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怖行动写真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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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美国从来不是世外桃源,对恐怖主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免疫力。至于
说由美国人自己制造的、在美国本土上的恐怖行动,那就更多了。
1963 年11 月22 日,正当年轻的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满怀豪情,准备带
领美国人民奔向新生活时,就在得克萨斯的达拉斯,李·奥斯瓦尔德向他开枪了,
肯尼迪总统当场身亡,鲜血溅了总统夫人一身。凶手虽然当场抓获,但奇怪的是,
就在当天晚上,另一名杀手,杰克·卢比在众目睽睽之下,射杀了奥斯瓦尔德。事
后虽经多方调查,但肯尼迪遇刺之谜至今难解。有人说,因为肯尼迪与苏联在古巴
导弹危机中搞对抗,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恼羞成怒,因而命令克格勃派出杀手将肯
尼迪除去。也有人说,肯尼迪得罪了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因而胡佛下令将他除去。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一个事实是,肯尼迪的死因至今未明。他是美国历史上第
四位遇刺身亡的总统,在他之后,罗纳德·里根也差点命赴黄泉。 1968 年3 月,同样是在天堂美国,一名杀手向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
路德·金开枪,这位享誉全美的黑人领袖就这样饮弹身亡了。
1970 年3 月6 日,非法组织“地下气象员”的三名成员在纽约格林威治村试
制炸弹时失手,结果当场毙命。同年,一名极端分子因为反对美国政府的越南政策,
在威斯康星大学的陆军数学教学中心放置了一枚炸弹,结果造成一名研究人员死亡。
1975 年12 月29 日一枚藏匿在纽约拉瓜迪亚机场环球航空公司办事处锁柜
中的炸弹爆炸,造成11 人死亡,75 人受伤。
1981 年5 月16 日,纽约肯尼迪机场泛美航空公司办事处的男浴室发生爆炸
事件,当场炸死一人。
当然,这些事件中,有些事件具有世界影响,大部分还只是在小范围内形成震
动,许多美国人对此漠然置之。可是这次世界贸易中心的爆炸影响就不同了。爆炸
一发生,美国各界立即作出强烈反应。正在日本作工作访问的纽约市长,听说世界
贸易中心发生爆炸,立即与克林顿总统通话,讨论善后事宜,并中止访问回国,善
于捕捉新闻题材的美国舆论界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对爆炸案进行大炒特炒。有的媒
介说,大楼的安全系统本来就不符合纽约州的安全规定,有关部门几次提出整改措
施,但主管大楼的纽约市和新泽西州港务局就是充耳不闻,因为它们并不属纽约州
管辖。也有人说,中央情报局早在70 年代就把世界贸易中心作为重点目标,认为
它具有重大的打击价值。
据说,曾任中央情报局副局长的英曼指出过:“如果有人想搞一次令全球瞩目
的恐怖活动的话,那么,世界贸易中心是最佳目标。”为什么?“因为你只要看看
谁将是遇难者就明白了。”可是,中央情报局的警告被当作了耳旁风。世界贸易中
心并未采取特别的反恐怖措施。
在天堂里进行“圣战”
谁是这个爆炸案的元凶?难以想象。纽约市警察局在爆炸发生后的24小时内竟
