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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反恐怖行动写真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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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的车,但是,现在车子里坐的却不是大使馆里的人,而是“红色旅”的战士。他
们从委内瑞拉大使馆偷来了这辆车,而其目标,当然是意大利五朝元老——莫罗。
    莫罗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了。他命令司机加速,超过前面那辆菲亚特。司机刚一
挂挡,前面的菲亚特却停了下来,莫罗的司机只好来了个急刹车,车胎与地面的高
速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但总算没有与那辆车亲吻,只是里奇因为猝不及防,脑
袋在挡风玻璃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直撞得他眼冒金星。
    而后面的警卫车则根本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就啃上了莫罗的座车,四个警卫
全部受了伤,虽然伤势并不重,但已经使他们的反应变得极为迟钝。
    就在一刹那,似乎在等车的四个穿民航制服的人,突然从旅行包中抽出了冲锋
枪,闪电般地奔向莫罗的两辆车,几下就敲碎了汽车的挡风玻璃。雨点般的子弹打
在里奇和司机的身上,而后面的四个警卫见势不好,拉开车门就想往外跑,但子弹
跑得比他们更快。三个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最后一个人拉开了车
门,跑出了几步,也被子弹击中,全身被打成了马蜂窝。
    从撞车到枪声结束,总共只有几十秒的时间。莫罗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连久经训练的里奇都
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他莫罗一个文人,连枪都没有摸过,能干什么?
    由于恐惧,莫罗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但是,里奇和司机的鲜血,却喷到了他
的脸上。
    “滚出来!”一声喝令,菲亚特的车门被拉开了。莫罗从车里挪了出来,有一
颗流弹击中了他的屁股,因此,行动略显艰难。
    他手里拿着公文包,里面有他准备面对全体国会议员发表的演讲稿。他攥着他
的公文包,故意把自己的头昂得高高的。
    “上车!”又是一声命令。莫罗没有违拗。他知道碰上了谁。他挺胸、阔步,
向恐怖分子的车走去,走了两步,又回首看了一眼里奇和司机的尸体,眼中充满了
怜悯。
    突然,他抛下了公文包,用恳切、近乎哀求的口吻对恐怖分子说:“求求你们,
放了我吧!”恐怖分子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一个名叫安娜的女恐怖分子厉声说:
“上车!”莫罗顺从了。菲亚特扬尘而去。
    一个妇女站在附近一座楼房的阳台上目睹了这一切。事后,她激动地说:
    “他是意大利最勇敢的男子!”尽管莫罗在最后的关头曾经有过胆怯,但是,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谁不会产生这种瞬间的感觉呢?因此,瞬间出现的恐惧并
不会影响莫罗的形象。
    “宝石”行动
    莫罗被绑架!意大利举国震惊!全世界都被惊动了!
    罗马戒严!全国戒严!罗马城的军警连夜出动,封锁了罗马城的各个主要路口,
设置关卡和路障,对一切过往车辆进行检查。同时,政府紧急调动5 万军队增援罗
马,对各个地区进行拉网式搜查。政府指望通过这种行动,能找到莫罗。一时间,
只见罗马街头军警林立,到处都是鸣着警笛的警车在奔驰,一队队警察在居民区进
进出出。自墨索里尼的法西斯党跨台后,意大利人民已经久违了这种阵势。
    是谁绑架了莫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恐怖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
    但是,意大利人对究竟是谁干了这种恐怖勾当,心里还是有底的。巴巴诺法官
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电话。上帝!难道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来阻挠对库乔的审判?真
是太可怕了!
    3 月19  日中午,罗马《信使报》记者巴沙拉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要他到亚兰
诺路天桥下去拿“第一号公告”。巴沙拉是《信使报》资深记者,在罗马这个恐怖
主义肆虐的城市,他曾无数次替恐怖分子向外界通报他们的活动情况,传达他们的
要求,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一号“信使”。
    巴沙拉一看就知道,第一号公告绝对与莫罗有关,这是第一手的新闻线索。他
发疯似地奔了过去,在桥下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公告上印着莫罗的照片。照片
上的莫罗神情沮丧地坐着,背后的墙上有一面旗帜,红五星、机关枪历历在目。
    “红色旅”在第一号公告中列举了莫罗的几大罪状,为其绑架莫罗的行径辩护,
并提出条件:释放库乔。库乔是“红色旅”的领袖,而莫罗是意大利资产阶级政府
的领袖,双方进行对等交换。
    原来如此!巴巴诺这才明白,“红色旅”还有这么一手。好厉害!
