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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年文摘 2010年第04期-第5章

小说: 青年文摘 2010年第04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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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就是一个熟人社会”这一灰色论调有了切身的体会。 
  父亲打来电话;说大城市就业竞争压力自然比较大;还是实际一点;回到咱们小城里试试吧。 
  没有办法;我只好听从父亲的建议回到家乡。我的家庭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亲戚朋友也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父亲是名公交车司机;他一辈子的工作场所就是狭窄的驾驶室;虽然因为工作出色曾被评为公司的劳动模范;但这在帮我找工作的问题上恐怕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切;还要靠我自己。 
  每天我都买来报纸看招聘广告版;但是金融危机祸及全球的情况下;每个单位对应聘人员的苛刻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更何况我学的本来就是冷门专业。后来我找了家快餐店送外卖的工作占着手;一有时间我还是奔波于各种招聘会上。 
  让我意外的是;在去齐鲁春酒厂应聘的时候;他们的人力资源部主管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如果我没猜错;你姓乔对不对?”我有点惊讶:“是啊。不好意思;我还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您。”他呵呵地笑:“你当然记不起来;因为我们根本没见过面。我知道你姓乔;只是因为你跟你父亲长得太像了。”“您认识我父亲?”他点点头:“当然。” 
  虽然最终因为专业相差太远;我又一次遭到了淘汰;但父亲也有熟人这一事实让我对前途陡然有了希望。回到家里我问父亲:“你再想想;是否有能帮上忙的熟人?”父亲想了老半天;坚决地摇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事实证明;父亲说了谎。海尔销售部门的一位经理就很突兀地问我:“你父亲还在开4路公交车?”我说开4路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后来他又开过32路、16路;50岁那年公司调整;让他到后勤部门工作了;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他点点头:“是啊;日子过得很快;十几年了。” 
  我灵光一现;及时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套近乎:“我父亲还经常跟我提起您呢。”他哈哈大笑:“怎么会呢?我认识他;他却并不认识我。” 
  虽然碰了我一鼻子灰;但在随后的招聘程序中他却对我很是关照;最终帮我得到了那份工作。在以后的工作中;对我也比较照顾;让我很快在新的岗位上安定了下来。他时不时鼓励我:“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亲就是一个热情勤恳的人;我相信你也错不了。”回到家里跟父亲谈起部门经理;他还是沉吟了半天摇摇头:“真的不认识。” 
  渐渐跟经理熟悉了;我忍不住提出心中的那个疑问:“您真的认识我父亲?” 
  他点点头:“是啊;当年我几乎每天都坐他开的车呢。他不就是那个乘客一上车就问‘早上好’;下车时会说‘一路平安’的乔师傅吗?那时乘客都特别喜欢他;像他这样彬彬有礼的公交车司机;恐怕在整个青岛都绝无仅有的吧?每天坐他开的车;心情也格外好呢。你的样子;跟他年轻时很像;所以一见面我就认出了你。” 
  原来是父亲的热情爽朗;以及对工作的无比热爱;感染了身边的每一名乘客。他虽然没有几个熟人;但是却成了大家的熟人。 
  从那以后;我开始对遇到的每个人微笑;给每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以尽可能的帮助;我的销售业绩也渐渐跃居公司的前列。我想这应该感谢我的父亲;是他以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你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但有可能让每个人都认识你。你不可能喜欢每个人;但有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 

   