接连接到19 个电话,均声称对此事负责。接电话的警察不敢怠慢,每一个电话都
进行了录音,并逐字逐句进行处理,指望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或者从中找出真
凶。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联邦调查局紧急行动起来,开始了美国历史上空前的
调查活动,其规模足以令联邦调查局此前的任何一次行动黯然失色。塞欣斯局长亲
自坐镇,在华盛顿成立了指挥中心,并向全国发出了标志着最高行动状态的“红色
密码”,要求各地协同提供线索。联邦调查局当天即向纽约增加警力。中央情报局
的反恐怖中心也行动起来,热线立即开通,并向世界各国发出求援急电,要求各国
提供各恐怖组织的最新动态。此外,电脑专家、心理学家、爆破专家也紧急行动起
来,协助破案。
当然,警方深知,恐怖分子以世界贸易中心为爆炸目标,一定是与美国及纽约
有着“深仇大恨”,否则,是不会下此毒手的。那么,当今世界,谁与美国有着如
此“深仇大恨”呢?破案人员首先想到前南斯拉夫的塞尔维亚人。由于美国在前南
斯拉夫的冲突中拉偏架,袒护克罗地亚和波黑穆斯林,对塞尔维亚族大打出手,早
就在塞族引起公愤。南斯拉夫激进党领导人塞塞约就曾对美国发出过多次威胁,而
布什政府也把塞塞约列为“战争罪犯”,塞塞约多次表示要复仇。塞族军事指挥官
姆拉迪奇就说过,他要把战争引到美国去。当然,姆拉迪奇此言只能是说说的,当
真要与美国打仗,只怕也不容易;不过,如果他派出一些恐怖分子,到美国兴风作
浪,制造混乱,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波黑驻联合国大使就说,塞族完全可能采取
一些行动迫使美国人少管闲事。再说,第一个打进电话声称对爆炸负责的就是一个
自称为“塞尔维亚解放阵线”的人。不过,这一说法立即遭到塞裔美国人组织的反
驳。该组织的发言人称:“随便哪个傻瓜都可以拎着电话声称对此事负责。”美国
人拉偏架,塞族人恼火,这是事实;但是,如果此事真系塞族人所为,塞族人还会
这么傻,故意引火烧身吗?
警方重点怀疑的第二个对象是伊拉克人。其时正是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两周年
之际。早在海湾战争期间,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就扬言要对美国采取恐怖行
动,但事后证明是一场虚惊。这一次,萨达姆会不会来真格的呢?说来也巧,科威
特在世界贸易中心的地下层正好租了一间房间,萨达姆会不会拿科威特人出气呢?
不得而知。此外,纽约州州长的市内办公室也在世界贸易中心,他的停车点离爆炸
现场不远,萨达姆会不会拿他开刀,搞一场蓄意谋杀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
方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
3 月2 日,《纽约时报》收到了一封署名为“解放军第五连”的信件,这封信
使破案者觉得恐怖分子可能来自中东,因为信中扬言,除非美国答应他们的要求,
包括终止与以色列的外交关系,不干涉中东国家的内部事务,否则,他们就要对美
国的军用和民用设施继续进行攻击,连核设施也不能幸免。
证据很快就拿出来了。现场清理的结果表明,爆炸发生在地下第二层停车场,
面积达1800 平方米。如此之大的爆炸面积,专家认为,可能不是普通炸弹所为。
专家分析,此次爆炸,恐怖分子极可能使用了一种名为塞姆泰克斯的高能炸药。这
种炸药体积虽小,杀伤力极大,且便于携带。1988 年洛克比空难中,恐怖分子使
用的炸药仅一个盒式录音机那么大,但泛美航空公司的波音客机因此而粉身碎骨。
它原先主要在捷克斯洛伐克生产,虽然现在已经停产,但据捷克总统哈韦尔说,库
存量足够恐怖分子用上150 年!
