在开始人伍训练时,便同时着重进行反共反人民的思想教育。当初大礼
堂还没盖好,副主任和政训处长、总教官等,每天早上都要集合所有学生举行“朝
会”。他们站在一个临时用木架搭成的高台上,指手划脚地不断对共产党来一套谩
骂和污蔑。汪祖华为了要让学生们和教职员们不去相信中共领导的军队是在真正抗
日,竟歪曲事实对平型关大捷作了一次污蔑宣传。以后听到学生中有人说“‘怎么
连共产党的军队打了胜仗都是假的”这一类话之后,他便对此连续作了两三次的讲
演,企图凭他的舌头把这一辉煌胜利从学生的脑子里抹掉。在每日的早晚两次点名
时,大队和中队的政治指导员更是鼓其如簧之舌,唾沫四溅,向学生灌输毒素,使
其误信共产党不是在抗日而是在和国民党争权夺利。他们还向学生宣传,只有国民
党是在真正抗日,而军统是最革命的集团。他们还经常找学生个别谈话,灌输反共
思想,并对学生思想进行考察。
由于发现学生传阅《新华日报》,班里马上注意到这个问题,除了找这些看报
的学生进行个别谈话外,各队指导员还把这些学生的名字汇集起来,暗中考察他们
的言行。这之后,班里还马上实行对往来信件的检查,把所有寄给学生的进步书报
一律扣留下来。学生寄出去的信件虽没有法子完全统制得了,但寄到班里的信都得
经过大队、中队指导员拆开看过才交给学生。不少女生因为男朋友写给她们的情书
被拆开看过了,常常气得大哭。有些学生便在街上找商店给他们转信,不久也被发
觉,除明令禁止外,还通知所有商店和居民不得代学生转信。当时临澧最大的一家
叫安福的百货店,学生托这个店转的信最多。这家商店的老板表面上答应学生代转
书信借以拉生意,而暗中却把这些信先送到班里让检查过之后再转给学生。
这个班虽然用了种种方法来防止学生在对外通讯时泄漏训练班的秘密,可是不
久很多人都知道临澧县办了一个这样大规模的特务训练班,甚至连当时一些学生在
陕北延安鲁迅艺术学院读书的同学和亲友都来信劝他们设法摆脱这个班。这些信查
出后,当然不会再落到学生们手中。特务们为了威吓学生,又在班本部修了一个禁
闭室,对不遵守规章制度的学生,随时送到这个禁闭室关起来。
这个班的学生,不管学的是什么专业,都得学习一些特务基本技术。副主任余
乐醒编了一本叫“特工常识”的讲义,并由他亲自主讲。这本讲义里面,包括情报、
行动、侦察、化装、秘密通讯、毒物使用、爆破、邮电检查等许多特务工作的基本
技术。到分科专业训练时,每门课程就更加细致具体了。如学情报专业的,除了情
报搜集、编审、研判、分类等之外,还有秘密机关的布置、联络、盯梢(即跟踪)、
脱梢以及情报网的分布、传递情报方法等一系列的有关课程。这些学生还要着重学
习关于“党派分析”的政治性课程。这是专门对共产党和民主党派进行污蔑歪曲、
颠倒黑白的一项功课,使学生在脑筋里形成一个牢固的概念:除国民党外,没有一
个党派是革命和抗日的。学生们学了这门课程后,班里还要经常进行测验,以巩固
学生们的思想。
军统特务的工作分为两大部门:一是搞情报,二是搞行动。行动工作的范围非
常广泛,它是军统一切罪恶活动的总称,举凡逮捕、绑票、刑讯、解送、看守、暗
杀、纵火、偷盗以及各种各样的破坏等都属于行动工作的范围。本来爆破也属于行
动工作范围内,但由于这项工作在行动中不但占重要地位,而且技术性较强,所以
在军统的训练班中是单独列为一项专业课程,而不把它包括在行动术课程中。许多
专门训练行动特务的训练班,是包括有爆破,而专门训练爆破特务的训练班,一般
不一定讲行动,只是在有条件时讲讲一般行动常识。因为学习爆破,不但学生常因
粗心大意造成伤亡事故,甚至教官本身都有被炸死的。有一次,军统局派到第三战
区编练处(当时在江西上饶四十八都)的爆破教官蔡某,便是在教课时当场被炸死
在讲堂上的。这主要是由于军统在训练特务时总是感到学生不够用而急于求成,同
时在训练时也不顾学生们的安全,只求速成,所以经常发生事故。训练搞行动的特
务,一般有半年便可掌握到各项基本技术;学爆破的要能独立工作也得半年,所以