玛利亚要不要爱上木匠




  梁子再见到陈昭那天;福州下了一场暴雨。 
  18岁的陈昭正在煤炉子前手忙脚乱地生火做饭。一个男孩从工棚外面探头进来;黝黑的脸上是年轻人自来熟的笑容。他用手利索地抹了把脸上的水;对陈昭说;是小昭吧。说罢男孩弓身进来;从地上捡起一把菜便开始择;很热情主动的样子。陈昭皱皱眉;她并不认得他。 
  但据说他们是认识的。陈昭的大伯说这个男孩叫梁子;幼时曾带她去田里抓过泥鳅。 
  大伯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喷出复杂的气味;和工棚被雨打湿过后旮旯缝隙发霉的味道混在一起;陈昭有些忍耐地应着。梁子跟着凑上前来;满脸讨好地说;小昭;你小时候可懒了;最爱赖着我背你。说着他用手指轻点了下陈昭的额;她感觉到汗涔涔的皮肤接触;抬头狠狠瞪他。 
  梁子像是被陈昭的眼神咬了一口;猛地收手低头用筷子夹花生;却总是夹不牢;一粒粒又落回盘子;他搓着手;讷讷地红了脸;不敢再看陈昭。 
  梁子是有自尊的;不再同陈昭主动搭讪。大伯拿出一瓶劣质白酒;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很快推杯换盏地将瓶子喝了个底朝天。 
  在男人们大着舌头说话的声音里;陈昭揉揉屈得酸痛的膝盖;走到工棚外;天已经晴开了;月亮像枚长了霉衣的蛋黄在黑瓷盘里浮荡着;朦朦胧胧地提醒陈昭;一天又这么毫无成效地过去了。 
  家乡对于陈昭来说是个尴尬的名词;就像大伯。她不好意思对人说自己曾经住在河南偏远贫穷的农村;也不提工地上干活的大伯就是自己的父亲。 
  陈昭的母亲当年被拐卖到河南农村;生下女儿后渐渐被放松约束。她9岁那年;母亲趁赶集的机会偷偷带她逃到福州;在制衣厂做事谋生。大伯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消息;半年以后出现在她们面前。那时母亲刚刚组织新的家庭;陈昭更是不愿重返河南;大伯无奈;只好在福州的工地上找了活路;时不时地去学校塞给陈昭几百块钱。陈昭很厌弃;他却说那是他应尽的责任。 
  时光瘦;指缝宽。一转眼十年了。陈昭17岁那年春末;母亲病逝;很快她便被继父扫地出门;手里拿着一纸大学通知书无处可去;最后只能怯生生地站到了大伯打工的工地前。陈昭想;她过去总是冷眼看他;用话刺他;现在让她求他;说不出口。 
  大伯不知原委;看见陈昭默默地在工棚里生炉子做饭;只以为母亲的离世使她懂事;终于原谅了他。很多次想问及她现在的状况;又不敢;生怕触了导火线;翻出一堆恨怨。这样就很好;大伯想。他知足且快乐。并未看出女儿的焦灼。 
  眼看开学的日子渐近;本就内向的陈昭时常烦躁地闷声不吭。 
  小昭;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跟哥说。梁子问她;满嘴的河南口音无比亲切。坐在水泥板上的陈昭抬起头;看着梁子。那张憨实黝黑的脸;挺拔的鼻梁和闪光的小胡须;那微厚的唇在阳光下忽然坚韧温暖。 
  那一年梁子和大伯的积蓄凑起来终于勉强够了陈昭的学费。陈昭进了大学;她和所有青春逼人的女大学生一样;时常穿梭于图书馆和教室之间;还有学校的礼堂、俱乐部、网吧和舞厅。 
  因为陈昭的学费和生活费;大伯和梁子的工作更繁重了。但梁子仍旧抽空来找她;每次都会特意换了干净的白衬衫;局促地站在大门口的榕树下;手里拎着一袋苹果;或者盒装牛奶。陈昭隔了点距离远远站着;对他略微生疏地笑;不用了;梁子哥;学校食堂的伙食挺好;反而是你辛苦;要吃好些。 
  梁子脸红了;紧张地向她跨了一步;他没法不激动于年轻美丽的陈昭对他的关心。 
  其实这时陈昭的心情是复杂的。对于梁子;她怀着利用、依赖、欺哄、惭愧;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她不想承认的感激和喜欢。 
  梁子低头看着陈昭;晚风夹带着海水的腥味吹在他的薄衬衫上;棉布轻轻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脯。陈昭即便背转身离开他;仍旧能感觉身体在梁子的注视中仿佛要着火般燃烧起来。但她真的要跟一个民工恋爱吗?或者还要很可笑地在十多年以后回到她曾经逃离的地方。 
  玛利亚可以嫁给木匠约翰;织女也可以爱上放牛的少年。不顾身份的恋爱不是没有;陈昭在图书馆的杂乱书籍中看到过很多浪漫典故;每一桩都是触目惊心的美好。但每一桩背后都有两颗相爱韵心和高贵的灵魂。想到这里;陈昭心虚了。 