爆炸专家又想到,要在世界贸易中心炸出这么一个大坑,恐怖分子使用的炸弹
量必不在少,恐怕有500 磅—1000 磅。如此数量的炸弹,要带入美国,只怕也非
易事。那么,恐怖分子能否就地取材呢?五角大楼的武器库中就有这么一种产品,
它的性能极似塞姆泰克斯,深受北约及美国备矿业公司的欢迎。恐怖分子极可能从
美军的武器库中偷一点出来。
清理现场最有价值的发现是警察在现场找到了几盘录像带,其中一盘录像带显
示,有一辆福特牌汽车从车库中急驶而出。这引起侦探们的兴趣。如果没有特别重
要的事情,汽车的车速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调查人员由此推断,这辆小车可能就
是装了巨量炸药进入世界贸易中心的那辆小车。作案者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此外,
两位调查人员还在现场清理出一块扭曲的黄色铜牌和十几片碎片。经鉴定,那块铜
牌是一辆福特货车的残片,号码为XA70668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调查人员开始
按图索骥,进行全面的调查。
他们找到了这辆小汽车的主人——与纽约州一河相隔的新泽西市肯尼迪大道1558
号赖恃卡车出租公司。该公司证明,这辆汽车确实是它的,但已在一周前租给了一
个名叫穆罕默德·萨拉马的男子,而且,萨拉马还三番五次来公司纠缠,说他的汽
车被盗,要求退还他的400 美元押金。萨拉马丢车之说,无法得到警方的证明,因
此,赖特公司也无法退还他的押金。调查小组在获悉这一情报后立即设下圈套,等
待萨拉马再次前来索款。3 月4 日,萨拉马果然打来电话,这次,公司职员没有拒
绝他的要求。原来,伪装成公司职员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在电话中告诉他,虽然没有
警方的证明,但他仍然可以取回一半押金,让他随时来取。萨拉马不知其中有诈,
兴冲冲地赶到赖特公司,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有意与他周旋,询问了一些有关丢车的
情况,萨拉马不疑有诈,只想取回自己的押金。他取钱后准备乘出租车离开,正在
这时,一群联邦调查局特工截住了他。
打开联邦调查局的电脑资料库,电脑显示,穆罕默德·萨拉马原是位约旦籍男
子,今年26 岁,1967 年出生于约旦河西岸,1987 年合法移民美国,一直居住
在新泽西州泽西城。萨拉马文化程度不高,因此来美后一直只能从事体力劳动。他
对现状不满。他的母亲曾对人说过:“他到美国是想找份好工作。他要去学习,去
创造自己的未来。”但是,没有证据证明萨拉马是一位狂热的伊斯兰教徒,尽管他
常去泽西一所由激进的原教旨主义教长奥马尔·阿卜杜拉·拉赫曼传教的清真寺作
礼拜。随后,联邦调查局对他的住所进行了搜查,结果,尽管警犬在他的房间中嗅
到了强烈的炸药气味,但特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找到炸药,只是找到了
一些与制造炸弹有关的材料,如天线、电路图、接线说明书。这些材料不能证明萨
拉马与炸弹直接有关,但已经足以将他列为重大嫌疑犯了。警方认为,如果爆炸真
与萨拉马有关,那么,萨拉马绝对不会单枪匹马,因为爆炸世界贸易中心是一件举
世震惊的大事,而萨拉马却为他那区区几百美元押金斤斤计较。因此,萨拉马背后
必定有一条大鱼。因此,警方随即围绕萨拉马进行了周密的调查,凡是与萨拉马有
接触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在爆炸案发生的前一天,有人发现萨拉马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出入泽西市的一间
仓库,并向一个名叫尼达尔·阿亚德的人打过电话。于是,警方对那个仓库进行了
突击搜查。这次搜查发现了不少物证,仓库里有几包尿素、数瓶硝酸,还有一些烧
瓶、试管和引信。这些东西已经足以制成炸弹了。至于那个阿亚德,警方也根据萨
拉马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他。原来他是一名有巴勒斯坦血统的科威特人,不过,他
目前已经向星条旗效忠,归化为美国公民了。他与萨拉马不一样,来美后取得了化