    这次名叫“宝石”的行动并不是3 月16  日临时策划的。早在半年前,“红色
旅”就计划搞一个世界上最大胆的行动,以震动整个意大利,救出库乔。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一个绝色女子,名叫安娜,她是库乔的大学同窗,也是
“红色旅”的创始人之一。只要抓到莫罗,不愁意大利政府不放出库乔。这笔交易
他们是赢定了。因此,半年来,他们不断到当地察看地形,熟悉这里的一切,选择
最佳的攻击路线,然后,又一次次地进行演练,直到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这里原
有一个老头,每天早上必定开着他的汽车来到这里卖花,“红色旅”嫌他碍事,在
3 月15  日深夜把他的车胎搞瘪了,这样,第二天他就来不了啦。为了不引起莫罗
警卫的疑心,他们特意从委内瑞拉大使馆偷来一辆小汽车,取下了上面的外交牌照,
然后又搞了一辆警车,这样,事成后逃起来方便。3 月16  日8 点半,三个身着电
话公司制服的人出现在玛丽奥夫尼街的邮电局前,破坏了这一带的电话线,以致事
发后居民竟然无法打电话报警。
    一切都无懈可击,莫罗可以说插翅难飞。
    大搜捕在夜以继日地进行,警察发了疯似地一心要把莫罗找出来。他们把罗马
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连莫罗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以致有人怀疑,是不是“红色旅”
在事发后就转移出了罗马,莫罗已经不在罗马了?
    实际上,莫罗的藏匿地点离出事地点并不远,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安娜深知,
不管他们的事先准备多么充分,在现代交通条件下,他们是跑不出多远的。因此,
他们事先就准备好了一个藏匿之处。那是一个地下停车场的修理库,离事发地点仅
几百米。就在莫罗被绑架的那一天,警察已经对这个修理库进行过搜查,但是,他
们没有发现“红色旅”改造过的隔音密室。百密一疏,莫罗与幸运之神擦肩而过。
    被关在密室里的莫罗度日如年。屁股上的枪伤已经开始化脓,“红色旅”不想
对他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因此,拒绝给他医治。实际上,在警察满天飞的情
况下,如果“红色旅”对莫罗实施“革命的人道主义”,他们自己就跑不了。因此,
莫罗呆在斗室里痛苦不堪。每天,他必须聆听“红色旅”对他的指控,接受对他的
“正义审判”,还必须阅读“红色旅”的“革命文学”和“红色旅”的文件、公告、
大事记。这倒是一个了解“红色旅”的绝佳机会,对日后打击“红色旅”有百利而
无一弊。只是莫罗心情不佳,想不到这上面去。连续不断的心理折磨与车轮式的疲
劳轰炸渐渐摧毁了莫罗的心理防线,他每天恶梦不断。
    “红色旅”不断发表公告,向政府施加压力。同时,他们充分利用了抓在自己
手中的莫罗。莫罗被迫向政府内阁成员们和自己的妻子写了很多言辞恳切的信件,
请求他们释放库乔,与“红色旅”谈判。在致内政部长科西加的信中,莫罗写道:
“这些天,我被作为一名政治犯,作为天民党主席被审判……
    “在上述情况中,除了涉及不能忽视的人道考虑外,还涉及到国家理性的问题。
国家理性意味着首先要考虑我目前的处境。我处于完全的、没有控制的统治下,并
有可能被迫以一种令人不快的、危险的方式讲话。让无辜受害者为抽象的合法原则
作出牺牲,这种牺牲是不能允许的。不能因为一个国家没有制止对国家生活中高级
人物的绑架就说它丢了脸。
    “当谈到国家的活动时,我想起了勃列日涅夫和皮诺切特的交换,即大量交换
特务,把持不同政见者驱逐出苏联领土。”莫罗在信中提到了国家的理性问题,不
知道他是否想起绑架那天夫人与他说的话。夫人告诉他,政治斗争是那样的冷酷无
情,没有人性。当时他是一笑置之。确实,让无辜者为了抽象的原则受害是不能允
许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反恐怖主义、不向恐怖分子屈服并不是什么抽象的原则,
而是摆在各个国家、各个政府面前的实实在在的难题,而他莫罗,作为天民党主席
和意大利政府总理,并不是什么与恐怖主义无关的人,更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红色旅”有充分的理由拿他开刀。莫罗在信中还提到了间谍交换的问题。这种事
情在冷战时期曾发生过多次,尤其在美国和苏联之间,这种交换更是屡有发生。可
是,莫罗先生没有想到,苏联与美国间交换的是间谍,而不是政治家。一个暴露的
间谍是无用的间谍,而一个沦为人质的政治家则是一个筹码,双方是不等价的。因
此,莫罗的哀求是无法打动意大利政府的头头脑脑的。
    莫罗的信在《信使报》发表,在意大利引起轩然大波。莫罗委婉凄凉又略带哀
求的陈词令意大利人民久久难以平静,政府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确实,莫罗
的信具有几分合理性。对待恐怖分子的绑架,历来有两种做法。一是满足恐怖分子
的要求,双方达成妥协。这种情况在过去也屡有发生。
    但更多的是,政府拒绝恐怖分子的要求,双方最后拼个鱼死网破。意大利政府
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方法呢?在这个问题上,政府略作犹豫,就达成了共识:
    不能向恐怖分子低头,不接受他们任何形式的讹诈。意大利政坛的两大巨头天
民党和共产党都表示,即使这封信真是莫罗所书,也一定是饱受折磨后被迫写的,
甚至可能是受到了药物影响,因此,信中的恳求不足为凭。
    政府对莫罗的信没有反应,库乔也没有得到释放。“红色旅”就逼迫莫罗一次
次地拿起笔,向自己的同僚请求。“红色旅”的公告接二连三地出笼,而莫罗那哀
怨动人的信件也一起在报上公布。但所有这些都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他简直
弄不明白,现今的意大利政府很多人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为什么就这么
冷酷无情呢?他没有想到,如果被绑架的不是他莫罗而是其他什么人,他也会采取
同样的措施。中国有句古话,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绑架的是莫罗,他虽
然是意大利政府总理,在意大利政治生活中影响很大,但是,他并不是上帝,意大
利人离开莫罗照样可以生活。他不在了,意大利人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表决机器,
重新选出一位总理。因此,自从他沦为人质,他就不再是政府总理了。此时的莫罗,
只是意大利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政府有必要为了一个平民而向恐怖分子屈膝吗?显
然不会。
    莫罗在失望之余,无可奈何地在信中哀叹道:“说实话,我甚至有点感到被你
们抛弃了。”不过,失望的岂止是莫罗,“红色旅”也是恼羞成怒。
    它原以为抓住了莫罗,意大利政府就会就范,谁知意大利政府会采取这种态度。
“红色旅”按捺不住心中的恼怒,决定好好地将意大利政府戏弄一番,看看这个貌
似强大的国家机器,能顽固到何时?