  第二年的秋天;梁子提出想去陈昭的学校上夜大。 
  梁子对于夜大的学习生活信心满满;他拿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报名表对陈昭说;一起读书;这样我也可以照顾你。他不知道;自己善良天真的微笑此刻在陈昭眼里;是近乎愚蠢的自以为是。 
  梁子能够照顾得了她什么;是帮她记笔记;还是抢图书馆的位子?他甚至在这学校偌大的教学楼群里兜几个转就会迷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就是在她身后当一个坚实的依靠;在她窘迫的时候伸出援助的手。 
  那年秋天;梁子开始在夜间部的室内设计班念书;而陈昭交了男友;她故意拖着男友的手与梁子打照面。沉沉暮色中;梁子意外地分辨着她的模样;最后大概是慢慢确认了;他的瞳仁伴着暮色一点点暗了下去;终于低着头;与陈昭擦肩而过;没有招呼;黄昏沉默得近乎死寂。 
  陈昭想起以前那个夜晚;梁子戳在她额头上的黏糊糊的手指;以及掉落盘子里的花生米;他故作轻松地掩饰着自己的自卑;却不能掩饰眼睛里因为被她冷落而旋旋打转的泪意。毕竟只是年长陈昭一岁而已;梁子表现出来的担当呵护;从来不是因为有足够的沧桑坚强;而是因为从小就喜欢她;想要对她好。 
  爱情使人盲目天真;当他发现其中沟壑;只能躲起来难堪。 
  陈昭的恋爱波澜不惊地持续了一段时间便告吹。梁子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当她蹲在梁子打工的小酒吧门口;脸被初冬的夜风刮得通红;她抬起头来对他恍惚地笑;没头没脑地说;梁子哥;我饿了。 
  他俩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饭;啤酒大口大口地冲进空虚的胃。陈昭像所有失意人那般买醉;她很快眼神无光;拉着梁子说;我太傻了;他是领导的儿子;我以为跟他在一起就能拿到英国交换生的名额;我什么都给了他;可是……我只是想要过好日子;看广阔的世界;做自由的人;我不想像母亲一样抱着失望死去。这一切就那么难吗;梁子哥? 
  如果你在2007年12月21日晚10点经过福州大学旗山校区的后门;你会看到一个红着眼睛的高大男子握拳从湘菜馆里冲出来;很快一个女孩也跟着跑出来。她在门口紧张地张望着;最终在月光里奔向了和男人不同的方向。 
  那是陈昭和梁子生命中平平常常的一次交错;此前他们曾经失散于幼年嬉戏的田野;挥别于夕阳西垂的工地;擦身在彼此视而不见的校园路上。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穿插着悲怆气味的夜风;陈昭茫然失措地奔跑着;她发现自己非常害怕;她预感自己会失去些什么。果然。 
  当晚;梁子无端生事;打断了同校某男同学的鼻梁和两条肋骨;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两年。 
  2009年深秋;距离陈昭和母亲从河南农村出逃将近1 5年。她即将大学毕业;并且在这个城市寻了一份平常工作。但当她走在海边空荡荡的沙滩上;会一阵阵地觉得无所依傍;她没有岸。 
  大伯打电话来;闺女;过年回家看看吧。陈昭嗯了一声;她想叫他一声爸;却不知怎的嗓子哽咽。家。想到那样一个字的时候;她首先想起来的竟然是梁子。他的手臂和怀抱;他的笑容和沉默;让陈昭在深夜下班的路边不能抑制地哭了起来。 
  因为梁子谢绝她的探视;他们已经两年没见。 
  要和梁子一起回家去。陈昭想。她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坚决。 
  去苍山监狱的路不近;陈昭需要倒两次公车一次小巴并且步行20分钟才能到达。当她站在看守所门口的时候;女瞀很和善地望着她笑;你不知道吗?粱东表现良好;争取到了减刑;提前出狱;刚刚走了不过半小时呢。 
  陈昭一阵惊喜;匆忙往回跑;她分明记得刚才来时路上碰见一辆破破的黄色小巴;里面一晃而过的男人侧脸;熟悉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陈昭飞快地跑着;两边的树叶都在推送着她。而前方不远处;公交站台上站着一个不断朝来时路上张望的男人。方才两车交错的瞬间;梁子看到对面车里的女孩脸上写满笃定而清楚的微笑;他盼了这张脸很多年;但车身匆匆错过;身后的方向不宜回首;他只好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来。 