学工程学位,现供职于某信号公司。
警方认为他的专业知识已经足以制造一枚炸弹了。他和萨拉马关系极佳,两人
认识已有一年,且共同拥有一个帐号。在萨拉马租车后,他也开着一辆红色的汽车
与其同行。这样,3 月10 日,联邦调查局直奔阿亚德的寓所,从被窝中请出了阿
亚德,并对他的寓所进行了搜查,结果在他的个人电脑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中他对
第一次行动表示不满,并准备再次行动,炸毁世界贸易中心大楼。他在信中说:
“很不幸,这次我们的计算不精确,不过我们可以保证,下一次行动将非常精确。
除非我们的行动成功,否则世界贸易中心将始终是我们在美国的目标。”信末还附
有“解放军第五连”的签名。联邦调查局将此信与《纽约时报》接到的信件相比,
发现两者有相似之处。再对《纽约时报》那封信的信封和信纸进行化验检查,结果
发现,这封信就是阿亚德所写。真凶终于露面了。
联邦调查局还发现,阿亚德和萨拉马制造炸弹所需要的钱,都是由一个外国组
织资助的。几个月来,至少有800Q 美元从欧洲汇到阿亚德和萨拉马的帐户里,使
用这笔经费的,除了萨拉马和阿亚德外,还有四个人,结果就引出了穆罕默德·阿
布哈里马。
阿布哈里马原籍埃及,是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的成员。萨达特总统遇刺后,埃及
政府开始镇压穆斯林兄弟会,阿布哈里马眼看就要落入法网,因此,他悄悄地飞到
德国慕尼黑,那里有一个伊斯兰中心,他就在那里住了下来。他向德国政府申请政
治避难,但申请被驳回。德国政府的理由是,如果阿布哈里马真如他所声称的那样,
没有从事过任何非法活动,那他就没有必要害怕埃及政府。因此,德国政府勒令他
两个星期内离开德国。就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又结识了一位34 岁的老姑娘索卡。
索卡是一位护士,有过酗酒史,感情上受过挫折。阿布哈里马就向她发动了进攻,
结果两人很快结婚了。这样,阿布哈里马也不用回埃及了。索卡对阿布哈里马还是
满意的。她的评价是:“他非常有礼貌,待人和善,从来没有凶神恶煞、咄咄逼人
的样子。”阿布哈里马每天要作一次祷告,这一点也让她很感兴趣。不过,两人之
间谈不上有感情。按照《占兰经》的圣训,一个男子得有四个妻子,于是他又娶了
一个女子玛丽娜,并建议索卡和他们两人一起居住,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结
果当然可想而知。两人吵翻后离婚。但是,阿布哈里马终究还是遇到了知音。
他与后来的妻子玛丽娜一起来到美国,在纽约定居下来。与萨拉马和阿亚德等
人相比,阿布哈里马的记录可是不太好。在纽约他以开出租汽车为生。闯红灯对他
来说是家常便饭,在记程器上做手脚也是常有的事。为此,他的驾驶执照被没收过
十多次。他丝毫不隐瞒自己极端的宗教热情,并积极投入了当地穆斯林组织为“兄
弟的阿富汗穆斯林”进行的募捐活动,并亲自到巴基斯坦与阿富汗交界处的一个军
事基地接受军事训练,成绩绝对优秀。在那里他结识了拉赫曼教长,教长的两个儿
子也在那里受训。后来,他还跑到阿富汗去,与阿富汗的伊斯兰同胞一起从事反苏
斗争。他的一位同事至今记得阿布哈里马“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员,曾在阿富汗各地
打过仗”。回到纽约后,阿布哈里马经常身穿旧军装,脚登军靴,到处走来走去,
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久,他又成了拉赫曼的私人保镖兼司机。因此,联邦调查
局一发现阿布哈里马与爆炸案有牵连,立即就认定,阿布哈里马可能就是那个在幕
后出谋划策的人。爆炸案发生后的3 月6 日,他携妻将子回埃及探亲,而后又到麦
加朝圣。但是,这一点难不了联邦调查局。求助信立即发到埃及,请求埃及警方协
助,逮捕这个重大嫌疑犯。由于阿布哈里马本来就是一个令埃及警方头疼的人物,
因此,埃及警方通力合作。3 月24 日,埃及警方在阿布哈里马的老家将其拿获,
然后交由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带回美国审讯。阿布哈里马表面上强悍,实际上是个
软蛋。警方没有费很大的劲,就撬开了他的嘴巴。
他交代说,还是在阿富汗参加圣战的