    4 月18  日,“红色旅”发出了第七号公告。公告声称:“我们已经用自杀的
方式处决了天民党主席莫罗。现在他葬身于杜凯萨湖的泥泞湖底。”意大利当局立
即忙碌起来,几十名蛙人在湖底折腾了两天,结果捞起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红色
旅”看到这一幕,得意地哈哈大笑。一个貌似强大的国家机器,被“红色旅”折腾
得团团转,“红色旅”好不开心,他们从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不过,仅做到这
一点还是远远不够的。“红色旅”还想捉弄政府几次,像猫捉老鼠一样,猫要把老
鼠戏弄够了,这才吃掉它。
    20  日,第八号公告又出笼了。公报实际上是一张莫罗的照片,照片上的莫罗
身穿白衬衫,神情沮丧,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张最新出版的报纸。
    这就足以证明,莫罗确实还活着。但是,“红色旅”在最后声称:“天民党及
其政府必须在48  小时内释放我们的战友,时间从今天下午格林威治标准时间算起。
时间一过,我们就处决莫罗!”政府没有理会“红色旅”的要求。都灵的检察官发
誓:“即使政府与‘红色旅’达成了幕后交易,我也绝不会签署释放库乔的命令。”
莫罗的老部下们面对声泪俱下前来求助的莫罗夫人,沉痛地说道:“党的立场不会
改变。
    我们也绝不能与恐怖分子对话。这样,即使莫罗被害,也等于意大利精神上的
胜利。”莫罗夫人再次对自己的名言“政治斗争没有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莫罗还在不断地向自己过去的部下写信。求生的欲望迫使他不断地写下去,直
到自己完全绝望。现在他知道,过去的部下不会因为他的生命而背弃国家利益。有
时他也想到应该体谅他们的苦衷,如果自己处于这个位置,也一定会这么做。不过,
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同事和部下,竟然为了那虚幻的原则而抛
弃他莫罗,置他的生死于不顾呢?政府的答复,他也从电视上看到了,知道“红色
旅”没有撒谎,政府确实不愿让步。当他从电视上看到,他的第80  封信也被政府
拒绝了,他才彻底死心,不再作求生的打算,开始等待死亡的来临。
    最失望的还是“红色旅”的领导人阿卢尼,他原指望通过莫罗要挟意大利政府,
这次他失算了。现在他面临一种两难境地:处死莫罗,那么,表面上看,“红色旅”
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实际上,绑架的目的没有达到,库乔没有获得释放,“红色
旅”一无所获。而如果放了莫罗,那么毫无疑问,政府取得了胜利。政府用它的行
动证明,自己对待恐怖分子是不会姑息的。
    以后,“红色旅”不用再搞绑架了,因为没有人相信“红色旅”会撕票。思前
想后,阿卢尼决定:处死莫罗。
    5 月9 日,这是莫罗住进修理库的第55  天。下午1 点,“红色旅”的执法队
来了,他们向莫罗宣布了“人民法庭”的判决:对前总理、资产阶级的代表莫罗的
指控全部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此时的莫罗一扫近两个月来的沮丧和悲哀。反正死定了,哀求也是无用的。不
如死得硬气,像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
    莫罗用完了最后的晚餐,洗了澡,理了头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仔细地把自
己修饰了一下,就像要出远门一样。随后,他要求恐怖分子帮他请一个牧师,为他
祈祷一下,恐怖分子也答应了。随后,他随恐怖分子出了门。
    临行前,安娜问他,要不要服用一点镇静剂?莫罗昂着头说道:“不需要。”
来到大街上,莫罗贪婪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这是最后的时刻了,过去关在密室
里,连空气也是不自由的。现在,他终于走出了密室,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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