在一般的行动训练中,只能讲一些有关爆破的常识和对爆破器材的使用与简单的爆
炸品的配制。
第三中队是以训练行动与爆破为主的。这个班的行动技术训练,是以拘捕、暗
杀为主,也先讲一些跟踪方法和手枪、短刀(匕首)、毒刀、利斧等的使用,以及
如何追捕与脱逃。在开始讲“拘捕术”之前,对怎样去抓住对象这一项看来非常简
单的事,都得花上几小时的功夫,因为有些问题不是亲身干这项罪恶活动的人,是
无从想象得到的。比如两三个人抓住一个人,当然很简单,但遇到要一个人抓一个
人,甚至一个人抓两个人,就不是个简单的事了。还有,在不同的环境中,如何顺
利地把被捕的人带走,都得多方研究。例如从三四层楼上把一个人带下来,行动特
务应该走在前面或后面,就很有讲究。因走在前,很可能被踢下去;走在后面,对
象又可以奋不顾身地滚下去或跳下去。特务们都有经验,一个顽强的共产党员并不
是那么容易束手就范的,往往要经过一场异常激烈的生死斗争。所以教官在讲课时
要对曾经发生过的各种问题和可能发生的问题,都详细教给每个干行动的特务。在
逮捕时,除了怎样防止反抗外,还得针对各种不同的对象,研究出一套对付办法。
例如老年人、妇女、小孩等被捕后,不是反抗而是赖着不走,或大哭大叫,特别是
老年妇女,特务们对这些人既不便打骂而引起围观的人的同情,增加麻烦,又无法
动以利害或威逼。遇到这类的人,特务们便得先发制人,用一套特别办法,使之身
体上既感到些痛苦,又无力挣扎叫喊,但又不是十分痛苦,于是只得跟着走。
这些课程都是边讲边实习,教官讲完一套办法,马上在课堂上表演给学生们看,
被用来实习的对象自然是这些学生。有些聪明的学生在被叫出来实习时,吃了点苦
头自认晦气便算了。有些不服气的,往往当场被教官们弄得伤筋折骨。我还记得有
个叫严燮的学生,因在上擒拿课时和教官金民杰故意为难,被金下毒手,在要害处
猛击一下造成内伤。但他仍不服气,以后在我讲课时,他又自告奋勇要求和我试一
下。我早防到他,在表演时,趁他用尽全力想把我摔倒时,也照样给了他一次猛击。
经过这两次以后,严燮被弄得重伤不治,不久,加上别的病发作便一命呜呼了。特
务们又猫哭老鼠给他开了一个追悼会。当时行动队的教官们经常研究,如何在教课
时不被学生弄得当场丢人,都同意遇到调皮捣蛋的要当场给以利害,不惜拿学生的
性命来维持教官们的所谓“威信”,所以以后一些学生非不得已都不愿给教官作实
习对象。
有许多课程的实习,是不需要拿学生做对象而由教官像玩杂技一样表演给学生
们看的。这类表演往往使学生很感兴趣。如像手枪的使用与携带,教官在上课时身
上便先带上几枝手枪,他一面说明特工人员的手枪是第一生命,既要不暴露目标使
人注意,又要求出枪迅速射击准确,能先发制人,一面很快掏出手枪,向预先悬在
课堂中的枪靶发射一枪。当枪声响后,枪靶被击得摇摇晃晃时,不少学生连看都没
有看清,往往要求再来一次。教官总是把身上带去的枪都迅速拔出来,让学生看清
楚,再将衣服解开然后将枪一枝枝再插回去。又如对于开手铐、开锁等不用钥匙,
而用一些随便能找到的代替品,很快把手铐或锁打开,也能引起学生们的兴趣。教
官们这样做,为的是使特务工作的这一套捕人杀人的课程避免讲得令人毛骨悚然,
使入学不下去。
在进行毒物试验时,便是用狗来代替。如将几滴苦扁豆油滴在一块牛肉上,狗
吃了下去,几分钟内便在地上滚去滚来,不到半小时便结束了生命,但人吃了这种
东西关系并不大。其实有些毒药,军统并不把它公开来传授,只在使用时将配制好
的成品混入食物中,交给特务们去使用,并不把它的名称和配制方法让人知道,用
来讲授的只是一般的东西。
临训班在讲审讯这门课程时,恰好有一个临时找来的医官有贪污和采购假药的
嫌疑,便将他弄来作“实习品”。这人来头不大,是个小特务的亲友,贪污也有限,
只是为了贪图便宜买了点假药,并不是存心想害学生,结果却被指为有意谋害教职
员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