   





红蓝成紫




  VOL。1 
   
  冯河每次看见宁惟永的时候;她都在咬着一根棒棒糖。他总忍不住猜想那颗被口腔温暖包裹的糖果这次是什么颜色。 
  全是各种深浅不同的红。粉红的是樱桃味。浅红的是荔枝味。橘红的是香橙味。紫红的是葡萄味。鲜红的是草莓味…… 
  而让他记住这些的宁惟永;冯河已渐渐想不起她的脸。 
  已经过去了三年。 
  冯河还记得;第一次见宁惟永;是室友杜楠的生日聚会。吃饭时;宁惟永就一直咬着根棒棒糖。杜楠给她夹了几次菜;看她食欲不振的样子;说要不想吃饭就买点别的吃好了;别把胃折腾坏了。坐在邻座的冯河就说;我陪嫂子去吧;正想出去抽根烟。 
  饭馆下面只有个小零售摊。宁惟永看了看就说算了;没啥想吃的。冯河说前面还有个小超市。 
  “要不我过去买;嫂子你就在这等着。”冯河看宁惟永有点犹豫;就提议道。 
  宁惟永笑了;说:“你别叫我嫂子;听着怪恶心的。我有名字啊。”宁惟永说着;找老板要了纸笔;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冯河一看;字写得挺潇洒大气。宁惟永让冯河也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 
  “你名字蛮有意思的;都是水旁。”宁惟永低头看字时;冯河很轻易就捕捉到她眉尾一挑而流露出的得意神色;他说:“可惜被我这一笔字给糟蹋了。”宁惟永本来还掩在眉尾的笑意旋即就跳到弯弯的眼角之上了。冯河想;这个女生真是很容易猜透。 
  回去正赶上杜楠切生日蛋糕。照惯例先许愿;杜楠说;这个愿望我送给宁宁了;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大伙纷纷作肉麻呕吐状。宁惟永扬起下巴;骄傲地微笑着;说:“那我的愿望就是——你要永远爱我。” 
  宁惟永在同城的一个民办大学念书;兼职一个小杂志的平面模特。为了工作方便;宁惟永在校外租着个小单间;和杜楠交往后;两个人便同居了。 
  宁惟永留一把毛糙糙的及背长发。手腕幼细。衣服穿得简单;却戴很多首饰;不断听到那些层叠的项链或手链碰撞发出的细碎的金属声音。 
  杜楠说:“不要戴那么多首饰;挂住头发你又要痛个半天才扯得开。”宁惟永哼一声“不要你管”;杜楠就龇牙咧嘴扑上去;抱起她转圈;嚷嚷着“不让我管想让谁管啊”;宁惟永一边尖叫着一边大笑。 
  冯河坐在租房一角的沙发里;翻着一摞杂志画报;抽着烟微笑地看着这情侣间的一幕。冯河已经被保研;比起其他同学鸡飞狗跳的毕业;算是相当施施然了。 
  嬉笑一阵;宁惟永就出门了。杜楠也过来倒进沙发里;跟冯河说让他帮忙挑几张宁惟永的照片;她要寄去别的杂志社应聘。 
  “现在这家要倒了?” 
  “去你的乌鸦嘴!还不是想多点机会;青春不多了啊。”杜楠伸个懒腰;起身打魔兽去了。 
  墙角那堆杂志都是宁惟永的“样刊”:叉腰扬下巴微笑时;她是骄傲的公主;眨眼吐舌头搞怪时;她是俏皮鬼;龇牙扮凶相时;她又成了小魔女——都是笑得非常开心的样子。 
  冯河花了一下午;拣出十几张;为避免折损书页;特地找了张废纸裁成很多细条;逐一夹在书里做好标记。杜楠咋舌;说这种细致活也就你能做出来。 
   
  VOL。2 
   
  那个夏天;宁惟永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蓝色的:深蓝的仔裤;天蓝的背心;水蓝的短裙;宝蓝的凉鞋。冯河发现了这点;问她。宁惟永就斜过来一眼;回了句“不许啊?”一旁的杜楠“啧”了声;说:“怎么说话呢;宁宁?”冯河无谓地笑笑。 
  宁惟永的个性有点骄纵;不时闹闹小脾气;要星星要月亮的。刚开始时杜楠还觉得可爱;等热恋期一过;加上毕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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